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待了片刻,葉傾城覺得肚子有點餓,便下了樓,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學著電影中的畫麵,高呼道:“小二,上酒!”


    原以為會有小二屁顛屁顛的過來問,客官您要什麽?


    卻沒想到,一個青衫老頭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順便附帶著滿屋人鄙夷的眼光。


    “客官,公眾場合,不能高聲喧嘩,您若是點菜,抬手一招便是,不必如此高語。”


    葉傾城也覺得有些尷尬,連連點頭。拿著菜單,卻沒想到自己連一個字都不認識,為了不尷尬,葉傾城隨手點了幾個,說道:“就這些了,再來壺好酒。”


    青衫老頭愣了片刻,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聲問道:“客官,要不您先付賬?再給您上菜?”


    葉傾城扭頭瞪著他,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怕我吃霸王餐嗎?”


    “那倒不是……”青衫老頭陪笑著,說道:“店裏的規矩,公子理解一下。”


    葉傾城冷哼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從袖中摸出玄丹來,笑嘻嘻的問道:“現在還覺得我付不起帳嗎?”


    青衫老頭望著血光閃閃的玄丹,雖不認識此物,但就算他再瞎,也知道此人乃玄門之人,青衫老頭連連陪笑:“原來是玄門高人,失敬失敬,您稍等,酒菜馬上就來。”


    葉傾城輕揚嘴角,收起玄丹,學著眾人的樣子,端坐起來,卻發現鄰桌的兩名男子一直在盯著自己。被葉傾城發現之後,這二人也收回了目光。


    不到片刻,酒菜已上齊,一桌子美味看的葉傾城口水直流,雖然饑餓難耐,葉傾城覺得,還是喝口酒,緩一緩,等寧思傾來了一起吃。畢竟,難道真拿著玄丹付賬?


    倒了一杯酒,葉傾城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不由得感慨,科技落後也有科技落後的好處,至少,沒有酒精勾兌假酒吧。


    不像過去,隻能喝得起二鍋頭,還不一定買到真的。


    想想過去,真的落魄。葉傾城自嘲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果然好酒!好酒!”


    一口酒入喉,如烈火入腸,從頭暖到腳,渾身筋骨舒暢,飄飄欲仙。


    葉傾城又倒了一杯,渾身暖暖的,正要再飲,領桌的那兩人卻坐了過來,一人留著八字胡,另一人絡腮胡,看裝束打扮,跟平民無異。


    “方才聽兄台講此酒好,我兄弟二人雖無本事,卻也是好酒之人,兄台一人飲酒也甚是無趣,不知我二人,能否討杯酒喝?”


    葉傾城豪爽的一笑,說道:“既是好酒之人,小弟豈有拒絕之理。二位大哥請坐!”


    “好,痛快。兄台真乃豪爽之人。來,幹一杯。”


    飲酒之道,淡酒宜獨酌,而這烈酒,最最適合眾飲。一杯酒下肚,葉傾城隻覺胸中豪情萬丈,似有萬千氣概噴薄而出。


    “二位大哥真是好酒量!好氣魄!”


    那二人笑著,又滿了一杯,那八字胡的男人說道:“方才看打扮,兄台似乎是玄門之人,可據我所知,玄門中並不允許飲酒,不知兄台,從何而來?”


    葉傾城飲了杯酒,麵色紅潤,笑道:“什麽玄門仙門的,老子才跟他們無關呢。一天玄玄乎乎的,看著就累。來,喝酒!”


    絡腮胡的男子陪著葉傾城飲了一杯,又問道:“我二人一直以來仰慕玄門天道,但可惜無緣目睹。方才見兄台身負玄門之物,不知可否讓我兄弟開開眼?”


    葉傾城雖然有些迷糊,但他也明白玄丹重要性,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那東西,可不能讓人隨意觀看。”


    “說的也是,是我唐突了。來,我敬你一杯,就當賠罪。”


    “好,爽快。”


    推杯換盞,不知不覺間,一壺酒已下肚,葉傾城感覺飄忽忽的,讚歎道:“這酒,有幾分烈性,我喜歡。”


    “兄台可知這酒叫什麽嗎?”


    葉傾城搖了搖頭。那二人對視一眼,低聲道:“此酒啊,乃是玄獸蛇膽所釀。大補之物啊。”


    葉傾城皺了皺眉,疑道:“蛇膽酒?是這個味道嗎?”


    “其實啊,這也並非真正的蛇膽,而是玄獸的蛇丹,所以與蛇膽酒的味道不同。兄台若不信,大可以找一個玄蛇內丹泡到水裏喝一口,若不是這個味道,我就送你十壇此酒,如何?”


    葉傾城笑著眯了眯眼,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葉傾城神秘兮兮的,將手伸進袖口,摸索了半天,緩緩掏出一枚血紅色的珠子。那二人看到玄丹,頓時雙眼放光。


    葉傾城要了一碗水,打算將玄丹泡到水裏試一試,卻不料一旁的八字胡男人靠近來看,擠了一下,葉傾城手一抖,玄丹竟脫手掉了下去。


    三人連忙低身去找,那絡腮胡的男子撿到玄丹,笑眯眯的裝進了袖口。


    葉傾城神色一愣,問道:“大哥,你這是何意?”


    那絡腮胡男子攤了攤手,一臉茫然道:“怎麽了?兄台何出此言?”


    “那是我的東西。”葉傾城著急,酒也醒了大半。


    “啥?你的?兄台,你喝醉了吧?這玄丹是我兄弟二人從山裏拚死拚活得來的,怎麽成你的東西了?”


    八字胡男人點了點頭,說道:“唉,他喝醉了,大哥,酒已盡興,咱們走吧。”


    二人起身就欲離開,葉傾城此刻徹底酒醒,怒聲道:“站住!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這一聲,引得店裏眾人所有目光聚集,那二人回頭說道:“兄台,酒桌有酒桌的規矩,你喝醉了可以,但你把我的東西說成是你的,就過分了吧!”


    周圍眾人聞言,皆指指點點數落著衣著破爛如乞丐一般的葉傾城。


    葉傾城瞬間暴怒,抄起桌上的酒壺,一腳踩在桌子上跳了起來。


    “我過分你妹!”


    怒罵了一聲,葉傾城手起壺落,隻聽“砰”的一聲,這酒壺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八字胡男人頭上。


    酒壺登時碎裂,整個店裏瞬間一片驚呼,隨即又一片寂靜。葉傾城立刻有些後怕起來,這暴怒之下,萬一要是打出人命,豈不是完了。


    那八字胡男人雙眼圓睜,額頭鮮血逐漸流淌下來,這也激怒了一旁的絡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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