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亞述漫不經心的態度,伯倫毫不留情地將他趕去了客房,又讓人將自己的房間狠狠收拾了一頓。亞述灰溜溜地鑽進客房中,剛剛在龍人麵前挽回的局麵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亞述坐在床沿摸摸鼻子作自我檢討,可找來找去也沒發現自己的錯在哪兒,隻能說龍人的氣場太過強大了,他也隻能見縫插針地回敬一下下。


    枯木手杖也被他帶過來了,亞述拿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這枯杖與他精神海中的光團可以溝通,遺跡中的最後一幕太耗精神力,可他直覺,必定還有其他的途徑可以開發這枯杖與光團的功能,想也知道,生命之樹留下的,又豈會是普通之物。對他來說,表麵的黯淡無華,反而是種極好的遮掩,不用擔心被誰搶了去。


    轉念又想到在遺跡中最後看到的場景,那一瞬間他看到許多畫麵,他不清楚那遺跡是由誰建立的,是那位優雅強大的精靈還是其他的大能?可遺跡中的的確確藏著許多寶物的,聽龍人說遺跡坍塌了,亞述心中陣陣肉痛,那麽些魔晶那麽些晶核還有奇花異草,就這麽被掩埋了嗎?


    算了,即使他能帶出來也沒辦法拿出來使用的,就連魔淵中帶出來的東西都要遮遮掩掩的,他隻能如此安慰自己滴血的心。


    這夜的月光極好,透過窗戶灑落進來,驅散了炎熱的夏季帶來的躁動。亞述將枯杖放在枕邊,拿了一枚魔魂髓開始冥想。心神進入精神海,原來的精神力霧氣團縮小了許多,與光華不見一絲減弱的光團相比顯得可憐無比,仿佛那才是精神海的主人。


    月光、枯杖、精靈血脈,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在將它們竄連起來,冥冥中,沉浸在精神海中的亞述似乎又聽到了精靈的唱響,古老的旋律從內心深處旋轉出來,一直抵達精神海,終於撥動了精神海隨著那旋律開始起伏波動。


    原本亞述已經有了打長期戰的心理準備,卻不料今夜在這個莊園中,奇妙玄奧的韻律波動再次出現在他的精神海中,一縷縷從魔魂髓中抽來的能量,在通過精神海中的波動時,仿佛被過濾了一般洗去了雜質,隻剩下最精純的能量被吸入霧氣團中,霧氣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漲大。


    一夜過去,亞述的精神力不僅完全恢複,甚至還有了不小的長進,這當然值得高興,然而這些長進與古韻律波動的再次出現一相對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因而一大早亞述的心情就非常好,在見到伯倫的時候也笑臉相迎,主動打招呼,哪怕那人黑著一張臉周身鬱氣索繞也沒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好吧,男爵大人隻是獨自一人在魔淵中殺魔物,身邊沒有了蹦躂的笨精靈,心情能好才怪。


    用了早餐後,亞述沒理由再待在這個莊園內,因而提出告辭。麵對主人的一張黑臉,霍夫提議道:“小亞述先生,不如讓少爺送你回埃塞城吧,我們也很快要離開這裏回去了。”


    伯倫貌似不情願地向車庫走去,亞述則在原地呆住了,他們要走了?龍人要離開了?半晌亞述才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霍夫一向嚴肅的眼眸中浮起的淺淺笑意。


    亞述努力忽略心中升起的失落感,身為這個領地上的居民,伯倫男爵的身份不簡單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而且一年中出現在領地的時間隻占一小部分,還是以“休養”的名義前來的,當不知道伯倫男爵與龍人的關係時,他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表達對這位男爵大人的各種羨慕妒忌恨,可當知道伯倫男爵就是龍人時,他自認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他的離開。


    就算朋友分離,也會有離別的愁緒吧,亞述心中如此想道,努力忽略心中的另一個聲音。


    “我知道了,伯倫先生的家在帝都,回去也是應該的。”亞述努力微笑著回道。


    霍夫眼中有他看不懂的深意,亞述也不願意去多想妄加猜測,霍夫說:“少爺難得交到一個朋友,小亞述先生以後有空來帝都來看望少爺,少爺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呃……好的。”亞述懵懵應道,麵對一個嚴肅卻又處處透出慈祥的長者,亞述心裏其實很拘謹。這時,魔動車駛到了他身邊,亞述心中舒了口氣,朝霍夫揮了揮手,轉身上了車,魔動車在霍夫的注目下駛離了莊園。


    車內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響起,亞述頗不自在,磨蹭了一會才斯斯艾艾地說:“聽霍夫管家說你們要回帝都了?”


