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在與他們相隔兩米遠距離時，他眼睜睜的看著莫家兩個頂梁柱從三樓的頂樓如隕石般墜落下去，眼看著兩條人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卻無能為力……
回憶是如此的痛苦。
莫晨雨的眼淚浸濕了顧雲凡的褲子。
“如果不是該死的開發商相逼，爺爺和爸爸也不會死！是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恨他！他們唯利是圖，隻顧賺自己的錢，卻沒有真正為我們小百姓著想！”她恨恨的說道。
“開發商看中的自然是利，但是，他們給經濟的發展帶來了很大的推動力。多少人因此受了益……”顧雲凡有些艱難的說道，“你看這繁華的城市，這高樓大廈，這暢通無阻的筆直大道，哪一樣不是他們……”
是的，他就是莫晨雨口中當年的那個“開發商”。
二十二歲那年，他開始接手顧氏集團，投標的第一個項目就是拆遷再建項目，可誰能預想得到，卻出了人命，而且是兩條人命！
莫晨雨吸了吸鼻子：“我知道，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卻是真的！他是我們莫家的仇人！”
仇人……
顧雲凡高大的身子幾不可見的搖晃了下。
在雨兒的心裏，他是他們莫家的仇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瞬間湧上了心頭。
“雨兒……”抱住她的雙手緊了緊，他忽然間不知如何開口了。
他明白她的痛苦，卻無法真正深刻體會到那種感受。
莫家兩父子雖然不是他直接致死的，可是卻與他脫離不了幹係，如果不是他上門與莫家人相談，莫爺爺也不會情緒激動，他和莫父也不會從三樓墜落直接致死。為此，他愧疚了整整十年。
他們墜落的地方，恰好是一塊冷硬的大石，腦袋先著地，就好似一個生雞蛋直接擊在石頭上，下場必然是碎裂。
他忘不了他們慘死的模樣，腦漿迸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一地……
他也忘不了莫家的女眷哭得死去活來的情景，隻除一人，明明很痛苦，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那份堅強，令人的心陣陣抽痛。
這些年，夜深人靜，噩夢中醒來，眼前似乎總是浮現出一雙清純無辜的大眼睛，那苦楚的眼神，含著濃濃的恨意，令他心驚不已。
出了人命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尚掌握著顧氏集團重權的顧父當機立斷，當即立斷要將他送到國外，直言繼續深造。
顧雲凡並不同意。
他說他會對這件事情負責到底，可是有一天，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遠離陽城千山萬水的m國。顧父在他的水裏下了藥，將熟睡中的他偷偷送走。
他所有的證件都被顧父扣著，他想要飛回來，根本不可能。
顧父答應他，給莫家一筆補償金，並給他們安排一個好的住所，可是後來他得知，莫家人根本就沒有入住那套房子，而是離開了那個小鎮，據說是投奔什麽親戚去了……
就這樣，他在m國呆了三年，當年那件人命案，在他歸來之時，在陽城早已風平浪靜……
命運，常常將人打得措手不及，就如同他和她之間。
時隔十年，不曾想，還會與她相遇，他是她的仇人，她把他當成了朋友，如果她知道當年的開發商就是他，她還會把他當成朋友嗎？答案是否定的。
對於他們來說，他就是他們的噩夢。
“當年，奶奶執意要離開，她說，那裏的回憶太痛苦，不如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我知道，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我們找到了爺爺昔日的戰友，他們給我們安排了住所，給媽媽安排了工作，還給我和姐姐辦理好了入學手續。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陶家給了我們最大的幫助，算來，陶家就是我們的恩人。可是……”莫晨雨沒有繼續往下說。
本以為，一切可以重新開始，可是，母親一度沉浸在父親亡故的悲傷中，十年了也沒有走出來。最初那幾年，她終日渾渾噩噩，精神恍惚，性情大變，經常對她打罵，因為是這個女兒當初阻止她陪同丈夫一同上路，所以，她恨這二女兒。
這樣的母親，根本就沒有辦法外出工作，奶奶年事已高，可她卻是閑不住的人，不管她和姐姐如何勸告，她還是找了份環衛的工作，一家人的生活雖不致貧困潦倒，可家裏始終蒙著一層悲傷的氣息。
最可悲的是，家裏的存款在不知不覺間被母親全部揮霍，而開發商賠償的那筆資金，父親的那一部份，也被她賭、博輸了個精光。這事還是過了很久才被察覺的。
姐妹倆瞞著莫奶奶，生怕老人家再受不了刺激。
好在，有一個好心人，一直在默默的資助她們，否則她和姐姐根本就不可能順利讀到大學……
“雨兒，苦了你了。”顧雲凡心裏很不是滋味。
為自己當年的過錯，也為懷中人兒的苦。
莫晨雨抹了抹眼淚：“我沒所謂。這日子也說不上苦，隻是家裏沒個男人，被人欺負了也隻能默默的忍著。不過，已經習慣了。”
