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陣線！召喚師，召喚師！！！”
“啊！救救我，救救——”
“凱特爾，凱特爾！該死的，弓箭手，急速射擊，壓製住啊！”
“法師沒藍了，沒藍了，誰還有恢複藥劑？”
“這種時候誰還有那玩意兒，自求多福吧！”
“戰士已經沒辦法保證戰線完整了，會長，撤吧！”
“撤？你告訴我往哪兒撤？”忘情仰頭把最後一瓶藥劑灌下去，無奈的回答道，“現在靠著人多還能暫時堅持住，要是落單，我們一分鍾都撐不下去！”
背靠著那道不久前才被他們恨得咬牙切齒的光輝屏障，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禁湧起一股絕望的感覺，隨著越來越多的骷髏和僵屍仿佛無窮無盡的浪潮一樣一波一波的撲上來，由血肉之軀組成的防衛線也在不斷的破碎，然後被想盡辦法的修補起來，防止被怪物的海浪所衝毀，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讓這些怪物將整條戰線割裂開來，所有人的結局就隻有死亡而已。
雖然現在看來，這種看上去堅忍不拔的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煙雨紅塵轉頭看了一眼那道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光輝屏障，嘴角扯出了一個苦澀的表情，之前他還巴不得把這道熠熠生輝的屏障破壞掉，而現在，這卻成了他們賴以存活的最大倚仗。多虧了這道光輝屏障，那些該死的怪物隻能呈半圓形包圍上來，這讓他們需要防守的戰線少了一大半。
但盡管如此，戰損也在以火箭般的速度躥升，隨著時間的推移，藥劑和卷軸之類的補給品也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沒有了這些用來保命的物資，煙雨紅塵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位於戰線最前列的戰士玩家就會徹底崩潰，然後怪物的浪潮就會如海嘯一樣將剩下的玩家全部淹沒，留給他們的，除了死亡，不會再有任何的結果。
實際上，已經有不少玩家在絕望的驅使下選擇了直接下線，但是他們的角色卻不會消失，而是會變成一個木頭人一樣呆立在原地，這也是為什麽煙雨紅塵不願意下線的原因，與其選擇逃避，不如拚死一搏。
“又有七個戰士倒下了！”煙雨朦朧射出箭囊裏的最後一支箭，“會長，我們的人已經沒有補給品了，法師的藍也快空了。”
煙雨紅塵並沒有和忘情一樣頂在最前線，畢竟和身為骷髏騎士的忘情不同，煙雨紅塵是一個法師，誰也不能說他畏縮不前，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另一位公會會長就不一樣了，身為一個戰士，卻躲在最後麵，煙雨紅塵可以預想到，當今天的事情結束之後，這家夥的公會絕對會因此分崩離析的。
換了其他時候，煙雨紅塵會考慮如何把這家夥的部下挖過來，壯大自己的力量，不過現在，他已經懶得考慮這種事情了。
“能不能想辦法突圍出去？”
煙雨朦朧搖了搖頭：“基本不可能，那些怪物根本看不到邊，誰知道外麵還有多少。”
“離腥紅之月結束還有足足三個小時，難道我們就什麽也做不到，隻能等死麽？”
“恕我直言，會長，我們恐怕連半個小時都堅持不下去了！”煙雨朦朧翻了翻背包，然後無奈的看著自己手裏的弓箭，“照現在這個情況發展下去，維持戰線都做不到，法師的藍和弓箭手的彈藥耗盡之後，崩潰隻會越來越快。”
煙雨紅塵默然無語。
“斷魂劍真是好心機，沒想到他們竟然拚著兩敗俱傷，也要把這次的行動給攪了。”權相龍雖然不願意，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也隻能選擇和煙雨紅塵同舟共濟。
“目無亡法很聰明，非常聰明，他知道自己真刀真槍搶不過我們，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來削弱我們的實力。無論我們誰殺死了摩根，最後都隻能在斷魂劍布置的後手下全軍覆沒，到時候大量損失的裝備，消耗掉的物資，還有公會成員損失的等級和魂能，這對於我們這種新興公會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權相龍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覺得身後的光輝屏障好像閃爍了一下。
