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峰上的龍門殿內。


    大殿內十分空曠,不過此時,除了張狂和沈青陽兩人,裏麵沒有別人,一片沉寂。


    張狂跪倒在地上,一副誠心認錯的樣子。


    “知道你錯在哪裏麽?”沈青陽語聲深沉,似有怒意。


    “弟子不該聚眾賭鬥,還給那小黑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弟子知道錯了。”


    張狂抬頭望了望沈青陽,用膝蓋挪動著上前兩步,抓著院首的衣擺,眼淚汪汪地豎起食指與中指,對天發誓。


    “院首,我張狂今天在此對天發‘四’,以後一定會做個乖巧的弟子,做個雜役中的好榜樣,絕對不會胡作非為。”


    他在說到那發誓的“誓”字時,故意抖了一下舌頭,含糊不清地將“誓”字說成了“四”字,企圖蒙混過關。


    沈青陽又何嚐不知道這小家夥的心思,也不點破,掏出一根大戒尺來,在手中輕輕拍了拍,“好吧,看在你誠心認錯的份兒上,今日我就打你三戒尺,以示懲戒,若是下次再敢犯同樣的錯誤,定然嚴懲不貸!”


    “多謝院首大人手下留情,您可得悠著點,別太用力,我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了太重的懲罰。”張狂咧嘴嘻嘻一笑。


    “啊喲!啊喲!啊喲……”


    沈青陽拿著戒尺在他的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三下,可是張狂卻故意大聲嚷嚷著喊疼。


    “我又沒用力,你瞎叫喚什麽?今日幸好是被我發現了,要是被戒律堂的人發現,你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沈青陽沒好氣地笑罵道。


    用手摸了摸嘴角的鮮血,然後在自己的衣袍上胡亂地擦了擦,張狂嘿嘿一笑。


    “院首,等下走出這個大殿後,別人都會以為你已經嚴厲地懲罰我了,這樣就不會失了我龍門道院的威嚴,不會失了您老人家的氣度不是?你看我這渾身血淋淋的樣子,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相信以後大家都會吸取教訓,不敢聚眾賭鬥了。”


    “你這小娃子,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在使壞,好了,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趕緊給我滾出大殿,別汙了祖師爺的眼睛。”沈青陽將戒尺收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轉過身,望著大殿後麵掛著的太虛子畫像,不再言語。


    張狂哦了一聲,退出大殿。


    他這雙腳剛一踏出大殿的門檻,先前還佝僂著的身子,立馬挺直了,頓時又神氣活現起來,嘴角微微上揚,無比得意。


    沈青陽再次轉過身,望著大殿外走路都一抖一顫,囂張得意的張狂,不禁搖了搖頭,對於張狂這個小家夥,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用言語來形容了。


    “小光頭,過來。”


    張狂沿著山道向獸園行去,走到半路時,被人給喊住了,他不禁扭頭循聲望去,見不遠處的龍台上,沈惠惠和張小溪在向他招手。


    張狂見兩位美女姐姐在喊自己,臉上表情立馬一變,擺出一副苦瓜臉齜牙咧嘴的樣子,表情極其到位,他一邊用手揉著自己的小屁股,一邊向龍台行去。


    “唉,我這影帝級的表演,嘖嘖!我平常不是個愛演戲的人,但我要是演起戲兒來,真他媽的不是人,連我自己都怕!”張狂自己也越來越佩服自己了。


    沿著石階登上了龍台,他直接張開小手,三兩步就跑到兩位大美女身邊,要求兩位美女給個溫暖的擁抱。


    不過,這次兩位美女可是已經吸收到教訓了,也知道張狂這個小光頭,不似一般的小孩子那般童真,滿肚子都是壞水,所以兩人都沒有抱他。


    “兩位美女姐姐,我可是受傷的人啊,求個擁抱安慰一下都不行麽?這也忒小氣了點吧?”張狂見自己的願望落空,嘟起了小嘴萬分不滿。


    “誰叫你這小不點,人小鬼大,一肚子的壞水,你說你鬥狗就鬥狗吧,居然……居然還給狗兒吃那種藥,不懲罰你一下,你還不知道輕重呢!”沈惠惠一邊用玉指輕戳張狂的額頭,一邊笑著說道。


    “就是!你這小瓜娃子,到底是跟誰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餿主意啊?我們太虛宗乃是名門正派,可不能使用那種卑劣的手段,知道麽?這要是傳出去,會毀了我太虛宗數千年來的聲譽,懂麽?”張小溪也開口對張狂說教起來。


    “喂,姐姐,八百年前咱倆的祖輩,說不定還是一家人呢,你就不能幫我說話麽,怎麽還教訓起我來了,反正我不管,你罵我了,我要補償。”張狂伸著小手錘了一下張小溪,嘟著小嘴道。


    “那你想要什麽補償啊?”張小溪連忙笑著問,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連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喂,事先聲明啊,姐姐我沒有帶饅頭,要吃自己去飯堂拿去。”


    對於張狂這個小家夥,她真是又愛又恨又有點怕了。


    “嘿嘿,這次我不想吃饅頭,我從小到大,都還沒有在天上飛過一次,還不知道那騰雲駕霧是什麽感覺,今天兩位姐姐就帶我在天上飛一圈,可好?”張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來。


    嗯,這要求的確不過分!


