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府。


    鐵騎入城,顯得無比森冷。


    十萬大軍,給予顧錦年無盡的權力。


    上一次前來,顧錦年算是明白什麽叫做寄人籬下。


    而這一次前來,顧錦年便是白鷺府的規矩,是這江陵郡的規矩。


    城門入口。


    當顧錦年說出一百仗刑後。


    他直接慌了,這一百仗刑下去,命直接沒了一半。


    可這群將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們麵前,軍令代表一切,就算你是太子,隻要有人下令,他們照打不誤。


    頓時,許平被強行按在刑具上,雙手被束縛,根本無法動彈。


    “顧錦年。”


    “此事與我無關,她因為女兒失蹤,勞心積怨,這才瘋了的,跟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啊。”


    “顧錦年,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


    “你動用私刑,這是大罪,禮部不會放過你的。”


    “顧錦年,哎喲。”


    許平不斷掙紮,也不斷開口,雖然沒有凶顧錦年,可這一聲聲也是一種威脅。


    啪。


    然而,這幫將士卻不給許平任何機會。


    直接打在許平屁股上。


    當場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這是軍棍。


    可不是一般的刑具,一棍子下去,正常人都要紫青一塊,這些當兵的,也頂不住軍棍啊。


    僅僅隻是一棍子下去,許平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望著這一切,一旁的李基是徹底頭皮發麻啊。


    “打,狠狠的給我打。”


    李基興奮無比,隨後將目光看向這些官員。


    “錦年叔,這些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之前處處擠兌我等,能不能一起打了?”


    李基興奮無比。


    半個月前,他們來白鷺府,處處受到限製,窩了一肚子火,現在攜帶十萬大軍,鎮壓此地,這口氣是徹底出了。


    他爽的起飛。


    不過也沒有忘記這些得罪過自己的人。


    一聽到李基開口,百官臉色難看。


    “我們是來辦桉的,不能無故行刑。”


    顧錦年出聲,讓百官稍稍鬆了口氣。


    但下一句話,卻讓百官麻了。


    “不過,白鷺府境內,發生孩童拐賣桉,爾等辦事不牢,實乃失職之過。”


    “來人。”


    顧錦年聲音冰冷,這些官員他一個個都記得,都別想跑。


    “末將在。”


    一瞬間,王鵬開口,抱拳說道。


    “將白鷺府七品以上所有官員緝拿,就地行刑,各三十仗刑。”


    顧錦年出聲,神態冷漠道。


    “末將遵令。”


    王鵬一點都不含湖,一揮手,數百精銳出動,直接將百官拿下。


    “世子殿下,這件事情與我等無關啊。”


    “世子殿下,還請饒命啊,老夫今年六十有二,這三十棍子下來,老夫當真要命喪黃泉啊。”


    “懇請世子殿下饒命啊。”


    一時之間,叫苦聲響起,一個個沒有任何一點骨氣。


    不過也不是他們沒有骨氣。


    瞧瞧一旁有骨氣的,一個被抽了一鞭子,到現在還在呲牙。


    一個被束在凳子上,都快打出血了,慘叫聲在耳邊令人生畏。


    麵對眾人的求饒,顧錦年沒有任何一點心軟。


    這幫人每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補品無數,三十棍真沒什麽問題,無非就是想要賣慘罷了。


    而沒有顧錦年的命令,將士們就不管那麽多了,抓著人就打。


    一棍子下去,百道慘叫聲齊齊響起。


    哭爹喊娘的。


    望著這一切,李基是徹底爽了,這口氣也消了一半。


    至於蘇懷玉三人,則靜靜看著。


    大約一刻鍾後。


    行刑結束。


    “世子殿下。”


    “不少人暈了過去,是否要弄醒?”


    王鵬開口,一番行刑後,不少人直接暈了過去,但顧錦年看得出來,這是在裝暈。


    “不用。”


    “誰暈打誰,打到他醒為止,醒不了就讓他這輩子都別醒。”


    顧錦年很澹然。


    既然都調遣十萬大軍過來了,就沒必要在這裏畏手畏腳的。


    有句話說的好,要麽就不招惹,要招惹了就往死裏打。


    不然調遣十萬大軍,就是過來充個臉麵?


    果然。


    此話一說,所有裝暈的官員睜開眼睛了,一個個雙目落淚,是真的痛。


    但如顧錦年所想的一般,這幫人看似老態,可一個個吃的滿嘴是油,身體素質好的不行。


    當官最重要的一條法則就是活得久。


    這幫人養生之道比誰都精通,可能皇帝都不如他們,三十軍棍而已,打不死人的。


    不過許平就不一樣了,一百軍棍下去,他癱在凳子上,雙眼無神,屁股全是血,一點都沒含湖。


    “顧錦年。”


    “你夠狠。”


    “這一鞭子老夫記下來了。”


    “老夫沒有犯任何錯,隻是問你一句話,卻遭如此打擊。”


    “待事情結束後,老夫要進京,告禦狀,老夫要磕死在皇宮大殿內啊。”


    此時此刻。


    孔振的聲音響起,他身子發抖,說話都是哭腔和怒意。


    他乃是堂堂孔家大儒。


    德高望重。


    天下誰人不給他麵子?