    伯倫通過後視鏡中看著亞述的表情,勾了勾嘴角,說:“這兩天就走,因為遺跡的事才拖了幾天。”原本打著搜刮的念頭孰料什麽也沒得到,不過想想最後的情形,最大的贏家就在他身邊,其他人同樣兩手空空甚至還賠進去不少財物,伯倫的心情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你……你真的是過來養病的?我聽鎮上的人是這麽說的。”亞述沒話找話說,因為之前沉悶的氣氛讓他感覺太壓抑了。


    伯倫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外麵是怎麽評說他的,這裏麵甚至有他主導的緣故,不過卻對亞述解釋道:“精靈血脈的力量主要作用於精神力方麵,而龍族的血脈,則表現在身體力量方麵的改造,當血脈覺醒後,對身體的衝擊力相當大,如果承受不住嚴重的會導致身體崩潰,就算不崩潰,身體也會處於一種很虛弱的狀態,當然一旦改造成功,獲得的力量也非常強大,而且還有其他方麵的許多好處,有些東西需要我們這些血脈者自己去挖掘。”


    聽這人說得輕描淡寫,但亞述的臉上卻露出後怕的表情,他在魔淵中有時會羨慕龍人的身手和力量,而在現實中通過接觸托普那些傭兵也了解到,龍人的力量放到現實世界中也是非常的強大,現在聽這一番話才知道內裏付出的代價又有多大,會導致身體崩潰的衝擊力,他是無法想象到底有多大,同樣的,隨之而來的疼痛他也不想象,換了他肯定承受不了,*沒有崩潰,恐怕精神上先潰敗了。


    對照自身血脈的情況,亞述問道:“那你每年來到這兒休養,是自己主動激發血脈力量來不斷地持續地改造身體嗎?”通過這次遺跡之行,他已經發覺,血脈的覺醒不是一蹴而就的,隻不過他目前還不能自如地掌控血脈的這種激發。


    伯倫讚賞地看了亞述一眼,說:“你猜的不錯,怎樣不斷地利用血脈催發其中的力量,需要自己去摸索,我能提供的經驗也不多,而且你我血脈力量的激發方式到底有所不同。”一個主要作用於精神,一個更側重於*,“或許你帶回來的那段枯木能提供一些幫助。”否則,他早就將這害人不淺的枯木扔得遠遠的。


    亞述想想也是,昨晚發生的異象也許應當歸功於枯杖,在枯杖沒有出現之前,他可是很難再現那古老的韻律波動的。


    兩人之間難得的平和氣氛,一路竟聊到了埃塞城,當亞述看到城牆時,發覺時間竟過得這麽快。


    伯倫一路將他送至公寓樓下,亞述也沒反應過來伯倫是如何知道他住哪裏的,沉默地打開了車門,沉默地下了車,想了想,轉過身對著打開車窗的那人說:“你自己小心。”


    忽然一張紙條出現在他眼前,亞述莫名望過去,那人目光深沉又銳利,仿佛要看到他心底深處,說:“我的通訊,有什麽麻煩記得聯絡我,真不知道你這副蠢笨的模樣會被多少人欺負了,哼!”


    什麽沉悶的情緒都被這番話破壞掉了,亞述炸毛,一把奪過那紙條,怒道:“我看你才是,就你這副傲嬌樣不知招惹了多少敵人,你才是該注意的那個人。”


    “你——”伯倫一副恨不得要下車掐死亞述的模樣,亞述駭了一跳,轉身就逃,還叫道:“我又沒說錯,也就我會對你說實話了,這叫忠言逆耳!”


    後麵傳來一聲巨響,亞述縮了縮脖子,沒想到最後一刻還把龍人惹爆了,汗,不會把魔動車給砸了吧。


    **************************


    亞述回來,最開心的就是艾米亞,尤其是看到哥哥安然無恙,她一直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亞述沒對艾米亞隱瞞提前回來的原因,是伯倫男爵送他回來的,他有飛行魔騎,頓時,伯倫男爵在艾米亞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亞述去過師兄的辦公室,果然人還沒回來,雖然伯倫說他們都安好,可沒見人之前亞述免不了還是擔心。又因剛剛惹火伯倫,亞述晚上連魔淵也沒敢進去。


    其間去了一趟城裏的店鋪,他去的時候正逢上用餐高峰期,麗娜嬸嬸忙得都沒空招呼他,店裏的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亞述發現想幫忙都沒有插手的餘地,索性放開了手。既然當初說好店鋪的經營交給麗娜嬸嬸,那他也不必過問了,隻等著分紅就好了。


    亞述在廚房裏找到了魯克大叔,魯克正賣力地揉麵團,把以前打鐵的力氣都用上了,不過揉出來的麵筋鬥有韌性,做出的食物味道自然也不錯。看著這情形亞述就想到了各種麵食如手撖麵拉麵等等,臨走時要了一塊揉好的麵團,回去做手撖麵去,配上醇厚的底湯,味道一定鮮美極了。艾米亞果然愛吃,兄妹兩人這晚吃了個肚圓。


    兩日後,亞述終於見到了師兄,師兄將他帶到老師的住處,位於內城的一幢古老的宅子,鐵塔傭兵團的主要負責人也在此。


    一到這兒,亞述就聽到老師在唉喲唉喲地直叫,忙跑進老師所在的房間,就看到老師正躺在床上,而人高馬大的猛漢哈克塔正坐在床邊,雙手按在老師的腰上。這一幕畫麵怎看上去那麽的……詭異不和諧,亞述愣在原地眨眨眼,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老師,哈克塔大哥,你們這是怎麽了?”


