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


    正殿內。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長雲天身上。


    百官的注視,隻會讓長雲天更加自信。


    大殿的安靜,也使得長雲天心情更加澎湃。


    當初,顧錦年請命之時,隻怕朝堂當中也是如此鴉雀無聲吧?


    長雲天心中如此想到。


    對於彈劾之人,乃是顧錦年,長雲天沒有半點畏懼,原因無他,自己有理有據。


    不是空談,也不是胡說八道。


    雖然這樣做,會得罪顧錦年,可那又如何?他顧錦年又不是大夏王朝的天。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滿朝文武,多數人隻是顧及顧錦年的威望,忌憚顧錦年現在的勢力。


    又不是真正害怕顧錦年?


    如若真的害怕顧錦年,何言也就不敢這樣做,昨日也不會說出那些話來。


    而且顧家就沒有敵人嗎?


    整個朝堂之上,都服顧錦年嗎?


    刑部?兵部?吏部?還有戶部?當真服顧錦年嗎?


    當然,長雲天知道的是,這些官員一個個都不敢折騰,是因為成為眾矢之的,而自己不一樣。


    自己乃是大夏王朝的禦史,身為禦史自然有彈劾之責。


    不過唯一有點小尷尬的就是。


    自己說完話了,怎麽沒人接話了啊?


    你們為什麽不說話啊?


    何大人?


    諸位?


    長雲天有些沉默。


    眼看著眾人不語,長雲天索性再度出聲,說的更狠一些。


    朝堂爭鬥嘛。


    他之前在大道府學過。


    所有的爭鬥,都必須要先發製人,然後擬一個大罪。


    這樣一來,雙方開始博弈。


    你的人支持你。


    我的人支持我。


    等到最後,就看皇帝怎麽想的了,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證據確鑿,皇帝想要保下一個人,就會選擇從輕發落。


    如果不想保下這個人,就按照程序走。


    該流放的流放。


    該抓的就抓。


    該抄斬的就抄斬。


    所以,長雲天繼續開口道。


    “陛下。”


    “如今這大夏不夜城,看似一切繁榮,可實際上卻是在毀大夏根基。”


    “其一,這官鹽販賣,導致朝廷鹽稅難以征收,往後大夏百姓都會聚集不夜城購買,那大夏官鹽稅收如何處置?”


    “其二,大夏不夜城,喧嘩取寵,甚至聽聞還要做什麽百獸園,吸引百姓去遊玩,若百姓天天去遊玩,良田該如何處理?使人沉淪,玩物喪誌。”


    “其三,禮部尚書楊開,工部尚書王啟新,僅僅隻是分的一點銀兩,到處顯擺,炫其家產,如今大夏災區,還未定下,這樣的做法,百姓看在眼裏,又有如何感想?”


    “臣知曉,今日彈劾之人,為大夏天命侯,也為六部之首,可身為禦史,臣不得不彈劾。”


    “懇請陛下,下令關閉不夜城,收回官鹽販賣之權,嚴懲禮部尚書,工部尚書,以儆效尤。”


    “再擬法令,決不允許任何官員涉及經商之事,而且所賺財產,應當全部充公,進入大夏國庫,大夏官員,應當廉潔,以正清風。”


    “若有任何官員涉及商人之事,輕則發配邊疆,重則滿門抄斬,否則難免會出現官商勾結之事。”


    長雲天再度開口。


    而且比之前說的更加嚴重。


    還要發配邊疆,滿門抄斬。


    一瞬間,滿朝文武再度沉默。


    他們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尤其是何言,這他娘的要不是在朝堂之上,他已經上前噴了。


    老夫昨天辛辛苦苦,說句不好聽的話,就差沒跪在地上求人家顧錦年,天命候,顧聖人了。


    好不容易入了一籌,想著以後每年能分個大幾千萬兩白銀,甚至一萬萬兩白銀。


    伱他娘的在這裏玩舉報?


    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你這是要與滿朝文武為敵?


    不止是何言,滿朝文武現在都有一種殺了這個傻子的心。


    大夏不夜城礙你事了?


    誰嫌吵啊?


    你擱著說你娘呢?


    瑪德,就知道這種人沒安什麽好心情,半天半天悶個壞屁出來。


    我入你娘。


    看著大家都不說話,長雲天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陛下,此事,戶部尚書知曉,戶部尚書更明白大夏不夜城的危害。”


    “前些日子,還是何大人向臣提過一二。”


    長雲天實在是沒辦法了。


    一個人都不說話,這有病嗎?


    雖然他知道,彈劾的人是顧錦年,可顧錦年他又不是神。


    沒必要這樣怕吧?


    何必呢?


    他顧錦年雖然威望高,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大家團結在一起,為何怕這個顧錦年?


    何大人,您出來說句話。


    長雲天將目光看向何言。


    後者頓時一愣。


    刹那間,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何言,哪怕是永盛大帝都不由投來目光了。


    他們看長雲天,是看傻子的目光。


    可看何言就不一樣了。


    這事何言也參與了,要是何言又在背後搞東搞西,大家夥真不會放過何言。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何言真的嚇了一跳。


    這群王八蛋可不是什麽好貨,尤其是武將,現在大家夥都抱團了,連皇帝都參與進來了。


    自己要是敢說大夏不夜城一個不好的詞,他能保證,馬上武將就有人要跳出來。


    舉報自己貪汙受賄。


    啥?沒證據?