錯覺嗎？
很顯然不是，不光是他，煙雨紅塵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迅速的轉過身，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那道充斥著光芒的屏障。
觸手之處，光輝屏障仍然顯得堅固無比，以觸點為中心擴散開的波紋無聲的宣告著這道壁壘的存在，但是煙雨紅塵卻發現，整道光輝屏障的光芒正在漸漸減弱。
“他在崩潰！”煙雨紅塵馬上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這一刻，煙雨紅塵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光輝屏障的消失，意味著他終於可以有機會從拉斐爾手中搶奪摩根的擊殺，然而這道屏障畢竟為他們抵擋了不少怪物的攻擊方向，一旦失去，可想而知，整條戰線會瞬間崩潰，恐怕連堅持五分鍾都是一種奢望。
該怎麽做？煙雨紅塵摸著光輝屏障，想要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個結果，從戰線的最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高昂的呼喊聲。
隻見那些無窮無盡的怪物，仿佛大海退潮一樣，除了最靠前的那些，剩下的突然停下了攻擊，齊刷刷的轉身退後，就好像他們的敵人不再是麵前這些油盡燈枯的玩家一樣。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一陣密集如雨的投槍從遠處濃厚的霧氣中出現，暴雨一般擊打在密密麻麻的怪物上。
看得出來，這些投槍的傷害並不低，很多怪物直接被這些投槍刺穿，被釘在了地上，要不是因為身為亡靈，對於這種穿刺類的傷害並不致命，恐怕現在已經有整片整片的怪物倒在地上了。
然而暴雨並沒有停歇，數秒鍾之後，又是一陣暴雨般的投槍飛射而出，前後足足三波投槍，在這種密集的攻擊下，即使是亡靈怪物，也有很多因為生命值耗盡或者靈魂之火正好被投槍所擊碎，變成了屍體倒在了地上，這讓原來密密麻麻的怪物群，看上去稀疏了不少。
幸存的玩家們在僅剩的一些戰士和騎士的保護下，將麵前的怪物清理幹淨後，愣愣的看著原本不可一世的怪物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投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是誰叫來的援軍嗎？”權相龍問道。
不過煙雨紅塵卻不相信是什麽援軍，很簡單，即使是最財大氣粗的煙雨江南，也沒辦法在這麽短時間內準備出這麽多的投槍，剛才那三波投槍，每波投槍的數量絕對超過了兩千根，這一下子就是六千根投槍，這哪裏是在扔投槍啊，簡直是在扔錢啊！
怪物海洋的衝天氣勢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澆滅了一樣，原本洶湧翻騰的海潮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在這種平靜之中，仿佛能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嘩啦！嘩啦！
腳步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整齊！
終於，視線所及的霧氣邊緣處，出現了一排城牆！
細細看過去，原來那不是城牆，而是由一麵麵高達兩米的白骨巨盾組成的盾牆！
清晰可聞的腳步聲仿佛踩在了這些幸存者的心髒上，給所有人帶來一陣陣的心悸！高大堅固的盾牆將那些不可一世的怪物一步步的推擠開，從盾牆的縫隙中刺出的白骨長矛則成了最鋒利的武器，像收割機一樣，將這些狂暴的怪物一片一片的收割！
不光是墓地的正麵，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一道，兩道，三道！前後足足三道白骨盾牆像一台台壓路機一樣緩慢而堅定的碾壓過來，每道盾牆都由五十麵白骨舉盾組成，盾牆之後，長槍如林！