    “唉喲,”勞埃德聽到寶貝小徒弟的聲音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不知道動到了什麽部位又慘叫了一聲跌趴在床上,“輕點輕點,快讓我看看我的乖徒兒。”


    哈克塔則扭過頭來朝亞述憨笑幾聲,看上去再純良不過。


    隨亞述一起過來的斐利斯慢了幾步,這時倚靠在門框上,發善心地給小師弟解釋道:“還不是你老師他不服老,硬要逞強,結果在遺跡那兒把老腰給扭了,這不,哈克塔正在給他按摩呢。老頭,你就老實地待在家裏吧,最近甭想再出去了,否則我讓我母親過來一趟。”


    原來是扭了腰,亞述放心了許多,忍著笑上前安撫老師:“老師,沒事吧,師兄他也是為老師好。”老師和師兄及師兄母親之間的牽扯,他是不太清楚,不過看著老師貌很怕梅妮夫人似的。


    這時勞埃德已經在哈克塔幫助下坐了起來,狠狠瞪了一眼沒良心的大徒弟,回過頭來又換成一副自認為最慈祥的笑臉麵對小徒弟:“沒事沒事,老人家就應該多動動身體才能好,別聽你師兄的,老師身體好著呢,快讓我看看,你之前哪裏受傷了?身體好了沒?”


    “哈哈,你們聊,我下去看看那些不安分的家夥,每次來這兒都像要把這裏給拆了似的。”哈克塔起身憨笑兩聲,將空間留給這師徒三人讓他們說私密話去。路過斐利斯時,斐利斯拍拍他的肩,讓他受累了,老頭最愛指派他做事,哈克塔笑著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斐利斯將門關上,房間內隻剩下師徒三人了。見老師關心擔憂的眼神,亞述將途中與師兄說過的話再複述了一遍,連上對伯倫說的那一次,這是第三次講述遺跡內的情況了,亞述沒有任何隱瞞,包括自身血脈覺醒激發的情況,還有得到的那根枯杖他也隨身帶了過來。


    斐利斯嘴上說得凶,看老頭坐著難受不還是拿了個軟軟的靠墊抵在他腰後讓他坐得舒服一些,勞埃德正聽得入神,倒是任由斐利斯折騰。聽亞述講述完後,勞埃德長噓短歎,他早就料到這座遺跡來頭不小,小徒弟帶來的信息更進一步證實了他的推測甚至還要超出,隻可惜那麽多珍貴的魔紋就消失在地底了。


    亞述對遺跡後來的情況並不清楚,伯倫也隻跟他稍稍提了幾句,聽到老師的惋惜亞述拿眼看向師兄,斐利斯跟他說了亞述離開後的情況:“整個遺跡毀壞得非常嚴重,隻怕將裏麵的東西重新清理出來也見不到原來的情景了,就連那些承載魔紋的石塊都成了碎塊了。而且在我們離開時,由於地下水的大量湧出,那裏正形成一塊新的並且麵積還在不斷擴大的湖泊。”


    “師兄你們這一路回來路上還順利嗎?”


    “倒是碰到一些問話的人,不過那些人也不笨,看得出我們都沒在遺跡裏得到什麽東西,何況真動起手來,我們糾集的那一大幫子人也不是好對付的。”斐利斯笑得溫雅,說出的話卻與之相反。


    師兄弟在一旁說話,勞埃德的心神卻全部被亞述帶來的枯杖吸引了過去,近乎癡迷地撫摸著枯杖,嘴裏一直嘀咕:“生命之樹,竟是生命之樹,沒想到是埋藏生命之樹的地方……”


    斐利斯看得直搖頭,原本他聽了這個名頭也驚訝了好久,可將手裏的實物翻來翻去看到的也不過是根枯杖後,就失了興致,對於小師弟的奇遇,他倒是極為高興。他如今清楚了小師弟身上的秘密,不得不暗道老頭的無恥,他就說老頭怎會什麽都不問就將人收了徒呢,原來是別有居心。


