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之地對於羅德裏格斯來說，就和自己的後花園差不多，這頭傳奇級骨龍所到之處，哪怕是在天空中成群結隊的骸骨獅鷲，或者那些耀武揚威的亡靈骨龍，無不退避三舍，生怕被這個脾氣暴躁的家夥給拆成一堆碎骨頭。
這使得於斌隻花了半天不到的時間就到達了法爾哈拉宮殿，而若是讓他繼續乘坐小白的話，先不論飛行速度夠不夠，光是這一路上可能碰到的危險，就足以把這段旅程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拉長數十上百倍了。
啪嗒一聲，於斌被羅德裏格斯像丟一具屍體一樣，扔在了法爾哈拉宮殿的門口。很顯然，這頭小心眼的骨龍在發力的時候，故意下了黑手，使得於斌在半空中根本無法調整平衡，隻能無奈的承受最大限度的墜落傷害。
好在他的體質和力量屬性足夠高，而且身上還穿著整套死亡之痕，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等待生命值緩緩恢複到三分之一之後，才勉強站了起來。
而曾經和於斌打過交道的幽靈男仆巴托斯從頭到尾就站在於斌身旁，帶著笑意，看著於斌像一灘軟泥一樣在地上掙紮。
“很好笑？”於斌沒好氣的說道。
“您得理解，這裏很少出現這種有趣的事情，尤其是您上次離開之後！”巴托斯算是於斌在法爾哈拉宮殿關係不錯的“朋友”之一，這個幽靈男仆當初就很照顧於斌。
“那我還真是得謝謝你，至少你沒把那群喜歡到處傳播八卦的女仆們喊過來！”
巴托斯帶著於斌走進了大門，這裏和當初毫無二致，這點時間顯然還不足以給這座宮殿帶來明顯的變化：“她們在準備歡迎宴會！很少有人在離開這裏之後能再次回來，我們非常珍惜這個機會！”
“歡迎我這個免費苦力？”
“總不能讓她們放下手裏的工作不是！”
於斌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可不認為打掃這座宮殿會占用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多少時間！”
巴托斯的臉上，笑意越發的明顯了起來：“當您也活到和我們差不多的時間之後，就會明白了！好了，閑聊就先到這裏，主人正在上麵等著呢！”
於斌輕車熟路的站到了那塊地毯上。
“對了，別忘了來參加宴會！就在一樓的餐廳！”巴托斯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陪同於斌一起上去，而是朝被地毯托舉著逐漸上升的於斌揮了揮手，“費爾莎特意準備了一些小點心，你會喜歡的！”
“莫名其妙！”於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
說實話，這一次重回法爾哈拉宮殿，於斌感覺到了與上一次來到這裏截然不同的味道。上一次，於斌還隻是一個對亡靈了解不深的菜鳥，哪怕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在很多方麵，他仍然顯得極為稚嫩。而這一次，他不但已經擁有了不低的實力，對各種力量和氣息的感知敏銳了很多，同時也對亡靈有了較為深入的了解。因此他越發的感覺到了法爾哈拉宮殿的怪異。
生活在這裏的亡靈與埋骨之地外的亡靈有著極大的區別！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法爾哈拉宮殿裏的亡靈，其智能程度非常高，甚至已經與玩家沒有什麽兩樣了！
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這裏的亡靈每一個都擁有極為強大的靈魂力量！而對於亡靈來說，靈魂力量的強弱，很大程度上就代表著實力的強弱！君不見那些7階的生物一個個實力非凡，但若是論起智能程度，或許還比不上法爾哈拉宮殿裏一個掃地的仆從！
而類似巴托斯這樣的存在，在法爾哈拉宮殿裏至少有數千個，甚至上萬個！
一想到有幾千個英雄級，甚至傳奇級的存在就生活在這座宮殿裏，於斌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恐怕把三大亡靈帝國加起來，都湊不齊這麽多！
當然，也可能這裏的亡靈比較特殊。就好像於斌的納克薩瑪斯一樣，偶爾也會出現一些智能程度非常高的亡靈平民，而這些亡靈平民往往擁有非常可觀的實力，無論是在生活職業上，還是戰鬥力上！如果法爾哈拉宮殿也有類似的作用，或許也能解釋這裏的亡靈為什麽會擁有如此程度的智能。
