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述小心翼翼,行走在這片荒涼又充滿無數未知危險的地帶。


    一直緊緊把他的手拽在自己手心裏的大掌,給了他無窮的勇氣與力量,讓他比任何時候都渴望活著,隻有好好活著才能享受與伯倫的未來,這個男人,是他兩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他怎可能舍得與他分離。


    一路上有驚無險,或者說枯杖在引導著亞述行走在一條安全線上,在安全線之外,他們親眼看到一塊巨石被席卷而過的陣風卷成粉齏,換作是人,恐怕也無法抗過這樣強勁的風力。


    神經一直緊繃著,實力最弱的亞述臉色已經開始變白,直到此刻,他們才看到前方一個巨形建築。


    伯倫三人臉上才露出喜色,後方的貝坎已經抑製地叫出聲:“殿下,那就是我們要尋找的位麵傳送陣嗎?”


    “不錯,那就是位麵傳送陣,與兩大帝國眼下建立的傳送陣相比,這才是真正通天的力量。”饒是三皇子殿下,此刻的聲音中也染上了些許激動,為了這一刻,他等得夠久了。


    亞述卻不悅地向後瞥了一眼,三皇子這種說法讓他很不快,雖說與位麵傳送陣相比,他們大陸研究出來的傳送陣在等級上確實低了許多,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是他們大陸在魔紋研究上所取得的一個重大進步,被人如此輕視那就是無視了老師他們的努力。


    “非常抱歉,亞述閣下,我並不是在貶低勞埃德大師在這方麵取得的成就,可是我們不應該把眼光局限在我們這一個位麵,否則我們將永遠止步不前,等到這一位麵通道打開,你們就會知道,我們還需要不停地學習,汲取其他位麵有益的知識用於我們自身,如此我們的位麵才能在眾多位麵中立於不敗之地。”心情極好的三皇子竟破天慌地對亞述說了一大通。


    就算知道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可亞述依舊對三皇子沒半分好感。


    這些道理他當然明白,若非如此,他和伯倫他們又怎會配合三皇子的行動,許多魔法文明在他們這個位麵已經失傳,閉門造車,閉關鎖國,將會越來越落後,隻有打開大門向外學習,才能在取長補短的基礎上讓自身的文明愈加繁榮。


    那巨型建築看著極近,可幾人也走了足足三個小時才走到它的近前,也才看清它的真麵目,與亞述想象中的不同,這就是個穹廬一樣的圓形山峰倒扣在地麵上,難道說傳送陣在這建築內部?那要如何進去?看上去連條縫隙都不存在。


    不過他確切地感應到,枯杖的母體就在這建築裏麵,握在手心裏的枯杖,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竟然覺得在慢慢地轉綠重新煥發出生命力。


    貝坎率先衝了上去,雙手摸索上山壁,用刀砍劍劈,都無法撼動這山壁。


    “殿下,這要如何進去?”


    “這就要看亞述閣下的了,目前整個傳送陣被封印了,才形成我們現在看到的狀況,想要見到真正的傳送陣,隻要打開這封印就可以了。”三皇子熱切地看向亞述。


    亞述鬱悶地看向伯倫:“我要怎麽做?我可從來沒見識過這樣的封印,又要如何去解除?”


    伯倫拽緊他的手,淡定地說:“憑著你自己的感應去做就是了,實在找不到辦法那我們就原路返回。”


    卡羅瞥了那對主仆一眼,跟著笑道:“對,對,就是這樣,能解開封印就解,不能解開我們也沒辦法,三皇子神通廣大,肯定知道的。”


    就算之前沒有調查過卡羅的資料,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三皇子也能把卡羅的脾性摸個透,對他口頭上的挑釁並不放在眼裏,仍舊看著亞述解釋:“這裏的封印魔紋陣是以精靈族的神器為主陣,集四族的力量而形成,首先要做的就是喚醒主陣的神器,再在我們四人的齊心協力之下一舉破開封印,傳送陣自然就能重現天日。亞述閣下,我想你手中的這支枯杖正是你溝通精靈族神器的媒介,我有說錯嗎?”