    楊開直接當著麵從懷中抽出一迭銀票,然後塞進自己手中。


    滿朝文武立刻指著自己說。


    陛下,你自己看,這是不是受賄?


    啥?強行誣蔑?


    這是給你何言一個麵子,要不給你麵子,直接讓侍衛去通知你家裏人,就說在殿上,腦疾發作。


    什麽?


    你家裏人說你從來沒有腦疾?


    那就擬一份告示。


    戶部尚書何言染上重病,傳染全家,當真可憐。


    回頭再發一個告示,朝廷查處何言家中,竟發現有千萬兩白銀。


    百姓一看,我入你娘,貪這麽多?活該全家死光。


    三個月後。


    請問何言是誰?


    劇本已經寫好了,就看何言現在怎麽處理了。


    “陛下!”


    “臣絕對沒有說過這種事情。”


    “臣不知道啊。”


    何言走了出來,一臉無辜和懵然,然後又將目光看向長雲天道。


    “長禦史,你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大儒,好歹也算是個讀書人吧?”


    “你為何空口誣人清白?”


    “老夫什麽時候說過?”


    “你要是今日拿不出人證物證,可別怪老夫告你誣蔑之罪。”


    何言開口,上來直接把長雲天給賣了。


    不賣不行啊。


    這家夥腦子有問題,蠢是真的蠢,不說現在大家現在抱團了。


    就算沒有抱團,你這樣賣我,我也不想搭理你啊。


    聽到何言開口。


    長雲天臉色不由一變。


    你賣我?


    長雲天望著何言,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何言居然會玩這招。


    昨日,何言明明讓自己注意一下這些事情,潛台詞不就是說讓自己彈劾舉報嗎?


    現在自己彈劾舉報了。


    你玩這一手?


    “何大人,昨日明明是你說了,大夏不夜城之事,而且讓我多多關注,這話是大人說的吧?”


    既然對方這樣做,長雲天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此言一出,何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而百官的目光更加銳利了。


    “是啊。”


    “這是老夫說的啊,可老夫的意思是什麽?”


    “老夫是讓你好好看看大夏不夜城的繁榮,好好學一學天命候是如何讓大夏京都繁榮起來的。”


    “你怎麽理解成讓你彈劾舉報?”


    “長雲天,你這就是自己誤會了,還要誣陷老夫?”


    “其一,老夫對天命候敬佩不已。”


    “其二,老夫對大夏不夜城也極感興趣,此乃大夏酒樓銀令,是老夫昨日辦下來的,就是想閑暇之時,去大夏酒樓消遣一二。”


    “倘若老夫真有不滿,還會辦銀令?再說了,當真不滿,老夫為何不自己出麵說?還需要借你之手?”


    “你雖是禦史,可也僅僅隻是禦史,老夫乃是堂堂戶部尚書,還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諸位,你們給老夫評評理,是不是這個道理?”


    何言開口,義正言辭。


    罵的長雲天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他身為大儒,讀了這麽多年書,涵養極高,可這一刻,他真的想罵娘啊。


    你他娘的老逼登,你坑老子是吧?


    我他娘的堂堂大儒,大道府最傑出的俊傑之一,我來配合你,幫你忙,你玩這招?


    我可去你娘的。


    長雲天是真的有些氣急敗壞啊,他昨日寫這份奏折的時候,寫了很久,而且每一個字都深思熟慮。


    並且他想過很多場景,楊開會如何反駁,王啟新會如何反駁,陛下的態度會是什麽,百官的態度又會是什麽。


    可想來想去,都沒有想過,你他娘的老逼登,居然擺我一道?


    “陛下。”


    “何大人完全就是顧及天命候之威,所以不敢承認。”


    “這件事情,臣沒有撒謊。”


    “請陛下明鑒。”


    長雲天氣的不行,但他還是沒有說髒話,而是看向永盛大帝,希望這位皇帝能給他一個公道。


    他知道,永盛大帝寵溺顧錦年,可那又如何?他隻要是一個帝王,就不可能亂來的。


    錯就是錯。


    對就是對。


    除非這是一個昏君,但很顯然,永盛大帝不是一個昏君,是一個昏君的話,他也不可能造反成功。


    聽到長雲天如此開口。


    龍椅之上,


    永盛大帝倒也直接,伸出手來,望著長雲天緩緩開口。


    “將折子取來。”


    “朕看看。”


    永盛大帝出聲,說完這話,魏閑立刻走了下來,將這折子取來,而後獻給永盛大帝。


    龍椅上,永盛大帝展開奏折,仔仔細細觀看著。


    這一刻,百官有些沉默了。


    他們不知道永盛大帝到底是什麽想法,畢竟他們並不知道永盛大帝昨日出宮,雖然顧錦年信誓旦旦,相信永盛大帝會去。


    可到底如何,他們不清楚。


    再者就是,這幫人其實也有一個害怕點,那就是皇帝要是真不同意大家參合大夏不夜城的事情,那該如何?


    所以他們有些提心吊膽。


    很快。


    永盛大帝看完了奏折,而後緩緩開口道。


    “寫的不錯。”


    “下次不要寫了。”


    永盛大帝開口,前半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長雲天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百官臉色一變。


    可聽到後半句以後,長雲天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百官徹底鬆了口氣啊。


    好家夥。


    錦年連永盛大帝都擺平了?


    這是大喜事啊。


    “陛下,這.”


