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走到韓靜身邊,打出一道火球懸浮於頭頂上方,望了一眼韓靜,見她情緒低沉,連忙問道:“師姐,怎麽了?”


    韓靜望著他,許久後才輕聲淺歎,“其實,那天死的本應該是我的,應該是我的!”


    張狂上前,輕輕地拍著韓靜的酥背,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麽?不是好好地站在大家麵前麽?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心中愧疚。我不都說了嘛,等我長大後找不到老婆的話,靜兒師姐勉為其難地嫁給我就好,我要求不高,哈哈!”


    韓靜忽然抬頭怔怔地望著張狂,問:“你為什麽要奮不顧身地救我?”


    這場景,亦如當年她的哥哥奮不顧身地救她一樣。


    張狂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把握好這個度。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麽?整個太虛宗的人都知道,你張狂看起來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小子,但你的這顆心,裏麵卻裝了不少的東西,這個問題應該不難回答吧?”韓靜再問。


    張狂忽然盯著韓靜的晶瑩明眸,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靜兒師姐這個年齡,最是容易芳心大動時,你該不會就因為我救了你,從而看上我了吧?是不是再過三四年,待我長大後,就要拉著我做你未來的相公啊?”


    韓靜輕輕捶了捶張狂的胸口,“別跟我扯遠了,當日我們相識不久,卻為何要奮不顧身地救我?”


    張狂啊呀呀地啊了老半天,這才打著哈哈道:“我張狂這個人呐,天生的就是喜歡美女,要是看到靜兒師姐這麽清美動人的女子,在我麵前香消玉損的話,那肯定比我自己死了還要難受,如此,你死還不如我死呢!”


    韓靜見張狂總是左右而言他,不給自己明確的答案,便也不再逼問。


    世事變遷,人世無常,若他朝遇見,隻想問一聲,過的可好?


    在韓靜的心裏,她在某個瞬間,真有種錯覺,好似張狂就是當年的哥哥一樣,被她視為故人。


    韓靜突然盯著張狂那飄忽不定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年齡很小,但肯定經曆了不少的事情,也遇到了不少的挫折,以至於變成如今的這副性子,看來,你是一個有故意的人呢!”


    “哈哈,被靜兒師姐看出來了,其實,我的故事真的挺多的呢!”張狂笑道。


    “好了,那我先回去了。”韓靜微微頷首,轉身離開,剛走出幾步,她又停下,微笑著道:“如果我說,我曾經發下誓言,若再有人為我挺身而出,不顧性命地去救我的話,若是女的,就與她姐妹相稱,若是男的……”


    張狂挑了挑眉頭,露出滿嘴白牙,“難道真的要以身相許?不管他七老八十,還是黃口小孩,都會如此?”


    韓靜抬頭望天,這一刻,終於露出了那傾城笑容,她一邊朝著山洞走去,一邊悠悠地說道:“正是,若他七老八十,我便照顧他,陪伴他安度餘生,若是黃口小孩,我就再等他十年,二十年!隻要……他不嫌我老!”


    “可是我心中有夢!”張狂淡淡地開口對著漸漸走遠的背影說道。


    韓靜稍稍駐足,回頭看了一眼張狂,“那又如何?”


    “夢裏有玉,玉名冰瓊。”張狂道出了如此簡單的八個字來。


    韓靜沉思良久,“那便等個結果!”


    說完他就沉默了,再也沒有出聲,悄然離去。


    望著漸漸消失於黑暗中的身影,張狂轉身在水潭邊坐下,然後雙手抱著頭,翹起了二郎腿,望著漆黑深邃的夜空,思緒萬千。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中的張狂,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咬自己的嘴唇,驚得他立馬翻身而起。


    “月玲師姐,你幹嘛咬我?”張狂有點摸不著頭腦地望著手足無措的林月玲。


    林月玲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一直咕噥著不知道。


    “好你個師姐,你偷偷咬我,居然說自己不知道?”張狂很是無語。


    “那個……其實,先前我被小金娃給啄醒了,然後就出了山洞,我就看見……就看見……”林月玲翻著眼珠,不知道該怎麽說。


    張狂沒好氣地在她的腦袋瓜上輕輕敲了一記,“快說,看見什麽了?”


    “就……就是看見四妹偷偷咬你嘴唇嘛,我又不知道她要幹嘛,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咬你嘴唇,所以……所以我也就咬著試試,想看看是什麽原因嘛!”林月玲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小到怕是連她自己都聽不見了。


    “靜兒師姐?”好吧,這下,張狂無言以對。


    “對不起啊,咬疼你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咬你嘴唇就是了。”林月玲睜著大大的眼睛,走到張狂的旁邊,扯著他的衣袖,對天發誓,乖乖認錯。


    她不知道為什麽張狂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映,以為是自己把他咬疼了,心裏有點害怕。


    張狂被林月玲一副正兒八經發誓的樣子給逗樂了,摸著她的頭道:“好了,沒事了,以後別這樣就行啦,知道嗎?”