但一想到這座宮殿或許已經存在了數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於斌就覺得，哪怕這裏的亡靈剛開始的實力不高，經過如此漫長時間的積累，也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程度。
也怪不得迪亞帝國放任埋骨之地的存在而不願意花心思管理這片區域了！
除此之外，就是這裏體現出來的那股濃濃的古代文化了！
這種所謂的古代文化並不單單指宮殿裏的壁畫，或是裝飾品的形狀，更多的是從巴托斯和那些仆從們的身上和行動中所體現出來的禮節與動作。就好像現實中你穿著一身漢服，此時的你頂多就隻能算是一個漢服愛好者，但若是你穿著漢服的同時，行走坐臥，甚至連和人打招呼，用的都是漢代的禮節，那從你的身上就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漢文化了！
這裏的亡靈也是如此！上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於斌對這些方麵的了解還極為淺薄，上一世的於斌雖然也算是高級玩家，但更多的體現在技術和戰鬥上，對於這種與戰鬥毫無關聯的方麵，幾乎從未了解過，這也是玩家的通病，很少有玩家會把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而這一世，為了喚醒莎赫拉帝國，於斌曾花費了不少時間去仔細的了解了一下這個古老帝國的相關信息，以及莎赫拉帝國的來源，上古時代的洛斯裏克王國！
而法爾哈拉宮殿裏的這些亡靈，所使用的各種動作和禮節中，都透露著那個上古時代古老王國的氣息。
一個已經消失在曆史中差不多十幾萬年的古老王國，又怎麽會在這麽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存留著如此完整的文化傳承？
於斌發現，到現在為止，他不但沒有發現任何解開原有謎團的線索，反而發現了更多的謎團，展現在他麵前的不是一根線頭，而是一大團雜亂無章的毛線團！
在無數的推測和猜想中，於斌來到了當初覲見那維克的房間，那維克·霜語這個大巫妖正和上次覲見時一樣，端坐在那張高背禦座上。
“向您問好，那維克·霜語大人！”
哪怕已經認定了這個大巫妖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切事件的幕後黑手，於斌仍然向那維克·霜語做出了恭敬的姿態，隻有蠢貨才會因為一時的不忿而貿然挑釁，暫時的蟄伏才能夠爭取到反擊的機會，哪怕需要為此付出漫長的時間和巨大的代價。
“我還以為你會在安德魯那裏碰過釘子之後就來找我！沒想到你還真沉得住氣！”那維克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看向跪伏在地的於斌，“如果你再晚上幾天，我就要派羅德裏格斯去找你了！”
那維克的話讓於斌悚然而驚，這個大巫妖不但沒有對於斌的到來表示驚訝，甚至連一絲掩飾都沒有，反而直接表明了自己早已對於斌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的意思。
“我……”
“不用解釋！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那維克直接打斷了於斌的話，看來這位大巫妖毫不在乎於斌的想法，“指引你去痛苦深淵的是我，讓你參與到克爾蘇加德的計劃中的是我，通過安德魯，把你送到耳語森林的還是我！”
此時的於斌，早已忍不住開始發抖。他的發抖，並不是因為這些事件背後竟然如他所推測的一般，都是那維克的手筆，而是因為那維克在此時此刻說出這些真相！
一個陰謀家會在什麽時候，向被自己操控的棋子說明一切？隻有當陰謀已經完成，棋子再也無法反抗的時候！
而此刻的於斌就是如此！
他還以為這一次來到法爾哈拉宮殿隻不過是一次試探，卻沒想到那維克選擇了這個時候攤牌！這意味著那個端坐在禦座上的大巫妖已經不再需要考慮於斌的意願了，他已經準備結束這場鬧劇！
更糟糕的是，此刻於斌根本連動一動手指的能力都沒有！整個房間內充滿了來自那維克·霜語的威壓，這種威壓是如此的強大，甚至連於斌身上的天賦都無法起效。威壓把於斌壓製得死死的，就連於斌想要抬頭看清楚那維克的表情，都無法做到。
