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人紛紛叫道:“什麽事啊?”


    “敢問大祭司,發生了什麽?”


    桑田一指癱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老巫,憤怒地說道:“靈燈已起,祖先就要顯靈時,這老東西不知受誰指使,竟突然拿出一顆威力巨大的雷珠,擲向先祖牌位,所幸大部分威力被守護巫術卸下,祖先靈位還完好無損,隻不過靈燈受了驚嚇,將本已寄了靈的先輩們又強送回去了。”


    “我族千萬年來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沒想到如今倒出了這麽個欺師滅祖的孽人!”桑田作為一族之長,發生了這種事,其氣怒之情難以言狀。


    場下的人嗟歎不已,有人喊道:“殺了他!將魂魄製成燈芯,永受煎熬。”


    還是那赫胥族的蘇祭司大聲道:“雷珠都是由道人煉製的,在我巫地幾乎沒人會做這個,此事定不簡單,必定是有人指使還有企圖,大祭司要當心。”


    桑田點了點頭,回道:“多謝蘇祭司提醒。”


    懷南巫忽而大聲道:“事情已經明擺著了,咱們這裏會使用雷珠的人還會是誰?”


    共布族許多人驀然看向坐在邊角的葉少文,連與他同桌的幾名少男少女也都駭然地看著他。


    也有人質疑道:“葉少文一外族人,為何要破壞祖先牌位?況且...他也是戚夫人重要的幕僚...”


    懷南巫早就從戚水柔身邊的下人中得知她與葉少文關係壞了,心中正好欣喜,若是母親一直對他這麽器重下去,自己倒還不好對他下手了,有他存在一天,便是自己與梅維維之間的一根刺。


    誰料他既然不識時務,那倒正合自己心意。


    懷南巫不以為然地又道:“這人本就靠不住,誰知道他有什麽陰謀?況且他之前是投靠在誰那邊的,今天的事對誰最有利,相信大家心裏很清楚...”


    此話直指懷德巫與離夫人,桑田眼看再讓他說下去,必定引起一番口舌之戰,倒讓其他人看笑話,便適可而止地止住說:“南兒,沒有證據之前,不要亂講!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管誰是幕後策劃者,定要他付出代價!”


    桑田說此話話時目光往左一斜,懷德巫坦然不語,離夫人看見了大為心虛,一雙手在脹鼓的袖袍裏微微顫抖,麵上仍竭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龍神巫等人許事攝於族尊怒威,都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葉少文被無故指責一番,倒也不甚放在心上,仍自若的品茶喝酒,懷南巫對他的態度他是十分清楚的,心中暗暗冷笑:別急,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這次倒真是我自備的。


    桑田最後決定:先去安撫靈燈,待明日重新祭祖謝罪。


    蠻男巫嘻嘻笑道:“桑田,你這掌燈儀式無法進行了,懷南的婚宴還繼不繼續?”


    “是啊是啊,聽說二公子雙喜臨門,在掌燈繼位之日便成親迎娶梅夫人,兩起喜事疊在一起,喜上加喜,我等特來慶賀的,可別讓我們敗興而歸啊!”


    懷南巫一想到此,心


    頭喜暢了幾分,大聲笑道:“婚事自然是照常進行,各位切要留步把這杯喜酒喝了。”


    桑田也道:“明日儀式重新進行,諸位切莫著急走,見證我兒再封掌燈。”


    眾人紛紛表示原意留下,不少人已開始向懷南巫道起喜來,他心情大好,一一回過。


    直到夜幕時分,燈火通明,甚至還隨處點起了篝火,不少年輕人甚至下人們縱情的跳起舞唱起歌來。


    夜色之下,火光將人的臉龐眼睛照得通紅發亮,頗有幾分原始的感覺,除了一些自持身份的祭司、族中顯要,其餘人幾分都被感染地融入進去了,便是桑田也像是喝醉了幾分,臉色紅潤,笑嗬嗬四處應景。


    與這些人相比,葉少文則顯得矜持得多了,他一來隻喜歡當個看客,不想融於其中,二來他自己的戲份也該來了,須得好生準備著。


    “葉兄!”懷德巫手裏握著一壺酒,走近身來,笑道:“葉兄可有興再來一盅?”


    葉少文擺了擺手,神秘莫測地笑道:“好戲就要上演,在下不敢喝酒誤事。”


    懷德巫笑了笑,不料那被稱作“薔妹”的少女耳尖,連忙湊上來問道:“什麽好戲?”


    葉少文訝然地看向她,這少女一直在歡快地和那些同伴跳著舞,沒想到耳朵竟這麽靈。


    懷德巫看了她半晌,才恍然道:“你是柏皇族柏祭司的孫女?”