    “這樣啊?好吧,那我就跟你沈姐姐帶你飛一次,讓你欣賞一下我太虛宗的萬般景色。”張小溪見張狂提出了這個要求,覺得也沒什麽,於是就答應了。


    “帶你飛倒是可以,那你怕高麽?”沈惠惠笑問。


    “不怕不怕,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漢,膽子大著呢!”張狂說著,還挺了挺小胸口。


    沈惠惠和張小溪兩人相互笑看了一眼,兩人站到張狂左右兩邊,一人牽著他的一隻手,帶著他漸漸升空。


    “嗯,不錯,不錯!果然好美!”張狂雖然是看著下方的大好山光,但其實心裏,卻在享受著兩隻手上傳來的溫暖。


    張狂被兩位美女帶著,穿過一片片雲層,越過一道道山峰,不禁在心中感歎連連。


    “沈惠惠的腰,小怪獸的萌,張小溪的胸,啊呀呀,遇上這三人,實乃人生一大幸事啊!痛快!妙哉!”


    這個時候的沈惠惠和張小溪,可不知道張狂心裏在想什麽,隻顧著禦空飛行,帶著張狂領略這天地間的大好河山,萬般美景。


    “兩位美女姐姐,你們能用最快的速度帶我飛一圈麽?讓我感受一下速度與激情,可好?”張狂忽然轉了轉小眼珠,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好點子。


    兩位美女聽聞,點了點頭,相視一笑,她們覺得,既然這小子拍著胸口保證他不怕高,那麽……


    於是乎,兩人撐起了靈氣護罩,猛然間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極限,呼啦一下猶如離弦之箭般,帶著張狂急速朝前飛奔而去。


    “哇呀呀,太快了,我頭暈,嗚嗚……”張狂故作驚慌,小臉上滿是畏懼之意。


    “沒想到,也有你怕的時候啊,既然你越怕,那我和你小溪姐姐就越是高興,嗬嗬!”沈惠惠捂嘴輕笑,覺得能稍稍地收拾一下這個小娃娃,也是挺痛快的一件事。


    “嗯哼?難道你們以為我就沒有了應對之法嗎?我可是姓張名狂啊!”張狂心中暗笑。


    隻見,他一把鬆開了張小溪的手,然後抱住了沈惠惠那修長的美腿,另一隻手再從沈惠惠的手中抽出來,改為雙手抱住雙腿。


    他閉上了眼睛哇哇大叫起來,“啊呀,太快了,我怕我怕啊,怎麽這麽快,我都不敢睜開眼睛了,不敢看下麵的風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臉蛋在沈惠惠的腿上蹭啊蹭的,他這揩油的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對各種手段運用的境界,已經臻入化境。


    “你這小光頭,你這麽死死地抱著我的腿做什麽?”沈惠惠很是無語加無奈,不禁伸手拍了拍張狂的光頭。


    “我怕啊,你們飛的太快了,我有種眼花繚亂,頭暈腦脹的感覺,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不抱著你的大腿我怕不安全啊!”


    “我要是掉下去摔死了,倒是沒關係,可是我還沒有找到我的小仙女呢,我就算是死了也不甘心啊!”張狂連忙給自己的行為,道出了一個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來。


    見張狂死活不鬆手,還不斷地用臉在自己的腿上磨蹭著,沈惠惠又氣又惱,隻好將張狂又帶回到龍台上。


    “你這小光頭,姐姐小看你了呀,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你信不信,你下次要是再敢占姐姐的便宜,我就把你的耳朵給擰下來,叫你這麽不聽話,不長記性,把別人的話都當作耳邊風,一吹就散。”


    沈惠惠將張狂小心翼翼地放在龍台上後,立馬揪起了他的小耳朵來,對他一頓訓斥。


    “哼哼!我可不是那種愛占便宜的人,反正我張狂行得正站得直,我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我做事坦蕩蕩,你們愛怎麽冤枉我,都隨你們好了,我先閃了。”


    張狂說完,立馬笑嘿嘿地跑開,向著獸園的方向大踏步奔去。


    “哼哼,趁著我現在還小,多占占便宜,此時不賣萌裝純,怕是等以後長大了,還沒碰到你們,就要被你們追殺十八條街。”張狂一邊走著,一邊美滋滋地想著。


    想到高興處,他不禁自己編起了歌謠來,“天上飛,抱美腿,美女腿,軟又綿,樂得張狂等下回……”


    “這小光頭,整天不學好,真是惱人的緊!”


    “是啊,這小瓜娃子忒無恥了些,怕是以後還真沒人能治得了他呢!”


    龍台上,沈惠惠和張小溪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望了望一路上扭著小屁股的張狂,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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