    林月玲乖乖地點了點頭,將肩膀上的小金娃遞到張狂的麵前。


    張狂笑了笑,“好了,你沒咬疼我,不必放在心上,小金娃就先留給你玩吧,等我需要它的時候,你再給我好了。”


    見此,林月玲頓時笑顏如花,瞬間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隨後,其他幾人都從山洞出來,來到水潭邊洗漱,可是,林月玲肩膀上那隻淘氣的鳥兒,卻又捅出了一個大烏龍來。


    “親嘴……親嘴……有人親嘴……咬嘴唇……”


    本來五個人還沒什麽,大家與往日一樣,結果,被小金娃這麽一鬧,所有人都看向了張狂。


    張狂滿頭黑線,好想一錘子將小金娃打扁。


    為什麽都會望著張狂呢?


    韓靜和林月玲自然是心裏清楚,而王倩瑤和宋慧雖然沒有看見,但是這裏隻有張狂一個男的,他肯定是脫不了幹係的。


    至於另外一個人嘛,幾人都狐疑地相互看了一眼彼此。


    然後通過排除法那麽一算,王倩瑤和宋慧都看向了韓靜。


    “看我作甚?”韓靜滿臉通紅地彎下腰,捧了一點清水灑在臉上,不敢直視兩人。


    宋慧笑嗬嗬地歪著腦袋,板著手指算道:“我和大姐是一起醒的,一起出來的,就四妹和三妹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山洞的,三妹還小,什麽都不懂,那麽,自然就是……”


    韓靜被王倩瑤和宋慧饒有深意的眼神盯著,麵皮發燙,好想直接跳進水潭裏。


    兩人見韓靜先前還潔白如玉的清秀臉蛋,此刻卻是通紅一片,紅到了頸脖間。


    王倩瑤不禁打趣道:“這樣也好,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正所謂郎才女貌,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有啥好害羞的嘛!再過幾年,等張狂這小子長大後,你嫁給他不就得了!”


    宋慧笑嗬嗬地幫腔起來,“就是!就是!咱太虛宗的張狂名聲那麽大,要是被別人給挖走了,那豈不是吃虧吃大了!”


    韓靜氣得直接伸手捧了水,朝兩人頭上澆去,不過,被兩人迅速閃身躲開。


    林月玲則是坐在張狂的旁邊看著,樂得咯咯直笑。


    隨後,五人圍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氣氛略顯尷尬,都是被那淘氣的小金娃害的。


    張狂一把掐住小金娃的脖子,帶著雙翅直撲騰的小金娃走遠了。他要懲罰一下小金娃,準備打隻野兔,烤一點香噴噴的肉。


    當然,他是打算自己吃的,然後讓小金娃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就是不給它吃,誰叫它那麽多嘴。


    張狂離開後,王倩瑤走到韓靜身邊,用肩膀碰了碰她,笑眯眯地道:“這是好事啊,你怕什麽?放心,這事情包在姐身上,有老姐幫你,絕對能成事!”


    不過,韓靜搖了搖頭,無奈低聲輕歎,“沒用的,也許你們平時看到的他,都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是卻沒有人能看透他的內心。他心裏有了人,誰都進不去。況且,他雖然救了我,但隻是出於同門情義而已,並不像傳言中那樣,是個無恥風流的小子,也並不是個見利忘義的人,他真的是個很聰明的人。”


    韓靜知道,若張狂真如傳言中的那樣,是個色胚小鬼頭的話,那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讓自己做他未來老婆的。


    但張狂卻沒有,反而跟她坦白了一些心裏話,行事坦蕩蕩,他是一個看起來猥瑣無恥,實則內心光明正大的人。


    “這……”王倩瑤無言,默然。


    張狂打了一隻野兔回來,扒拉幹淨後,放在支架上烤著,烤熟後,拿著那香噴噴的兔肉在小金娃麵前晃來晃去,急得小金娃跳來跳去。


    張狂將兔肉往左邊一放,小金娃就伸著長長的脖子看向他的左邊,他將兔肉往右邊一晃,小金娃就咯咯叫著伸著長頸,看向他的右邊,滴溜溜地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兔肉,它這樣子可愛至極,不禁讓林月玲樂得開懷大笑。


    “換……換……換肉吃……換肉吃……”最後小金娃咕噥了這麽一句。


    張狂錯愕了半晌,感情這小東西還知道交換啊,嘿嘿笑了兩聲,“好啊,要換也可以,不過你有什麽東西可以跟我換呢?說來聽聽。”


    “沒力氣……飛……先給……肉吃……帶你去……”小金娃如此叫著。


    張狂將兔肉扔到小金娃麵前,“好,我相信你,先給你肉吃,你帶我去看看是什麽好東西,要是敢騙我的話,以後就再也不相信你,再也不給你肉吃了。”


    “不騙……不騙……”小金娃一邊吃著兔肉,含糊不清地吐了幾個字。


    等到小金娃吃完兔肉,又變身成小孩大小,載著張狂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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