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馥香淩晨4點睜開眼睛,身旁的老板光著身體呼吸均勻,她很想再摸摸老板的身體但怕弄醒他,想到自己起床後不知道哪天才能再次伺候老板,充滿愉悅的心情頓時有股失落感。渾身酸酸的掙紮著坐起來,這夜一直是呆在雲端的感覺,穿好衣服也沒有敢去盥洗室清洗怕驚醒老板,手提著皮鞋小心的走下樓去。


    胡文楷七點醒來摸摸身旁謝馥香已經離開,十分滿意謝馥香的表現,如果謝馥香還在身旁躺著他也不會有什麽看法但絕對沒有現在這樣滿意。經過一夜心情奇爽,一掃深沉的表情,麵露微笑的走出靜必居。


    早飯後坐在西湖邊的樹蔭下看書,連續幾天的小雨漸停,遠處天際還是一片淺灰色,湖水拍打著岸邊激起嘩嘩的波浪聲。謝馥香帶著兩個員工搬來一張小桌子,泡好茶。


    “老板你用桌子吧,手舉得累。”


    “謝謝,謝主管了。你也坐下剛好談談汾陽別墅經營情況。”胡文楷指著身旁的椅子說。


    謝馥香經營能力還真不一般,孫大炮住過的房間被她標價一百元一天,房間內有孫大炮在汾陽別墅的照片。梁啟超住過的房間也標了一百元一天。餐廳還對外承辦酒席,分為孫先生套餐,梁啟超先生套餐,也就是這倆人在汾陽別墅吃過的菜肴。


    戴季陶主政浙江後時常在汾陽別墅宴請浙江名流,直接把汾陽別墅名聲提升上去,盧永祥在汾陽別墅也宴請過很多次。這幾天是推掉不少酒席和住宿來保證孫先生來度假。


    “謝主管,我提個建議,可以采取預訂方式,隻接受提前三天預訂的酒席,每天六桌。保證質量,再預留兩桌預防戴季陶和盧永祥隨時過來,物以稀為貴。”


    “好的,老板我會考慮的。餐具和寢具需要更換,我們給孫經理遞交了報告至今還沒有回複。”謝馥香蠻有心機的將難處提出來。


    他想了想,這汾陽別墅掛在孫大明那也不太方便,這廝忙的不可開交那顧得上汾陽別墅,於是說:“這樣吧,汾陽別墅直接核算,由你負責直接向我匯報,但要接受公司財務核查。”


    胡文楷意思直接將汾陽別墅立為單獨的單位,謝馥香為經理。考慮到汾陽別墅以後作為他私人接待園林不能再繼續放在公司了,再說汾陽別墅已經開始盈利。


    謝馥香激動的點頭說:“老板你放心,我一定為你管理好汾陽別墅。”


    “謝馥香你幫我留意一下,西湖邊那處位置比較好,我準備買一塊地,蓋賓館納入汾陽別墅管理。”他的決定可不是一天兩天才有這想法,明年肯定要開通杭州到上海公路,經濟發展後杭州會成為上海的後花園,客流量會增加。


    “老板,我怕幹不來。”謝馥香膽怯的說。


    “謝主管,長城是一天砌成的?慢慢來嘛。好啦你去忙去吧,我看一會書。”他下了逐客令,一會孫大炮要來謝馥香要做的事很多。


    下午三點多孫大炮的車隊才不緊不慢的駛進汾陽別墅,盧永祥生氣的說:“孫大炮以為他還是大總統,還是以為我們浙江是他地盤。文楷你就不要出去接他了,我和戴季陶去迎他。”


    戴季陶無奈的搖著頭說:“他們還是那一套,不知道從那裏學來的,不知道尊重人。”


    胡文楷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煙灰說:“走吧,再說他也曾經是大總統也是我長輩,我們禮節還是要有的。”


    在南方和北洋政府對抗的過程中,陳炯明主張通過和平的手段統一中國,而孫大炮則主張用槍杆子來統一中國,所以兩人在政見上產生了嚴重的分歧,最終反目、進而演變成軍事對抗,乘支持大炮的北伐軍在攻打江西的機會,陳炯明率兵兩萬包圍總統府,差點直接把大炮給抓走了。


    大炮回到上海深感自己依靠別人的武裝是不行的,關鍵是要有自己的地盤。身邊人給他出謀劃策說胡文楷剛取得三省地盤,其父還是同盟會早期成員,乘胡文楷剛占領三省和胡文楷合作將民黨成員散進三省,可以架空胡文楷兵不血刃的從胡文楷手中奪取三省控製權。


    這建議說的大炮心動了召回蔣誌清(介石),將想法全盤說給蔣誌清,蔣誌清考慮很久回大炮說這方法不可行,胡文楷每占一處必定派遣複進黨人控製政權,以前一個小小海門縣胡文楷派出了二百多複進黨人接管政權。


    蔣誌清說據他了解僅一個浙江省複進黨就派出了兩千多幹部,這方案行不通。胡文楷也不會接受民黨在三省活動,以前就定了規矩凡是有日本背景和任何黨派的人複進黨一律不得接收與重用。