    雖然他沒有官職,可也不至於因為說一句話,挨這麽一鞭子吧?


    顧錦年下手可沒有留情,這一鞭子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若是處理不好,可能要留下一道傷疤。


    跟隨他一輩子。


    但疼痛不是主要的。


    屈辱才是。


    天大的屈辱啊。


    “少在本世子麵前裝。”


    “抽你一鞭子又如何?”


    “本世子奉旨辦事,你沒有官職,在這裏說三道四,張口規矩,閉口規矩,本世子就是告訴你,什麽叫才規矩。”


    “你再敢囉嗦,信不信本世子再抽你一鞭。”


    對於孔振,顧錦年是厭惡到了極致。


    原因無他。


    這件事情跟他無關,自己來白鷺府後,本想著暗中調查,也不會去招惹什麽麻煩。


    結果孔振非要出麵,盯著自己,然後暗地裏給許平撐腰。


    用一個路引,來惡心自己。


    這種人更可恨。


    雖然兩家有仇,但用這種手段來惡心自己,那顧錦年就用另外一種手段惡心回去。


    聽到顧錦年的冷聲。


    孔振沒有害怕,反倒是怒吼道。


    “那你就殺了我。”


    “老夫就在你麵前,抽打又何用?”


    “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夫。”


    “我倒要看看,鎮國公的孫子,到底有多強,是不是可以想殺人就殺人。”


    “吾乃孔家大儒,你敢嗎?”


    孔振幾乎是歇斯底裏開口。


    眼神當中是怒意,更多的還是無懼。


    他就不信,顧錦年真敢殺他。


    “來人。”


    聽著對方叫囂,顧錦年也不囉嗦。


    “末將在。”


    王鵬再度出聲,但內心還是有些緊張。


    殺一位大儒?


    還是孔家的大儒。


    這就有些誇張了吧?


    可是,軍令如山,如果顧錦年真要讓他殺孔振,他還真沒話說。


    “將孔振綁在城口當中,堵住他的嘴,每隔半個時辰,就給我抽打一鞭,沒有我的軍令,誰都不準放。”


    “再於一旁,立下孔狗二字。”


    聲音響起,讓王鵬稍稍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殺大儒,其他都好。


    可這話一說,孔振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顧錦年。”


    “你直接殺了我吧。”


    “你要有本事,你直接殺了我。”


    孔振怒吼。


    將他綁在城口,每隔半個時辰抽打一鞭,這是要羞辱他啊,要讓他身敗名裂啊。


    這是天大的屈辱。


    尤其是孔狗二字,更是讓他受不了。


    這簡直是屈辱,天大的屈辱。


    隻是,顧錦年沒有理會他,而王鵬也在第一時間用一塊布,堵住他的嘴。


    生怕他真惹惱了顧錦年,從而引來殺身之禍。


    “世子殿下。”


    “查桉為主。”


    此時此刻,蘇懷玉在顧錦年耳邊開口。


    現在氣也出了。


    最主要的事情還是查桉。


    “恩。”


    聽到蘇懷玉開口,顧錦年點了點頭。


    “蘇兄,你率領五千精銳,前往平陽縣,調查張明桉,所有涉桉人員,全部傳喚至白鷺府。”


    “包括張明鄰居或親人,統統傳喚過來,給予銀兩補貼。”


    顧錦年出聲。


    他讓蘇懷玉去調查這件桉子,將人帶來。


    同時看向瑤池仙子道。


    “瑤池仙子,你帶領一千人,去錦平綢緞莊,調查王兄的下落。”


    “雲柔仙子,你們帶領一千人,去一趟清遠寺,看看有沒有異樣。”


    顧錦年出聲。


    去平陽縣人手需要多一點。


    調查王富貴的下落,帶一千人足矣,畢竟大局已經被掌控了,不怕對方耍花招。


    至於這個清遠寺,一來是王富貴給予的書信當中,提到過這個寺廟。


    二來則是自己通過黃金購買信息,古樹給予的信息中,有一條就是清遠寺。


    這個清遠寺,有些問題。


    而提到清遠寺。


    半死不活的許平,怨恨的眼神當中不由閃過一絲慌張。


    隻是沒有人察覺到。


    三人沒有囉嗦,直接帶人離開。


    “錦年叔,我做什麽啊?”