“我曾經把希望寄托在狄薩馬·卡隆那個笨蛋身上！他是最近一萬年來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我傳授了他很多知識，教導他何為真正的力量，並讓他獲得了死亡騎士的真正傳承！沒想到的是，那個蠢貨竟然因為那所謂的愛情，這種無聊到極致的原因，而放棄了自己的堅持！”那維克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咬牙切齒，於斌雖然看不到這個大巫妖的表情，但都能在腦海裏刻畫出他那猙獰的麵孔，以及眼眶中劇烈燃燒，蓬勃跳動的靈魂之火。
“所以我用了一點小手段，準備利用那些長耳朵的手，讓那個導致狄薩馬墮落的女精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連肉體帶靈魂，一點痕跡都不留的消失掉！沒想到那個蠢貨竟然一個人衝進永歌森林，把人給救了出來！”那維克繼續說著讓於斌心驚膽戰的內幕，“我不想看到多年的謀劃竟然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而失敗，於是我就說服了迪亞的那個小家夥，逼迫那個蠢貨放棄那個叫賽瑞娜的精靈，可惜的是，他寧可選擇永恒的死亡，也不願意接受我的仁慈！”
“哼！他以為把自己埋葬在靈魂的起源之地，就可以躲開我的視線！絕不可能！即使是死神，也不能從我手中肆意的奪走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我把那個蠢貨的一部分靈魂抽了出來，將其封印在了墓室中，讓他永遠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寧靜！”
說完，那維克沉默了好幾分鍾，再開口的時候，這個大巫妖的情緒已經恢複了過來，重新變成了那種冰冷，毫無起伏的味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已經差不多快失去繼續等待的耐心時，你出現了！你進入了狄薩馬的墓室，並開啟了我設下的那道封印，還得到了狄薩馬的傳承！很好，非常好！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能夠讓我滿意的了！”
“但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我投入這麽多的心血！和狄薩馬比起來，你無論是實力還是基礎，都遠遠不足！哪怕你獲得了英雄墓園那片神賜之地，也不足以讓你成為我心目中滿意的玩具，更別說代替狄薩馬那個蠢貨了！”
“巧合的是，你來到了埋骨之地，把自己送到了我的麵前！”那維克起身，緩緩走下台階，一直走到跪伏在地的於斌麵前，“我允許你抬頭！”
某種強大的力量控製著於斌的頭顱抬了起來，與那維克四目相對。
“我讓羅德裏格斯把你帶到我的麵前，我想要看看，親眼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繼承狄薩馬的力量，有沒有資格成為我的新玩具！”那維克伸出雙手，捧住了於斌的臉頰，“我讓仆人們給予你一次次的試煉，讓你飛速的成長，甚至還賠上了費爾莎的小寵物。”
冰冷的死亡之力順著於斌的臉頰逐漸侵入他的身體，並迅速包裹住了他的整個頭顱，於斌甚至能感覺到，由死亡之力形成的無數微小觸手正在一點點的深入自己的大腦。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你甚至擊敗了巴利爾那個廢物！事實上我原本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個合適的對手！”那維克的上下顎微微張開，看上去像是在笑，“所以我決定再嚐試一次！我把死亡呼吸給了你，知道嗎，這把符文劍真正的名字，叫做虛空的低語！它是用創世神的一塊脊椎骨鍛造而成的，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隨著那維克的話語落下，原本掛在於斌腰間的符文劍死亡呼吸突然從劍鞘裏飛了出來，懸浮在了那維克的身旁。
符文劍的劍身上發出了紫色的光芒，這股光芒在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中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從紫色變為橙色，從橙色變為銀色，從銀色變成金色，最後定格在了金紅色，看上去就好像高貴的黃金被濃鬱的血液所侵染，最終得到的顏色一般。