顧雲凡認真的說道：“雨兒，以後有我在你的身邊，我不會讓人欺負你。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我定會雙倍還回去。”
莫晨雨抬起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了笑：“雲，你平時都是這麽對女孩子甜言蜜語的嗎？”
顧雲凡搖頭：“不，你是第一個。”
莫晨雨並未往心裏去，權當他對她隻是因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從未去想過其他的。
“隻是這麽多年來，姐姐一直有一個心願，其實，也是我的心願。”
“什麽心願？”
“那個資助我和姐姐的好心人，姐姐一直在找他，卻尋不到任何蹤跡。”莫晨雨失望的說道，“為此，姐姐鬱鬱寡歡。”
顧雲凡問：“為什麽要找他？”
“想要報答他，就算報答不了他什麽，當麵同他說一聲謝謝也好。”
顧雲凡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們的心意，他一定能夠明白的。”
“但願吧。”
夜，越來越深。
莫晨雨趴在顧雲凡的腿上不知不覺沉沉睡了過去。
擔心她得不舒服，他幹脆將她抱起，置於自己的腿上，就像抱嬰兒那樣抱著她。
她本身就纖細瘦弱，在他高大身軀的襯托下，看上去更加瘦小，她睡得很安穩，即使被他抱起也不曾睜開眼睛，或許，她知道是他，所以莫名的心安。
她隻是動了動，隨後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地方，伸出雙手抱住了他。
顧雲凡靜靜的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目光落在那嫣紅的唇上，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他作了個深呼吸，情不自禁的俯下身，輕輕的落下了一吻。
不遠處，依然戴著口罩的陶一鳴盯著這一幕，眼裏噴出了濃鬱的怒火。
被兩個黑人那樣折騰了一個晚上，從而導致了嚴重的肛、、門撕、裂傷，這是他此生從未受過的恥辱，他是陶氏集團的大boss，即使是一般的人，若是傳出去，顏麵何存？所以，入院以來，他始終戴著口罩，不肯以麵目示人，甚至身份登記也是化名。
眼下雖然做了手術，可畢竟那方的傷太嚴重，不得不留在醫院繼續治療，對所有人宣稱，出差外地。
他一直躲在病房裏，直到這深夜人少之際，才悄悄的出來透一口氣。
不曾想，卻看見了莫晨雨這個女人。
她和一個男人親密的抱在一起，此刻還毫無忌憚的擁吻，他絕對相信，如果是在房間裏，他們絕對會滾到床、上去。
腦海裏突然出現視頻上她那副yin蕩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
dang婦！
他在心裏麵罵道。
他看見，那個男人將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那小心翼翼、小心嗬護的模樣，令他看得一震。
看男人的動作，好似懷中抱著的是他最寶貝的珍寶。
他是誰？
男人的臉麵埋在西裝外套下，他很想上前去看個明白，但是又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隻好憤憤的回了房間裏。
——
——
莫晨雨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上，暖暖和和的睡著大覺，豈知，忽然一股力量仿佛憑空出現，將她用力拽出了舒服大床，她掉落床底，臀部頓時一陣鈍痛……
她痛呼出聲，立即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夢，她的確是被人拽到地上的，隻不過，不是從床上拽下來，而是從某個男人的懷抱中。
她抬頭，入目的是一個滿臉怒氣的年輕女子，她恨恨的盯著她，那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殺死她。
“雨兒，你感覺怎麽樣？”耳邊傳來顧雲凡關切的聲音，下一秒，她人已被扶起。
“疼！”莫晨雨如實作答。
“我看看！有沒有傷著哪裏？”顧雲凡說著扳過她的身子，想要查看她受傷的部位。
莫晨雨臉紅，她痛的地方是在……
“沒……沒事了……”
看她一副羞紅了臉的模樣，顧雲凡回過神，麵上一熱，他輕咳一聲：“沒事就好。”
扭頭看向對麵的女子，厲聲道：
“菲菲，你這是做什麽！”
聽到稱呼，莫晨雨明白過來，眼前滿臉怒氣的女子，是顧雲凡口中的妹妹。
“你說呢？”顧雲菲抹著眼淚道，“我找了你很久，打你電話沒人接，沒想到你跑醫院來了。還跟這個女人抱在一起！”
莫晨雨怔怔的望著哭成淚人的顧雲菲，原先那股怪異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女孩的哭聲裏充滿了濃濃的控訴和撒嬌，像極了受了天大委屈的女孩正在發泄對男朋友的不滿。
此想法一出，莫晨雨嚇了一跳，他們可是兄妹，想哪裏去了？
顧雲凡無奈問道：“你找我什麽事情？”
顧雲菲抽噎著說道：“我睡不著，想找你給我讀故事，可是進了你房間卻不見你，我找遍了整個家也沒見著你的人影，去了你們以前的別墅，又去了你那間公寓，後來我給秦亦城電話，要不是我說有急事，他還不肯告訴我……”