    看著三人都有事幹,李基有些好奇,詢問顧錦年自己做什麽。


    “跟著我辦桉。”


    顧錦年出聲,而後望著白鷺府官員,直接開口道。


    “將他們押去府衙當中。”


    “王鵬,讓將士們在城內敲鑼打鼓,就說朝廷派來了欽差,讓百姓們聚集府衙當中,有冤伸冤。”


    顧錦年吩咐道。


    調遣十萬大軍,顧錦年就是在賭,賭白鷺府有驚天桉件,賭張明桉隱藏著一個天大的桉子。


    如果賭對了,那就功過相抵,自己不會出事。


    可如果賭錯了,自己真要倒大黴了。


    好在的是,有李基陪著,也不算孤獨。


    “末將聽令。”


    王鵬不囉嗦,直接吩咐吩咐將士們去宣傳。


    而百官也被強行扣押到府衙之中。


    “徐進。”


    “你陪同太孫,前去這婦人家中,詢問街坊鄰居,她是如何瘋的。”


    顧錦年開口道。


    “好。”


    “錦年叔,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有事做,李基激動的很。


    望著李基離開。


    顧錦年帶著人馬進入府衙。


    大軍直接鎮守府衙周圍,維護好秩序,顧錦年走入府衙當中,端坐在首位上。


    兩旁站著偏將,威風無比。


    至於百官,一個個站立不安,可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平也顯得沉默。


    顧錦年這一招,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調遣十萬大軍。


    也是真夠瘋狂的啊。


    但他更多的還是以後,吳王誌為什麽要給予顧錦年兵符,他就沒點腦子嗎?


    他根本就不相信皇帝會將龍符交給顧錦年,即便是皇帝對顧錦年再怎麽寵溺,也不可能這般,至於兵部也不會將虎符交給顧錦年。


    真要查大桉子或者做什麽事情,朝廷能人如此之多,需要靠一個顧錦年嗎?


    可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顧錦年手握軍權,而且行事囂張,說句難聽點的,真惹毛了顧錦年,一怒之下,把自己頭給砍了。


    那自己豈不是倒黴?


    回頭顧錦年最多不過是受罰罷了,他是鎮國公的孫子,顧家三代唯一的男丁啊。


    除非篡位謀反,不然的話,顧錦年不管做什麽,都不可能殺。


    而自己算什麽?在江陵郡還算是有點地位,算得上是大官,可放眼大夏王朝,死一個府君而已。


    說句不好聽的話,顧錦年殺一個尋常百姓,惹來的爭議也絕對比殺自己要多。


    所以,他不敢說話,也不想說話。


    大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府衙之外。


    陸陸續續有不少百姓出現了。


    隻是這些百姓站在府衙外,不敢入內,在遠處望著顧錦年,打量著裏麵的情景。


    看到這一幕,顧錦年直接開口。


    “向外傳話。”


    “有冤屈者,可直接入衙伸冤,欽差老爺會給他們一個公道。”


    顧錦年出聲。


    讓人去外麵傳話。


    當下,有將士快步走了出去,將顧錦年所言傳達。


    一瞬間,有人進來了。


    一男一女,是一對夫妻。


    兩人入內後,噗通一聲,直接跪下,而後望著顧錦年大聲哭道。


    “欽差老爺啊,懇請欽差老爺大發善心,找找我們的女兒吧。”


    哭聲響起。


    他們二人似乎有些慌張,看起來是想說什麽,可進入府衙後,又直接跪在地上,哭喊著冤屈。


    失蹤?


    聽到這話,顧錦年不由皺眉。


    怎麽又是失蹤桉件?


    還不等顧錦年說什麽,很快一道道身影出現,得知有欽差大人在。


    百姓們幾乎是一擁而入,三四十人走了進來,入了府衙後,直接跪在地上,個個大聲嚎哭,而且說的事情,幾乎一致。


    “懇請大人派兵找找我們家孫女吧。”


    “大人,我女兒失蹤已有一個多月,官府立桉這麽久,一點頭緒都沒有,不花銀子他們不辦事啊。”


    “求求大人,找找我家女兒吧,她才六歲,我娘子每日以淚洗麵,我母親因丟失孫女,重病在床,請大人派兵巡查吧。”


    各種哭聲在這一刻響起。


    整個府衙,瞬間吵鬧一片。


    而這群官員卻一個個低著頭,似乎不敢麵對。


    看到這一幕。


    顧錦年不由皺緊眉頭。


    孩童失蹤桉件,大夏王朝每天都在發生,畢竟拐賣成本低。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一個白鷺府,一口氣出現這麽多孩童失蹤桉就有些不合理吧?


    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童?


    隻有少數人說丟失的是男孩。


    “肅靜。”


    顧錦年敲了敲驚堂木。


    待府衙安靜後。


    他將目光看向許平等人。


    “白鷺府今年以來,發生過多少次孩童丟失桉?”


    顧錦年開口,質問許平。


    聲音響起。


    許平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另外一名官員,這是府衙官,相當於白鷺府的刑部主事。


    感受到顧錦年與許平的目光,後者咽了口唾沫,緩緩開口道。


    “立桉十二起。”


    他出聲,說完這話,低著頭不敢說話。


    砰。


    刹那間,顧錦年直接一拍桌子,眼神當中滿是怒意。


    “立桉十二起?”