    這樣的自信極不討人喜歡的,說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一雙眼睛的監控之下,還有沒有*權了,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仿佛是在嘲笑他亞述的弱小與無力。


    亞述翻了個白眼,徑直看向伯倫,伯倫衝他點點頭,亞述放下心來,乖乖地閉上眼睛溝通手中的枯杖來連通它的母體,伯倫說要順應他自己的感覺,他覺得也隻有這一種辦法去喚醒它的母體。


    幾人中,他最信任的甚至超過自身的就是伯倫,伯倫的實力,伯倫的頭腦,都是他所依仗的,倫伯讓他去做,那他就聽伯倫的,他相信其他的問題,伯倫都可以解決掉,哪怕是三皇子會在途中動什麽手腳,伯倫也會一力頂下來。


    那全心信賴的眼神,讓伯倫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柔和,但當從亞述身上移開時,又恢複了一貫的冷靜與犀利。


    以枯杖為媒介,亞述的精神力無限地發散開來,細細密密地如同蛛網一樣向四周鋪陳開來。這一次,枯杖整個也向他徹底敞開了,他看到了枯杖生命的全過程,看到它從母樹上被取下後,代替母樹履行著護守那片森林的責任,然而天空破碎,大地震蕩,它的力量遠遠不夠支撐,耗盡了最後的力量才為精靈一族保留下最後一塊土地,以及最後的精靈血脈。


    枯杖進入了沉睡之中,等待最後的精靈血脈來重新喚醒它。


    當感覺到源自枯杖內心深處對母樹的濃濃依戀與懷念,想要重歸母體時,整個畫麵頓時顫動起來,一股更加磅礴浩瀚的生機與力量從深處湧現出來,鋪天蓋地地,亞述感覺自己與枯杖就如風中的燭火一般,轉眼間就要熄滅沉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然而意外的一麵出現了,那頃刻間就能掀翻小船的駭浪,那瞬間就能湮滅燭火的颶風,刹那間變成了平靜的海麵,變成了暖融融的春風,小船被海水擁護著穩穩地立在海麵上,風中燭火在暖風輕拂之下不僅穩固了,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


    起初亞述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而很快他聽到了來自枯杖體內歡呼雀躍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在說:“是母樹,是母樹聽到了它的呼喚,母樹在召喚她的孩子。”


    亞述這才發覺,他的靈魂被一股浩瀚龐大的生機包裹住,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蛻變與壯大,與此同時,靈魂深處,仿佛一顆離家的遊子之心終於回歸了母親懷抱一般,母親的懷抱博大寬容,靈魂不再孤單,對母親的懷抱充滿了濃濃的眷戀與重逢的喜悅。


    不知過了多久,亞述終於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幾雙震驚的眼睛。


    亞述眼睛一轉,便醒悟過來,後來他自己也明白了,他通過枯杖溝通到了母樹,精靈本身誕生自母樹,力量也源自母樹,母樹對自己的孩子總是那麽無私,所以他從母樹那裏獲得了力量的饋贈,靈魂在壯大,精神力迅猛增長。


    自血脈覺醒後,他的靈魂也打上了血脈的烙印,所以才會產生出如同枯杖一般的別樣情緒,不僅不違和,反而覺得天生如此理所當然。


    伯倫挑了挑眉,腦筋轉了轉幾乎就猜到了真相,也為亞述的這份意外收獲而欣喜,雖然他樂於保護這笨精靈,可也看得出笨精靈私底下要強得很,有什麽比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得更加踏實的呢。


    若不是伯倫擋著,紅了眼睛的卡羅恨不得跑到亞述跟前,將他上上下下折騰一遍,好找出這人跟他到底有哪點不同,心中各種羨慕妒忌恨,同樣是人,與伯倫這個非人類相距太大也就罷了,反正從小這混蛋就比他優秀得多,可亞述這小子就在他眼麵前,眼睜睜地看著他氣息不斷上升,實力嗖嗖地往上竄,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算明白了,就我這身血脈是最差的,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卡羅憤憤不平道。