這還隻是一個方向，左麵，右麵，前麵，後麵，目光所及之處，四麵八方，足足十六個方陣像一道包圍圈一樣，將所有怪物，包括這些玩家，牢牢的包圍了起來。
“仰角40度，火焰彈！”
方陣後麵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隨著命令下達，成百上千枚火焰彈從盾牆後麵飛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準確的砸在那些怪物頭上。
密集的火焰彈就像炸彈一樣，將那些怪物炸得頭破血流。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仰角50度，爆裂箭，三連射！”
渾厚的聲音再次下達命令，這一次，帶著紅色光芒的箭矢以超過之前投槍的密集度，投射到了那些怪物的頭上。
火焰的轟鳴聲仿佛要將耳膜刺穿一樣，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團團劇烈的火焰仿佛燦爛的煙花，宣泄著元素的怒火！
硝煙散去，出現在煙雨紅塵麵前的，是一片狼藉！原本看上去無窮無盡，仿佛海洋一般的怪物，在投槍，火焰彈，爆裂箭的肆虐下，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世界末日一般的樣子，反而像一隻麵對捕食者的利爪，瑟瑟發抖的小白兔，看上去是那麽的無助。
密密麻麻的怪物變成了屍體，隻剩下那些血厚防高的僵屍還在一頭霧水的緩慢移動著，沒有了那些骷髏和幽靈，怪物大軍看上去一下子蕭瑟了不少，眼神好的，甚至能從屏障毫無阻礙的看到視野的盡頭。
“嘶！”如此狂暴的攻擊，不但消滅了大量的怪物，也把那些剩下的玩家給鎮住了。
“第一第二列後退，第三列更換武器，召喚師召喚僵屍，弓箭手原地止步，清剿殘敵！”從方陣後麵傳來新的命令，盾牆緩緩後退，露出後麵把白骨大盾更換成圓盾和單手劍的亡靈戰士。
與此同時，隨著召喚咒語的響起，地上的怪物屍體在死亡力量的影響下，變成一個個受人操控的僵屍站了起來，和剩下的那些怪物扭打成一團。
沒有了盾牆的阻隔，煙雨紅塵終於能看清這些突然出現的援軍是誰了。
“獵兵團！”煙雨紅塵掃了一眼，就看出來這些家夥是什麽來路了。
“巴特爾獵兵團！紅色旋風獵兵團！狂野風暴獵兵團！一二三四五，整整十六個獵兵團！”忘情本來就戰鬥在最前麵，當那些獵兵團打起旗幟之後，他馬上就把他們辨認了出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原來以為我們是黃雀，沒想到我們才是那隻聒噪的蟬！”煙雨紅塵苦笑了一下，“能夠把分散在多個城市裏的獵兵團集合在一起，統一裝備，令行禁止，不知道是哪個大神有這本事！”
獵兵團隻是一個名字，他們其實還是屬於傭兵團的等級，每個獵兵團最多隻能包含五百個玩家，因此，在煙雨紅塵這種公會會長眼裏，並不看重像獵兵團這種傭兵團，五百人對於會員總數超過三千的煙雨江南來說，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力量。
然而，煙雨紅塵沒想到的是，當這些獵兵團采用統一的裝備，統一的指揮之後，卻能夠發揮如此巨大的實力，看上去就好像一支支軍隊一樣。
“除了那位，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能耐！”權相龍也是一臉的失落，他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到頭來還是替人做嫁衣了。
經過轟炸之後幸存下來的僵屍，不一會兒就被那些召喚出來的召喚物和亡靈戰士給消滅幹淨了，十六個獵兵團沿著墓園周圍排成了十六個方陣，隱隱的將整個光輝障壁包圍了起來。
正對著煙雨紅塵他們，同時也是墓園正門的方陣，從中間裂開了一條通道，一個人影騎著一匹高大的戰馬緩緩的走了出來。
不同於受到腥紅之月影響的紅色眼眸，和人類毫無二致的蒼白麵孔，厚重的鎧甲，在夜風中獵獵招展的黑色披風，胯下那匹仿佛巨龍一般長著一對龍角的高大戰馬。
“噬身之蛇使徒，死亡騎士冰語?枯骨！”煙雨紅塵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讓他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一如小時候喝過的中藥。
