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然懷著緊張走了過來,不敢大聲地說:“姐姐,畫得不好,對不起!”


    柳文香淚眼望向她,太多的複雜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唯有——


    “青然,謝謝你!”忽地,柳文香抱住了唐青然,痛哭成淚人。訝異在心裏的委屈與辛酸終於有人可以為她表達出來了,怎能不感動。


    “姐姐……”這麽一個擁抱,對唐青然來說,有說不出的震撼。平時姐姐對她很苛刻,很威嚴,從來就不會有這樣的擁抱,而現在……


    “對不起!”柳文香一邊掉眼淚,一邊道歉,“是我不好,不該那樣對待你,對不起!”


    唐青然撫撫她的背,安慰道:“姐姐,都過去了,就不要自責了!”


    柳文香放開她,仍是淚眼婆娑。


    唐青然把她的眼淚拂去,倒是自己也成淚人了,想想這幾個月的辛酸,這一刻姐姐能說聲對不起,自己怎能一直壓抑在心裏,該是放開的時候了。“姐姐別哭了!”


    “好,我不哭!”嘴上如此說,但深深被感動的柳文香仍在不停地抹眼淚,“你以後就是鳳凰園的花魁……”


    “姐姐!”唐青然打斷她的話,實話相告:“我就不當了,還是姐姐繼續任吧。”


    柳文香不明,“為什麽?是不是不肯原諒姐姐?”


    唐青然搖搖頭,繼而視線落在了詩文身上,眼神充滿了柔情,“姐姐,是他改變了我,他說過,會帶我離開這裏,所以,我要跟他離開,希望姐姐不要讓他報恩了!”


    “是他改變了你?”柳文香的視線也落在了詩文身上。


    詩文看到她們兩人望著自己,於是舉起手打招呼。


    他那俊美的容顏,清爽的笑容,唐青然每一次注視著,都會會心地一笑,“姐姐,你不覺得他很不平凡嗎?”


    柳文香低笑,“姐姐明白,你喜歡上他了!”


    唐青然訝異,“喜歡?”


    “不喜歡你怎麽覺得他不平凡?”柳文香握起唐青然的手,送上最後的祝福,“離開也好,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鳳凰,不要做個永遠關在園子裏的鳳凰,一定要過得幸福,知道嗎?姐姐的一生注定在這裏了,哪也去不了,外麵的天空有多大,姐姐也不曾得知過,曾經姐姐有一個夢想,希望有個人代姐姐飛出鳳凰園,去外麵的世界看看,而今,你就是可以代替姐姐的那個人。青然,謝謝你把姐姐畫得這麽好,姐姐永遠把這幅畫當珍貴的禮物收藏著。”


    唐青然涕零轉轉,“姐姐,對不起,要離開你了!”


    “傻孩子,哭什麽,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會的,姐姐也一樣!”


    一番告別後,詩文牽著唐青然的手從大眾麵前離開了鳳凰園。


    走出鳳凰園的大門後,天色已很晚,詩文問:“青然,你現在打算做什麽?”


    “嗯……”唐青然認真地思考了半會,然後說:“替爹娘還債後,我就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也行,我帶你去找我的親人,見到他們你一定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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