    亞述噗哧笑出聲,卡羅這話要傳到大陸上去絕對會被群起而攻之,那可是神獸血脈,居然還被嫌棄了。


    “精靈代表了自然與生機,所以他的力量也是最包容無私的,換了其他的血脈的確做不到這等程度。”伯倫雖然也羨慕,因為他曾為身上的血脈吃了不少苦頭,但到底沒什麽不平。


    三皇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原本雖然借重亞述的精靈血脈,但實際上對這個少年並未有多看重,即使血脈再優越,可覺醒的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成長起來,這樣的人不足為懼,三皇子更加忌憚的是伯倫這位冷靜又犀利的龍族血脈者,無論是他的頭腦還是身手都是不可輕忽的。


    有關精靈族神器的秘密,組織中有記載的資料並不多,他垂下眼眸,聯想到遠古時期精靈一族避居精靈森林的現象,也不難理解為何會出現此種情況了,幾個血脈種族中,他對精靈族的神器了解最為缺乏。


    無論是龍族還是卡羅的神獸血脈,包括他在內的神族血族,擁有的神器都來自傳承者身體的一部分,比如龍珠,比如羽翎,而他擁有的神器,則是匯聚了神族最神聖力量的一根潔白羽毛,與卡羅的神器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然,在三皇子眼中,神獸的血脈終究要低神族一等。


    三皇子再抬眼時,就連貝坎也無法讀出他的內心想法,三皇子微微一笑:“亞述閣下,想必現在對封印的解除已有所把握了吧。”


    亞述看了伯倫一眼,這才表情淡然地回答他:“的確有所收獲,請跟我來。”說罷帶頭圍繞著這半圓形巨形建築走了起來,伯倫當然牢牢占據他身邊的位置,卡羅則護在另一邊。


    三皇子微微一笑,似乎對這樣的格局並不在意,對貝坎說:“我們也跟上去。”


    “是,殿下。”


    &&&


    圍繞這巨形建築走了小半圈,亞述停下腳步,眼前依舊是宛如整體的石壁,與其他地方並無二致。


    亞述取出枯杖,抽取自己的精神力,直接在麵前的石壁之上開始勾勒魔紋陣。


    雖說第一次勾勒此種魔紋陣,然而母樹直接將整個封印魔紋傳進了自己的腦中,若是在接受力量饋贈之前,他絕對無法短時間內接收如此高等,不,可以說是神紋構成的魔紋陣,然而有了龐大的精神力的支持,雖說暫時不能完全消化掉這般高等的魔紋陣,然而要破解出印卻還是可以辦到的。


    精神力通過枯杖如流水一般傾瀉而出,天地之間的魔法元素急劇地向他身邊湧來,眼看就要形成一個能量風暴,然而近到亞述身前的魔法元素卻表現出了與它們之前急迫完全不同的另一麵,溫馴之極,完全聽從精神力的指揮,該往哪裏去就往哪裏,不會多一分力量,也不會站到了不該去的位置。


    亞述就如同高高在上的指揮者一樣,揮舞著手中的指揮捧,看似是讓魔法元素自行排列組合,在旁觀者的眼中自動依照指揮者的心意形成一條條玄奧無比的紋路。


    在伯倫與三皇子這些人的眼中,就隻看到各係魔法元素都圍繞在亞述身邊,表達著親昵之情,同時也將亞述籠罩在由各係魔法元素散發出的五光十色的光芒之中,配之以及臀的飄逸長發,纖細修長的身形,像是隨時會與這些魔法元素一起回歸大自然的懷抱。


    便是遠古時候真正的精靈,也不外如此吧,更別說他此時獲得了母樹力量的饋贈,那是遠古時期精靈皇族才能擁有的資格。


    石壁之上由一條條光線構成越來越繁複的紋陣,亞述突然睜開眼睛,手中的指揮捧向前一指,更多的魔法元素衝進這些光線構成的紋陣中,整個魔法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亞述與伯倫以及卡羅的身影都包括了進去。


    亞述拿著枯杖,回頭看向三皇子:“三皇子請進吧,不過,你的隨從會被排斥出去,這是隻能由四族血脈進入的近距離傳送空間。”


