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葛先生,記得是前年跟官府一起過來的,拖家帶口的說準備長住了。然後就在村頭那兒選了個地住了起來,別人都去打聽他什麽來頭,以為是什麽官府下來接管村子的,搞得人心惶惶的。後來才知道是來辦什麽學堂的,要村民配合。起初來的時候還是村長招待,剛剛來人生地不熟也沒地方住,任鄭州就暫時安排在了任小淺家住了幾個月。之後在村頭幫忙建好了學堂這才搬到學堂裏住了。葛先生為了感謝相親們的幫忙免費為村裏的娃教書半年,從六歲到十五歲都可以在他那裏去學習。起初鄉親們覺得學這個有啥用啊,總感覺是浪費時間,大家都興味索然。可是既然幫了他建好學堂又有免費的,就一個個的都叫去了,能不去,但不去感覺虧了不是。/p


    半年之後鄉親們發現了孩子會用一些古怪的詞語了,說話也溜了,重要的是孩子不怎麽皮了。小的孩子沒人看管家裏也樂於放在學堂裏,除了回來吃飯,一放就是一天,反正建的學堂夠寬敞。所以村裏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想法的都放娃兒去了,後麵發現娃兒至少能學到點東西不是。/p


    半年過後,那葛先生才收起了大米的費用,每人五鬥一年。這第一年,葛先生都是用的官府收稅來留下的,雖然還剩下,但也不夠下一年的了,葛先生也偶爾在山上開荒種點糧食,也不算做吃山空。/p


    所以才有了任老爺子叫任鄭州讓任小淺來學堂學習的原因。任鄭州也想,孩子們在一起學習了總不會寂寞,畢竟父母都不在,任小淺現在是有點沉默寡言了,學習不學習的是次要的,隻要娃兒能開朗起來就好了。/p


    “葛先生,在嗎?”在學堂裏麵有專門給葛先生一家人住的地方,任鄭州正在學堂葛先生門外敲了敲門問道。/p


    這時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七歲左右紮著馬尾的小姑娘。“是老爺爺啊?”/p


    “嗯,小娃兒,就你一個人在家嗎?你家人呢?”/p


    “不是啊,我媽媽也在呢。”小女孩甩著馬尾說。/p


    “小雅,是誰啊?”屋裏一個女聲問道。/p


    “以前對我們很好的老爺爺村長來了。”/p


    “哦,那還不趕緊叫他進來坐坐。”說話的像是一個三十來歲女人的聲音。/p


    “老葛剛剛出去打水了,等下就回來了,您先坐著。”隻見站起來的是一個整體端莊衣著整潔的婦女,婦女拉出一個凳子遞給進入屋裏的任鄭州,示意他坐著先。/p


    “小雅,給村長爺爺弄杯開水來。”老婦人對著上下打量任鄭州的女娃叫道。/p


    “不麻煩了,我就等下。”/p


    “在洗菜啊?”任鄭州隨意客套。/p


    “是啊,托你們的福,我們在那邊山腳種了些青菜。”婦人侃侃答到。/p


    “沒什麽,我們就給了你們一點種子,是葛先生不辭辛苦非要自己開墾種的,其實你們能吃多少,在我們那拿就好了。”任鄭州客套的笑了笑。/p


    “哪能天天麻煩你們啊,剛來以前就已經夠麻煩你們了,老頭子自己也喜歡種地,那就讓他種咯。”婦人熟絡道,想想確實麻煩夠多了,自己想要在這兒還是要自立更生的。/p


    “村長來了啊。”正說著話,隻見一個不算健壯的中年男子書生衣服打扮,手上卷起的修長衣袖,一雙有些年頭的布鞋,整體差不多門高的人提著一桶清水走了進來,清明的眼睛看了屋裏的任鄭州說道。/p


    葛先生原名葛展雄,後麵學生都叫先生,教書的家長也就跟著這麽叫了,聽說是尊稱來著。/p


    “曉玲,準備炒菜,村長難得來一趟,把我那帶來的二鍋頭拿出來咯。”葛展雄對著婦人說道。/p


    任鄭州剛一擺手就要拒絕,可是後麵聽到二鍋頭,不由眼睛一亮。想想這是個好東西啊,以前他們借住的時候見葛展雄拿出來過,喝起來辣嗓子,但是之後的那後勁,真是欲仙欲死,無法言喻啊。/p


    葛展雄對於任鄭州的反應都看在眼裏,試探的問道:“這個二鍋頭啊,工藝釀起來倒是沒什麽麻煩的,但是要耗費一些糧食的。”/p


    “現在餘糧倒是有,聽說過有這東西,但一直不得其秘法。”任鄭州當隨意說了出口。/p


    “這當不得秘法,雖然我就會釀造的,但初來乍到就是糧食略有些拮據。”葛展雄恰如其道。/p


    “如果村長要釀造的話我倒是可以輔助一二,一起合作到時換點生活補貼也好。”/p


    說著說到任鄭州心坎裏頭去了,在任鄭州心裏麵管這叫做忘憂水,一醉解千愁啊,不是做生意的事情,本身就很需要嘛。/p


    “好,先生說好了,我這沒得問題,明後天我們就搞這個,到時對半分。”任鄭州大氣的說道。心裏麵樂開了花,有這個以後村裏會多些樂嗬子了。/p


    “哦,瞧我,差點把正事忘了,先生又要開始開學了吧,我的小孫兒也已經六歲了,也想在先生這兒拜學。”任鄭州回過神來,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自己聊著聊著怎麽把來這正事給忘了呀。/p


    “以前那個父母不在家的任小淺吧。”葛展雄眉頭一皺。/p


    “是的,正是我那孫兒。”任鄭州答到。/p


    “哦,那我先免了他一年的學費吧,以前在他家住也沒得給他什麽的,這算補償了一下。”葛展雄來了一年多,對於村裏的情況基本有些了解的。/p


    “那我替小淺先謝謝先生了!”能不給當然最好了,任鄭州見事情辦成了,就開始慢慢品嚐起倒在杯子裏清澈的二鍋頭,這才是重點。/p


    飯酒後,任鄭州心滿意足的起身告辭了。/p


    “村長慢走。”婦人起身送出了門口。/p


    “村長爺爺下次再來哦。”小女孩調皮到。/p


    “好的,小雅。那個,葛先生,明天別忘來我那商量釀酒的事哦。”任鄭州回頭提醒到,想必對此非常的上心。/p


    “沒問題,我到你那看看需要準備什麽的先好好謀劃謀劃,到時我要在你那蹭個飯咯。”葛展雄滿臉笑容打個玩笑到。/p


    “那沒問題,走了。”說著任鄭州走出學堂。/p


    “老公,你真要拿釀酒的技藝教村長啊?”張曉玲皺著眉頭問了從門口準備走回屋的葛展雄。/p


    “婦道人家懂什麽,先不說我們剛剛來是承了誰的情。我們要想在這裏長住,得處理好和村民的關係先得跟村長打好關係,你以為村長有那麽好當的啊,首先要有一村的威望。再說了,以後時代的發展永寧村也會和外界經常聯係,到時釀酒秘法費點時間還不是手到擒來,與其到那時再借花獻佛不如現在給有需求的雪中送炭,你沒見村長對酒那麽上心嗎。”看那葛展雄銳利的眼神,看來不是讀書讀傻了的那幫人,人情世故倒是不落下。聽到這兒,張曉玲也沒話反駁了,你反駁不了啊,首先你得先有理。/p


    如果任鄭州聽了這些話肯定很感動,誰說村長沒了不起的,誰說村長沒那麽好當的!葛先生沒說錯一點,有聲望倒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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