    長雲天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然而,永盛大帝從龍椅上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長雲天道。


    “你身為禦史,彈劾是你的職責,可也不能無故彈劾。”


    “你奏折上寫,大夏不夜城毀大夏根基。”


    “朕不與你爭,就讓百官來定奪。”


    “諸位愛卿,對於大夏不夜城,諸位愛卿是怎麽一個看法?”


    永盛大帝開口,他豈能不知道長雲天是什麽人?


    是,長雲天有莫大的手段,天子印記感應不出他是奸臣,可一個來路不明之人,通過秦王的舉薦,成為了大夏禦史。


    別看禦史這個職位好像品級不高,可禦史這個職位,有莫大的作用。


    要說這個長雲天沒有半點問題,他根本不信。


    一開始入朝倒也乖巧,知道藏起鋒銳。


    可沒想到,一開口就想要找顧錦年的麻煩,這還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好就好在,顧錦年這一招太絕了。


    大夏不夜城,以絕對的利益,捆綁朝廷百官,使得百官一條心,這種行為還真是手段通天。


    顧錦年厲害就厲害在,明明是借勢,需要百官的支持,但營造出來的感覺就是,百官必須要有求於顧錦年。


    別看大家都分賬,可顧錦年不接受官員私自入賬,他給六部分籌,銀子給的是六部,而不是尚書。


    相當於是部門有了銀子,你想花多一點就花多一點,可這銀子不是你六部尚書的。


    換了你這個尚書,你一無所有,而六部照樣還是六部,下麵的官員可不會在乎一個失勢的尚書,來了新尚書,繼續讓大家開心快活。


    那麽對他們而言,誰當尚書都一樣。


    主動權還是在他手中。


    算是變相的集中權利,並且效果好的不行。


    以往一個政策推下來,這個不肯,哪個不肯,拋開這個政策的確有不少地方存在問題。


    但其根本還不是利益問題。


    就好比擴軍。


    要是擴軍,兵部肯定喜滋滋,但其他幾個部門肯定不答應,這樣一來就有爭議。


    然而擴軍是一件好事,保家衛國,增強朝廷實力,隻是因為各方的利益爭鬥,導致有時候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現在的話,誰還看得上國庫那三瓜兩棗?每年分賬都是大幾千萬兩白銀。


    部門上上下下過的滋潤,其他的事情,一切好說。


    當然不是說不爭,而是不會像以前那樣爭了,以退為進,大不了慢慢排隊。


    尤其是現在多了一個人出來,這個人就是顧錦年,任何極端的事情,或者是矛盾爆發,顧錦年出場,誰不給他麵子?


    這就是大夏不夜城的恐怖之處。


    永盛大帝最懂的就是帝王心術,顧錦年所做的一切,為的就是朝廷和諧,自然而然,他才會答應,也願意答應。


    如果真就是拿錢堵嘴,他第一個不幹。


    而隨著永盛大帝出聲。


    何言第一時間站出來了。


    “啟奏陛下。”


    “自大夏不夜城開張之後,臣也多多少少關注。”


    “整個京都百姓,都為之大樂,官鹽低賣,得到百姓一致好評,江中龍米,更是讓百姓大喜過望。”


    “而對於江中郡百姓來說,他們的糧食,賣出高價,百姓一片叫好,此次三大災區,江中郡百姓都已經自發募捐銀兩。”


    “此等行為,任何王朝都沒有發生,乃是盛世之舉。”


    “再者,楊大人與王大人,也隻是體恤部門下屬,並非是鋪張浪費,顯擺炫富,至少臣沒有看到。”


    “還請陛下明鑒。”


    何言開口,把大夏不夜城一頓猛吹,順帶著還吹了楊開與王啟新。


    隨著何言開口。


    兵部尚書趙益陽的聲音也不由響起。


    “陛下。”


    “臣認為何大人所言極是。”


    “臣昨日前去軍中大營,發現軍中和睦一片,仔細詢問之下才知曉,這些將士們買了些鏡子,送到家中,家中妻子深感欣慰與喜愛。”


    “雖花費幾十兩銀子,可卻換來家庭和睦,光是這一條,大夏不夜城簡直就是利在當代,功在千秋啊。”


    如果說何言是硬吹的話,那趙益陽純粹就是尬吹了。


    但這並不妨礙趙益陽滿臉得意。


    一時之間,刑部尚書也馬上走出來了。


    “陛下。”


    “大夏不夜城好啊。”


    “臣前兩天還聽到有大儒誇讚這不夜城,還寫了一首詩。”


    “陛下您聽一下啊。”


    刑部尚書咳嗽一聲,隨後開始念詩了。


    “京都宏偉又輝煌。”


    “不夜城內亮著光。”


    “書生好奇往內去。”


    “隔城之內有笑聲。”


    “陛下,這詩還不能彰顯大夏不夜城的好?反正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


    刑部尚書硬著頭皮,他不會作詩,可為了附和一下,強行來了一首七言詩,至於韻腳什麽的,先丟一邊去了。


    反正一句話,吹就完事。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長雲天是渾身發麻啊。


    很少能看到如此和諧的一幕,文臣武將都在誇,而且越誇越離譜,越誇越不像樣子。


    “陛下,臣等一致認為大夏不夜城,乃為大夏奇景,一來天下無有之,彰顯我大夏之大國氣象,二來利民利國,百姓以低價購買官鹽,龍米等等之物,其三還能賺銀,往後給予朝廷稅收。”


    “這一舉三得之事,普天之下也隻有侯爺一人能夠想到了。”


    “臣有些好奇,長禦史,你為何要抨擊彈劾大夏不夜城。”


    “這楊尚書和王尚書雖有些孟浪,但也在合情合理之內,部門屬下辛苦不已,尤其是炎炎夏日,賺了銀子,讓下屬們過好一點的生活。”


    “這有錯嗎?”