    “好,貝坎你留下。”不等貝坎反對,三皇子就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直至將身體隱入光芒之中,而後光芒更盛,眩目之極,卻也僅僅維持了數秒,貝坎的眼前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不是天變黑了,而是驟然失去光亮,眼睛暫時無法適應。


    再睜眼看去,原地哪裏還有四人的身影,全都消失不見了,而那石壁,依舊完整不見一絲縫隙。


    貝坎按捺住心頭的焦躁,他應該相信殿下的,即使以一對三對殿下的形勢不利,可自幼伴在殿下身邊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殿下的強大,以及無往不勝,所有的事情都在殿下的掌控裏不是嗎?位麵通道也會如殿下所料一樣順利開通,神族的血脈不該遺落這個已經落後了的位麵上。


    如此說服自己的貝坎耐心地等待殿下走出來的那一刻。


    再說亞述四人,魔紋陣產生的巨大拉扯力將他們四人拖曳進一個四麵不見光的死寂的空間中,很快,亞述枯杖的頂上升起一個光球,將四周的空間頓時照亮。


    這是一個簡單的淩空構成的小魔紋陣,可用來照明,對於如今的亞述來說是信手捏來。


    “果然就是這裏,這裏是由四族力量形成的一個祭壇,中央的我想便是精靈一族的神器了吧。”三皇子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這個看似封閉的空間中並沒有引起回音,光球也照不到盡頭,不知在黑暗之外又是什麽地方。


    “不用尋找了,這裏是由神的力量另外形成的一個空間,沒有亞述閣下的指引,我們除非突破了眼下的層次,再也找不到方法進入這裏。”三皇子又解釋道,一步一步向那祭壇走去,似乎並不怕伯倫三人突起發難。


    亞述這才將探尋的目光收回來,同樣向祭壇看去。


    說是祭壇,其實不過是個石台,看上去普通之極,然而石台中央卻是一個通體碧翠晶瑩剔透的手杖,亞述再清楚不過,這就是母樹本體,也正是來自母樹的感應將他們帶到了這個封印空間。


    手中的枯杖歡呼雀躍,甚至有想要脫離亞述的手掌向其飛去的跡象。


    亞述輕撫枯杖安撫,快了,等母樹履行完本身的使用,便是回歸之時。


    “既然來了,就抓緊時間開始吧。”伯倫看了一眼亞述,向他點頭示意,朝石台走去。


    “好。”亞述輕輕點頭。


    四人很快來到了石台之上,之前在下麵沒看清,現在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整個石台上麵布滿了一道道紋路,比以往所見過的任何紋陣都來得繁複,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隻稍稍專注一下都會頭暈目眩。


    然而無需別人指引,他們就能感應到自己血脈指引的方位,冥冥中的感應讓他們停留在紋陣的某一點之上,那一點上有個凹槽,三皇子指著凹槽說:“這個紋陣應當是需要我們的血來啟動的,亞述閣下,我說得對嗎?”


    “不錯,那就請放血吧。”亞述則走到母樹的位置,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過去,從中傳來的親切感讓人有落淚的衝動,說完看也沒看三皇子,就咬破自己的手指,看著泛著乳白光澤的血滴落了下去。


    這是純粹的精靈血液,完全剔除了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隻這一滴,似乎融入了全部的精華,落入下方的紋陣中,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的紋陣蔓延開來,原本沉寂的巨大魔紋陣一下子活了過來。


    伯倫三人陸續擠出了一滴鮮血,顏色各不相同,三皇子的是白金色的,伯倫的則是金黃色的,而卡羅的血液則呈冰藍色。


    三顆飽含各自種族血脈精華的血滴看上去並不像液體,而是幾乎凝成固態,進入分屬的凹槽後迅速沿著石台上的紋路向四周擴散開來。這三種顏色的血液各據一塊地盤互不幹擾,使得原本灰禿禿的石台上迅速變得流光溢彩,眩目之極。