這使得於斌隻花了半天不到的時間就到達了法爾哈拉宮殿，而若是讓他繼續乘坐小白的話，先不論飛行速度夠不夠，光是這一路上可能碰到的危險，就足以把這段旅程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拉長數十上百倍了。
啪嗒一聲，於斌被羅德裏格斯像丟一具屍體一樣，扔在了法爾哈拉宮殿的門口。很顯然，這頭小心眼的骨龍在發力的時候，故意下了黑手，使得於斌在半空中根本無法調整平衡，隻能無奈的承受最大限度的墜落傷害。
好在他的體質和力量屬性足夠高，而且身上還穿著整套死亡之痕，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等待生命值緩緩恢複到三分之一之後，才勉強站了起來。
而曾經和於斌打過交道的幽靈男仆巴托斯從頭到尾就站在於斌身旁，帶著笑意，看著於斌像一灘軟泥一樣在地上掙紮。
“很好笑？”於斌沒好氣的說道。
“您得理解，這裏很少出現這種有趣的事情，尤其是您上次離開之後！”巴托斯算是於斌在法爾哈拉宮殿關係不錯的“朋友”之一，這個幽靈男仆當初就很照顧於斌。
“那我還真是得謝謝你，至少你沒把那群喜歡到處傳播八卦的女仆們喊過來！”
巴托斯帶著於斌走進了大門，這裏和當初毫無二致，這點時間顯然還不足以給這座宮殿帶來明顯的變化：“她們在準備歡迎宴會！很少有人在離開這裏之後能再次回來，我們非常珍惜這個機會！”
“歡迎我這個免費苦力？”
“總不能讓她們放下手裏的工作不是！”
於斌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可不認為打掃這座宮殿會占用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多少時間！”
巴托斯的臉上，笑意越發的明顯了起來：“當您也活到和我們差不多的時間之後，就會明白了！好了，閑聊就先到這裏，主人正在上麵等著呢！”
於斌輕車熟路的站到了那塊地毯上。
“對了，別忘了來參加宴會！就在一樓的餐廳！”巴托斯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陪同於斌一起上去，而是朝被地毯托舉著逐漸上升的於斌揮了揮手，“費爾莎特意準備了一些小點心，你會喜歡的！”
“莫名其妙！”於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
說實話，這一次重回法爾哈拉宮殿，於斌感覺到了與上一次來到這裏截然不同的味道。上一次，於斌還隻是一個對亡靈了解不深的菜鳥，哪怕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在很多方麵，他仍然顯得極為稚嫩。而這一次，他不但已經擁有了不低的實力，對各種力量和氣息的感知敏銳了很多，同時也對亡靈有了較為深入的了解。因此他越發的感覺到了法爾哈拉宮殿的怪異。
生活在這裏的亡靈與埋骨之地外的亡靈有著極大的區別！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法爾哈拉宮殿裏的亡靈，其智能程度非常高，甚至已經與玩家沒有什麽兩樣了！
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這裏的亡靈每一個都擁有極為強大的靈魂力量！而對於亡靈來說，靈魂力量的強弱，很大程度上就代表著實力的強弱！君不見那些7階的生物一個個實力非凡，但若是論起智能程度，或許還比不上法爾哈拉宮殿裏一個掃地的仆從！
而類似巴托斯這樣的存在，在法爾哈拉宮殿裏至少有數千個，甚至上萬個！
一想到有幾千個英雄級，甚至傳奇級的存在就生活在這座宮殿裏，於斌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恐怕把三大亡靈帝國加起來，都湊不齊這麽多！
當然，也可能這裏的亡靈比較特殊。就好像於斌的納克薩瑪斯一樣，偶爾也會出現一些智能程度非常高的亡靈平民，而這些亡靈平民往往擁有非常可觀的實力，無論是在生活職業上，還是戰鬥力上！如果法爾哈拉宮殿也有類似的作用，或許也能解釋這裏的亡靈為什麽會擁有如此程度的智能。