“啊！救救我，救救——”
“凱特爾，凱特爾！該死的，弓箭手，急速射擊，壓製住啊！”
“法師沒藍了，沒藍了，誰還有恢複藥劑？”
“這種時候誰還有那玩意兒，自求多福吧！”
“戰士已經沒辦法保證戰線完整了，會長，撤吧！”
“撤？你告訴我往哪兒撤？”忘情仰頭把最後一瓶藥劑灌下去，無奈的回答道，“現在靠著人多還能暫時堅持住，要是落單，我們一分鍾都撐不下去！”
背靠著那道不久前才被他們恨得咬牙切齒的光輝屏障，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禁湧起一股絕望的感覺，隨著越來越多的骷髏和僵屍仿佛無窮無盡的浪潮一樣一波一波的撲上來，由血肉之軀組成的防衛線也在不斷的破碎，然後被想盡辦法的修補起來，防止被怪物的海浪所衝毀，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讓這些怪物將整條戰線割裂開來，所有人的結局就隻有死亡而已。
雖然現在看來，這種看上去堅忍不拔的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煙雨紅塵轉頭看了一眼那道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光輝屏障，嘴角扯出了一個苦澀的表情，之前他還巴不得把這道熠熠生輝的屏障破壞掉，而現在，這卻成了他們賴以存活的最大倚仗。多虧了這道光輝屏障，那些該死的怪物隻能呈半圓形包圍上來，這讓他們需要防守的戰線少了一大半。
但盡管如此，戰損也在以火箭般的速度躥升，隨著時間的推移，藥劑和卷軸之類的補給品也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沒有了這些用來保命的物資，煙雨紅塵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位於戰線最前列的戰士玩家就會徹底崩潰，然後怪物的浪潮就會如海嘯一樣將剩下的玩家全部淹沒，留給他們的，除了死亡，不會再有任何的結果。
實際上，已經有不少玩家在絕望的驅使下選擇了直接下線，但是他們的角色卻不會消失，而是會變成一個木頭人一樣呆立在原地，這也是為什麽煙雨紅塵不願意下線的原因，與其選擇逃避，不如拚死一搏。
“又有七個戰士倒下了！”煙雨朦朧射出箭囊裏的最後一支箭，“會長，我們的人已經沒有補給品了，法師的藍也快空了。”
煙雨紅塵並沒有和忘情一樣頂在最前線，畢竟和身為骷髏騎士的忘情不同，煙雨紅塵是一個法師，誰也不能說他畏縮不前，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另一位公會會長就不一樣了，身為一個戰士，卻躲在最後麵，煙雨紅塵可以預想到，當今天的事情結束之後，這家夥的公會絕對會因此分崩離析的。
換了其他時候，煙雨紅塵會考慮如何把這家夥的部下挖過來，壯大自己的力量，不過現在，他已經懶得考慮這種事情了。
“能不能想辦法突圍出去？”
煙雨朦朧搖了搖頭：“基本不可能，那些怪物根本看不到邊，誰知道外麵還有多少。”
“離腥紅之月結束還有足足三個小時，難道我們就什麽也做不到，隻能等死麽？”
“恕我直言，會長，我們恐怕連半個小時都堅持不下去了！”煙雨朦朧翻了翻背包，然後無奈的看著自己手裏的弓箭，“照現在這個情況發展下去，維持戰線都做不到，法師的藍和弓箭手的彈藥耗盡之後，崩潰隻會越來越快。”
煙雨紅塵默然無語。
“斷魂劍真是好心機，沒想到他們竟然拚著兩敗俱傷，也要把這次的行動給攪了。”權相龍雖然不願意，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也隻能選擇和煙雨紅塵同舟共濟。
“目無亡法很聰明，非常聰明，他知道自己真刀真槍搶不過我們，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來削弱我們的實力。無論我們誰殺死了摩根，最後都隻能在斷魂劍布置的後手下全軍覆沒，到時候大量損失的裝備，消耗掉的物資，還有公會成員損失的等級和魂能，這對於我們這種新興公會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權相龍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覺得身後的光輝屏障好像閃爍了一下。
