在曲染失去女兒,幾乎是失去所有的時候,湯可晴的原諒,她的開導無疑是漸漸地讓曲染意識到,現在的她除了振作沒有第二種辦法。


    畢竟,她的確是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在害死了賀瑾航之後,她就必須去彌補,想盡一切辦法的去彌補他生前留下的遺憾,否則就算死了也沒資格去見他的。


    賀瑾航離開之後,她是第一次來賀瑾航的墓園,若不是在湯可晴的帶領下,她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足夠的勇氣來見他的。


    湯可晴在真正原諒了她之後,她依然還是一心一意的為曲染,“就算這幾年來,單宇陽幫了你不少,但我還是不願意你和他在一起,你們不適合,單宇陽那樣的也不是安於室的人,所以放棄吧,當朋友就好。”


    “我和單宇陽……我沒想過要複婚的。”這是曲染很真實的想法。


    “沒有最好,萬一……”萬一有一天賀臣風發現了一切,說不定他們還是有緣分的。


    可是,賀臣風這家夥也讓湯可晴對他很不滿,話語及時的打住,“工作的事情,你別發愁,去我們家公司工作吧,從最底層做起,我給你推薦。”


    “可晴……我想自己試試看,雖然我有案底,很多公司不可能要我這樣的人,但我還是想要自己先努力看看,總不可能每次都讓你們幫我。”


    這些年,她給身邊的人添了不少麻煩。


    或許,曲染說得也有一定道理,尤其湯可晴認識曲染那麽多年知道她的性子,給她走後門隻會增加她的壓力,不想讓曲染有任何包袱,還是隻能她自己堅強勇敢的去麵對所有的事情。


    湯可晴也始終沒有提及賀臣風的現狀,仿佛所有的人在曲染麵前,“賀臣風”這三個字成了最大的禁忌。


    而其實對於賀臣風而言,“曲染”才是他生活裏最大的忌諱,這些年幾乎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及曲染。


    慕天翊此刻與賀臣風聚在一起,雖然也不願在他麵前提及曲染,可是自從曲染坐牢之後,賀臣風的世界也好像是傾塌了似的,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陽光盛世,充滿了邪魅喜悅之情。


    至少慕天翊所知道的是,賀臣風與曲染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他認識賀臣風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今天你生日呢,不在家裏和老婆孩子一起過,跑出來跟我約在酒吧裏喝悶酒,你以為顏雅真是個好惹的苗啊!”


    顏雅真這個女人,顏家的掌上明珠,以前認識她的時候覺得還不錯,可是自從和賀臣風在一起之後,這女人的脾氣也不敢恭維的。


    賀臣風則不願意提起所謂的“老婆孩子”,“和我喝酒的時候,能不能別提她們,生日又不是什麽大事,別大驚小怪。”


    經過四年時間的洗禮,賀臣風麵容一如從前的俊逸好看,仿佛依然還是如從前般的灑脫,但這樣的灑脫至少在慕天翊眼裏看來就是多了好幾分沉重感。


    “臣風,這些年不待見顏雅真,還是因為忘不了曲染吧。”


    其實,從慕天翊嘴裏問出口的刹那,他的心中就有了答案,若不是因為忘不了曲染的話,他現在也不至於那麽難過。


    聽聞“曲染”兩個字,即刻賀臣風的心底就好像是被狠狠的重擊了,頓然間滔天的疼痛漫天而來,壓製在胸口,有那麽一瞬間是無法呼吸的。


    “沒事提她幹什麽。”他終是喃喃的開口,不鹹不淡的語氣,仿佛就是用這樣雲淡風輕的口吻以掩藏內心的激動。


    “聽說她出獄了,提前出獄的。”慕天翊也像是被撞邪了似的,今天總是不經意間提及曲染。


    賀臣風則似乎是不願意聽到有關她的事的,可偏生關於曲染的人,曲染的事又總是在他耳畔回繞。


    慕天翊繼續說,“在裏麵表現很不錯減刑了,她的前夫單宇陽也幫了不少忙,大概是有意要複婚吧。”


    不然,單宇陽那樣的人,又怎麽可能那樣積極的為曲染的事情奔走。


    再次的,賀臣風心裏頭是忽上忽下的蹦跳,極度的不安分了,哪怕這樣的不安分是與曲染有關,卻直接選擇忽略,“跟你喝酒沒意思,嘮嘮叨叨的,先走了。”


    語畢,賀臣風起身,卻在不遠處聽到了騷動,而這騷動卻是他不願意見到的人引起的。


    曲染這個時候是來酒吧裏找曲靈的,她始終不相信女兒因為先天性心髒病離開的消息,要找曲靈算賬的同時,更是想要從曲靈這兒得到一些相關消息,畢竟,曲靈就算再厲害,也沒有林月琴那樣的老奸巨猾,說不定能從她身上挖到一點訊息。


    “對不起,女士,我們這兒是不允許非貴賓會員進入的,請您先辦理貴賓會員再入內。”


    此時此刻有酒吧工作人員阻撓曲染不可以進入酒吧內部,但曲染這個時候正是急於找到曲靈,不管是什麽規定,她今天非要進去裏麵,“我隻是找人,找到了我就立馬出來,請你通融一下。”


    她一個女人難道還能在這兒鬧出什麽大事來啊,尤其這是誰規定的該死的貴賓製度,在這種一次消費至少得在五萬以上的鬼地方,她開得起貴賓卡?