但一想到這座宮殿或許已經存在了數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於斌就覺得，哪怕這裏的亡靈剛開始的實力不高，經過如此漫長時間的積累，也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程度。
也怪不得迪亞帝國放任埋骨之地的存在而不願意花心思管理這片區域了！
除此之外，就是這裏體現出來的那股濃濃的古代文化了！
這種所謂的古代文化並不單單指宮殿裏的壁畫，或是裝飾品的形狀，更多的是從巴托斯和那些仆從們的身上和行動中所體現出來的禮節與動作。就好像現實中你穿著一身漢服，此時的你頂多就隻能算是一個漢服愛好者，但若是你穿著漢服的同時，行走坐臥，甚至連和人打招呼，用的都是漢代的禮節，那從你的身上就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漢文化了！
這裏的亡靈也是如此！上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於斌對這些方麵的了解還極為淺薄，上一世的於斌雖然也算是高級玩家，但更多的體現在技術和戰鬥上，對於這種與戰鬥毫無關聯的方麵，幾乎從未了解過，這也是玩家的通病，很少有玩家會把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而這一世，為了喚醒莎赫拉帝國，於斌曾花費了不少時間去仔細的了解了一下這個古老帝國的相關信息，以及莎赫拉帝國的來源，上古時代的洛斯裏克王國！
而法爾哈拉宮殿裏的這些亡靈，所使用的各種動作和禮節中，都透露著那個上古時代古老王國的氣息。
一個已經消失在曆史中差不多十幾萬年的古老王國，又怎麽會在這麽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存留著如此完整的文化傳承？
於斌發現，到現在為止，他不但沒有發現任何解開原有謎團的線索，反而發現了更多的謎團，展現在他麵前的不是一根線頭，而是一大團雜亂無章的毛線團！
在無數的推測和猜想中，於斌來到了當初覲見那維克的房間，那維克·霜語這個大巫妖正和上次覲見時一樣，端坐在那張高背禦座上。
“向您問好，那維克·霜語大人！”
哪怕已經認定了這個大巫妖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切事件的幕後黑手，於斌仍然向那維克·霜語做出了恭敬的姿態，隻有蠢貨才會因為一時的不忿而貿然挑釁，暫時的蟄伏才能夠爭取到反擊的機會，哪怕需要為此付出漫長的時間和巨大的代價。
“我還以為你會在安德魯那裏碰過釘子之後就來找我！沒想到你還真沉得住氣！”那維克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看向跪伏在地的於斌，“如果你再晚上幾天，我就要派羅德裏格斯去找你了！”
那維克的話讓於斌悚然而驚，這個大巫妖不但沒有對於斌的到來表示驚訝，甚至連一絲掩飾都沒有，反而直接表明了自己早已對於斌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的意思。
“我……”
“不用解釋！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那維克直接打斷了於斌的話，看來這位大巫妖毫不在乎於斌的想法，“指引你去痛苦深淵的是我，讓你參與到克爾蘇加德的計劃中的是我，通過安德魯，把你送到耳語森林的還是我！”
此時的於斌，早已忍不住開始發抖。他的發抖，並不是因為這些事件背後竟然如他所推測的一般，都是那維克的手筆，而是因為那維克在此時此刻說出這些真相！
一個陰謀家會在什麽時候，向被自己操控的棋子說明一切？隻有當陰謀已經完成，棋子再也無法反抗的時候！
而此刻的於斌就是如此！
他還以為這一次來到法爾哈拉宮殿隻不過是一次試探，卻沒想到那維克選擇了這個時候攤牌！這意味著那個端坐在禦座上的大巫妖已經不再需要考慮於斌的意願了，他已經準備結束這場鬧劇！
更糟糕的是，此刻於斌根本連動一動手指的能力都沒有！整個房間內充滿了來自那維克·霜語的威壓，這種威壓是如此的強大，甚至連於斌身上的天賦都無法起效。威壓把於斌壓製得死死的，就連於斌想要抬頭看清楚那維克的表情，都無法做到。
