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雞還沒有叫就起床,從上海飛到滄州鐵打的身軀也會感到累,倒在柔軟的床上立刻進了夢鄉。夢中他身體在下沉,緩慢的浸入芬香的液體中。那種香味穿透他肌膚直達骨髓,如青煙纏繞著。那液體逐漸開始凝固,他有心想掙紮卻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了。他被凝固在像似樹脂中,像一塊透明的琥珀緩緩升起。


    浩瀚宇宙,璀璨星辰頓時展現在他眼前,一顆顆星球在他眼前滑過,紅色散發耀眼的如太陽,大小如地球十分之一大的白矮星巨大的吸力讓他身軀在琥珀中感覺晃動,蔚藍色的星球他努力觀察一半是綠色一半是藍色,不是地球。地球的立體圖像看過n多次,絕對不是這樣的。


    塊狀琥珀帶著他飛速靠近這蔚藍色星球,星球上鋪滿巨大的透明管道連接一座座大型金字塔型的建築。反重力汽車行駛在空中,巨大的原子反應爐矗立在金字塔周邊,這星球的文明遠甩他後世文明幾百條街。難道自己又要穿越了,這次是被穿越?胡文楷害怕起來,要是穿越到這星球他隻能要飯了。


    大量的人類在巨型管道中傳送中,塊狀琥珀帶著胡文楷穿梭在管道上方,管道內每人手拎同樣的小箱子。其中一人用手在手提箱上部畫了一個五角星,箱子自動打開,立體畫麵呈現出來,手指在畫麵上來回點擊,立體信息不停的轉換。


    尼瑪是科幻小說中的光腦,難道這星球已經是大航海星際時代了。前方是巨型建築,一艘艘太空穿梭機懸浮在空港中。一艘太空穿梭機底部冒出藍色光芒後直插雲霄,塊狀瑪瑙帶著他緊跟其後,光速飛行感覺是死而無憾,太空中漂浮著隕石從身邊擦過,前方不遠處一個幽暗的洞口,光線到這裏產生扭曲發出絢麗斑斕的色彩。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蟲洞,感覺自己被拉伸,晃動禁錮在身體上的瑪瑙塊在脫落,他大叫起來,瑪瑙塊脫落豈不是裸身在太空中,自己眼球會爆裂,自己會爆裂而亡。


    孫曉瀾在床前搖晃著他:“老板,你做的什麽畺夢渾身是汗。”


    尼瑪還好老子還在這,想到這開心笑起來。拽過枕巾擦拭腦門上的虛汗,這才仔細打量這房間。雕花大床一股油脂芬香味,深琥珀顏色的床框。難怪剛才夢中是琥珀包裹著自己,是不是夢境自己也不能確定,畢竟自己也是穿越過來的。


    “吳佩孚到了?”


    “已經到了,梁啟超老師說讓你先會見,他們今天沒有什麽要說的。”孫曉瀾提著暖瓶幫他倒好洗臉水。


    “吳佩孚帶多少人?”胡文楷需要細節,帶的人少表明對自己放心,帶的人多意味著提防。


    “帶了一個警衛連,但進城隻帶了幾個警衛。我估計他是對老板很放心,但也不能確定政客心理誰也說不準,不能從表麵分析。”孫曉瀾擰了個熱毛巾遞給胡文楷。


    “嗯,也是。一會會談你在外麵替我警戒,任何人不許靠近。”


    “老板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胡文楷身穿深藍色西褲,上身一件白色棉布襯衫,腰間斜插一把m1911手槍,腳蹬半高幫作戰靴,拎著公文包跟隨孫曉瀾走進滄州知事的會客室。


    一間很普通的會客室,臨時擺放兩張長條桌和幾把木椅,桌上鋪著厚實的氈布,兩個煙灰缸,兩個茶杯,兩個暖水瓶,擺放在桌子中間的水果,三四包香煙。


    一會功夫孫曉瀾走進來匯報:“老板,吳佩孚已經到門口了,你出去迎一下。”


    吳佩孚一身戎裝,手中拎著卡羅塔送的公文包走進院子,胡文楷疾步上前鞠躬道:“叔父遠到,請原諒侄兒未出城迎接。”


    “文楷,你和老叔客套是不是顯生分啊,你要出城迎接一會功夫曹錕就知道你到滄州了。”吳佩孚再次打量接二連三給自己驚喜的侄兒。


    胡文楷接過吳佩孚的公文包將他迎進會議室,孫曉瀾從外麵將門關上,找了條長凳坐在院子中央。


    胡文楷泡好一杯茶遞到吳佩孚麵前,拆開一包煙放在桌前。


    吳佩孚阻止他繼續服務說:“文楷不用忙,我們叔侄談談。”


    “叔父,文楷給你舔堵了,這次曹錕估計更加提防您了。”


    “自從去年開始他就沒有放心下我,提放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這個你放心你老叔應付得過來。隻是沒有進入東北搞倒張作霖我心真不甘啊,是老叔對不起侄兒了。”吳佩孚發出從腹部傳出來的歎氣聲。


    “叔父,不進入東北雖然沒有達成我們目的但現階段也是好事,打下東北也不知道會落入誰手中。我們很有可能花大代價卻替別人做嫁衣,先放一兩年再說。”


    “文楷,美法兩國提出休戰一年,對於英日提出遣返戰俘表示不支持是不是你背後搞的鬼?”


