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是非對錯,永遠不是以後人當下的實況而能定奪的,前人做事,自有前人道理,觀山太保仗著洪武皇帝威嚴,對其餘盜門趕盡殺絕,從當時來看,自也是為了觀山一門長久與發展。


    事實就是事實,發生了就再無可逆,封羽知道雲陽對觀山一門必然是心懷芥蒂,此時封羽無法替先人去辯解什麽,也不需去辯解什麽。


    封羽坦言說:“觀山一門與卸嶺一門屬於是前塵舊怨,雲陽,你我同是後代子孫,對前人們的事情,隻能悉數忍受,想必他們當時也有自己的顧慮,過去幾百年了,怎就不能談個雲淡風輕四字?”


    雲陽強顏笑意,不屑的說道:“到底是觀山一門的小封爺,心裏倒是看得開,我也知道,話雖如此,可我認為,我們見麵沒有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就已是燒高香了,這次獅子嶺合作,要不是看在呂叔的麵子上,我卸嶺一門絕不會幫你。”


    封羽自知是熱臉貼冷屁股,話說多了沒什麽意義,索性賣了個假笑,點了點頭,退出了交流,這局是呂廣成攢的,有什麽還是他來說比較方便。


    張秀賢為緩氣氛,嘀咕說:“誒,我說,那七姑處理好了麽?別再晚上詐屍起來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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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鄭頭心有餘悸,也追問說:“是啊,七姑是被耗子精上了身,搞不好要回來害人的。”


    雲陽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幾年前,我在此地追過一隻肥頭大耗子,那耗子會用巫術害人,追丟便再沒了影子,今日恰巧,遇著的就是幾年碰著的耗子精,七姑可能很早以前就讓耗子精附身,成為了行屍走肉的傀儡,今日我已把七姑屍身踢斷,那耗子精不可能再跑的出去。”


    老鄭頭不信,將信將疑的問:“你說七姑很早就死了?那這些年的七姑是耗子精附身?不可能,怎麽可能?我在七姑死前還見過她一次,你是說,我那時候見到的七姑早就是個死人了?”


    “恐怕七姑在幾年前已是個死人了,耗子精在她身上消耗完了陽氣,人才最終腐爛致死。”


    這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這他娘未免太過奇談了些,話是這麽說的,可事情真能是這樣的?七姑死了幾年一直被耗子精附身?


    這時,呂廣成嘿嘿一笑,“嗨,在湘西這片地方,你說什麽我都信,不就是耗子精附在人身上活了兩年嗎,這是小事,我還聽金玉龍講過,一男的進山采藥,死在了山中,可當天夜裏,


    他卻又好端端的回到了家中,同剛過門的媳婦過了一年,直到有人在山裏發現那人屍體後,才消失不見的,事後,媳婦竟然還懷孕生子,這事兒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湘西多怪埏,許多事情聽多了自然不怪,老鄭頭,你怎麽還對七姑的事兒會覺得怪呢?丫兒她就是現在再站在門口,我都覺得沒什麽。”


    呂廣成說完,封羽和張秀賢就把腦袋轉過了門口,心想別真是七姑再給回來嘍。


    好在外邊是一場空,人嚇人嚇死人,話不能亂說。


    老鄭頭猶猶豫豫的相信了事實,他就是現在後怕,也沒別的法子,隻能回去給七姑多上柱香。


    獅子嶺地處湘西腹地,林密穀深,,外人極少能進得來,而且山嶺又形如睡臥的老獅,隔絕了外界的往來。


    當地人談獅色變,獅子嶺的支脈,偏僻荒涼,人跡罕至。


    第二天,在雲陽和老鄭頭的帶領下,一路上穿幽走綠、攀岩鑽洞、跋山涉水走了許多路程,其中艱難自不必說。


    一直從黎明走到了正午,紅日高懸,在登上獅子嶺最後一處的山隘後,古崖上雜草叢生,居高臨下可看到獅子嶺大體樣貌。


    隻見主嶺後邊的深山中,是圓錐狀的奇峰危岩,一座座連綿的山峰,一片連著一片,如同千筍出土,萬笏朝天,而峰後又有峰,一望無際地敞落於天地之間。


    雲陽給幾人指著,“那裏邊,就是獅子嶺所在了。”