莫晨雨一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半夜睡不著找哥哥讀睡著故事？
可顧雲菲看著跟她一般年紀大，難不成還要三十多歲的哥哥哄著入睡？
於是，她眼前出現了這樣的一副畫麵：
顧雲菲躺在床上，而顧雲凡坐在床緣，手捧一本白雪公主的故事，有聲有色、一字一句的讀著，偶爾還寵溺的看著知在床上的人兒，故事讀完了，床上人兒伸手扯住他的大手，嬌滴滴的說道：“我怕，我要你陪我睡……”
想到這，她汗顏不已。
看看顧雲菲，又看看顧雲凡，真是一對怪異的兄妹。
顧雲凡哪裏知道身旁女人的胡思亂想？
聽了妹妹的話，他隻覺得頭疼不已。
“哥哥有事，你回去吧，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顧雲菲生氣的說道，“你為什麽總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喜歡她對不對？你是不是還要娶她？”
顧雲凡嚴肅的說道：“菲菲，你當真如此任性！也罷，看來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管不了你了，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爸媽……”
“不要！”一聽搬出父母，顧雲菲立即衝過來阻止他打電話。
“那你回去嗎？”顧雲凡問。
“你送我回去！”顧雲菲眼睛盯著他。
莫晨雨在一旁勸道：“雲，你送她回去吧。今天晚上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妹妹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是走吧。
再不走，說不定以後路上碰麵，你這妹妹會砍了我！
顧雲凡猶豫了一會，看看妹妹，又看看莫晨雨，最後無奈點頭：“好，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啦。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真的謝謝你。”莫晨雨連忙拒絕。
兄妹倆離開後，莫晨雨坐在長椅上出神，再沒任何睡意。
她的身上依然蓋著顧雲凡的黑色西裝外套，那股淡淡的檸檬香味，令她迷戀。
一個小時後，當白遠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意外：“你怎麽在這裏？”
白遠抬頭看了看蒼穹夜空，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出來散散步。”
莫晨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麽就散到醫院來了？”
白遠摸了摸下巴：“是噢，我怎麽散到這來了？”
其實是少爺給他電話的，但他卻不能告訴她，目前，他是她的保鏢。
——
——
話說顧雲菲坐上顧雲凡的車後，小臉上滿是開心快樂。
“顧雲凡，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她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個激動，伸手就要抱住男人的一條臂膀。
顧雲凡正色道：“菲菲，我在開車。”
顧雲菲隻好悻悻的收回了手。
“噢。”她應了一聲，“顧雲凡，你以前對我並不是這般冷淡。我們之間為什麽變了？”
顧雲凡淡淡一問：“哪裏變了？”
“以前的你，多疼我，寵我，不管我做錯了什麽，你也不會大聲說我。可是現在，你為了一個女人，大聲嗬斥我。你主動抱她，與她那般親密，可是卻抗拒的碰觸。”顧雲菲憂傷的說著，眼眶已紅了起來。
“菲菲，是哥哥錯了。”顧雲凡無奈的歎息道，“但是，你總不能這般粘著哥哥，你將來會嫁作他人婦，而哥哥，也會娶妻生子，你有你的幸福，哥哥也有哥哥的生活。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顧雲菲使勁的搖頭，眼淚大滴的掉落下來，一聽說他會娶妻生子，心裏就控製不住的難受，特別特別的難受，“我隻知道，我不想跟家人分開，我隻想跟你們一起，永遠在一起！”
顧雲凡道：“菲菲，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麽不可能？”顧雲菲大聲嚷嚷道，“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製造一場車禍，讓我自己假裝死去，然後，我去整容，之後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去到別的地方生活……”
“刺啦……”
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
顧雲凡來了個緊急刹車。
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的妹妹，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菲菲，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顧雲菲吼道。