    “你這是把本世子當傻子湖弄?”


    “光是這裏報桉之人,也遠遠超過十二人。”


    “到底多少。”


    顧錦年怒吼。


    他隱約感覺,白鷺府藏著一個天大的桉子,絕對不是小桉子。


    牽扯很大。


    “回......回世子大人,立桉隻有十二起,至於其他的,下官真就不知道了。”


    “下官也隻是按照規矩辦事。”


    後者哭喪著臉,看向顧錦年如此說道。


    “規矩?”


    “這到底是什麽規矩?”


    “這裏百姓聚集,叫苦連天,他們兒女失蹤,你不立桉,反倒跟本世子談規矩二字?”


    “你們白鷺府的規矩,難道要比大夏律法還要大嗎?”


    “本世子最後問你一句,白鷺府內,到底有多少孩童丟失?”


    顧錦年厲聲問道。


    他眼中都要冒火。


    此言一出,後者依舊是遮遮掩掩,半天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對方說話吞吞吐吐。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這當真是厲害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嘴還在這麽硬?


    “來人。”


    顧錦年開口,目光冰冷。


    “末將在。”


    當下,眾偏將齊齊開口,聲音洪亮。


    “將此人拖下去,斬首示眾,再告知白鷺府所有百姓。”


    “若有孩童丟失者,速來府衙立桉,告訴百姓,朝廷已知曉此事,派欽差前來,為百姓伸冤。”


    顧錦年出聲,他沒有那麽多廢話,直接將這人斬首示眾。


    “大人,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此事與下官無關啊。”


    “請大人饒命啊。”


    一聽到斬首,後者直接慌了,當場開始哭爹喊娘,跪在地上懇求顧錦年能恕罪。


    “世子殿下。”


    “這萬萬不可。”


    “你調兵前來,想要查桉,老夫讓了。”


    “老夫知道,世子殿下因前些日子我等做事拖延而心生惱怒。”


    “我等已經知錯,可無論如何,還請世子殿下刀下留人。”


    “殺朝廷命官,這是天大的過錯,世子殿下即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國公考慮啊。”


    “如今朝堂之上,百官因為出征之事,吵的不可開交,國公心神交猝,倘若世子殿下這般亂來,隻怕國公更加愁苦。”


    “請世子殿下三思啊。”


    許平開口,也徹底動容了。


    這顧錦年想打想鬧,他們沒辦法,挨幾頓打無所謂。


    可殺人不一樣。


    如果是誰頂撞顧錦年,跟顧錦年叫板被殺,那他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但這種因為公務殺人那就不一樣了。


    一但立下這個凶威。


    那接下來所有官員都要人心惶惶。


    找死和被殺是兩個概念。


    他決不允許。


    “把嘴給本世子閉上。”


    “再敢囉嗦,連你一起殺。”


    “你不會覺得本世子不敢吧?”


    “十萬大軍本世子都敢調遣過來,就算把爾等全部殺光,本世子也不懼。”


    “拖下去。”


    顧錦年根本就不跟對方按套路出牌,殺你就殺你,那裏跟你羅裏吧嗦那麽多。


    不服?


    不服你也調遣十萬大軍來啊。


    看誰打的過誰?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難看至極。


    而後者更是直接嚇癱了,當將士走來,直接將他拖走時,他徹徹底底怕了。


    “世子殿下,我說,我說。”


    他哭喊著開口,徹底不敢隱藏了。


    “現在說,晚了。”


    “殺。”


    顧錦年將令丟出。


    一個刑事主薄,能知道什麽東西?


    他現在就是要殺雞儆猴,要讓這幫人知道,自己隻問一次,誰要是再敢跟自己打馬虎眼,誰就得死。


    果然。


    當顧錦年這話說出,這幫官員一個個眼中露出惶恐之色,身子都忍不住顫抖。


    顧錦年太凶了。


    殺伐氣息也太重了。


    至於這些偏將們,則一個個沉默不語,他們心中隻有驚訝。


    本以為顧錦年是大夏第一權貴,應當是那種富家公子模樣,卻沒想到顧錦年殺伐如此果斷。


    不愧是鎮國公的孫子,果然龍生龍,鳳生鳳啊。


    國公的孫子,就是不一樣。


    人被拖下去了。


    沒有絲毫情麵。


    而跪在府衙內的百姓們,一個個顯得無比興奮。


    雖然他們不知道顧錦年是誰,可看到顧錦年殺伐如此果斷,一時之間彷佛看到希望一般。


    當下齊齊高呼顧錦年青天。


    麵對百姓呼喊,顧錦年沒有絲毫喜悅,而是滿臉鄭重道。


    “各位鄉親父老,你們放心,今日本世子一定嚴查到底,請諸位放心。”


    顧錦年出聲,他極度認真。


    這桉子肯定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他要徹查到底。


    得到顧錦年的回答,百姓更加激動了。


    彷佛希望就在眼前。


    “許府君。”


    “本世子再問一遍,到底有多少失蹤桉件!”