    封羽放眼望去,重峰疊連,山勢造化神奇,地形剝斷,一看之下,盡是絕路斷崖,險狀可謂,在青峰擁簇下,層巒環抱,遙望山中,是白霧升騰,有虹彩若隱若現。


    這虹氣在風水學中,不是別的,正是一派珠光寶氣之象。


    正可謂是:山勢有藏納,土色有堅厚,地脈為高造,流水宜周旋。山上的龍神不下水,水裏的龍神不上山,這地方細細觀察,不難發現有氣吞萬象之象,自當是一塊貴不可言的寶地。


    老鄭頭對湘西形式風水,算是比較通曉,他和幾位講道:“別看湘西之地閉塞,確實天下獨一份的地方,百年前有次地震,獅子嶺上裂開了幾道地縫,裏邊是金光璀璨,許多人想下去發財,卻沒一個能上的來的。”


    封羽近年來看了不少的奇門遁甲,分金定穴之術,盜墓無外乎望聞問切,但封羽站在高點,卻望不出古墓格局。


    此時天色陰沉,眾


    人被落下的細雨淋的興致並不是很高,因為獅子嶺有道天險,在那次地震之後,地表上如刀劈斧鑿一般,山縫裏雲霧鎖掩,深不見底,兩則有植被懸掛。


    也正是因為此緣故,獅子嶺下出現有一條青石古道,曲折蜿蜒,宛如一條地底蒼龍,直通嶺中深處某地。


    一直又到了天黑,雨霧漸起,路非常濕滑,山形樹影變得朦朧起來,模糊不清。


    封羽擔心會有山石滑坡的危險,想找個地方暫避,但雲陽說前頭就快到了,讓大家夥再忍受一下,最好能趕在前半夜裏到了她所住的地方。


    老鄭頭非常不願在這種天氣下再趕夜路,但四下裏又無可以落腳的地方,隻能跟著雲陽去往獅子嶺上卸嶺們所在的住所。


    常言說的好,豐財厚葬起奸心,要不是獅子嶺漢王墓有豐厚葬品,他呂廣成恐怕是不會去趟這渾水才是,到了這把年紀本該是享天倫之樂的時候,誰還想和他一樣,用命去奔波的。


    一路無話,大夥都想盡早趕到地方,所以後半截路,雲陽怎麽帶,他們就怎麽走。


    等到了卸嶺一夥兒的地方後,封羽見到了一座苗寨,有三層樓高,圍成了一個大桶子狀,這是當地典型的房屋結構,地理位置關係,這地方想蓋房子基本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開寨門的見是雲陽回來,向裏頭通報了去。


    不知怎地,封羽對這種苗寨的設計構造,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總能聯想到仙王宮或是海家遺址裏的某些情景。


    不一會兒,金玉龍便從屋內走出迎接呂廣成,老遠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說:“貴客貴客,呂仨兒,可算把你給等來了。”


    封羽不知這金玉龍和呂仨兒到底是個什麽關係,但聽話語中,二人應該不止是普通朋友。


    呂廣成一路勞累,多少有些疲色,他眉頭一笑,整理了下情緒。


    “金玉龍,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此時苗寨的幾層上,聞訊出現了許多的人,他們站在上頭看著,封羽注意到這些人的眼神中,沒一個善茬的。


    金玉龍由遠及近,一個正氣淩然的白發老人出現在了眾人視線內。


    卸嶺一門,本就銷聲匿跡多年,藏在深山之中,今日一見,封羽心中更感慚愧,他看著金玉龍走出來,對卸嶺一門的局麵,猶感深解,曾幾何時,他觀山一門也困窘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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