顧雲凡搖搖頭，不再說話，重新啟動車子上路。
車子駛入顧家，他停了車，聲音沒有什麽溫度：“到家了！”
“你還要出去？”顧雲菲問。
看到他沉默，她忍著內心的難受：“你陪我回房間好不好？”
生怕她大吵大鬧，吵醒父母以及其他人，顧雲凡不得不下車，陪她上了樓。
眼看著她進了臥室的門，他正要轉身離開，顧雲菲卻伸出了一隻手，一把將他拽進了房裏，並快速關上房門。
顧雲凡冷冷的看著她，冷聲問：“菲菲，你這是要做什麽？”
“顧雲凡，我不許你再去陪那個女人，我要你陪我！”顧雲菲回望著他，絲毫不懼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顧雲凡咬牙道。
他往外走，顧雲菲擋住了他的去路：“我不許你走！”
“讓開！”
“不讓！”
大手一揚，他直接推開了她，把她推倒在地，大步往門口處走去。
“如果你一定要去陪她，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顧雲菲吼道。
顧雲凡不為所動，依然往外走。
“顧雲凡，你一定會後悔的。”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顧雲菲流下了眼淚。
顧雲凡已經往樓上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心裏就不安一分，終究還是不放心，他折回了顧雲菲的房間裏，當看清裏麵的一幕時，臉色頓時大變。
顧雲菲坐在地上，一手保護著一把小刀，另一隻手腕處血流不止，鮮紅的液體已經將地麵染紅了一大片。
女孩臉色嘴唇發白，一看就是失血過多，看見顧雲凡時，她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心疼我！”
顧雲凡大步走過去，查看了她的傷口，急忙從藥箱裏拿出消毒水和紗布，為她簡單的作了包紮。
“菲菲，生命是屬於自己的，你這麽不愛惜自己，我並不心疼。我隻是不想爸媽太過難過。”顧雲凡冷冷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往後，如果你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威脅我，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再回頭。你死了，我不會愧疚，我照樣會娶妻生子！”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傷口太深，需要縫針，現在去醫院。”
沒有驚動顧家任何人，顧雲凡抱著她走出了別墅。
顧雲菲依畏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香氣，隻覺幸福無比。
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更靠近你。
可是一想到顧雲凡剛才那番警告的話語，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她握了握拳，她是他的妹妹，她就是不信，他會不管她的死活！
令顧雲菲沒有想到的是，出了別墅的大門，顧雲凡卻把她交給了早已停車等候在前方的洛一寒。
“送她去醫院，好生看著！”顧雲凡叮囑道，把顧雲菲放在車後座，不看她一眼，直接關上了車門，隔絕了她那雙滿是哀怨的眼神。
看著洛一寒將她帶走，他鑽進了車子裏，開出了顧家大院。
始終放心不下那個守在醫院裏女孩，盡管已經派人護著她。
當他出現在她的麵前時，他有留意到她眼裏的驚喜與感動。
“你怎麽又來了？”她問。
“過來陪你。”他淺淺一笑，笑容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令人心情舒暢。
“謝謝你。可是你妹妹她……”
“不必管她。餓嗎？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是什麽？剛好餓了。”
“海鮮粥。”
一股熱意湧上了眼眶：“雲，謝謝你。”
天亮以後，莫奶奶順利轉進了秦氏醫院，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顧雲凡將莫晨雨送回了家。
下車前，莫晨雨滿含感激的說道：“謝謝你。”
“你要怎麽謝我？”顧雲凡問。
就在女孩開口之前，他忽然湊過來，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旋即離開。
“這樣，就可以了。”他說。
莫晨雨：“你……”
“還不夠嗎？可以再來一個深層次的。”某男笑眯眯道。
“夠……夠了……”莫晨雨臉紅心跳，急急忙忙的下了車。
跟在她身後，親眼看著她進了家門，顧雲凡這才放心離開。
可他絕對沒有想到，莫晨雨進門後……
在與他們相隔兩米遠距離時，他眼睜睜的看著莫家兩個頂梁柱從三樓的頂樓如隕石般墜落下去，眼看著兩條人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卻無能為力……
回憶是如此的痛苦。
莫晨雨的眼淚浸濕了顧雲凡的褲子。