    同時,每個人都感覺到一股驚人的似能將天都捅破的力量,從腳下的石台上緩緩升起,驚心動魄。


    亞述一把拔起身旁的翠色綠杖,另一手中的枯杖立即飛了出去,像是要整個沒入綠杖之中,隻聽輕微“啵”的一聲,枯杖不見,而原本的綠杖頂端則生出了一根枝椏。


    亞述無暇顧及這一狀況,那股驚人的力量旁人隻感受到力量的浩大與威嚴,可對他而言,那力量卻是像要透過他的身體傳遞出去,這力量卻不再如之前母樹那般的溫和包容,像是要將他的身體撕裂一般。


    是母樹再次傳遞了力量讓他冷靜下來,額頭冷汗已經滲出,按照母樹的引導將綠杖向前一伸,頓時屬於他血脈的力量暴漲,乳白色的血液以他為中心更加快速地向外蔓延,石台輕輕一顫,那乳白色的光芒就融入了另三種顏色中,整個石台劇烈地顫抖起來,伯倫三人先後被一股大力拋了出去,石台中央,亞述的身影則被一團綠色能量包裹住,麵部的神色也平靜下來。


    &&&


    同一時間,身在魔淵中的勞埃德等人,頓覺整個魔淵的天都變了。


    “快看,魔淵中的迷霧氣麽翻騰起來了?”


    “那些魔物怎麽回事?怎一個個都突然跑掉了?”原本與他們混戰在一起的魔物,居然突然掉頭就跑了,讓一幫冒險者莫名其妙。


    “不對,好像從魔淵深處傳來一股森嚴的威壓,看,上空的迷霧翻滾得更加厲害了。”


    “魔淵中的能見度好像擴大了,居然能看到更遠的距離了。”


    身在不同地方的人,都在這一時間發現了魔淵的變化,這樣的變化讓一部分人驚詫異常,另一部分人則神色越來越凝重。


    “老師,這是亞述他們……”斐利斯慎重地都用上了老師的稱呼,魔紋師比旁人的感覺更為靈敏,清晰地感應到了魔淵中的變化,以及威壓傳來的方向。


    “跟我來,我們要加快速度。”勞埃德看向威壓傳來的方向,毫無疑問,他的另一個學生就在那裏,而位麵通道,即將被打通了,這時候,誰也無法預料到會給他們帶來什麽變化。


    身在魔淵門戶塞門羅鎮上的人,所看到的奇景不比魔淵內的人來得少。


    他們隻見到魔淵中的迷霧突然爆發了一般想要衝出來,就在不少人驚慌的時候又仿佛有一隻大手將那些想要逃逸的迷霧抓住,迷霧掙紮得厲害,然而最終仍被束縛在魔淵界限之內。


    有不少人都懷疑自己聽到魔淵中的迷霧發出憤怒的咆哮聲,與那隻無形大手的力量在較勁,但顯然最後仍舊屈服於那隻大手之下。


    都集中在鎮上的兩位皇帝當然在異變的第一時間就被驚動了,兩方人馬同時從自己的住處快步走出來,存在了無數年的魔淵突然有些異況,讓蘭頓的皇帝陛下心中一驚,馬上吩咐隨從去約見亞斯蒂的那個老頭,可想了想又將隨從召回來,不是不約見了,而是決定親自動身,如此一來那個狡猾的老家夥再沒什麽拖延的借口了。


    蘭頓陛下的車馬很快到達亞斯蒂帝國一方,亞斯蒂一方迅速戒備起來,將老皇帝團團護衛住,還是亞斯蒂老皇帝擺擺手,放蘭頓皇帝與他的親衛過來一談,他知道兩國的商談是必不可少的。


    兩個帝國的人馬各峙一方,互相較著眼勁,卻不知關起門來商談的兩位皇帝最後到底達成了什麽協議,隻不過最後蘭頓皇帝走出來時,臉是黑的,像是忍了極大的怒氣,差點讓蘭頓帝國一方的人馬拔刀相向,最後被蘭頓皇帝揮手攔下。


    稍後,兩個帝國各派出一支人馬,以合作的名義一起進入了魔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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