    “長禦史,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此時此刻,有國公開口,望著長雲天冷冷出聲。


    他娘的,想斷我等財路?你怕是活膩歪了是吧?


    此言一出,刹那間整個朝堂所有人開始抨擊了。


    “長禦史,你是何居心?”


    “侯爺為我大夏做了這麽多事情,如今搞出一個不夜城,利國利民,怎麽在你嘴巴裏成了禍害國家的東西?”


    “我看是不是你嫉妒我天命侯,所以才故意抨擊?”


    聲音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難聽,到最後索性就不裝了,有武將直接指著長雲天的鼻子開始各種打罵


    “你也配彈劾我侯爺?你知道我家侯爺有多努力嗎?”


    “真是什麽人都有,侯爺你也敢抨擊?你信不信這事傳出去,大夏百姓會如何抨擊你嗎?”


    “真是可惡,我侯爺辛辛苦苦,為國為民,在你眼中竟然一文不值?你竟然還敢彈劾我侯爺,他娘的,老子今天不揍你一頓,老子跟你姓。”


    滿朝文武越說越激烈,越說越憤怒,甚至已經有武將要動手打了。


    “不可胡鬧。”


    也就在此時,何言的聲音響起。


    他注視著滿朝文武,眼神犀利。


    “朝堂之上,爾等像話嗎?”


    “要打等結束了再打。”


    何言前半句話說完,刹那間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隻是聽到後麵半句話,還算是能夠接受。


    但對於長雲天來說。


    他無法接受啊。


    這世道到底怎麽回事?這就是朝堂之爭嗎?


    怎麽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長雲天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知道顧錦年威望高,也知道滿朝文武有一大部分人會支持顧錦年。


    可他死活都沒想到的是,滿朝文武全部都支持顧錦年?


    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朝堂上的爭鬥,完完全全看的就是利益啊,戶部,吏部,刑部,兵部,跟顧錦年沒有太大的瓜葛吧?


    也就是禮部與工部吃了顧錦年的好處。


    其他人為什麽要幫顧錦年嗎?


    他可以接受一半的人不幫自己,但接受不了所有人都幫顧錦年啊。


    “好了。”


    就在此時,永盛大帝的聲音響起,他站在高位,注視著長雲天,而後淡淡開口。


    “長雲天。”


    “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聽著永盛大帝開口,長雲天麵色難看。


    眼下局勢完完全全與自己想的不一樣,這次彈劾自己淪為最大的笑話。


    “臣。”


    “無話可說。”


    長雲天臉色灰敗,他低著頭,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明明就是戶部尚書何言讓自己出麵的。


    結果現在何言第一個反水,而且反駁的最厲害,這讓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


    又能說什麽?


    何言啊何言,你個老逼登,給我等著,隻要等我抓住了機會,我他娘的跟你不死不休。


    這一刻,長雲天不恨顧錦年,也不恨滿朝文武,他恨的就是這個何言。


    哪怕你何言為了自保,什麽話都不說,長雲天也不會太生氣,隻當你何言慫,害怕,位置坐久了,沒有半點血性。


    可你他娘的玩這招?讓自己出麵吸引火力,察覺局勢不對,直接賣了自己?


    好啊。


    好啊。


    你當真是夠絕。


    聽著長雲天認錯,永盛大帝輕蔑掃了一眼。


    “你乃秦王推舉而來,身為禦史,你的確擁有彈劾之責,但胡亂彈劾,不明其中真相,憑借生性而來,哪裏有一點禦史之像?”


    “不過朕念在你當初為大夏王朝,送出半卷天命聖人經文,此次就饒你不查之罪。”


    “可如若在發生這種事情,朕就不客氣了。”


    永盛大帝開口。


    這個長雲天,到底是什麽人,他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這個長雲天不是什麽好東西。


    倒不是天子印記,也不是什麽邏輯不邏輯。


    彈劾顧錦年的人,會是個好東西嗎?


    這還真不是因為顧錦年是自己的外甥,主要就是顧錦年在大夏王朝,做了這麽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可流芳百世。


    說句不好聽的話,顧錦年算是掏心掏肺了,就算顧錦年帶走百萬大軍,自立為王,永盛大帝都不會有半點恨意。


    因為顧錦年配。


    就好比這大夏不夜城,這麽賺錢,顧錦年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聯合大家一起賺錢,還分自己五籌,這也就算了,更主要的是有三成是交給朝廷的。


    這樣一來,扣除一切的成本,再扣掉大家分的,落到顧錦年手頭上有多少?


    再者,顧錦年未來注定是成聖的,他不在乎銀兩,這一點任何人說,永盛大帝都不信,可唯獨顧錦年說他信。


    尤其是昨日顧錦年說的,讓大夏王朝所有人都可以讀上書,就憑借這樣的誌氣。


    他憑什麽不支持自己的外甥?


    他又憑什麽懷疑自己的外甥?


    顧錦年當真要造反,當真要做害自己的事情,直接投奔寧王,再不濟投奔中洲王朝,自己又能奈顧錦年如何?


