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我一時糊塗,貪功心切,以至闖下大禍,罪該萬死,所幸局座舌戰群雄、應對自如,加上夫人從旁神助,舉重若輕,終能化險為夷,沒有壞了局座的大事,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麵,心中慶幸之餘,又後怕不已,悔之不及,蒙局座垂憐,還肯見我一麵,令我有當麵請罪的機會,屬下感激涕零,甘願領死...”


    “行了,別跟我來這套,要不是看在你跟隨我多年的份上,我管你的死活.....哼哼,這次算你還沒有徹底昏頭,還知道迷途知返,否則,真的就自尋死路了....其實你們喲,都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這次將你外放,並不是貶黜你,而是要你向老五老九他們那樣,真正的替我將便衣大隊牢牢的掌握在我們的手裏,接下來,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幾個大隊都要發揮各自的作用,而便衣大隊是其中的中堅力量,將要麵臨重大的考驗,能不能擔此重任,所以,便衣大隊絕不能出亂子,必須掌握在我們自己人手裏,可你卻胡思亂想,膽大妄為,壞我大事,如果不及時製止,真將釀成大錯,到得那時,便是誰都救不得你了。”


    簡凡到了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多少判斷力了,不管杜蓬怎麽忽悠他,他都得相信,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被旁人抓為把柄,要置他於死地了,是杜蓬網開一麵,代為說情,這才救了自己一命,保住了自己全家無虞,所以他對杜蓬除了感激,還是感激,較之以往還有過之。


    “局座,都是我鬼迷心竅,以為這樣能幫到局座您,險些釀成大錯,以後再不敢了,如果局座還信任我,我一定替你掌管好便衣大隊,今後甘為馬前卒,為局座衝鋒陷陣,在所不辭。”


    杜蓬從簡凡的態度上看得出,他是真的怕了,經過這件事後,簡凡就徹底被他收治的熨熨貼貼,今後就俯首帖耳,為己所用,再不會出什麽亂子了。


    “局座,還有一件事我得向您匯報,你剛才說到老九,就是左總,他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手下的弟兄前天在第九區議會大樓背後的軍事隔離區的澗穀中,發現一具已經被小獸啃噬的麵目全非和腐爛一半的屍體,與城邦基因數據庫比對後沒有查到結果,因為左總幾個人的基因數據不在基因數據庫裏,這是你特別關照過要山迪單獨收集的,但從身材體型上,卻和左總有很大的相似之處,是不是要進行比對一下,確認一下身份。”


    簡凡討好地問了一句,其實他是無心,完全從關心左徒失蹤這件事的角度出發,從能以為局座解憂出發,可他的這番話說的杜蓬心中咯噔一下,因為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具屍體就是左徒,也隻可能是左徒,他可不沒有料到他離開以後,那懸崖下還曾有人來訪。


    “啊....”杜蓬做大驚失色之狀,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口中怪責道:“為什麽不及時匯報,現在才說,帶我去看。”


    簡凡見自己一句話就將長官的注意力轉到自己這裏,心下自然得意,連忙頭前帶路,直奔便衣大隊的分部大樓。


    杜蓬見到屍體的時候,屍體已經幾乎隻剩下一副骸骨了,簡凡雖然對屍體采取了緊急保護措施,但因為屍體之前就已經各種原因殘破不堪了,杜蓬看到屍體以後也根本無法辨別,除非使用基因比對技術,但杜蓬根本就沒打算去比對,還有一個原因讓他確定屍體就是左徒,那就是裹著屍體的那件帶著大兜帽的鬥篷,那天晚上,他和左徒去議會大廈是,穿的就是這樣的鬥篷。事實上,鬥篷確實是左徒的,隻不過維托和楊錚在對左徒施救的過程中,必須解開鬥篷,而之後掩埋那個槍手,也就是這具屍體的真正主人的時候,他們用這件鬥篷裹著屍體抬進他們挖的簡易墓穴的,所以這件鬥篷到了這具屍體的身上。


    “不用比對了,這就是左徒,這件鬥篷我也有一件,是我叫人給他們一人做了一件。老九....”杜蓬聲音哽咽起來,眼中的淚水滴滴答答的低落在那件破碎的鬥篷上,鬥篷是防水的,於是淚珠沿著鬥篷的曲線滾動著,一直低落到地麵上。


    整個過程中,維托緊張地全身毛孔全開,寒毛倒豎,他生怕杜蓬一眼認出這就是那名槍手的屍體,進而展開追查,隻要全力追查起來,他和楊錚必定會從那些無處不在的探頭記錄下的影像中給揪出來,最後在刑訊機器的淫威下吐露的一幹二淨,供述實情,最後被冷酷地清除掉。


    可當杜蓬突然一口咬定這就是左徒的時候,維托不禁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難道他真的認錯了!嗯,的確有這個可能,因為槍手的個頭和左徒的個頭很接近,再有就是自己的無心之舉,將鬥篷裹的這具屍體,進行掩埋的,雖然掩埋的很草率,很快就讓人找到了,可自己無意中就救了自己,將槍手和左徒的身份進行了對調。並且杜蓬因為屍體穿著鬥篷就在心底確定了屍體就是左徒,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讓杜蓬已經不想在進行比對或者其他的各種驗證方式了,他的認定成為了最終鑒定結果——這就是左徒的屍體,刑神左徒在執行公務的過程中,遭遇暴徒襲擊,身受重創,跌落懸崖,英勇犧牲。


    維托沒有料到事情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他的心裏感到欣喜若狂,他替左徒感到高興,因為隻有結案論定了,左徒才真的有可能保住性命,否則,隻要案件還在追查,左徒就有被揪出來的可能,或許是一次簡單的街道例行核查身份代碼牌,或許是夜間宵禁時被巡檢抓到,也或許是某次警察對居民臨檢被堵在居住的房屋內,總之,隻要案件沒有銷案,刑神左徒就隻能隱姓埋名,像一隻老鼠東躲西藏。


    “刑神”左徒!天水訟!維托怎麽也無法將兩個人畫上等號,可在一番難以置信的際遇之後,這倆個身份完全迥異的人的影像開始重疊了,至於能不能重疊成一個人,維托不敢確定,可目前就隻有這樣一個無可奈何卻又是唯一的辦法可用,這樣才能讓左徒亦或是天水訟存活在這片隱晦窒抑的天空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沙瑪什的抗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迭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迭戈並收藏沙瑪什的抗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