    “叔父,這是我向美法提出的要求,休戰一年不是完全停戰我們隨時可以有借口打進東北,不遣返戰俘是為斷了奉軍反攻的能力,十幾萬戰俘給遣返了張作霖立刻得到十幾萬大軍,他隨時會得到日本人幫助對華北發起進攻。”


    “文楷你想過沒有,十幾萬士兵每天需要多少糧食,再撐幾個月估計就不行了。到時候他不要這些士兵我們也得遣返。”吳佩孚抽著煙看著胡文楷,他知道胡文楷肯定有解決方法。


    “叔父,這不是問題,你們直接對被俘士兵說張作霖拋棄他們,死活不想用熱河交換,對於他們生死置之不理,讓士兵家裏用二十塊大洋贖回士兵,排長五十塊,連長一百塊。隻要是回去的士兵肯定對張作霖恨之入骨。”


    “這不被人罵嘛,你不是讓老叔背一世罵名?”


    “叔父,這事不需要你去做,讓政府去做,黎元洪不是坐上大總統寶座了嘛,讓他派人操作,他不做就讓他出錢養這些戰俘。”


    “嗯,文楷這方法好雖然費一點周折但還是行得通,不過能贖回家人的也不會太多,剩下至少還有好幾萬人啊。”


    “叔父你就放心,我會讓人挑選幾萬人去江蘇勞動,不勞作光吃飯天下也沒有這麽好的事。還有叔父你盡可能在這批俘虜中挑選士兵補充自己隊伍,曹錕是靠不住,拳頭不硬他就會下手。就拿這次變卦來說,老叔手中要有嫡係三個師我估計給他曹錕十個膽也不敢變卦。”


    吳佩孚沉思著,心裏在想還是低估自己侄兒,三言兩大句就將戰俘事給解決了。擴充自己力量是迫在眉睫的事,但自己是無顧忌的擴充部隊勢必加深曹錕的猜疑。


    胡文楷知道便宜叔父吳佩孚心裏在想什麽,有心提醒他但怕他麵子上下不來,最終還是打破沉靜。


    “叔父,擴充力量不需要重新設立一個師什麽的,直接在您第三師上擴充。”


    “嗯,怎麽說。”


    “你可以將每個班增加成20人,每個營增加一個警衛連,每個團增加一個獨立營,每個旅增加一個直屬步兵團,師部增加一個炮兵旅和通信團再加一個騎兵團。名義上是一個師實際上相當於三個師。他曹錕就是知道也沒有什麽話好說。”


    “就你小兔崽子鬼主意多,嗯這事我回去就部署。你抓那麽多軍官幹什麽?”


    “嘿嘿,叔父,軍隊士兵好培養但軍官不是一兩年能培養出來的。我抓這些人有用,這關係到以後我們進入東北的事怒侄兒暫時保密。”這事事關重大胡文楷不得不保密。


    “好好,老叔就不問你了,浙江、安徽拿下後下一步準備幹什麽?”


    胡文楷笑起來說:“叔父,至少一兩年不會有大動作,馬放南山修生養息。侄兒準備將這三省建成全國樣板地區,工業一流、民生一流這有這樣才有下一步的說話權。”


    “侄兒想請老叔帶個話給曹錕,我還是分三年給他五百萬並且支持他做大總統,希望他善待我們三省否則我會提兵相見。”


    “文楷你成熟了,懂得給予對方,我估計他現在怕你不撤兵,前幾天你派飛機去保定威脅他已經看出效果,隻要你們這次不提出過分要求他會答應你們的,現在你再拋出這大餅他不可能不吞下去。說說你們這次條件。”


    “叔父,也沒有什麽條件,黎元洪已經當上大總統,曹錕掌握北京政權,我隻是給我老師求個江浙皖滬巡閱使,替盧永祥求個副巡閱使,我自己要個上將。”


    吳佩孚笑出聲來,拿起煙盒取出一根煙,胡文楷用zip替他點上。


    “文楷,他們倆個問題不大,你的任命成問題,你沒有在部隊呆過,今年才二十出頭,給你封上將各地督軍會怎麽想?”


    “叔父,我這是用五百萬和力舉他曹錕當大總統的交換條件,他不辦好這件事我不會認可他停戰協議,滄州的兵我一個也不會撤回去還會繼續增兵。至於難辦是曹錕的事,我隻要結果。明天老師和他會談時,滄州會舉行大規模實彈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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