    可顧錦年沒有這樣做。


    當外甥的已經做到了極致,自己這個當舅舅的,若是有一丁點懷疑。


    那自己這個舅舅就真的不是人。


    可以說,顧錦年根本就不是朝堂百官,也不是他外甥,超越了一切,他與顧錦年之間也不是君臣,而是真正的親情。


    所以,任何試圖彈劾顧錦年,或者是想找顧錦年麻煩的人,在他看來都是壞人。


    天子印記查不出來,沒關係。


    他看得到。


    麵對這永盛大帝的斥責,長雲天即便再高傲,再如何,也隻能低著頭。


    “臣遵旨。”


    “多謝陛下。”


    低下高傲的頭顱,長雲天心中難免生起憋屈感。


    他身為大道府的佼佼者,是天才中的天才,是未來天命最強競爭者之一。


    來到大夏王朝,是因為要針對顧錦年,所以他才甘願前來,同時也是為了圖謀大計。


    換句話來說,長雲天壓根就不在乎大夏王朝,什麽禦史不禦史,哪怕是禦史大夫這個職位,他也看不上。


    如果不是為了大計,如果不是為了壓製顧錦年,他會來這個地方?


    還會俯首稱臣?


    這在場文武百官在他眼中如螻蟻一般的存在,若不是為了天命之爭,自己會一口一個大人?


    憋屈。


    憋屈。


    長雲天最大的憋屈就是這個,如若天命降臨,這些人算什麽東西?


    區區一個大夏王朝。


    區區王朝裏麵的一些官員。


    都是狗一樣的東西。


    長雲天將無窮的憤怒與憋屈藏在了心中,現在沒有勢,他無法說什麽。


    “退朝。”


    永盛大帝懶得多說什麽,他沒有直接針對這個長雲天,是有其他想法,還是那句話,明麵上的敵人根本就不可怕。


    可怕的是躲在暗中之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開口,朝著永盛大帝一拜,隨後如往常一般退朝。


    隻不過,今日不同於往日,百官聚集在一起,其樂融融,而且是文武罕見湊在一起。


    “諸位,今日老夫開心,去平江樓喝酒,老夫請客,想吃什麽吃什麽,想喝什麽喝什麽。”


    “老夫有的就是銀子。”


    王啟新的聲音響起。


    使得長雲天感到無比的刺耳。


    但長雲天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離開這裏。


    百官聚集在一起,與他顯得格外不同,他就像是一個孤兒,前些日子最起碼一些官員願意與他同行,然後聊幾句政題。


    可現在不一樣了,就連禦史同僚都不願意跟自己同行,仿佛自己是瘟神一般。


    皇宮內。


    長雲天注視著何言,眼神之中,複雜無比。


    “老逼登!”


    “某與你不死不休。”


    長雲天心中深吸一口氣,如今顧錦年已經不是他的大敵了,何言成為了他頭號大敵。


    士可殺,不可辱。


    如此。


    兩個時辰後。


    京都一處府宅內。


    長雲天坐在大堂內,沉默不語,兩道身影則站在他麵前。


    這兩道身影分別是李若渝和陸成言二人。


    如若說長雲天還有一點存在感,李若渝和陸成言二人的存在感幾乎為零。


    他們兩人一個在戶部幹活,一個在吏部幹活,看起來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做的都是一些雜事。


    位置挺高,員外郎,可朝廷不給他們事做啊。


    空有一身才華,卻難以發揮,這兩人也憋屈的不行。


    “長師兄,你說我等在這裏是為了什麽?”


    “在這裏簡直是丟人現眼,我們三人乃是大道府的天驕。”


    “來這個地方,不受待見也就算了,還被他們耍了一道。”


    李若渝開口,他心情很複雜。


    本來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二人拿出聖人經文,露個臉就好,等長雲天拿出天命聖人經文,拯救大夏蒼生,從而超越顧錦年,威望前所未有。


    然後入駐大夏王朝,他們二人以最快速度成為六部尚書之一,而長雲天成為大夏宰相。


    這過程當中肯定會有一些阻礙,可他們並不畏懼。


    這是他們的計劃。


    可沒想到的是,一步錯,步步錯,現在他們二人僅僅隻是一個員外郎,而他們的師兄長雲天,也隻是一個禦史。


    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機會,可以彈劾顧錦年,卻沒想到成為了朝堂上的笑話。


    這如何讓他們不憋屈?


    聽著李若渝所言,長雲天沉默不語,而一旁的陸成言不由開口。


    “這次朝堂文武百官,意見統一,必然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雖說師兄是彈劾顧錦年,可不至於一個人都不幫。”


    “不過,長師兄,我們當真要留在大夏王朝嗎?”