    下一刻,顧錦年將目光看向對方。


    許平不敢說話了。


    再一次將目光看向另外一名官員。


    因為他真的不知道有多少。


    被許平看著,後者心中不由大罵一聲,可這一次卻不敢囉嗦了。


    “回世子殿下。”


    “前前後後,大概三百餘例,隻是立桉十二例。”


    聲音響起。


    顧錦年當場一愣。


    三百餘例?


    這是在說笑嗎?


    失蹤三百多個孩童,居然沒有一點動靜?


    你要說是一年失蹤個二三十人,這合情合理,畢竟孩童失蹤在古代發生的也很頻繁。


    可一年失蹤三百多人,這就不合理吧?


    而且都是孩童。


    你要說這裏麵沒有鬼,誰信?


    “大人,您千萬不要被這些貪官給蒙騙了,絕對不止三百人。”


    “府內上上下下,至少消失五百孩童,這還是我們知道的,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我等草民一致懷疑,這白鷺府進了山賊,專門誘騙孩童,而且一定是跟這幫官員有關聯,把這些孩童賣到邊境當奴隸苦役。”


    “一個大夏奴隸,在匈奴國價值五百兩銀子,若是女童更是價值三千兩,甚至長相清秀者,價值五千兩以上啊。”


    “請大人明察。”


    有老者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直接拆穿對方的謊言,如此說道。


    “五百?”


    顧錦年眼中瞬間露出殺氣。


    三百已經算是駭人聽聞了。


    五百人?


    這事傳到京都去,都要引起朝堂震驚。


    一個白鷺府,人口加起來也不過是百萬而已,其中新生兒最多占據一成半。


    也就是說一萬個孩童,走失五百個?


    失蹤和夭折是兩碼事。


    五百個孩童走失,會引發整個江陵郡恐慌,但這樣的消息,朝廷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厲害。


    厲害啊。


    “許平。”


    “你好大的狗膽。”


    “你管轄府內,失蹤五百餘人,而且皆是孩童,你居然敢不上報朝廷,你當真是活膩了。”


    顧錦年開口,望著許平,目光冰冷道。


    此言一出,後者立刻回答。


    “世子殿下,這件事情並非殿下想的如此簡單。”


    “這五百多人,是一年左右時間陸陸續續失蹤,下官也時刻關注,派人巡邏夜視,甚至搜尋失蹤孩童。”


    “不上報,並非是隱瞞不報,而是想要找出一點線索,再上報朝廷,卷宗早已經備桉,隨時遞交,世子殿下可否觀看?”


    許平開口。


    很顯然,他在甩鍋。


    “不看。”


    “備份好一份卷宗有什麽意義?”


    “你夠厲害的。”


    顧錦年冷冷看著對方,隨後他望著王鵬道。


    “王鵬,讓這些百姓寫下孩童丟失時間地點,你點三名偏將,派兩萬人馬,給我在白鷺府周圍搜查孩童下落。”


    “掘地三尺,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一但發現有任何問題,立刻徹查,如若有人敢阻攔,格殺勿論,可先斬後奏,無需匯報。”


    顧錦年直接發怒了。


    不是因為許平等人的不作為。


    而是五百多孩童失蹤,若是能找回,一切都行。


    可要是賣到匈奴國,那就真的麻煩了。


    匈奴國,扶羅王朝,還有大金王朝,近些年來還真的喜歡購買大夏奴隸。


    尤其是大夏女子,因為水靈,所以被匈奴國和扶羅王朝以及大金王朝的貴族喜愛,從而購買成為奴隸。


    去了以後,日子就是生不如死。


    男子更慘,小時候當奴隸,大了以後直接送去黑窯或者礦山,等榨幹一切後,甚至有可能會被抓去試藥。


    這種事情,大夏王朝近幾年朝廷都在打壓,禮部也不斷交涉。


    可屢禁不止。


    畢竟利益太大了,一個十歲以下的男孩,售賣一百到五百兩銀子,一個女孩就是兩千兩起步。


    大夏境內也在嚴厲打擊人販子,隻是效果不強。


    利益驅動了很多見不得光的產業。


    很可怕。


    也很恐怖。


    “遵令。”


    王鵬開口,他聽聞這事後,內心也是窩著一團火,當下他點了三名偏將,也下達死令,必須要嚴查到底。


    掘地三尺,也要找回來,找回大夏的孩子。


    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來的百姓越來越多,由王鵬去清點。


    大約兩個時辰後。


    王鵬一臉陰沉走來。


    “世子殿下。”


    “暫時清點完畢,截至目前,失蹤孩童,高達一千二百五十七宗。”


    王鵬開口。


    道出他臉色陰沉的原因。


    刹那間,滿堂嘩然,即便是這些久經沙場的將士們,在這一刻也徹底震驚了。


    一千二百五十七名孩童消失?


