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不過你放心,等到你一進去,我就會每個月都來看你。然後告訴你,羅瑞還有羅冉是怎麽把她們兩個千金睡了的過程。畢竟我們是姐弟嗎,哈哈,你看姐姐對你可好?”


    我想要起來,卻沒有力氣,拚命抬起頭來朝著林欣然的方向怒吼:“林欣然你個傻x,老子求你了行不行,有事衝我來,對著秦臻還有戴安吉算什麽,她們什麽都沒做!”


    林欣然像是瘋了似得,也朝我怒吼:“戴安吉在那麽多人麵前把我給打了,秦臻還幫著她說話,這還叫沒什麽?我要是放過這兩個狗娘養的我才是傻x!你就在這給我好好呆著,你一輩子都出不去的!”


    林欣然說完這些,轉身離開,我像是渾身力氣被抽空了一樣,再次決定休息。我也不知道我休息了多久,中間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打我,想要從我嘴裏刑訊逼供出一點什麽東西。但是我全都是閉口不談,打的狠了我會說,和誰都無關,這就是一場巧合。


    我堅信,就算是他們權勢滔天,也隻能把我做到用治安管理處罰法來起訴。他們還能做什麽。而且在這期間,他們一直沒讓我吃喝,我的精力一天天耗盡,我的理智也在一點點逼近崩潰。宋天除了那天以後,再沒來看我,我有時夢回三中,幸福的會覺得是夢。


    然後被打醒的時候,發現這些真的是夢,會一邊懷念那些美食,一邊麻痹自己,我現在是在做夢。痛感明明那麽真實,可是我卻全身都要麻痹了。不知是什麽時候,我終於被人拆開了黑布條,刺眼的光刺得我不敢睜眼,終於睜眼的時候,周圍的景象都是模糊的樣子。


    一個人給我換衣服,另外一個人在一邊捏著鼻子嫌棄我現在的樣子:“真臭,也不知道多惡心。要不是今天開庭,就讓這孫子死在這裏也不錯。”我沒什麽力氣,嘴裏幹巴巴的連水都沒有,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一樣任他們擺布。


    他們把我攙到了哪兒我不知道,但是我身後有個警察,“好心”的提醒我:“快抬頭看看吧,現在估計是你在外麵自由身的時候,最後一次看太陽了,以後牆裏麵的太陽,跟這裏不一樣的。”我聞言,慢慢抬頭,看向天空,亮的我眯眼。


    最後一次看太陽嗎?我決定了,如果我真的有什麽無法預計的結果的話,那我就自殺,跳樓也好喝藥也好,撞牆也行。我不會讓自己在裏麵苟且偷生一輩子。那條長長的走廊很長,我沒力氣了,被他們扶著走了過去。


    走到一個特別大的大廳裏,我感覺周圍都是人,但是隻能感覺。我現在近乎失明,周圍的人我都看不出來,我腳下是否有台階我也看不到。一個警察把我推進一個小筐裏,我進去以後發現那個小框也不大。


    類似於教堂裏的禱告室,不過一邊可以打開,我就是從那裏進去的。這個小框也沒有我高,隻到我腰間,我扶著框框的邊沿,清楚的聽到身後師父和宋天還有章恬的聲音。旁邊的警察大概是看出我快要沒力氣了,我要是在這裏暈倒那就有意思了。


    他悄悄地伸手扶住我,看似是在牽製我的動作,實際是在向我發力,我靠在他扶著我的地方,平靜著站著。前麵有個聲音宣布開庭,接著我聽到木槌啪嗒打在木板上的聲音,剛才還有的竊竊私語現在都消失了,氣氛變得肅穆起來。


    那,這裏應該是法庭了?終於要麵對結果了嗎?我心裏還有一絲僥幸,那就是雖然這裏的警察已經被羅瑞羅冉買通,但是法庭上的法官應該還有良知的,這事要解決還很簡單。但是開庭以後,我這邊的律師一直想要開口,卻一直被法官阻止。


    我現在也很平靜了。或者說被逼平靜。我也沒力氣了,也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對我下手,我就讓他夢想成真算了。大不了就是進去一年,他能怎麽我?我隻要活著,一年時間根本不算什麽。


    師父和宋天為我請一年的假期,我隻要坐一年牢,出來以後,隻要我還能在四中當保安,隻要我能找到寧樂樂,這一切都不會是大事。


    首發*


    但是那邊的律師卻突然提出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事,他居然說我根本就是本著行凶殺人的想法去的,他那裏也有我和羅瑞打電話的記錄。接著他應該是給了法官一個什麽打印出來的電話記錄,還搜出了我的指虎。


    然後跟法官說,這個東西明明就是行凶的東西,羅瑞被我打的那麽狠,而我這裏還有危險物品,人證物證都在,完全足以證明我就是故意殺人未遂。


    我心裏的火氣騰的起來了,還是忍著怒氣,聽他們繼續說了下去。然而法官就在這個時候當庭宣判審判結果。“考慮到被告是未成年人,根據刑法判被告陳小飛二十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


    二十年?我身後的應該是觀眾席,一瞬間炸了開來:“法官我去你大爺!怎麽會判二十年!”是師父的聲音!我心裏猛地一驚,回頭看到三個人一起從觀眾席上站了起來,朝著我這邊跑過來,有警察過去攔住他們。


    宋天和師父的輪廓我大概都能判斷出來,宋天和師父很默契,二話不說一起揍那些攔路的警察。但是他們能力再強悍,也敵不過那麽多人一起過去攔著他們。我慢慢的搖頭:“怎麽可能,二十年啊!”


    我說到最後,幾乎是吼了出來:“法官我去你媽!”說完我就用我全身力氣推開了我一邊的警察,朝著那個法官的位置跑了過去。我為什麽能在餓了這麽久的情況下還有力氣跑,可能是回光返照。


    我要和他拚了。二十年的時光,我現在才十幾歲,二十年以後我就算出來,我會錯過多少。我可能請假一年,我不可能請假二十年。二十年以後,這個社會會變得我完全脫節,我會不知道我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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