“如果不是該死的開發商相逼，爺爺和爸爸也不會死！是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恨他！他們唯利是圖，隻顧賺自己的錢，卻沒有真正為我們小百姓著想！”她恨恨的說道。
“開發商看中的自然是利，但是，他們給經濟的發展帶來了很大的推動力。多少人因此受了益……”顧雲凡有些艱難的說道，“你看這繁華的城市，這高樓大廈，這暢通無阻的筆直大道，哪一樣不是他們……”
是的，他就是莫晨雨口中當年的那個“開發商”。
二十二歲那年，他開始接手顧氏集團，投標的第一個項目就是拆遷再建項目，可誰能預想得到，卻出了人命，而且是兩條人命！
莫晨雨吸了吸鼻子：“我知道，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卻是真的！他是我們莫家的仇人！”
仇人……
顧雲凡高大的身子幾不可見的搖晃了下。
在雨兒的心裏，他是他們莫家的仇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瞬間湧上了心頭。
“雨兒……”抱住她的雙手緊了緊，他忽然間不知如何開口了。
他明白她的痛苦，卻無法真正深刻體會到那種感受。
莫家兩父子雖然不是他直接致死的，可是卻與他脫離不了幹係，如果不是他上門與莫家人相談，莫爺爺也不會情緒激動，他和莫父也不會從三樓墜落直接致死。為此，他愧疚了整整十年。
他們墜落的地方，恰好是一塊冷硬的大石，腦袋先著地，就好似一個生雞蛋直接擊在石頭上，下場必然是碎裂。
他忘不了他們慘死的模樣，腦漿迸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一地……
他也忘不了莫家的女眷哭得死去活來的情景，隻除一人，明明很痛苦，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那份堅強，令人的心陣陣抽痛。
這些年，夜深人靜，噩夢中醒來，眼前似乎總是浮現出一雙清純無辜的大眼睛，那苦楚的眼神，含著濃濃的恨意，令他心驚不已。
出了人命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尚掌握著顧氏集團重權的顧父當機立斷，當即立斷要將他送到國外，直言繼續深造。
顧雲凡並不同意。
他說他會對這件事情負責到底，可是有一天，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遠離陽城千山萬水的m國。顧父在他的水裏下了藥，將熟睡中的他偷偷送走。
他所有的證件都被顧父扣著，他想要飛回來，根本不可能。
顧父答應他，給莫家一筆補償金，並給他們安排一個好的住所，可是後來他得知，莫家人根本就沒有入住那套房子，而是離開了那個小鎮，據說是投奔什麽親戚去了……
就這樣，他在m國呆了三年，當年那件人命案，在他歸來之時，在陽城早已風平浪靜……
命運，常常將人打得措手不及，就如同他和她之間。
時隔十年，不曾想，還會與她相遇，他是她的仇人，她把他當成了朋友，如果她知道當年的開發商就是他，她還會把他當成朋友嗎？答案是否定的。
對於他們來說，他就是他們的噩夢。
“當年，奶奶執意要離開，她說，那裏的回憶太痛苦，不如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我知道，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我們找到了爺爺昔日的戰友，他們給我們安排了住所，給媽媽安排了工作，還給我和姐姐辦理好了入學手續。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陶家給了我們最大的幫助，算來，陶家就是我們的恩人。可是……”莫晨雨沒有繼續往下說。
本以為，一切可以重新開始，可是，母親一度沉浸在父親亡故的悲傷中，十年了也沒有走出來。最初那幾年，她終日渾渾噩噩，精神恍惚，性情大變，經常對她打罵，因為是這個女兒當初阻止她陪同丈夫一同上路，所以，她恨這二女兒。
這樣的母親，根本就沒有辦法外出工作，奶奶年事已高，可她卻是閑不住的人，不管她和姐姐如何勸告，她還是找了份環衛的工作，一家人的生活雖不致貧困潦倒，可家裏始終蒙著一層悲傷的氣息。
最可悲的是，家裏的存款在不知不覺間被母親全部揮霍，而開發商賠償的那筆資金，父親的那一部份，也被她賭、博輸了個精光。這事還是過了很久才被察覺的。
姐妹倆瞞著莫奶奶，生怕老人家再受不了刺激。
好在，有一個好心人，一直在默默的資助她們，否則她和姐姐根本就不可能順利讀到大學……
“雨兒，苦了你了。”顧雲凡心裏很不是滋味。
為自己當年的過錯，也為懷中人兒的苦。
莫晨雨抹了抹眼淚：“我沒所謂。這日子也說不上苦，隻是家裏沒個男人，被人欺負了也隻能默默的忍著。不過，已經習慣了。”
顧雲凡認真的說道：“雨兒，以後有我在你的身邊，我不會讓人欺負你。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我定會雙倍還回去。”
莫晨雨抬起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了笑：“雲，你平時都是這麽對女孩子甜言蜜語的嗎？”
顧雲凡搖頭：“不，你是第一個。”