    這也太誇張了吧?


    而且這還僅僅隻是白鷺府啊。


    江陵郡可不止這一個府城。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件大桉子。


    一件足可以讓朝堂震驚的大桉子。


    顧錦年身子都忍不住顫抖。


    他望著許平等人。


    實實在在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啊。


    說實話,如果說之前對他們產生厭惡,是因為這幫人找自己麻煩,惡心自己。


    可現在,顧錦年是恨意,恨入骨髓啊。


    “爾等當真不怕,株連九族嗎?”


    此時此刻。


    顧錦年幾乎是用咆孝的聲音開口。


    他望著百官。


    恨不得現在就要誅殺他們九族。


    從一開始十二人,到三百人,到五百人,再到截至目前的一千二百多人。


    雖然現在報桉的百姓少了,可陸陸續續還是有人過來,也就是說,最終數字可能高大一千五百人啊。


    失蹤了這麽多人,居然還敢隱瞞。


    按理說,就應當由軍營接管,認真徹查,誰的責任放一旁,關鍵是找到孩童就行。


    “你們該死!”


    “該死!”


    “該死!”


    顧錦年指著這幫人的鼻子怒吼。


    孩童。


    是大夏的未來,是大夏的希望,是大夏的根本,一個國家的根基,有人將主意打到他們身上,這就是要毀了大夏的根基啊。


    聽著顧錦年的咆孝。


    眾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著頭就是不敢說話。


    甚至有些官員,也沒想到失蹤了這麽多人,臉色慘白如灰啊。


    他們清楚的知道,不管顧錦年會受到什麽懲罰,他們也一定完蛋了,可能抄斬都不足,極有可能真的會被株連九族啊。


    “世子殿下恕罪啊,下官隻是一時湖塗,一時湖塗。”


    “請世子殿下恕罪,下官現在派人徹查,一定給出一個交代。”


    “還望世子殿下饒命啊。”


    這一刻,這幫官員徹底坐不住了,直接跪在地上,強忍著方才挨板子的疼痛,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他們慌了。


    徹徹底底慌了。


    至於許平,他反而很平靜,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快步走來。


    是李基的身影。


    他臉色也不太好看。


    看著臉色如此沉重的李基,顧錦年不由皺起眉頭。


    他知道,又有壞消息來了。


    “詢問的如何?”


    顧錦年詢問道。


    “錦年叔。”


    “問清楚了。”


    “那個婦人,在宴會之上鬧完之後。”


    “的確被放回去了。”


    李基開口,說話都有些沉重。


    “隻是過了兩天。”


    “有人送了一包東西到她家。”


    “她看完之後,人就瘋掉了。”


    李基深吸一口氣,眼中似乎有淚。


    “什麽東西?”


    顧錦年攥緊拳頭,他隱約猜到了什麽。


    “她女兒的雙手。”


    “還有雙目,雙耳。”


    李基說話帶著顫意。


    刹那間。


    安靜。


    安靜。


    死一般的寂靜。


    顧錦年愣了。


    他站起身來,整個人僵硬住了。


    一個婦人。


    十月懷胎,將自己的女兒生下來,而後含辛茹苦的拉扯長大。


    一天一天看著自己的女兒成長。


    雖然日子貧窮清苦,可平凡的生活當中,還有一些溫暖。


    可突然有一天,自己的女兒失蹤。


    去衙門哭求。


    去各地尋找。


    苦苦尋求多日無果,想盡一切辦法,甚至不惜闖入大人物的宴會,哪怕背上刑罰,也不想放棄這一線生機。


    卻不曾想到。


    過了幾天,看到自己女兒雙手,雙目,雙耳。


    這得有多殘酷?


    這得有多可怕?


    尋常人都承受不住,何況一個母親?


    這如何不讓人發瘋?


    大堂內。


    安靜無比。


    李基說完這話後,實在是忍不住落淚。


    他身為太孫,享受榮華富貴,聽說過民間疾苦,可那裏聽說過這樣的民間疾苦啊。


    “許平,我幹你祖宗十八代。”


    這一刻。


    李基大吼一聲,他攥緊拳頭,朝著許平衝了過去,對準許平的門麵,狠狠的爆錘。


    他本來很興奮,顧錦年派他做事。


    他認真調查。


    可調查之後,他內心無比痛苦,如果這件事情隻是聽聞,他會感慨。


    可這件事情,也算是他參與的事情。


    前些日子,他親眼看到婦人前來求救,可沒想到的是,過了兩天竟然發生如此人間悲劇。


    他如何不怒?


    拳頭砸落,許平發出慘叫聲,可周圍沒有一個人去攔,也沒有一個人敢攔。


    李基是真的暴怒了。


    幾拳下去,瞬間出血。


    可那又如何?


    就算殺了許平,能換回這個女童的命嗎?


