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齋的門前擠滿了人,不過進去的多,出來的也多。進去的躊躇滿誌,出來的扼腕歎息。


    林墨玉滿心好奇地走進去,隻見屋子正中坐了一名灰衣老者,花白的胡子為清瘦的麵孔增添了一絲儒雅之氣。他身後的牆上掛了三幅畫,幾名男子正在畫前觀看討論。


    “敢問劉老板,這第一幅畫缺的可是一個笑字?”一位白衣書生問道。


    老者雙目半斂,輕輕搖頭。


    林墨玉細看那幅畫。畫中有幾名年輕女子正在行走,其中一名黃衫女子巧笑回眸,一隻玉手輕捂紅唇欲語還休,如雪香肩上一條長長的紅色玉帶隨風向後蜿蜒輕揚。


    林墨玉發現在畫的右上方竟有一點朱紅,如果不是做畫人不小心濺上的,那麽他想畫什麽?


    心念一動,林墨玉脫口對老者說道:“這幅畫缺的可是一個‘暗’字?”


    老者雙目一亮,問道:“何以見得?”


    林墨玉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那一點朱紅。


    “夫人請。”老者驚喜地請林墨玉提筆。


    林墨玉抬手在朱紅四周隨意勾畫了幾下,一隻散發著光亮的燈籠便出現在了畫中。隨後林墨玉右在畫的一側寫到: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哈哈……”。老者興奮的大笑。


    眾人見林墨玉答對了一幅,也都來了精神。


    “這第二幅缺的可是一個‘愁’字?”一個藍衣書生搶著說。


    “怎麽講?”老者問道。


    “此女獨坐亭台,首半垂,眉半斂,身後煙雨鎖重樓,不就是一個愁字嗎?”


    “請!”老者興奮地請書生提筆。


    藍衣書生提筆望了半天,又放下了。


    “如此完美完整地畫作,晚輩實在不知該在何處下筆才不破壞此畫的意境。”書生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說,其他人也都搖頭。


    “此畫缺的可是一滴眼淚?”林墨玉微笑著問。


    “夫人請。”老者雙目放光。


    林墨玉點了點頭,提筆向女子的臉上點去。


    “不可!”


    “會壞了一幅絕世好畫!”


    ……


    眾人紛紛阻止。


    林墨玉停了一下,掃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向女子的臉上點去。一滴小小的眼淚出現在了芙蓉頰上。隨後林墨玉又在畫的下方寫到:


    梨花一枝春帶雨


    脈脈此情誰訴?


    “好!”老者大聲稱讚,其他人也麵露恍悟地跟著點頭。


    “夫人再看看這第三幅畫。”這次老者直接把林墨玉帶到了第三幅畫前。


    第三幅是一幅風景畫。畫中有一棵老樹,樹下臥著一匹老馬,遠處則炊煙嫋嫋,一輪紅日把整幅畫渡成了淒美的淡紅色。太簡單了,這難道就是架空的好處嗎?可以隨便盜用古人的智慧,還不用擔心被拆穿。


    林墨玉故作沉吟,說道:“此畫缺的可是一隻鴉?”


    “夫人請。”老者連問都不問,直接請我提筆。


    林墨玉先在光禿禿的樹枝上畫了一隻烏鴉,又在下麵寫到: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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