    “抱歉,這不符合規矩,我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請回吧。”工作人員很堅持,這邊是高規格的酒吧,自然有著不可挑釁的規定。


    曲染則是迫不及待要把曲靈給拎出來,這些天來,自從出獄後,她就一直在找曲靈,終於有了一點點線索,得知這兒是她經常出入的地方,曲染在這兒蹲點很久卻始終沒見到人影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見她。


    “女士,如果你執意在這兒鬧事的話,不好意思,我隻能報警了。”工作人員威嚴的言語準備嚇唬她,可在經曆了坐牢之後的她,已經不是什麽事情都能嚇到她的,在監獄裏苦苦熬過來的日子,便是她堅強的基礎。


    尤其,曲染在抬眸之際正巧瞅見曲靈的身影,雖然過去了四年的時間,曲靈也明顯比以前更加的成熟嫵媚,但她那樣傲嬌又得意忘形的神色,曲染是一眼便能辨認出來,“曲靈,曲靈,等等……”


    曲染太過激動,以至於工作人員猝不及防的就被她給推開,曲染直接入內。


    在終於見到曲靈的刹那,她好像看到了希望,就算以前是替曲靈坐牢,但是隻要曲靈能夠說出她女兒的下落,她一定不會找她麻煩的。


    “曲靈,你告訴我,思思在哪裏,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我求你告訴我……”這一刻的曲靈就那樣防不勝防的被曲染給揪緊了胳膊,曲染對待曲靈的態度是不同於之前林月琴的。


    縱然曲染心下是有不少怨恨的,但為了孩子,為了能夠與思思早點相見,為了那一點點可能的希望,她是願意放下仇恨的,隻要曲靈告訴她孩子在哪。


    見到曲染的刹那,曲靈是很震驚的,難以言喻的震驚之色,雖然之前電話裏也聽林月琴說了曲染的情況,知道她提前出獄了,卻沒料到她竟然這麽快速的找到她了。


    曲靈這一刻是既慌亂,又心虛,“你幹嘛啊,一回來就找我麻煩,我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思思的,別來打擾我。”


    即使在四年前,若不是她惹了這一攤事情出來,曲染至少不會到要去坐牢的地步,可是顯然四年過去了,曲靈這個死丫頭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悔改之意。


    “曲靈,你肯定是知道的,你把思思還給我。”到這個時候,曲染仍舊還是很好口氣的說話,若是她的低聲下氣能夠換來曲靈的告訴真相,隻要能見上曲思思,一切委屈都不是委屈。


    曲靈心下驚慌意亂的,但態度愈發的惡劣了,“媽的,你神經病吧,一出獄就來惹我,再不滾我叫保安了。”


    “曲靈,你是非要這樣對吧,當年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你心知肚明啊。”


    好幾年了,明明是曲靈做錯了,可她依然還是沒有任何悔改之意,不但如此,甚至令曲染最難受的竟是曲靈對她沒有一絲絲的歉意。


    曲靈如今平安無事的,尤其曲染牢都做了,證據也被毀了,她還怕什麽,“什麽心知肚明啊,你倒是說清楚,什麽叫做我心知肚明了,我隻明白你撞死了賀臣風的奶奶,你不但沒有一點點同情心還肇事逃逸,真有你的啊,夠不要臉的啊。”


    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曲靈是已經厚顏無恥到無可救藥了,曲染也明白從她這兒也同樣是沒辦法找到有關於思思的下落,她由始至終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做錯過。


    曲染心下暴烈的憤怒,手握成拳的瞬間,鬆開,又握緊,反複幾次後,強忍的怒火終究是爆發了,“你不說是吧。”


    不說就挨揍吧。


    這些年,其實在監獄裏的時候,曲染不是沒有想過出獄之後與曲靈的見麵,甚至腦海中想過無數次要將這個小賤人暴揍一百八十遍的憤慨,沒想到,她和曲靈終究是要怒目以對的。


    頃刻間傳來曲靈尖銳驚叫的聲音,隨後酒吧裏的工作人員也前來製止,這一次工作人員身後有了三五幾個保安跟上前來維持秩序,眼看著就是要把曲染給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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