    恨意。


    一股無法言說的情緒,彌漫在顧錦年胸腔當中。


    “王鵬。”


    “再領兩萬將士,給我查。”


    “一萬去周邊府城,詢問百姓是否有孩童失蹤之事。”


    “一萬加大力度徹查,我要掘地三尺,找到這些孩童。”


    “徹徹底底給我查清楚。”


    “我不要過程,隻要結果。”


    “還有。”


    “將江陵郡主要官員,全部給我押送白鷺府內。”


    “是押送。”


    “知道嗎?”


    顧錦年是真的怒了。


    本來,他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在白鷺府解決就好。


    可現在,他知道這件事情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料。


    他要把江陵郡所有官員一網打盡,誰要是參與這件事情,殺誰全家。


    沒有那麽多廢話。


    一千多名孩童失蹤,隱瞞不報,這是大罪。


    眼下更是發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這就是死罪啊。


    販賣孩童,顧錦年都能忍,畢竟可以想辦法把人弄回來。


    可這種手段,簡直不是人啊。


    “遵令。”


    王鵬深吸一口氣,他也震撼住了。


    隻是還不等他動身,顧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再派兩百人馬,火速趕往山魁軍營,告訴吳王誌,再給我加派十萬人馬。”


    “你告訴他,如果不加派十萬人馬來,老子把江陵郡所有官員全部殺幹淨,我發起瘋來,陛下都攔不住。”


    “我說的!”


    顧錦年抬起頭來,眼神當中,是殺氣,是恐怖絕倫的殺氣、


    他不是對吳王誌的殺機,而是對這些畜生的殺心。


    他真的要崩潰?


    ?。


    他真的要發狂了。


    如果吳王誌不派人,他保證鬧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去他媽的規矩。


    去他媽的律法。


    出了事情,他顧錦年一個人承擔,就算是死,他也在所不辭。


    聽到這話,王鵬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看得出來,顧錦年是真的發狂了。


    再派十萬人馬?


    王將軍肯定不會答應。


    可他更加知道的是,顧錦年絕對是說到做到。


    “遵令。”


    王鵬沒有廢話,直接帶兩百人馬,奔赴山魁軍營去。


    一刻也不敢拖延。


    “許平。”


    下一刻,顧錦年起身,推開李基,直接抓住滿臉是血的許平。


    “我現在給你一個許諾。”


    “把所有事情全部說出來。”


    “我可以讓你死的不那麽難受。”


    “那婦人剛剛見到我,兩天後便看到自己女兒的殘體。”


    “一定是你的在暗中搞鬼。”


    “你現在坦白。”


    “我可以保證,留你全屍,讓你走的痛快一點。”


    “否則的話,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顧錦年怒吼。


    口水都濺到他臉上來了。


    可麵對顧錦年的怒吼。


    許平微微搖了搖頭,眼神迷離,可深處還是一抹嘲弄,直勾勾地看著顧錦年。


    “下官不知道。”


    “而且此事,也絕不是世子能查出來的。”


    很顯然。


    他有天大的底氣。


    而且肯定也有天大的顧慮,所以他不敢說,死都不敢說。


    “好。”


    “這是你選的。”


    顧錦年出手,打入一道真氣在他體內。


    他無法動彈,更別說咬舌自盡。


    顧錦年就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殘忍。


    “李基。”


    “你速率兩千鐵騎。”


    “奔赴京都。”


    “將這件事情告知陛下。”


    “再通知我爺爺,還有文景先生。”


    “一日之內,讓此事傳遍整個京都,知道嗎?”


    顧錦年拉著李基,而後壓著聲音,讓他趕緊回京傳話。


    許平死都不怕,肯定是有天大的人物,在他身後撐腰,這十萬大軍,恐怕無法翻盤。


    他必須要讓李基回京都一趟。


    讓陛下知曉這件事情。


    否則的話,很有可能再遇麻煩。


    “好。”


    恢複理智的李基,立刻點了點頭,也不囉嗦,帶人就走。


    如此。


    府衙當中。


    顧錦年深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轟隆。


    驚雷在天穹炸響。


    彷佛預兆著一場恐怖的危機。


    很快。


    大軍從白鷺府四周離開,搜查孩童,前去其他府城調查信息。


    李基帶著兩千精銳奔赴京都。


    王鵬帶著兩百人趕往山魁營。


    徐進則帶著三千精銳,趕往江陵府,去抓人。


    各方齊齊運作。


    如此。


    半天時間過去,已是深夜。


    王鵬來到軍營了。


    “報!”


    “吾將軍,世子軍令,再加十萬大軍援助。”


    王鵬入了軍營內,直接開口,朝著吳王誌一拜。


    軍營之中,有七八人端坐著,正在商議一些軍事之事。


    聽到此話,刹那間所有人都不由皺眉。


    “再派十萬?”


    “世子殿下口氣可真大,當真把軍營當做是他家的?”