莫晨雨並未往心裏去，權當他對她隻是因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從未去想過其他的。
“隻是這麽多年來，姐姐一直有一個心願，其實，也是我的心願。”
“什麽心願？”
“那個資助我和姐姐的好心人，姐姐一直在找他，卻尋不到任何蹤跡。”莫晨雨失望的說道，“為此，姐姐鬱鬱寡歡。”
顧雲凡問：“為什麽要找他？”
“想要報答他，就算報答不了他什麽，當麵同他說一聲謝謝也好。”
顧雲凡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們的心意，他一定能夠明白的。”
“但願吧。”
夜，越來越深。
莫晨雨趴在顧雲凡的腿上不知不覺沉沉睡了過去。
擔心她得不舒服，他幹脆將她抱起，置於自己的腿上，就像抱嬰兒那樣抱著她。
她本身就纖細瘦弱，在他高大身軀的襯托下，看上去更加瘦小，她睡得很安穩，即使被他抱起也不曾睜開眼睛，或許，她知道是他，所以莫名的心安。
她隻是動了動，隨後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地方，伸出雙手抱住了他。
顧雲凡靜靜的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目光落在那嫣紅的唇上，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他作了個深呼吸，情不自禁的俯下身，輕輕的落下了一吻。
不遠處，依然戴著口罩的陶一鳴盯著這一幕，眼裏噴出了濃鬱的怒火。
被兩個黑人那樣折騰了一個晚上，從而導致了嚴重的肛、、門撕、裂傷，這是他此生從未受過的恥辱，他是陶氏集團的大boss，即使是一般的人，若是傳出去，顏麵何存？所以，入院以來，他始終戴著口罩，不肯以麵目示人，甚至身份登記也是化名。
眼下雖然做了手術，可畢竟那方的傷太嚴重，不得不留在醫院繼續治療，對所有人宣稱，出差外地。
他一直躲在病房裏，直到這深夜人少之際，才悄悄的出來透一口氣。
不曾想，卻看見了莫晨雨這個女人。
她和一個男人親密的抱在一起，此刻還毫無忌憚的擁吻，他絕對相信，如果是在房間裏，他們絕對會滾到床、上去。
腦海裏突然出現視頻上她那副yin蕩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
dang婦！
他在心裏麵罵道。
他看見，那個男人將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那小心翼翼、小心嗬護的模樣，令他看得一震。
看男人的動作，好似懷中抱著的是他最寶貝的珍寶。
他是誰？
男人的臉麵埋在西裝外套下，他很想上前去看個明白，但是又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隻好憤憤的回了房間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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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雨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上，暖暖和和的睡著大覺，豈知，忽然一股力量仿佛憑空出現，將她用力拽出了舒服大床，她掉落床底，臀部頓時一陣鈍痛……
她痛呼出聲，立即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夢，她的確是被人拽到地上的，隻不過，不是從床上拽下來，而是從某個男人的懷抱中。
她抬頭，入目的是一個滿臉怒氣的年輕女子，她恨恨的盯著她，那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殺死她。
“雨兒，你感覺怎麽樣？”耳邊傳來顧雲凡關切的聲音，下一秒，她人已被扶起。
“疼！”莫晨雨如實作答。
“我看看！有沒有傷著哪裏？”顧雲凡說著扳過她的身子，想要查看她受傷的部位。
莫晨雨臉紅，她痛的地方是在……
“沒……沒事了……”
看她一副羞紅了臉的模樣，顧雲凡回過神，麵上一熱，他輕咳一聲：“沒事就好。”
扭頭看向對麵的女子，厲聲道：
“菲菲，你這是做什麽！”
聽到稱呼，莫晨雨明白過來，眼前滿臉怒氣的女子，是顧雲凡口中的妹妹。
“你說呢？”顧雲菲抹著眼淚道，“我找了你很久，打你電話沒人接，沒想到你跑醫院來了。還跟這個女人抱在一起！”
莫晨雨怔怔的望著哭成淚人的顧雲菲，原先那股怪異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女孩的哭聲裏充滿了濃濃的控訴和撒嬌，像極了受了天大委屈的女孩正在發泄對男朋友的不滿。
此想法一出，莫晨雨嚇了一跳，他們可是兄妹，想哪裏去了？
顧雲凡無奈問道：“你找我什麽事情？”
顧雲菲抽噎著說道：“我睡不著，想找你給我讀故事，可是進了你房間卻不見你，我找遍了整個家也沒見著你的人影，去了你們以前的別墅，又去了你那間公寓，後來我給秦亦城電話，要不是我說有急事，他還不肯告訴我……”
莫晨雨一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半夜睡不著找哥哥讀睡著故事？
