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夜然醒來的時候,腦袋裏一片混沌,睜開眼,根本什麽都看不見,她想用手感受一下脖子上的傷口,一動,才發覺手腕被束縛著,雙手微微用力,根本掙脫不開。


    她也不去掙紮了,閉上眼睛,讓逐漸清醒的意識重新掌控身體。


    後背傳來堅硬冰涼的觸感,四肢呈大字被定在了上麵,任憑她怎樣拉扯,也沒有鬆動痕跡。屋子裏的空氣很沉悶,她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房間不通風造成的,如果是後者,那自己應該是在一間密室了。


    除此之外,就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二十多年來,她一直都是靠眼睛來收集外界信息,突然之間,要讓她依靠其他感知器官來探尋外界,實在是有些勉強。師夜然沒有清醒多久就又昏睡過去了,她實在是太虛弱了。


    再次清醒的時候,強烈的光線刺激著她的雙眼,師夜然偏頭想用手去遮擋,卻發現根本不能做到。白色的光暈,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動,閉上眼,再睜開,才終於清晰了起來。


    “醒了?我給你熬了些小米粥,等我一會兒。”季白背對著她,將外套和帽子掛到了一旁的牆上,解開了袖口的紐扣,一層一層的挽上了手臂。


    師夜然趁機會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密室,角落有一張小床,牆上掛著各種鐵質器具,她分不出那是刑具還是情趣道具,在密室的另一端有一座光滑的解剖台,而她四肢被束縛著,定在了一塊鐵板上,明晃晃的白熾燈就吊在自己的頭頂。


    “來,吃點東西吧!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他用勺子反反複複的在碗中攪了攪,才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


    季白在小米中添了紅豆,這種被稱作“相思子”的豆子,她一直都很喜歡。


    微張著嘴,他就將勺子送了進來,溫熱,膩滑的口感,帶著濃厚的香味,根本不需要怎麽咀嚼,就滑下了喉嚨,一股熱流傳遍全身。


    隻是她餓了太久,一時間,根本就吃不下什麽東西,季白喂了她半碗,就再也咽不下了。


    “多吃點啊!你知道我熬粥花了多少時間嗎?”他用勺子抵著女人的唇角,小米粥都沾到了她臉上。


    不言,不語,不開嘴,師夜然耷拉著腦袋,黑發從肩膀兩邊滑落。


    “為什麽不說話?”季白將勺子放回碗中,哐當一聲丟回了身後的桌子上。


    “我有那麽可怕嗎?嗯?”伸手撩開她的長發,順著耳朵,撫上了她的側臉,將頭強行抬了起來,讓她的後腦抵在鐵板上。


    “可怕,嗬,季白,別白費力氣了,你tm就是個垃圾。”因為頭後仰著,所以師夜然看他的目光帶著濃濃的不屑。


    嘔~


    男人一拳打在她肚子上,紅豆粥連帶著胃酸混在一起,全都吐了出來。


    “你就隻能嘴巴上逞能嗎?”季白單手捏著她的下頜,眼底肆虐著瘋狂


    ,絲毫不在意她嘴角粘稠的液體沾到了手上。


    “哈哈……”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笑,笑的眼角溢出淚水,狀似癲狂。


    季白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頓時失了興致,繼而變得有些惱怒,將手甩了出去,轉身拿起了桌上的帕子,一點一點的將汙漬擦拭幹淨。


    她笑的累了,仰起頭,後背抵著鐵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是什麽?”


    “放心吧!不是什麽毒品,會讓你感覺到快活的。”他手中拿了根注射器,對著白熾燈推了推針筒,晶瑩的液體從細長的針間中滑落,帶著魅惑的顏色。


    針尖刺入靜脈,師夜然閉上了眼睛,默默感受著液體流入自己的血液中,反抗,都這樣子了,還能怎麽反抗,她多希望這隻是個夢,沒有發生異變,沒有跟著唐浩離開,沒有在那個賭氣離開,可是自己都那樣挽留他了,非要自己放下尊嚴,死皮賴臉的往他身上湊嗎?