錯覺嗎？
很顯然不是，不光是他，煙雨紅塵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迅速的轉過身，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那道充斥著光芒的屏障。
觸手之處，光輝屏障仍然顯得堅固無比，以觸點為中心擴散開的波紋無聲的宣告著這道壁壘的存在，但是煙雨紅塵卻發現，整道光輝屏障的光芒正在漸漸減弱。
“他在崩潰！”煙雨紅塵馬上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這一刻，煙雨紅塵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光輝屏障的消失，意味著他終於可以有機會從拉斐爾手中搶奪摩根的擊殺，然而這道屏障畢竟為他們抵擋了不少怪物的攻擊方向，一旦失去，可想而知，整條戰線會瞬間崩潰，恐怕連堅持五分鍾都是一種奢望。
該怎麽做？煙雨紅塵摸著光輝屏障，想要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個結果，從戰線的最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高昂的呼喊聲。
隻見那些無窮無盡的怪物，仿佛大海退潮一樣，除了最靠前的那些，剩下的突然停下了攻擊，齊刷刷的轉身退後，就好像他們的敵人不再是麵前這些油盡燈枯的玩家一樣。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一陣密集如雨的投槍從遠處濃厚的霧氣中出現，暴雨一般擊打在密密麻麻的怪物上。
看得出來，這些投槍的傷害並不低，很多怪物直接被這些投槍刺穿，被釘在了地上，要不是因為身為亡靈，對於這種穿刺類的傷害並不致命，恐怕現在已經有整片整片的怪物倒在地上了。
然而暴雨並沒有停歇，數秒鍾之後，又是一陣暴雨般的投槍飛射而出，前後足足三波投槍，在這種密集的攻擊下，即使是亡靈怪物，也有很多因為生命值耗盡或者靈魂之火正好被投槍所擊碎，變成了屍體倒在了地上，這讓原來密密麻麻的怪物群，看上去稀疏了不少。
幸存的玩家們在僅剩的一些戰士和騎士的保護下，將麵前的怪物清理幹淨後，愣愣的看著原本不可一世的怪物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投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是誰叫來的援軍嗎？”權相龍問道。
不過煙雨紅塵卻不相信是什麽援軍，很簡單，即使是最財大氣粗的煙雨江南，也沒辦法在這麽短時間內準備出這麽多的投槍，剛才那三波投槍，每波投槍的數量絕對超過了兩千根，這一下子就是六千根投槍，這哪裏是在扔投槍啊，簡直是在扔錢啊！
怪物海洋的衝天氣勢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澆滅了一樣，原本洶湧翻騰的海潮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在這種平靜之中，仿佛能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嘩啦！嘩啦！
腳步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整齊！
終於，視線所及的霧氣邊緣處，出現了一排城牆！
細細看過去，原來那不是城牆，而是由一麵麵高達兩米的白骨巨盾組成的盾牆！
清晰可聞的腳步聲仿佛踩在了這些幸存者的心髒上，給所有人帶來一陣陣的心悸！高大堅固的盾牆將那些不可一世的怪物一步步的推擠開，從盾牆的縫隙中刺出的白骨長矛則成了最鋒利的武器，像收割機一樣，將這些狂暴的怪物一片一片的收割！
不光是墓地的正麵，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一道，兩道，三道！前後足足三道白骨盾牆像一台台壓路機一樣緩慢而堅定的碾壓過來，每道盾牆都由五十麵白骨舉盾組成，盾牆之後，長槍如林！
這還隻是一個方向，左麵，右麵，前麵，後麵，目光所及之處，四麵八方，足足十六個方陣像一道包圍圈一樣，將所有怪物，包括這些玩家，牢牢的包圍了起來。