可顧雲菲看著跟她一般年紀大，難不成還要三十多歲的哥哥哄著入睡？
於是，她眼前出現了這樣的一副畫麵：
顧雲菲躺在床上，而顧雲凡坐在床緣，手捧一本白雪公主的故事，有聲有色、一字一句的讀著，偶爾還寵溺的看著知在床上的人兒，故事讀完了，床上人兒伸手扯住他的大手，嬌滴滴的說道：“我怕，我要你陪我睡……”
想到這，她汗顏不已。
看看顧雲菲，又看看顧雲凡，真是一對怪異的兄妹。
顧雲凡哪裏知道身旁女人的胡思亂想？
聽了妹妹的話，他隻覺得頭疼不已。
“哥哥有事，你回去吧，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顧雲菲生氣的說道，“你為什麽總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喜歡她對不對？你是不是還要娶她？”
顧雲凡嚴肅的說道：“菲菲，你當真如此任性！也罷，看來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管不了你了，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爸媽……”
“不要！”一聽搬出父母，顧雲菲立即衝過來阻止他打電話。
“那你回去嗎？”顧雲凡問。
“你送我回去！”顧雲菲眼睛盯著他。
莫晨雨在一旁勸道：“雲，你送她回去吧。今天晚上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妹妹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是走吧。
再不走，說不定以後路上碰麵，你這妹妹會砍了我！
顧雲凡猶豫了一會，看看妹妹，又看看莫晨雨，最後無奈點頭：“好，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啦。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真的謝謝你。”莫晨雨連忙拒絕。
兄妹倆離開後，莫晨雨坐在長椅上出神，再沒任何睡意。
她的身上依然蓋著顧雲凡的黑色西裝外套，那股淡淡的檸檬香味，令她迷戀。
一個小時後，當白遠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意外：“你怎麽在這裏？”
白遠抬頭看了看蒼穹夜空，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出來散散步。”
莫晨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麽就散到醫院來了？”
白遠摸了摸下巴：“是噢，我怎麽散到這來了？”
其實是少爺給他電話的，但他卻不能告訴她，目前，他是她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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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顧雲菲坐上顧雲凡的車後，小臉上滿是開心快樂。
“顧雲凡，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她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個激動，伸手就要抱住男人的一條臂膀。
顧雲凡正色道：“菲菲，我在開車。”
顧雲菲隻好悻悻的收回了手。
“噢。”她應了一聲，“顧雲凡，你以前對我並不是這般冷淡。我們之間為什麽變了？”
顧雲凡淡淡一問：“哪裏變了？”
“以前的你，多疼我，寵我，不管我做錯了什麽，你也不會大聲說我。可是現在，你為了一個女人，大聲嗬斥我。你主動抱她，與她那般親密，可是卻抗拒的碰觸。”顧雲菲憂傷的說著，眼眶已紅了起來。
“菲菲，是哥哥錯了。”顧雲凡無奈的歎息道，“但是，你總不能這般粘著哥哥，你將來會嫁作他人婦，而哥哥，也會娶妻生子，你有你的幸福，哥哥也有哥哥的生活。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顧雲菲使勁的搖頭，眼淚大滴的掉落下來，一聽說他會娶妻生子，心裏就控製不住的難受，特別特別的難受，“我隻知道，我不想跟家人分開，我隻想跟你們一起，永遠在一起！”
顧雲凡道：“菲菲，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麽不可能？”顧雲菲大聲嚷嚷道，“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製造一場車禍，讓我自己假裝死去，然後，我去整容，之後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去到別的地方生活……”
“刺啦……”
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
顧雲凡來了個緊急刹車。