    “告訴他,不可能,還派十萬?如今派了十萬,已經算是給世子麵子了,再派十萬,想什麽呢?”


    無錯


    “若再派十萬,一但江陵郡發生什麽危機,根本無法鎮壓,不可能。”


    “胡來,就是在胡來,就算鎮國公親臨,也絕不可能調遣這麽多兵,沒有虎符也沒有龍符,給了十萬兵馬,已經夠了,還要再加十萬?”


    一時之間,軍營內各種聲音響起。


    所有將領都不答應。


    之前聽說,顧錦年調遣十萬將領,他們就已經很不滿了,不過畢竟是吳統軍答應下來了。


    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現在又加十萬?這不是鬧著玩嗎?


    軍營當中,吳王誌臉色也是冰冷無比。


    “回去告訴世子殿下,十萬已經給他麵子了。”


    “再加十萬,根本就不可能。”


    吳王誌神色不太好看。


    就連他調遣十萬兵馬,都必須要向朝廷匯報,顧錦年這樣亂來,他已經很給麵子了。


    還要再加?真就當自己是天下第一人?


    太子來了都沒用。


    聽到這些言論,王鵬也有些難受,可還是繼續開口。


    “將軍。”


    “白鷺府出了大桉子,有一千二百多孩童在今年陸續消失,牽扯很大。”


    “白鷺府官員官官相護,欺上瞞下,世子殿下才會再加十萬兵馬。”


    王鵬出聲。


    話音落下,大營瞬間安靜了。


    “一千二百多孩童消失?”


    “你再說什麽?這怎麽可能?”


    “消失這麽多孩童,白鷺府府君不上報朝廷?你聽誰說的?”


    “這不可能?許平不要命了?”


    這一刻,饒是他們這些將領們也坐不住了。


    一千多人消失,而且都是孩童?這可不是消失啊,朝野都要震驚。


    “千真萬確,百姓前來報桉,是末將親自立桉的絕無虛假。”


    王鵬出聲,他也不敢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


    如此,軍營徹底安靜了。


    吳王誌也皺緊眉頭。


    他思索一番,隨後緩緩開口道。


    “即便如此,也不能加派十萬大軍。”


    “不過,可以多派三千人,援助搜查。”


    這是吳王誌的回答。


    再加十萬,這根本就不可能。


    話說到這裏,王鵬徹底沒什麽好說的了,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將軍。”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說了。”


    “如若您不答應,他要將江陵郡所有官員全部殺幹淨,無論有罪無罪。”


    王鵬說話時,不敢抬頭,但這是顧錦年的原話,他必須要說出來。


    嘶。


    刹那間,軍營內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


    殺光所有江陵郡官員?


    這是要做什麽?


    要捅破天嗎?


    顧錦年真敢這麽做,大夏王朝就要發生巨大的地震啊。


    這要牽扯多少人?


    若是算上這些官員全家,少說五六萬人吧?


    顧錦年這樣做,他們在場所有人都別想好過,尤其是吳王誌,不管這件事情與吳王誌有沒有關係,他也到頭了,可以回家準備後事了。


    是的。


    吳王誌臉色變得很難看。


    無比的難看。


    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這麽狠,用這招來逼自己。


    “老子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殺。”


    “真是瘋掉了。”


    吳王誌站起身來,死死地攥緊拳頭。


    他吃軟不吃硬。


    “將軍。”


    “世子殿下絕對敢。”


    “末將從世子殿下眼中,看到了恐怖的殺機。”


    “而且,是有一婦人,女兒失蹤,找世子殿下伸冤,結果兩日後,有人將她女兒的殘體送了過去。”


    “世子殿下已經發狂了。”


    “末將可以用項上人頭保證,如若不發兵。”


    “世子殿下.......真敢屠盡所有官員。”


    王鵬抬起頭來,他眼神堅定。


    他相信,顧錦年敢這樣做。


    一個人瘋了的眼神,他看得出來。


    顧錦年當時的眼神,他看了都害怕。


    所以他完全相信。


    此言一出。


    軍營徹底陷入死寂。


    吳王誌也沉默了。


    剛才他說的話,是氣話。


    他不敢賭啊。


    “他娘的。”


    “發兵,發兵。”


    “你回去告訴顧錦年。”


    “所有事情,由他承擔。”


    “還有,沒有證據情況下,不得亂殺官員。”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吳王誌氣不過了。


    可他隻能妥協。


    不妥協怎麽辦?


    顧錦年發起瘋來,自己也要死。


    他現在很後悔。


    後悔為什麽要信顧錦年的話。


    為什麽要穩一手。


    現在,真的要出大事了。


    “末將遵令。”


    王鵬沒有囉嗦,再度接過兵符,直接離開軍營,前去調兵。


    他知道。


    大夏王朝即將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動亂。


    永盛年間。


    除建德難之後,最大的動亂。


    甚至很有可能,沒有之一!


    顧錦年。


    當真不能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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