    她怪葉柯,怪唐浩,怪自己的父親,她誰都怪,怪自己為什麽要遭遇這樣的待遇,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


    季白將藥劑推了一半就抽了出來,她身體還太虛,這種強效興奮劑要是全注入,後遺症會相當的。


    他閉上眼,帶著一臉享受的表情將後半支從手臂處推了進去。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身體變熱了,嗯?”


    她雖然不想回答季白的話,但卻沒辦法拒絕身體的反應,心中有一團火在灼灼燃燒,卻又無法發泄,愉悅而強烈的快感不斷刺激著大腦,她想要呻吟,卻又覺得羞恥,咬著牙,強行忍受著。


    啪!


    柔韌的皮鞭砸在地上,發出清亮的響聲,嚇了她一個激靈,猛的睜開了眼睛。


    季白後腰抵在桌沿,手中夾著香煙,眯著眼,一米多長的鞭子墜在地上,宛如一條細蛇。他似乎很享受這個時刻,一副愉悅的神情。


    啪!


    毫無預兆的,季白由下而上的甩動膀子,皮鞭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腰腹,僅僅是一下,她額頭就冒出了冷汗,火辣辣的疼痛讓她迷離的意識就清醒了不少,她能忍住一下不出聲,卻忍不了第二下。


    在藥物的作用下,他變得越來越興奮,紅了眼眶,將抽了半截的香煙丟到地上,用腳尖攆滅。


    啪!


    “你不是不喜歡我碰你嗎?”


    這句話剛說完,她還不來及喘氣,男人反手一鞭子就又抽了過來。


    “你不是要以死想逼嗎?”


    師夜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淚水混合著涎水從臉頰兩旁滑落,因為,真的太痛了,在藥劑的作下,她的身體反而更興奮了,所有的痛楚都以數倍反饋給她。季白用鞭子的末端挑起她的下頜,另一隻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放心吧!我手很穩,絕不會打到臉的。”


    夜是漫長的,而在地下的密室,卻永遠沒有天明,隻有一聲聲回蕩的慘叫。等到藥效從身體中消散,季白看著一地的煙頭,身體被束縛著,奄奄一息,完全是被“吊”著的女人,眼中帶著不可置信,自己這都是做了什麽啊?


    他解開了束縛的皮扣,女人就像沒有骨頭的爛肉,一下子癱到了地上,季白蹲下身,撩開了她的黑發。


    “何必呢?隻要你服軟,就再也不用受這種苦了,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她臉上沒有絲毫的傷痕,脖子以下,卻是根本不能看,皮開肉綻,外麵穿的衣服都被抽開了口子。


    師夜然不停地喘息著,看的出來,她正在蓄力想要說話。


    “服軟?嗬,想讓我要我向你張開雙tui?”


    “滾!”最後一個字從她嘴裏出來的隻有氣息,額頭抵著地麵,既是逃避,也是不想再看他一眼。


    “這是醫藥箱。”他並沒有表現的惱怒或是憐憫,將藥箱放在了她臉前,起身,拿上外套和帽子走上了樓梯。


    當梯道傳來砰的一聲,她的身體才徹底放鬆了下來,淚水已經流幹了,她想要撐起來,卻沒能成功,一下子摔在地上,沒多久便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看著明晃晃的白熾燈,恍如隔世,自己還活著嗎?因為在地上躺了太久,手腳都已經冰涼,失去了知覺,而軀體上的疼痛,卻是隻要動彈一下,就想要撕心裂肺的嚎叫出來。


    她慢慢彎曲手指,讓血液得以流動,五六分鍾後,才終於半坐了起來,醫藥箱中什麽都有,但要讓她消毒,抹藥,包紮,恕難從命,她實在是做不到。


    找了一瓶外傷藥,咬著牙,隨意的抹在了傷口上,也不管抹沒抹勻淨,有沒有地方沒抹到,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爬著上了角落的小床,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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