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的妹妹，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菲菲，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顧雲菲吼道。
顧雲凡搖搖頭，不再說話，重新啟動車子上路。
車子駛入顧家，他停了車，聲音沒有什麽溫度：“到家了！”
“你還要出去？”顧雲菲問。
看到他沉默，她忍著內心的難受：“你陪我回房間好不好？”
生怕她大吵大鬧，吵醒父母以及其他人，顧雲凡不得不下車，陪她上了樓。
眼看著她進了臥室的門，他正要轉身離開，顧雲菲卻伸出了一隻手，一把將他拽進了房裏，並快速關上房門。
顧雲凡冷冷的看著她，冷聲問：“菲菲，你這是要做什麽？”
“顧雲凡，我不許你再去陪那個女人，我要你陪我！”顧雲菲回望著他，絲毫不懼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顧雲凡咬牙道。
他往外走，顧雲菲擋住了他的去路：“我不許你走！”
“讓開！”
“不讓！”
大手一揚，他直接推開了她，把她推倒在地，大步往門口處走去。
“如果你一定要去陪她，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顧雲菲吼道。
顧雲凡不為所動，依然往外走。
“顧雲凡，你一定會後悔的。”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顧雲菲流下了眼淚。
顧雲凡已經往樓上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心裏就不安一分，終究還是不放心，他折回了顧雲菲的房間裏，當看清裏麵的一幕時，臉色頓時大變。
顧雲菲坐在地上，一手保護著一把小刀，另一隻手腕處血流不止，鮮紅的液體已經將地麵染紅了一大片。
女孩臉色嘴唇發白，一看就是失血過多，看見顧雲凡時，她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心疼我！”
顧雲凡大步走過去，查看了她的傷口，急忙從藥箱裏拿出消毒水和紗布，為她簡單的作了包紮。
“菲菲，生命是屬於自己的，你這麽不愛惜自己，我並不心疼。我隻是不想爸媽太過難過。”顧雲凡冷冷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往後，如果你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威脅我，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再回頭。你死了，我不會愧疚，我照樣會娶妻生子！”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傷口太深，需要縫針，現在去醫院。”
沒有驚動顧家任何人，顧雲凡抱著她走出了別墅。
顧雲菲依畏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香氣，隻覺幸福無比。
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更靠近你。
可是一想到顧雲凡剛才那番警告的話語，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她握了握拳，她是他的妹妹，她就是不信，他會不管她的死活！
令顧雲菲沒有想到的是，出了別墅的大門，顧雲凡卻把她交給了早已停車等候在前方的洛一寒。
“送她去醫院，好生看著！”顧雲凡叮囑道，把顧雲菲放在車後座，不看她一眼，直接關上了車門，隔絕了她那雙滿是哀怨的眼神。
看著洛一寒將她帶走，他鑽進了車子裏，開出了顧家大院。
始終放心不下那個守在醫院裏女孩，盡管已經派人護著她。
當他出現在她的麵前時，他有留意到她眼裏的驚喜與感動。
“你怎麽又來了？”她問。
“過來陪你。”他淺淺一笑，笑容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令人心情舒暢。
“謝謝你。可是你妹妹她……”
“不必管她。餓嗎？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是什麽？剛好餓了。”
“海鮮粥。”
一股熱意湧上了眼眶：“雲，謝謝你。”
天亮以後，莫奶奶順利轉進了秦氏醫院，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顧雲凡將莫晨雨送回了家。
下車前，莫晨雨滿含感激的說道：“謝謝你。”
“你要怎麽謝我？”顧雲凡問。
就在女孩開口之前，他忽然湊過來，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旋即離開。
“這樣，就可以了。”他說。
莫晨雨：“你……”
“還不夠嗎？可以再來一個深層次的。”某男笑眯眯道。
“夠……夠了……”莫晨雨臉紅心跳，急急忙忙的下了車。
跟在她身後，親眼看著她進了家門，顧雲凡這才放心離開。
可他絕對沒有想到，莫晨雨進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