“仰角40度，火焰彈！”
方陣後麵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隨著命令下達，成百上千枚火焰彈從盾牆後麵飛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準確的砸在那些怪物頭上。
密集的火焰彈就像炸彈一樣，將那些怪物炸得頭破血流。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仰角50度，爆裂箭，三連射！”
渾厚的聲音再次下達命令，這一次，帶著紅色光芒的箭矢以超過之前投槍的密集度，投射到了那些怪物的頭上。
火焰的轟鳴聲仿佛要將耳膜刺穿一樣，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團團劇烈的火焰仿佛燦爛的煙花，宣泄著元素的怒火！
硝煙散去，出現在煙雨紅塵麵前的，是一片狼藉！原本看上去無窮無盡，仿佛海洋一般的怪物，在投槍，火焰彈，爆裂箭的肆虐下，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世界末日一般的樣子，反而像一隻麵對捕食者的利爪，瑟瑟發抖的小白兔，看上去是那麽的無助。
密密麻麻的怪物變成了屍體，隻剩下那些血厚防高的僵屍還在一頭霧水的緩慢移動著，沒有了那些骷髏和幽靈，怪物大軍看上去一下子蕭瑟了不少，眼神好的，甚至能從屏障毫無阻礙的看到視野的盡頭。
“嘶！”如此狂暴的攻擊，不但消滅了大量的怪物，也把那些剩下的玩家給鎮住了。
“第一第二列後退，第三列更換武器，召喚師召喚僵屍，弓箭手原地止步，清剿殘敵！”從方陣後麵傳來新的命令，盾牆緩緩後退，露出後麵把白骨大盾更換成圓盾和單手劍的亡靈戰士。
與此同時，隨著召喚咒語的響起，地上的怪物屍體在死亡力量的影響下，變成一個個受人操控的僵屍站了起來，和剩下的那些怪物扭打成一團。
沒有了盾牆的阻隔，煙雨紅塵終於能看清這些突然出現的援軍是誰了。
“獵兵團！”煙雨紅塵掃了一眼，就看出來這些家夥是什麽來路了。
“巴特爾獵兵團！紅色旋風獵兵團！狂野風暴獵兵團！一二三四五，整整十六個獵兵團！”忘情本來就戰鬥在最前麵，當那些獵兵團打起旗幟之後，他馬上就把他們辨認了出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原來以為我們是黃雀，沒想到我們才是那隻聒噪的蟬！”煙雨紅塵苦笑了一下，“能夠把分散在多個城市裏的獵兵團集合在一起，統一裝備，令行禁止，不知道是哪個大神有這本事！”
獵兵團隻是一個名字，他們其實還是屬於傭兵團的等級，每個獵兵團最多隻能包含五百個玩家，因此，在煙雨紅塵這種公會會長眼裏，並不看重像獵兵團這種傭兵團，五百人對於會員總數超過三千的煙雨江南來說，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力量。
然而，煙雨紅塵沒想到的是，當這些獵兵團采用統一的裝備，統一的指揮之後，卻能夠發揮如此巨大的實力，看上去就好像一支支軍隊一樣。
“除了那位，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能耐！”權相龍也是一臉的失落，他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到頭來還是替人做嫁衣了。
經過轟炸之後幸存下來的僵屍，不一會兒就被那些召喚出來的召喚物和亡靈戰士給消滅幹淨了，十六個獵兵團沿著墓園周圍排成了十六個方陣，隱隱的將整個光輝障壁包圍了起來。
正對著煙雨紅塵他們，同時也是墓園正門的方陣，從中間裂開了一條通道，一個人影騎著一匹高大的戰馬緩緩的走了出來。
不同於受到腥紅之月影響的紅色眼眸，和人類毫無二致的蒼白麵孔，厚重的鎧甲，在夜風中獵獵招展的黑色披風，胯下那匹仿佛巨龍一般長著一對龍角的高大戰馬。
“噬身之蛇使徒，死亡騎士冰語?枯骨！”煙雨紅塵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讓他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一如小時候喝過的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