    “不如我們離開吧?這大夏王朝畢竟也不是我們的戰場,顧錦年已經凝聚氣勢,現在各方麵的局勢,對我等來說,極其不利啊。”


    陸成言開口。


    他們本來覺得進入大夏王朝後,可以壓製顧錦年,現在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


    長雲天搖了搖頭,他深吸一口氣,隨後看向二人道。


    “不管如何,繼續待在大夏王朝。”


    “至少無論如何,都要壓顧錦年一回。”


    “天命之爭還沒開始,現在就算是輸了,我等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可若是壓不了顧錦年一頭,我心不甘,再者我等來大夏王朝,也帶著任務前來的。”


    “大夏王朝藏有一件神器,如若我等不找出來的話,等到天命之爭時,對我等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長雲天搖了搖頭。


    當然他說了這麽多,其核心點就是不服氣。


    他是真的不服氣。


    這口怨氣憋在心中,讓他無比難受,他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壓顧錦年一次。


    哪怕一次都行。


    聽到這話,另外兩人有些沉默了。


    倒不是別的,也不是沒有自信,主要就是現在百官抱團,完全把他們三個人排斥在外。


    是不是跟顧錦年一條心不知道,反正跟他們絕對不是一條心。


    這相當於是在敵人內部找麻煩,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說來說去還是一點。


    當初大夏天災的時候,長雲天太自信了,也太自負了,如果當時長雲天提早拿出半卷天命聖人經文,那就沒有顧錦年什麽事情了。


    顧錦年為大夏讀書人,增加氣運,願人人如龍,著出天命聖人經文。


    遮蓋了一切的光芒。


    否則,長雲天拯救大夏蒼生,即便大夏皇帝知道他長雲天心懷不軌又能如何?即便顧錦年知道,他長雲天是敵人又能如何?


    隻要長雲天不做違背百姓的事情,不做殘害百姓的事情,誰都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棋差一招,就是滿盤皆輸。


    所以,麵對長雲天這般行為,兩人是有些不情願的。


    可畢竟長雲天是他們的師兄,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長師兄,這大夏不夜城的事情,無法彈劾顧錦年,接下來該用什麽辦法解決啊?”


    李若渝開口,望著長雲天,眼神當中滿是好奇。


    “大夏不夜城之事,的確是我欠考慮了。”


    “昨日何言讓我彈劾,今日在朝堂之上,他卻反水,這種人難成大器。”


    “不過整件事情看來,一定有我等不知道的秘密。”


    “眼下我實在是不知道,百官態度為何突然一下轉變,所以下一步計劃,很難施行。”


    長雲天開口。


    他不傻,百官突然變了性子,前幾天都看不好不夜城,突然一下就覺得不夜城好的不行。


    這要是沒有什麽秘密,他死活不信。


    “長師兄,這樣一說的話,我大概可能知道些什麽。”


    “陛下昨日不是要求百官捐銀嗎?”


    “聽聞禮部尚書和工部尚書捐銀數額極其恐怖,但具體多少就不清楚,隻是能讓魏閑這種人真經的數字,想來至少是幾十萬兩白銀,甚至是百萬兩白銀都不足為過吧?”


    “會不會是這種情況,大夏不夜城當真賺錢,百官得知以後,後悔莫及,而顧錦年為了拉攏百官,分給眾人,所以利益掛鉤,才會一麵倒。”


    “否則的話,這朝堂之上,任何事情,都會有爭議,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


    李若渝開口,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長雲天眉頭微微一皺,而陸成言則立刻開口。


    “這個可能性很大,昨日的確有不少官員前往不夜城。”


    陸成言篤定道。


    “那看來真是這樣了。”


    “隻是這大夏不夜城的盈利,應當不多啊,我仔細算過,光靠龍米以及什麽水晶鏡,這種東西雖然利潤大,但一戶人家買一次差不多就夠了,龍米三個月購買一次,已經算是人口多。”


    “能賺到一筆銀子,可大夏不夜城的維護成本也高,這就很古怪,”


    “到底賺了多少銀子?”


    長雲天有些想不明白了。


    此言一出,陸成言繼續開口。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有一好友,就在昨日他來拜訪我,提到不夜城,他在不夜城中買了一個商鋪,據說花費不少。”


    陸成言出聲,想到了這件事情。


    “商鋪?”


    “花了多少銀子?”


    聽到商鋪二字,長雲天頓時意識到了什麽,不由詢問。


    “這個師弟就不清楚了,主要是這朋友對我而言,意義不大,沒有太多交集,他過來找我,也隻是為了攀附關係,我就沒有多問。”


    陸成言開口。


    實際上就是看不起對方,在他眼中這種人算不上什麽朋友。


    “成言,你立刻去問一問,他花了多少銀子買商鋪。”


    長雲天開口,讓對方跑一趟。


    如此。


    大約半個時辰後。


    陸成言回來了。


    而他臉上卻充滿著詫異與震撼。


    “長師兄,我總算明白為何百官這樣對付你了。”


    他沒有直接說出價格,而是恍然大悟,知道長雲天為何被針對。


    “為何?”


    長雲天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大夏不夜城的鋪子,最便宜的賣到二百萬兩白銀一間。”


    “好一點的五百萬兩白銀,再好一點的一千萬兩白銀一間,而且短短三天內被搶空了。”


    “現在還有二十間黃金店鋪,至少價格三千萬兩白銀一間。”


    “換句話來說,光是賣這些鋪子,盈利已經高達五六十萬萬兩白銀了。”


    “禮部和工部至少分到數千萬兩白銀,故而滿朝文武都按耐不住,昨日晚上前去大夏不夜城,而且據說已經與顧錦年商談好分配。”


    陸成言開口,道出真相。


    “一個鋪子賣二百萬兩白銀?”


    “這不可能。”


    長雲天無法接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並非是他鼠目寸光,而是二百萬兩白銀是什麽概念他心裏清楚。


    二百萬兩白銀,都可以建一個小型王府了。


    隻為了買一個店鋪?這合理嗎?