    那少女眨了眨大眼睛點了點頭,向懷德巫澀澀一笑:“沒想到公子你還人得我哩。”


    懷德巫也笑道:“早聽聞柏皇一族仁慈懷厚,頗有上古之風,柏祭司更是一位寬厚長者,令人敬佩。”


    那少女不願聽他誇讚爺爺,撇了撇嘴,瞪著大眼睛問向葉少文:“你說得什麽好戲呀?”


    葉少文神秘道:“你就在這裏什麽都不做,呆會自然會看到。”


    少女兩眼放光,拍拍手歡喜道:“你別騙我。”說罷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轉身回到了玩樂的夥伴當中。


    少女走後,葉少文壓低聲音笑著對懷德道:“這姑娘睫毛一眨一眨的,一雙眼睛倒十分好看,那柏祭司當真有你說得那麽好?”


    懷德巫站在旁邊,拿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口,爽爽的咂出一口酒氣,說道:“葉兄你隻道我們巫地十二大部落為了掌燈之位,內鬥不斷,自相殘殺,卻獨獨有個例外,那就是柏皇族。”


    葉少文一聽來了興趣,懷德繼續道:“上古時期,柏皇一族族長便一直擔任人帝的老師,後來道巫分化以後,才舉族遷到南方來紮地生根。如今的柏皇族仍保持著上古嫡長子繼承製,很少有聽說內鬥的,確為巫地的一個異數。”


    “如此這般,柏皇族既沒有內鬥之耗,豈不早成了巫地第一大族了嗎?”葉少文詫異問道。


    “不錯!”懷德巫點點頭,又道“不過這又是柏皇族另一個令人欽佩的地方了,曆任族長好似對權力疆土都沒有興趣,他們不論自家多麽強大,千萬年卻從未越出自己疆土一步而去欺淩他族,對聖


    山的事務也不甚熱心,隻是恪守在自己那一族的地盤上。”


    葉少文點點頭,心中又不禁有些駭然,如此一個大族,千萬年來都不曾有過內鬥,那到如今該是發展為怎樣龐大的勢力了......


    懷德巫似乎看出他的表情,湊過頭來意味深長地悄悄說道:“據說這一族的實力,連曆任薩滿都不能完全摸透......”


    葉少文深吸了一口氣,隻怕神州的那些真人也都還不知道,巫地竟然還存了這樣的龐然大物,他再看向那少女時不覺眼色都變了,再不向先前那般輕視甚至無視了。


    葉少文抬頭看了看天,又向席台處看去,隻見桑田巫正走到幾名祭司中,高興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時而放聲而笑,戚夫人正和離夫人坐在一起,假惺惺地時而說些話,大多實踐隻是在樂樂地看著那些跳舞活波的年輕人,離夫人則時不時瞟向自己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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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了,懷德兄,我得先離開一下。”葉少文說道。


    懷德巫看了他一眼,眯著眼睛沉吟道:“葉兄千萬要小心,若是有難事千萬不要逞強。”


    葉少文笑道:“我像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嗎?”


    懷德巫笑笑不說話,葉少文起身走到從人群中一處毫不起眼地方,悄悄向戚水柔傳音道:“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少文在腦海中刻印出這幾個字就直盯著戚水柔,隻見她聽到後嘴上笑容一斂,向人群中四處張望,卻沒發現葉少文的影子。


    “葉道友,有什麽事要現在說呢?”她傳音道。


    “自然是,極重要的事...”葉少文咳嗽兩聲,語調有些飄忽,又裝起醉酒的樣子:“夫人,趁現在大好時機...桑田已得意的忘了神,府上其他人都在這兒快活...花園那邊我方才去看過了,好像是...嗝...好像是沒有人呢。”


    戚水柔細著眼睛才好不容易將他這話聽完,初聽還不知道他這話兒什麽意思,轉念反應過來不覺羞紅滿麵,幸好她剛才喝了不少酒,臉色本就有些酡紅,此刻在暗暗的夜色下,倒並沒有人發覺。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戚水柔心驚肉跳,嗔怒地傳音回去,忽覺自己這話不對,不禁臉色更加緋紅,她有些緊張地在人群中來回望去,知道葉少文此刻不知正在哪個角落看著自己,竟不覺有些急促不安起來。


    旁邊一名女族婦發覺她有些異常,頗有些討好地問道:“夫人哪裏不舒服嗎?這酒性重,夫人少喝些吧。”


    戚水柔聽後反而鎮靜下來,淡淡得說道:“知道,你別管。”


    葉少文在角落裏裝作十分興奮的樣子,回道:“夫人,現在正是時候呀,等桑田閉關了,可...可就沒這好玩兒了...夫人呀,自從你答應給我以後,我是朝也思暮也想啊,隻可惜我這人死要麵子,你不解我的迷魂術,我便生起你的氣來.....我..我..我以後就不解了,我都聽你的,你叫我幹啥...我就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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