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隻開了一條縫,藍希哲就聽到了淒美的歌聲以及董以純那一段絕世舞姿——


    青衫綠裙,長緞飄揚,伴著唯美哀傷的音樂,她清唱,她輕舞。


    傷感的音樂,渲染不是整個空間,而是她,讓她舞出了某個時代那一段絕唱,那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


    慢慢的,藍希哲走了進去,踩著不會枯萎的玫瑰花瓣。


    她舞一段,對他透著憂鬱的眼神,而不是嫵媚與冷厲,亦或者激動。


    許是她是個妖精,她周圍散發著光,不是仙女般晶瑩的光芒,而是青色黯淡的青光,更加妖孽。


    動聽唯美的旋律,伴著董以純清純低啞的聲音而出——


    我是一條修行千年的蛇


    千年修行千年冷血


    深埋穀底時,可有誰下來陪伴我


    輪回千年後,可有人知道我是誰


    我是一條等待千年的蛇


    千年等待千年孤漠


    新新世紀裏,誰又埋下愛的種子


    大千世界中,誰又錯過她的尋覓……


    節奏旋轉到一半,藍希哲上去把音樂關了。


    音樂戛然而止,董以純沒有了那種傷感渲染她唱下去,望向藍希哲時,她剛想質問他為什麽把音樂關了,他卻這樣挺直走來,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冷峻的臉,充滿不可抗拒的霸氣,還有……怒氣?!


    董以純有點害怕地縮著肩膀,藍希哲走到麵前後,她緊張兮兮地問:“幹、幹什麽關……”


    “沒事別唱這些要命的歌!”藍希哲一把摟住她在懷,不容反駁的命令著。


    “哦,那我不唱了!”的確是夠傷感的,原本想在這裏練習練習,好讓他回來看到她時他能聽到。早說不喜歡,她就不會費了這麽多腦細胞去唱。但狗血的是,自己卻自動改歌詞了。


    “這些日子,過得好嗎?”藍希哲溫柔地問,吻著她的發絲。


    董以純怔愣片刻,“好、好啊!”答得不是很爽快。


    其實一點都不好。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不是遇上傻子,就是惹上黑道,再者就是差點燒毀了一個市的森林了。


    “你呢?”董以純把他放開,然後伸出手,手指有點顫抖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後用了點力扯他的頭發——


    突然瞪大眼睛,驚喜道:“你抗癌成功了?”


    藍希哲挑眉,“不喜歡我病好?”


    “希望,一萬個希望!”董以純高興得撲到了藍希哲身上,“太好了!”


    她說的太好了,指的不是她對他,而是指天文終於有了歸宿。


    原諒她的自私,她還沒有到那種完成把他融為一體的地步。


    藍希哲把她輕推開,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勾起迷人的笑,“我回來了,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做什麽?”董以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藍希哲轉身去把門關上,走回來牽起董以純的手,然後拉她回那張古典的床裏。


    在董以純剛明白他所說的話時,他已經勤快地解開她的衣裳……


    ——


    傍晚,6點。


    連海凡準備下班回家,剛拿上西裝外套,木子就帶著祖兒進來了,“木子,你們怎麽這個時候來這裏?道上的弟兄都好吧?”這些天忙,也沒去問候過一兩句。


    木子笑道:“他們都好,就是祖兒今天說過來找您,跟您說一件事!”


    穿好衣服後,連海凡上去抱起祖兒,“祖兒乖,要跟連叔叔說什麽事?叔叔幫祖兒去辦!”


    “我要走了!”祖兒淚眼汪汪看著他,哭訴:“連叔叔,媽咪說爹地拋棄我們母女倆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要我們了,媽咪要帶著祖兒回外公家去,直到爹地出現,才會回來。”


    木子擔憂道:“祖兒,你若走了,你家的產業,怎麽辦?”


    “木子,你先出去一下!”連海凡示意道。


    “好!”木子應了聲,離開了辦公室。


    連海凡把祖兒抱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坐著,自己則回座位坐下來,“祖兒,告訴叔叔,若是你爹地真的一輩子都不回來了,你打算就這樣跟著你媽咪在你外公家住一輩子?”


    “我不想離開媽咪!”祖兒的意思很明了,媽咪不回來,她也不回來。


    但是,她想不到爹地會不要她!


    連海凡再問:“今晚就走嗎?”


    祖兒點點頭,“嗯,是今晚十點的列車,十點之前,我要去跟英文同學說再見了!”


    連海凡輕歎一聲,沒有說話,轉過椅子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思緒出遊,眉宇盡是凝重。


    再轉回椅子看著祖兒時,他似乎已經決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三思過後,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絕密本子,在上麵寫了幾行字,把那張紙撕下來,然後把口袋裏的錢包夾拿出來,把裏麵的那張金卡拿出來,連同紙條一並塞到祖兒的小書包裏,嚴肅道:“祖兒,你就放心地跟你媽咪去外公家吧,不用管這裏的事了,這張紙條和這張銀行卡,你一定要收好,等你長大後,你就會知道這兩樣的東西的重要性了,明白嗎?”


    祖兒緊攥著書包,“叔叔,我知道了!”


    “好好照顧好自己!”連海凡在她臉上印了個吻,“聽媽媽的話,乖乖地長大,知道嗎?”


    “我知道了叔叔!”祖兒走下桌子,最後說:“叔叔,我去找英文了!”


    “叫木子哥帶你去!”連海凡提醒道,“他在門外。”


    “哦!”祖兒沒再說什麽,離開辦公室。


    連海凡看著她離開,眼神黯淡幾許。那張超額金卡,算是他收購卡明集團的錢吧,但那是足足可以收購兩個大公司的錢,他贈送了祖兒很多很多。日後,祖兒能不能明白他的恩情,已經是後話了……


    祖兒離開辦公室,和木子去找英文。


    連海凡則帶上手提電腦,離開辦公室,離開了公司。


    此時,董以純趁藍希哲熟睡的當兒,悄悄離開了房間。


    已經六點半了,再不出去,等下藍希哲醒來她就走不了,再怎麽說也要熬過今晚再跟藍希哲混。


    她走後,藍希哲醒了,看不到她,沒有覺得很驚訝,看看時間,已經七點了。


    去餐廳要緊,他趕緊回自己的房間去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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