    這根本就不合理啊。


    “長師兄,我也不信啊,可事實如此。”


    “師弟不僅僅問了他,也找了幾人去問,事實當真如此。”


    “而且師兄想想看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禮部與工部為何如此囂張?”


    “再者滿朝文武又為何統一戰線?”


    “說句不好聽的話,僅僅隻是幾百萬兩白銀,哪怕是幾千萬兩白銀,隻怕也喂不飽整個朝堂百官啊。”


    “唯獨巨額財富,才可讓他們這般。”


    陸成言出聲,說實在話,他也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可問題這就是事實啊。


    你就算是再怎麽不想承認顧錦年優秀,這回也要承認了。


    刹那間。


    長雲天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的大夏不夜城,竟然能賺這麽多銀子。


    隨後,陸成言繼續開口,說清楚這商鋪為何能賣出如此天價。


    等陸成言說完之後。


    長雲天不由皺眉。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商鋪一天之內,靠賣糖水都能獲利五千兩白銀?”


    長雲天出聲,如此詢問道。


    “回師兄,是的。”


    對方開口,點了點頭道。


    聽到這話,長雲天恍然大悟了。


    “原來如此。”


    長雲天明悟,而後露出自信的笑容。


    “師兄何故發笑?”


    這回兩人有些疑惑,不明白長雲天突然笑什麽,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我笑這些商人愚蠢不堪,連這個都看不明白。”


    “這大夏不夜城,完全就是顧錦年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


    “現在百姓的確聚集不夜城內,看起來無比熱鬧,可實際上呢?要不了幾天就不會有多少百姓前去遊玩,生意必然慘淡。”


    “現在是人多,可過段時間呢?顧錦年營造大夏不夜城日進鬥金,就是為了騙錢。”


    “倒黴的是這些商人,但商人是最聽話的,他們可不敢跟朝廷叫板。”


    “而用這些蠅頭小利,欺騙百官,給百官繪畫美好未來。”


    “這手段的確厲害,對人心拿捏的太好了。”


    “不過,利益這種東西永遠無法穩固人心。”


    長雲天開口,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在他眼中這個不夜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兩人聽後,覺得有些古怪,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長師兄,我們接下來還有什麽手段啊?”


    “不管顧錦年是騙局也好,不是騙局也罷,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對我等終究是不利啊。”


    李若渝開口,有些皺眉。


    管他是不是騙局,現在人家百官抱團,那麽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你解決不了這個情況啊。


    “宰相。”


    “銀兩再多,也比不上官位。”


    “大夏宰相李善已經被斬立決了,眼下這個宰相之位,一直空缺著。”


    “吏部尚書可是一直盯著這個位置,而且其餘幾個尚書難道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長雲天開口。


    他自信滿滿。


    “宰相之位。”


    “我明白了。”


    二人瞬間明白長雲天想要做什麽了。


    讓他們內訌起來。


    畢竟宰相這個位置,可不是銀兩可以換取的,多少錢都換不到。


    “那師兄是打算怎麽做?”


    他們二人好奇,詢問著長雲天。


    “什麽都不做就夠了,吏部尚書自己會爭取。”


    “而且不要以為大夏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同盟會的事情擺在麵前,這件事情不解決,大夏王朝寢食難安。”


    長雲天開口道。


    無為而治,反而效果最好。


    “你們二人隻需要竭盡全力,去支持胡庸即可,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今日朝堂之上,他是唯一一個沒有抨擊我的人。”


    “看的出來,他不想得罪我,知道我背後有人,想要來拉攏我。”


    “如若有機會的話,你們二人安排,我去拜見一下他,到時候給予他信心即可。”


    長雲天開口。


    同時特意提到朝堂上的一些事情。


    因為今日朝堂上,的的確確,吏部尚書沒怎麽說話,無非就是說了一句,大夏不夜城是好,但這不算什麽。


    大勢之下,胡庸說點違心話,不算什麽。


    “我等明白了,請師兄放心。”


    二人點了點頭。


    而此時此刻。


    平江樓內。


    六部尚書以及諸位國公侯爺齊聚一堂。


    不過大堂內顯得無比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吏部尚書身上。


    “說!”


    “今日朝堂之上,你為什麽沒有抨擊這個長雲天?”


    “你是不是跟他有勾結?”


    信國公惡狠狠地盯著胡庸,其餘官員也一個個目露凶光,他們聚集在這裏,就是秋後算賬。


    朝堂上的事情,有些話不好直接說,現在聚集在此地,眾人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叛徒。


    聽著信國公如此開口,胡庸滿臉苦澀道。


    “哎呀,你們冤枉老夫了。”


    “老夫不是不說,是插不上嘴啊。”


    “再者說了,你們一個比一個罵的凶,老夫罵不罵有什麽區別?”


    胡庸站起身來,感到莫大的委屈。


    不是他不罵,也不是他不說,完全是插不上嘴,這朝堂上這幫人一個比一個凶,語速一個比一個快,他就算是想要插嘴也沒用。


    可沒想到的是,居然被他們誤以為是自己心懷不軌。


    然而,這番話說完,在場眾人沒有一個相信。


    “我在這裏對天發誓,如果我與這家夥有半點勾結,我天打五雷轟。”


    “你們是知道我的為人,我怎麽可能跟他同流合汙。”


    胡庸是真的憋屈。


    就因為少罵了兩句,結果被針對,這還真是讓人難受。


    “我告訴你胡庸,不管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我們跟侯爺合作了,那就必須要一條心,咱們天天在朝堂上你爭我鬥,為的不就是這點銀子?”


