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沒想到就是上個班,還能碰見老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順手給了巨額獎學金,現在有點反應不過來:“老師,這不太好吧。”師父笑笑:“這有什麽不好的,本來就是獎給優秀學生的,正好我要給小飛呢,陳媽媽您在就給您了,這是小飛同學應得的。”


    我媽用手在圍裙上反複擦著,直到把手上的水都擦幹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接了卡放在兜裏,笑著跟師父說謝謝。我現在心裏也是百感交集,師父這麽一說還真是有幾分當老師的氣度。我媽拉著我,要我跟她一起道個謝鞠個躬,我沒有猶豫,恭恭敬敬鞠躬。


    “謝謝。”後麵的兩個字我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看得到,我說的是師父。別人都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而我師父這麽好,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他。我不知道別人師父是什麽樣,但是我隻覺得碰到他是我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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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我是男的,隻能以後跟著師父上刀山下火海了,我要是是一個女人,現在肯定激動地以身相許。就在我彎腰鞠躬的時候,我感受到師父把手放在我頭頂揉了揉:“嗯。你是我學生嘛,應該的。”


    這個應該不管是之前為我教訓那個欺負我家人的人渣,還是後來看出我家的窘迫,找出一個好的借口給了我媽錢解決困難,我都覺得心裏很暖。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被這麽一暖,慢慢就感覺鼻子一酸。


    “好了好了,小飛同學你看看你,再說都要哭了。衣服都濕了,你買的衣服不是在裏麵嗎,現在去換上吧。”我還買衣服了?我挑眉朝著包廂裏走去,嘴裏嗯著,跟我媽說我換完衣服就出去。包廂裏有一個白色的紙袋,上麵的logo我看不懂,是法文。


    但是裏麵的衣服是學生風格,和他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同一個設計師設計的,看起來像是兄弟裝。我利落的換上,出去的時候,師父已經跟我媽聊上了,留黃老大在一邊不停刷存在感。“老師啊,我們小飛在學校還聽話嗎?”


    “非常聽話,是全班最讓我省心的孩子。”這時候黃老大在一邊幽幽的加了一句:“聽話的我都不敢上他的課。”師父不動聲色把腳挪開踩到他鞋尖上,黃老大瞬間換上諂媚的笑:“簡直是個天才,我在他麵前會自愧不如的。”


    師父這才把腳挪開,黃老大有點受傷,默默走到一邊揉腳。我攔著我媽,再這麽聊下去,我媽非得把我在學校吃什麽都要問出來了:“媽,我們現在回家吧。”“回什麽家,我在這要工作到下班。”“什麽狗屁工作,不做了。”


    我說著就要拿開我媽手上的拖把,我媽似乎有點不太願意。師父又一次發聲:“其實陳媽媽你不一定要在這裏工作。我倒是有個朋友開了一家健身房,最近在找采買,也沒什麽事,就是買買東西報報賬就行,搬東西會有人搬,隻需要一個細心地就行,工資你放心。”


    師父又這麽拋出一根橄欖枝,我沒想到。師父介紹的健身房一定不是平常人去的,我媽在那裏應該不會被欺負了,況且頂著師父的名頭出去,應該也沒人敢動手。我也對我媽去那裏表示同意,我媽看看師父又看看我,咬咬牙似乎做了什麽決定,把拖把還有圍裙放下了。


    “好,那就麻煩老師給我帶路了。”我和師父對了個眼神,師父說不急,大家先一起吃個飯,飯菜都點好了。一邊的服務員等了很久,看到師父決定開吃了,這才通知廚房上菜。雖然很豐富,但是我沒什麽胃口。


    剛才的事情實在是太倒人胃口,我媽也因為拘謹沒怎麽吃東西。一頓飯吃完了以後,師父先是帶著我媽去了那個地方熟悉環境,等到我媽熟悉的差不多了,也開出了一個較高的工資,我媽欣然同意。我和師父還有黃老大決定換個地方談談,就跟我媽說我們先回學校了。


    我媽連聲同意,我跟著師父上了車,透過車窗跟我媽揮手。車子開出那個地方幾百米,我這才算徹底鬆了口氣,靠在座椅上,揉著眉心。師父坐在副駕駛座上,有點鬱悶:“你怎麽就任課老師了?隻能有我一個班主任,什麽任課老師,不算數。”


    “怎麽不算數了,老子是你兄弟吧,那你徒兒就是我師侄,當個任課老師怎麽了?”“去你的還任課老師,別帶壞我徒兒啊。”兩個糙漢子吵架起來,跟小姑娘有的一拚,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師父,那四十萬,我賺到了就還你啊。”“老子去你的還還我,本來四十萬是打算給你做見麵禮的,師父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沒什麽東西送你,幹脆這次送你點錢。不過我還備著另外一張呢,沒事。我本來以為你師叔會給你點,準備到時候添上,沒想到你師叔這麽摳,哎。”


    師父說到後麵還歎了口氣,好像對黃老大極其失望。黃老大正開車呢,聽到這話差點掀桌而起:“老子咋就摳了?姓徐的你他媽欠幹了是吧?你問問你徒兒,我這個當師叔的,給他多少錢了。”


    “我不管,之前給了多少是之前的事,現在我給我徒兒見麵禮呢,你一分錢沒給,就是摳。”黃老大眼看車跑到公路上了,幹脆把車靠著旁邊一停,從兜裏也揣了一張卡出來,對著師父翻了個白眼:“看看你那德行,我今兒要是沒點準備還真的就被你將軍了。”


    兩個人一起把卡遞在我手上的時候,我不知道該不該收。師父看出我想法,嘬了嘬牙花:“徒兒我可告訴你,你師叔他可有錢了,今兒你不花,明兒他就給外麵那些小紅小蘭小黃,現在花在你身上才不冤枉。”


    “謝謝師父,謝謝師叔。”今天的事實在太糟心,我隻能勉強的扯開一個笑容,把兩張卡揣好。黃老大這才重新發動車子,朝著大路上開去。“誒等等,姓徐的你個狗日的又占老子便宜。”“去你的,我哪裏占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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