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刺耳的集合哨響起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不少隊員提著褲子拎著上衣跑著,還算好五分鍾全部集合完畢。


    開始五公裏負重跑,胡文楷看著手表不停的報著時間,今天早晨的負重五公裏明顯的比前兩天好多了,胡文楷早飯後安排李文俊和孫明輝帶著隊員完成一天訓練開車離開了訓練場。


    九點左右到達天汾指揮部,讓人叫來民團副團長徐福生。讓徐福生找兩個信的過的團員和他一起去南通出一趟差。一會徐福生帶來兩個團員,四人在食堂吃完一頓早中飯,由徐福生開車往南通駛去。


    車沿著正在修建的鐵路行駛著,徐福生小心的駕駛著卡車第一次這麽近的距離接近胡文楷心裏很緊張。


    胡文楷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燃後遞給徐福生,又探出身去給站在車鬥上的兩個團員遞上兩支煙,自己叼上一根抽起來。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聊起來,從家庭開始幾乎是胡文楷問徐福生答,談到小孩時徐福生開始放開話匣子了。看樣子徐福生對自己小孩蠻滿意的,小孩上小學已經是班上的小組長了。徐福生問胡文楷是不是天汾真的會建大學,小孩說老師說的再過一兩年天汾會有大學,小孩不用出去讀大學在家門口就可以讀。


    胡文楷點頭說大學是肯定建的但不是每個小孩都有機會讀大學的,這需要考試和你們上次挑選一樣隻有少部分人能進大學繼續學習,所以你們家長平時要督促小孩培養良好的學習習慣。


    徐福生不住的點頭,說到上次選拔有點憤憤不平認為沒有發揮出自己實力但也有種願賭服輸的意思。胡文楷笑起來開導他每一種工作都是為天汾發展在出力,民團的責任也不輕負責巡邏、保衛、維護治安工作,每周還有三天需要集訓,做好這些事也很不容易的。


    車到八索鎮的南通民團駐地停下來,蔣秋鳴在露天的操場正給民團訓話,看見胡文楷下車便交待民團團長繼續訓話,向胡文楷卡車走來。


    “老板這邊的民團已經集合待命,卡車我調集來十輛。”


    “秋鳴,你們明天七點出發九點要到達南通城外,九點半包圍警察局和警察局長家,要將警察局長活捉然後由王長榮出麵公開審判。”


    “老板警察局長的罪行已經收集好了,不出所料罪大惡極這次行動南通人民會感謝我們的,王長榮已經同意他出麵公開審判。”


    “秋鳴你是和王長榮怎麽說的?”


    “老板我可是一夜沒有睡了,今天一早我找到他,開始他有點猶豫不決說這樣用武力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我直接說是老板的決定,不同意的話這邊事我們將不再過問。他咬著牙說好就這麽幹。”蔣秋鳴有點不滿的說。


    “迂腐難成大事,這王長榮還是需要基層鍛煉。你準備兩床毯子和晚飯徐福生三人要在城外過夜。”


    沒有找到毯子蔣秋鳴找來了兩床被子和一提籃食物放到卡車上。胡文楷上車後將腿翹在駕駛台上睡著了,車在路上來回的搖晃著,兩個民團隊員縮在駕駛室後麵躲著風。車在離南通城五裏地時停了下來,徐福生叫醒了胡文楷。


    胡文楷讓徐福生三人將車開到一片樹林後停下來,按照胡文楷安排他們三人將在卡車上待一夜,明天早晨接到胡文楷後再返回。


    胡文楷往南通城走去,五裏地不遠路上的行人很少這不是一條主要幹道,走到快靠近城門附近他坐在田埂上抽著煙檢查手槍和*。皮鞋、西褲、卡羅塔編織的毛衣、棕色的皮夾克,胡文楷走向城門。


    城門下兩個警察斜背著長槍在做例行檢查,看見胡文楷這身行頭連盤問都省了隻是目視他走進南通縣城。時間是下午三點多,南通縣城低矮的平房石板路,南大街一條不算寬的街道是南通縣城的主幹道,議長家就在南大街大華飯店後麵不遠處。


    圍繞議長家院落轉了幾圈胡文楷笑了,也就是普通的四合院圍牆比周邊的高一點,大門有點氣派門前有兩隻石獅子。第二圈時就鎖定了議長的主房間是院落中最高大的一棟鏤花飛簷的房子。


    踩完點胡文楷逛起了南通城準備給卡羅塔買點東西。規劃撤退路線,起鳳橋下係著幾條小舟,這河水通往濠河和運河,小船看樣子係在岸邊已經有些日子了,船身上有曬幹的水草,船槳被取走。