    “現在好不容易有銀子賺了,你要是想搞些是非出來,老夫第一個不答應。”


    信國公開口。


    他說的話也在理。


    大家鬥來鬥去為的是什麽?不就是銀子。


    現在有銀子了,還要搞事,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哎喲。”


    “我真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那家夥是傻子,我有病嗎?再說了,他能給我什麽好處?”


    “如若諸位不信,老夫拿全家發誓可不可以?”


    胡庸是真被氣到沒話說,心中對長雲天這個傻子更加痛恨了。


    “行了,行了。”


    “胡大人平日裏也的確不怎麽說話。”


    “我等既然現在有共同目標,也就不要起內訌了。”


    此時此刻,禮部尚書楊開出聲,他也看得出來,胡庸沒有撒謊。


    當然眾人的反應也合情合理。


    畢竟都是為了銀子。


    “別的不說。”


    “老夫就說一句話,大家夥認真聽著。”


    “現在侯爺把銀子給咱們了,咱們就好好幹活。”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總而言之,一切以侯爺為主,任何阻礙大夏不夜城發展,亦或者阻礙侯爺的人,就是咱們的共同敵人。”


    “誰要是敢亂來,何某定不會放過誰。”


    何言站出聲來開口。


    這一番話,得到眾人的一致認可。


    “不過,胡大人,這長雲天明顯是有問題的。”


    “眼下你確實有些嫌疑,但為了洗清嫌疑,你覺得這樣行不行,這長雲天隻怕會來找你,至於找你做什麽,老夫就不清楚。”


    “但如若他真的找你,無論任何事情,你要第一時間告知我等。”


    “這家夥沒安什麽好心,陛下今日也沒有嚴懲他,主要還是因為他獻出半卷天命聖人經文。”


    “可若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侯爺麻煩,陛下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咱們也要設個計,讓他自己跳進來,不說弄死他,但至少也要讓他身敗名裂,諸位覺得如何?”


    何言繼續開口,提出了一個主意。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眼中亮起光來。


    “這個可以啊。”


    “沒錯,這家夥肯定沒安什麽好心,何大人之言,老夫認同。”


    “行,可以,這事可以。”


    眾人點頭,認可這個計劃。


    “我完全沒有問題。”


    “如若有任何消息的話,我第一時間通知諸位。”


    胡庸開口,如果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他完全讚同。


    而後,眾人開始出謀劃策,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精明,故而說出來的計劃,一個比一個狠毒。


    什麽故意行賄,讓刑部和兵部的人在外等著。


    隻要長雲天收下銀子,刑部當場抓拿,人贓並獲,兵部執刑,馬上人頭落地。


    亦或者什麽派他去外地做事,做一件根本完成不了的事情,完不成就押回京,然後各種挑刺,讓他每日生不如死,要是完成了,那就完成了唄,再換一件不就夠了。


    總而言之,長雲天死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成為滿朝文武最大的敵人。


    而與此同時。


    大夏不夜城內。


    顧錦年正在書寫奏折。


    縱觀大夏不夜城的發展,盈利進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那麽全麵推進大夏不夜城的計劃,就必須要趕緊弄出來。


    之前顧錦年認為至少要半年的時間,然而且低估了古代娛樂水平到底有多低下。


    大夏不夜城的成功,讓顧錦年看到了諸多希望。


    京都不夜城盈利總和到目前為止,差不多有六十萬萬兩白銀,之前五十萬萬兩白銀已經完美利用好了。


    剩下的銀子,顧錦年打算拿去建設更多的不夜城。


    他的目的可不是賺一點小錢,他要以最快速度,賺到一筆巨額銀子。


    而這一切的目的。


    則是為了四件事情。


    【教育】


    【軍事】


    【貿易】


    【工部】


    教育這一點很簡單,就是要讓整個大夏百姓人人都有書讀,讓每一個新生兒都可以去識字讀書。


    知識就是力量,即便是放在這種仙武世界,也沒有任何問題。


    隻要全民知識教育普及,那麽對國家的發展將會有巨大提升。


    而想要普及整個大夏王朝,這當中所需要花費的銀兩,可以說是天文數字。


    也唯獨大夏不夜城才能填這個無底洞。


    但明明知道是一個無底洞,可顧錦年還是要做,因為他知曉的是,如若自己能成聖,這件事情會對自己有巨大的幫助。


    同樣,自己也可以達成立下的橫渠四句之一,為往聖繼絕學。


    至於軍事方麵的話,


    也是顧錦年最看重的一點。


    不是單純的增加兵種,也不是單純的提升將士實力。


    而是改變作戰方式。


    借助聚靈古陣,借助大夏龍舟,大夏寶船,大夏龍炮,完成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要打造一支無敵之師。


    這支軍隊,具備海陸空三大要素。


    換句話來說。


    如果當真打造出來的話。


    大夏王朝與匈奴國大戰,一個時辰內解決,震驚整個神洲大陸。


    這就是他的目的。


    現代化戰爭改革。


    而這一切,也需要天文數字來支撐。


    但若是真的做到了,大夏王朝在未來,將會成為無敵的王朝。


    普通的作戰方式。


    怎可能打得過現代化戰爭?


    這個靈感,是因為前世的一場戰爭,那一場戰爭,震驚了整個世界。


    這是一個極其宏偉的計劃。


    而顧錦年現在已經開始在思考和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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