“我曾經把希望寄托在狄薩馬·卡隆那個笨蛋身上！他是最近一萬年來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我傳授了他很多知識，教導他何為真正的力量，並讓他獲得了死亡騎士的真正傳承！沒想到的是，那個蠢貨竟然因為那所謂的愛情，這種無聊到極致的原因，而放棄了自己的堅持！”那維克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咬牙切齒，於斌雖然看不到這個大巫妖的表情，但都能在腦海裏刻畫出他那猙獰的麵孔，以及眼眶中劇烈燃燒，蓬勃跳動的靈魂之火。
“所以我用了一點小手段，準備利用那些長耳朵的手，讓那個導致狄薩馬墮落的女精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連肉體帶靈魂，一點痕跡都不留的消失掉！沒想到那個蠢貨竟然一個人衝進永歌森林，把人給救了出來！”那維克繼續說著讓於斌心驚膽戰的內幕，“我不想看到多年的謀劃竟然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而失敗，於是我就說服了迪亞的那個小家夥，逼迫那個蠢貨放棄那個叫賽瑞娜的精靈，可惜的是，他寧可選擇永恒的死亡，也不願意接受我的仁慈！”
“哼！他以為把自己埋葬在靈魂的起源之地，就可以躲開我的視線！絕不可能！即使是死神，也不能從我手中肆意的奪走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我把那個蠢貨的一部分靈魂抽了出來，將其封印在了墓室中，讓他永遠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寧靜！”
說完，那維克沉默了好幾分鍾，再開口的時候，這個大巫妖的情緒已經恢複了過來，重新變成了那種冰冷，毫無起伏的味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已經差不多快失去繼續等待的耐心時，你出現了！你進入了狄薩馬的墓室，並開啟了我設下的那道封印，還得到了狄薩馬的傳承！很好，非常好！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能夠讓我滿意的了！”
“但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我投入這麽多的心血！和狄薩馬比起來，你無論是實力還是基礎，都遠遠不足！哪怕你獲得了英雄墓園那片神賜之地，也不足以讓你成為我心目中滿意的玩具，更別說代替狄薩馬那個蠢貨了！”
“巧合的是，你來到了埋骨之地，把自己送到了我的麵前！”那維克起身，緩緩走下台階，一直走到跪伏在地的於斌麵前，“我允許你抬頭！”
某種強大的力量控製著於斌的頭顱抬了起來，與那維克四目相對。
“我讓羅德裏格斯把你帶到我的麵前，我想要看看，親眼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繼承狄薩馬的力量，有沒有資格成為我的新玩具！”那維克伸出雙手，捧住了於斌的臉頰，“我讓仆人們給予你一次次的試煉，讓你飛速的成長，甚至還賠上了費爾莎的小寵物。”
冰冷的死亡之力順著於斌的臉頰逐漸侵入他的身體，並迅速包裹住了他的整個頭顱，於斌甚至能感覺到，由死亡之力形成的無數微小觸手正在一點點的深入自己的大腦。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你甚至擊敗了巴利爾那個廢物！事實上我原本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個合適的對手！”那維克的上下顎微微張開，看上去像是在笑，“所以我決定再嚐試一次！我把死亡呼吸給了你，知道嗎，這把符文劍真正的名字，叫做虛空的低語！它是用創世神的一塊脊椎骨鍛造而成的，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隨著那維克的話語落下，原本掛在於斌腰間的符文劍死亡呼吸突然從劍鞘裏飛了出來，懸浮在了那維克的身旁。
符文劍的劍身上發出了紫色的光芒，這股光芒在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中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從紫色變為橙色，從橙色變為銀色，從銀色變成金色，最後定格在了金紅色，看上去就好像高貴的黃金被濃鬱的血液所侵染，最終得到的顏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