    等了許久,勞埃德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裏的枯杖,將目光轉移到小徒弟身上。他現在對自己的小徒弟越來越滿意,小徒弟在知道真相後不僅未表現出不滿,反而更加坦誠。當然,勞埃德是絕不會承認自己的心虛的,他找到了一位能夠繼承自己本領的徒弟,本身就是件引以為傲的事。


    正好大徒弟也在,勞埃德就向他們說起了有關血脈一事。


    “最初,繼承上古魔法時代異族血脈的人類並不像如今這般罕見,當然,這種血脈也是分等級的,越是高級的血脈越是稀少,比如龍族,實力強大的獸人種族,還有如亞述你這般的精靈血脈,而諸如中低等的獸人種族、巨人以及地精矮人之類的血脈,數量則相對來說多得多,可以這樣說,隨著血脈的交融,現今的人類身上也許多多少少都帶了後幾類的血脈,這些血脈的天賦能力早就淹沒在血脈融合中了,反而越是高級的血脈傳承要求越是高,排他性也越強,所以能夠出現的血脈者也就越來越少了,近些年來,幾乎就不曾出現過。”


    斐利斯也豎著耳朵聽得仔細,老頭往常很少會和他說起這方麵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大眾所知的那些情況。


    “想必利法家的那小子也是血脈傳承者吧,讓我猜猜,他的血脈絕非普通,莫非是某種強大的獸人種族?還是肉身強悍的龍族?”勞埃德眼睛越來越亮,斐利斯也想起在遺跡中,那位男爵和他身邊的管家可是僅僅兩人就力壓分會長和刀疤男兩方人,他可不認為是分會長忌憚那位伯爵的身份,當然忌憚也會有,可在利益麵前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那麽就是他的實力了。


    亞述撓撓頭笑笑,沒承認也沒否定,這些話還是不要從他口裏說出來了,而且他看老師也不是要他親口承認是怎麽一回事。斐利斯則笑得有些玩味,說:“老頭,你說古蘭特家族知不知道實情?我看是不知道吧,否則恐怕會後悔得吐血了。”


    “哼,”說到古蘭特家族,勞埃德的臉色也不好看,“那個家族如今也就是個短視的,以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豈不知丟掉了一個更大的珍寶。我猜那小子身上的秘密,連利法家族也沒多少人知情,否則怎可能隱瞞得下去,利法家的老頭也不見得就能護得住。”


    亞述奇怪了:“老師,師兄,古蘭特家族是蘭頓帝國的那個古蘭特?伯倫男爵怎會和那個家族有牽扯?”說利法家族他可能不知情,可蘭頓的古蘭特家族卻牽扯到埃塞城不久之前發生的一件事,一時半會兒的也難全部拋在腦後,忽然想到被古蘭特家族拋棄的母子兩人,莫非……


    斐利斯肯定了亞述的猜測:“就是你想的那般,前陣子的事情不出意料就是這位男爵搞出來的,扇了古蘭特家族一個巴掌。”


    “扇得好,扇得妙!”勞埃德鼓起眼睛憤慨道,“敢跑到我們帝國來找麻煩,那小子做得我還嫌輕了呢,要是換了我,哼哼,扒了他們的衣服給掛城牆上去!”還挺起了腰板,結果不幸地拉扯了腰傷,腰立馬彎了下去,又唉喲地叫了起來。


    “咳、咳……”師兄弟兩人一起咳嗽,太勁爆了有沒有。


    亞述暗道,真該讓龍人過來聽聽他老師怎麽說的,說不定龍人會覺得意外地合胃口。他原本還猜測伯倫來自帝都的一個大貴族家族,不過家庭內部有些說不清的勾心鬥角,所以在他體虛時需要遠離帝都來到這西南部的領地上休養,因為這段時間最容易給別人可趁之機。卻沒料到伯倫的身世比他所以的要複雜得多,之前對那番街頭巷尾流傳的消息隻當成一則趣聞,可如今安放在伯倫的頭上,想著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曾有過一段如此屈辱的經曆,還被人欺辱到門上來,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亞述有些後悔之前對伯倫的刺激了,明明相處得已經很愉快,怎就控製不住自己非要在口頭上逞一時之快呢。


    “算了,不說他們了,說了就生氣,”萎了的勞埃德揮揮手仿佛要趕走這些不愉快的話題,“都是那個固執的老頭的錯,要不是……唉,不提了,現在那小子這個情況也好,省得被別人欺負了,我看著就不錯,比那老頭好多了。”勞埃德忘了在莫尼亞峽穀上空,他口中的小子一聲招呼不打就把他的乖乖小徒弟帶走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沒送過積分,昨天回複留言時我就按上麵顯示出的信息挨個送了,都沒問過編編不知道有沒啥限製啥的,今天繼續送吧,隻要符合要求的。。。。。。


    今天繼續二合一大章送上。。。。。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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