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醫院,晚上十二點十五分。


    醫院急診室的門口,來來往往不斷進出著家屬跟病患,人流量絲毫沒有打算為深夜而減少。


    應小川跨進急診室的大門,身後就傳來柳星彤氣喘籲籲的聲音,“小川,應小川!”


    應小川回過頭,柳星彤竟然站在他的身後,一路小跑過來,一幅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你來醫院做什麽?”


    “你怎麽來了?”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大晚上的冷不丁跑出來,還來醫院,你想幹嘛啊。”柳星彤道。


    應小川不知道,柳星彤睡覺淺眠,還會認床,所以剛才根本就沒有睡著。應小川的動靜她清清楚楚,聽到他爬起來開門走了,她憋不住,就跟過來了。


    “我來醫院看朋友。”應小川道。他壓根沒想過柳星彤會跟過來,也沒有留意身後是不是有人跟著。


    “噢,那我也一起去唄。”


    “我那朋友你不熟……”


    “人生地不熟的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兒你放心嗎?”柳星彤一通搶白,總之就是不願落單,“所以,還是讓我跟著你一起去看你朋友好了。”


    “……”


    “大哥,你是來看我的嗎?”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真耳熟,反複在耳邊叨叨了無數遍的熟悉。


    應小川這回是真愣了一下,柳星彤跟著一愣,二人同時轉頭,隻見李冕站在護士台前,身上沾著零星的血跡,正向他們走過來。


    李冕臉色茫然,“大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啊。不是,你怎麽來……”


    話還沒有說完,應小川迅速張開手臂用力地抱住了他,拍了拍肩膀,“是啊,我就是專程來看你的。你小子好端端的,怎麽進醫院了?”


    李冕是個人精兒,應小川稍一點撥,他就反應過來了,於是道:“那不是,我倒黴唄,在街上遇到個瘋子,差點沒被咬死。對了大哥,你身側這位我是不是見過啊?”


    在李冕打量柳星彤的同時,柳星彤也在打量他。


    柳星彤記性不錯,李冕那頭紅毛也足夠惹眼,所以第一眼柳星彤就把這人從記憶裏翻出來了。


    公司開業那天,就是這位送過來一車子花籃,從街頭擺放到了街尾,印象深刻。


    不過柳星彤跟他僅僅隻有吃過一頓飯的交情,遠不到熟悉的地步。剛預備打個招呼。


    習慣性臉盲且忘性晚期患者李冕已經衝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這位就是大嫂吧?嫂子你好,初次見麵,我是川哥的小弟,我叫李冕。”


    應小川:“……”


    這小子是哪位?


    我不認識他!


    柳星彤臉頓時爆紅,忙道:“我不是你嫂子。”


    李冕沒聽出言下之音,奇怪道:“大哥,嫂子怎麽還害羞了。”


    “她不是你嫂子,她是我們公司的老板。”應小川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計較,“你被咬了?”


    “我沒有被咬。”


    “那你這一身血怎麽回事。”


    “被咬的人是耿春輝,我身上的血是別人的。”


    應小川聽出不對勁,皺眉道:“到底怎麽回事?”


    李冕道:“這幾天我媽生日快到了,我跟耿春暉下午就在日麗百貨給她買禮物,結果就遇到一個瘋子,見人就咬,咬了幾個人後就衝著我們倆撲過來了。耿春暉讓他給咬了兩口,我身上的血就他身上沾的。”


    “那瘋子呢?”


    “被保安電暈後帶到醫院來了,聽說是狂犬病發作了。被咬的人都進醫院打了疫苗跟球蛋白,有些傷口深的就還要繼續留院觀察。”


    應小川道:“耿春暉被咬的嚴重嗎?”


    李冕想起下午的事臉色有些陰鬱,“手臂上被弄了兩個血口子,那瘋子下嘴夠狠,差點咬掉耿小子一塊皮肉。”


    “瘋子現在哪兒?”


    “被拉進隔離室了吧……等等大哥你怎麽盡關心瘋子去了,你不是來看我的嗎?”李冕一臉埋怨。


    老實說要不是為了調查瘋子的事我還不知道你在這兒呢,應小川咽下腹誹,笑道:“嗯,去看下真正的傷員吧。”


    “我剛給他繳完費,耿小子就在急診室裏。”


    應小川跟柳星彤跟在李冕身後走進急診室。


    晚上來急診室的病人比較多,偌大的一個廳坐了將近一半的位置,絕大多數都是輸液的患者。


    耿春暉坐在最後幾排,身後還坐著幾個人,三三兩兩成對坐在一塊。


    李冕道:“耿小子身後的幾個人,就是跟他一塊進來的,全是被咬的倒黴蛋。”


    應小川點點頭。


    耿春暉看見李冕跟應小川走過來就站了起來,“冕哥。誒,川哥你怎麽也來了,大老遠的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我來看看你。”應小川淡笑,垂眸打量傷處。耿春暉被咬的左手垂在身側,手腕挽起袖子,腕口的傷口用白紗布裹著。


    “怎麽樣?”


    “沒事啊,都不疼了。”耿春暉笑容很純粹。


    “心挺大啊。”應小川坐到耿春暉身側的位置,看著他的手腕道:“你能給我看一下傷口嗎?”


    耿春暉愣了下,下意識看向李冕。李冕道:“我大哥想看你就給他看,大不了待會兒再去包紮一下。”


    “噢。”


    耿春暉掀開紗布,一層一層打開,逐漸露出滲出來的血跟黃色的藥膏。


    柳星彤微蹙秀眉,眼睛好奇的盯著。耿春暉揭開紗布的最後一層時,應小川的眸色頓時暗沉幾分。


    果然如此。


    衰神說過,被中了瘟月的人咬過,傷口就會泛黑。耿春暉傷口的邊緣一圈,就是黑色的。


    柳星彤道:“你的傷口怎麽是黑色的?這是中毒了嗎?”


    “沒毒的。”耿春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問了醫生,醫生也不知道情況。我問了後麵那幾個大哥,他們的情況跟我差不多,被咬的地方也是黑了一圈。”


    應小川摸了摸身側的囊袋,正準備把解藥拿出來,就在這時,他看到急診室的門口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個人。那個人很眼熟,就是俞白原。


    應小川動作一頓,沒有繼續往外拿解藥,而是把手垂到了一邊。


    “冕兒,冕兒。”俞白原急切呼喚。


    李冕聽見了,回頭道:“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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