    大炮臉色陰沉問是不是胡文楷對民黨有防範否則怎麽會有這規矩。蔣誌清小心回答說胡文楷追求政黨的純淨性力求自己主張能夠得到切實執行,對民黨應該沒有防範否則上次也不會捐錢和給槍了。


    躲在上海的大炮最終決定不論成與否還是試探一趟,讓蔣誌清去聯係胡文楷。蔣誌清左右為難不好意思直接找胡文楷,隻得打電話給興業實業辦公室說大炮想和胡文楷見麵會談。這事被戴季陶知道後說蔣誌清不地道連胡文楷也算計,這可冤枉蔣誌清了但他有口難辯。


    胡文楷帶著戴季陶和盧永祥走出靜必居時剛好大炮走下轎車。


    “孫先生一路辛苦了,文楷迎接來遲請不要怪罪。”胡文楷走到孫大炮身旁,他不想主動伸出手怕大炮以為他當了上將就擺譜子,微微低下身說。


    “文楷你早來了?”濃厚的粵腔從大炮鼻中發出。


    “孫先生,文楷昨天到的,今天中午在這設宴準備給孫先生接風的。”胡文楷意思你來的太遲了,說好中午前到的,現在快三點半了,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誰知道大炮輕描淡寫說:“早晨出發的太遲了,九點才離開上海。”


    胡文楷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這種回答太他媽的像後世那些官油子的腔調了,原來這玩意是傳承下去的。


    “逸仙,你先休息一會吧,這旅途勞累啊。”盧永祥在一旁說。


    “子嘉?你也在啊,好多年沒有見了。”大炮才發現站在胡文楷身後的是盧永祥。


    “我現在是改弦易轍加入複進黨了,跟著文楷一起來迎接你。”盧永祥的回答直接將胡文楷推到一個高度,意思我跟著老大一起來迎接你的。


    “也好我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們談。”大炮在孫夫人陪同下向下榻房間走去。


    蔣誌清不好意的看著胡文楷和戴季陶,嘴準備張開說什麽卻又張不開。


    “介石兄。”胡文楷一把將他抱住。


    “走走,我們哥幾個去聊聊,茶水都準備好了。”胡文楷拉著蔣誌清。


    年輕的蔣誌清穿著灰色軍褲,白襯衫清瘦清瘦的。跟著胡文楷和戴季陶走進靜必居。


    “謝主管,你去端幾盤菜過來,我估計介石兄還沒有吃飯呢。”胡文楷吩咐正在泡茶的謝馥香。


    “文楷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吃飯?”蔣誌清驚訝的問。


    “孫先生起來的遲早飯肯定吃過了,中午估計他在車上吃了點心。我們介石兄隻有餓肚皮了。”胡文楷手指著蔣誌清笑著說。


    蔣誌清不知可否的笑了笑,伸手解開襯衫上兩個鈕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起來。


    “文楷我先申明,我是以孫先生名義打電話給你辦公室要會麵的,除此以外我沒有別的意思。”蔣誌清看見盧永祥離開後粗聲粗氣的說,還瞟了戴季陶一眼。


    “介石兄你說什麽呢,我們相處是兄弟感情,政治上的事按流程辦理不會影響我們兄弟感情的,再說我也想和孫先生見麵聆聽他的教誨。”胡文楷草稿也不用打脫口而出。


    蔣誌清瞪了戴季陶一眼:“我是怕某人說我出賣兄弟。”


    “好啦,我怕了你們了,這才見麵。季陶兄看樣子你要向介石兄道歉,否則我們介石兄脆弱的心被你摧殘了。”胡文楷拉過戴季陶。


    蔣誌清就是蔣誌清,手往上一揮說:“我不要他道歉,我晚上拚死也要灌醉他,文楷今晚遲一點,就在這裏重擺一桌我要和戴季陶拚酒。”


    拍拍戴季陶肩膀說:“季陶兄,你今晚可要有犧牲的準備,不讓介石兄喝滿意你是走不掉的。”


    “文楷,你也跑不了我們三平端。”蔣誌清抓起筷子準備吃飯時冒出一句。


    胡文楷知道後世戴季陶和蔣誌清相處甚密親如兄弟,拍拍戴季陶肩膀說:“你在這陪一下介石兄,將我們底線說一下,我上樓去拿禮物給介石兄。”


    樓下戴季陶歎口氣說:“介石你何苦呢幹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文楷答應了底線貳拾萬讚助加一千條步槍和彈藥。別的想法不可行,那些人的想法我閉著眼睛也能想出來,想圖謀文楷剛打下來的三個省,這是一個利益相同的集體誰也動搖不了。文楷的行政框架你也是知道的,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動搖的,除非幾萬名黨員和幾萬部隊全部背叛他。”


    “介石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文楷在這三個省是神一樣的存在。整個製度比你們在廣東的要高效廉潔幾倍,我是內心很反感這次見麵。前幾天孫先生派人聯絡我,想說服我重新投靠民黨,我覺得他們做事不經過大腦,以為自己能控製一切。”


    蔣誌清放下筷子臉色沉重的說:“你說的是真的?遊說你重新回民黨帶著浙江?他們怎麽這麽天真?我想到了但沒有想到會借你手挖文楷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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