    在胡文楷眼中實在沒有什麽可買的最後買了幾丈的藍印花土布和一隻木槳靠近起鳳橋附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一口六合腔和老板聊著,登記的是六合人王小強來南通做買賣。交了錢訂一間單間將土布和木槳放進房間,泡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這王長榮掌控能力太弱換成蔣秋鳴或者是楊思亮南通的局麵完全不會這樣,議長即使對抗也隻會暗地使點小絆子至於警察局長早就找個借口給拿下了。


    開疆辟土王長榮不是合適人選但這類人適合後期穩定局麵和和平時期的建設。暫時也隻能將蔣秋鳴調過來扶持他,他不想讓王珊對他有看法畢竟王長榮是王珊那邊投靠過來的人。


    南通的經濟規模要遠遠大於海門當然要剔除天汾這龐然大物,逛了一圈下來發現這裏有師範、有中學縣城規模也屬於現在中國的中等偏上。縣城居住的人口也有一亮萬人,舊思想舊習慣很難除去,慢慢來也隻有潛移默化的改變。此時的胡文楷更加堅決的下定決心在天永鐵路中心位置天星鎮建立一個大型現代化城市取代南通和海門縣城的中心位置。


    傍晚照例胡文楷找到本地最有名的大華飯店坐下,要了幾個菜一壺酒靠著大堂的窗戶邊獨自飲酒。這吃貨每到一地就一定要品嚐當地的精品菜肴。扣雞、醉蝦、五香黃花魚慢悠悠的品嚐著喝著溫好的老酒,一陣喧鬧大堂的小二和老板從店裏走出來迎著幾個穿警服的警察走進大堂。


    “李局長,請上樓雅座。”


    “王老板生意興隆啊”


    “托李局長的福生意還尚可。”


    其中一位警察走上前去用手敲著老板的腦袋說:“我說王老板你識相點,南通現在是我們李局長的天下,快去搞點好酒好菜我們哥幾個替李局長高興下,再去請兩個唱戲的來助興,要漂亮的就前幾天那兩個。”


    以前隻是從電影電視上看過此場景,那時的胡文楷認為這估計是藝術加工怎麽可能光天化日下這樣幹呢。胡文楷調料一個方向朝二樓的雅座方向看去,他想看電影。


    不一會兩個十幾歲的女孩和一位四十多歲的琴師在小二的催促下走進二樓雅座。二胡響起清脆的女聲牡丹亭唱起來,有小曲相伴吃飯別有一番風味。


    隱隱約約的聽見王長榮算什麽東西不過就吃了幾天墨水就想在南通呼風喚雨,一陣笑聲,交杯換盞聲。牡丹亭的唱聲突然停了下來,清晰的嗓門笑道:小姑娘陪李局長喝酒可是你的福氣。


    杯子掉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清脆的巴掌聲,小女孩的哭聲,中年琴師的哀求聲……


    胡文楷吃不下去了也聽不下去了,起身結賬離開大華飯店沿著石板路又走了一遍議長家,原先心裏有點內疚認為殺了議長為自己的道路清除障礙現在內心有強烈殺他之心。


    回到旅館洗漱後躺在床上翻身睡覺,深夜兩點胡文楷準時醒來。整個南通城沉浸在一片安靜中,夜裏很冷抱著雙臂沿著勘察好的路線往議長家走去。


    三米的助跑兩米高的圍牆輕鬆的翻上去,坐在圍牆上仔細觀察院落的情況。院子裏漆黑一點聲響也沒有,胡文楷將手中的石子朝不遠處投下發出響聲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反應。


    抓住圍牆邊的一棵樹的枝幹蕩了下去,小心的朝那個最大的屋子摸去,在門前抽出艾克洪索尼根刺插入門縫一點一點的撥弄門栓,一會門栓被撥開胡文楷雙手提著門輕輕的推開閃身進入,一看就知道八仙桌中堂的擺設這是一間堂屋。


    東邊是主人房間按照國人規矩東為主,門是開著的胡文楷貼著牆壁站著,房間裏一張雕花有踏步大床上躺在一個熟睡的人。輕手輕腳的靠近仔細確認是五十多歲議長平躺在床上。


    刺刀含在嘴中一步一步的靠近大床,輕輕的抬起腳踏上木製的踏板,一級踏板兩級踏板三級踏板,站在床邊卻夠不著議長床太深了。


    抬腳跨上床邊,俯身雙手按住議長頭用力一擰,自己也倒向議長身上還好肘部支撐在被子上隻有輕微的聲音。將死去的議長頭扶正,清除床邊的腳印。退出房間將門栓費力的用根刺重新拴上。


    從窗戶回到旅社房間將藍印花土布裝在包裹裏搭在肩上,拿著下午買的木槳從窗戶處離開了旅社。起鳳橋下那幾條小舟還在,胡文楷用根刺割斷了纜繩跳上小船用木槳劃水離開了南通縣城。水道的方向和他來的方向是相反的,圍著南通縣城繞了一個半圓快五點時才找到徐福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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