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朝那馬空比劃了一下中指,都懶得搭理他。


    本來,張狂覺得這太虛宗能人不少,有不少的弟子也是資質出眾,可是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去教訓那馬空。


    隨後想想,不禁微微搖頭,太虛宗曆年來都敗在兩派手中,若是誰人這次冒然出頭,贏了自然是風光無限,若是輸了的話,那不僅自己貽笑大方,更是讓太虛宗蒙羞,所以沒有人願意開這個頭。


    馬空望了望周圍人山人海的太虛弟子,看著站在張狂身邊的那一大堆雜役,冷哼著道:“怎麽,那道你們太虛弟子就隻會口頭上說說,沒有人敢迎戰麽?”


    “你看我作甚?欺負我一個雜役,你也好意思的?好一個不知羞恥的家夥!有本事,你等我十年,到時候,我打的你滿地找牙,好叫你知道哥的拳頭有多大!怎麽地?我現在是打不過你,但我就是心裏不服,你能拿我怎麽地?”


    張狂見馬空望著自己,故意退縮了一步,嘀咕著衝他說道。


    “哈哈,真是笑話,十年之後?等你修煉十年,我就不修煉了?你這頭蠢豬,怎麽說也是十七八歲的人,想必在太虛宗也呆了不少年了吧?嘖嘖,看看你這是怎麽混的,到現在還不過是個拿著掃把到處掃垃圾的雜役。”


    馬空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皮,哼哼著道:“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周圍的人,狂笑道:“窺一斑而知全貌,感情你們太虛宗都是這樣的人,想來你們這些人修煉的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啊!”


    他朝張狂勾了勾小手指,輕蔑地笑道:“小子,既然沒人出來迎戰,不如你就陪我玩玩如何,我保證不欺負你,隻是讓你知道怎麽做人,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而已。”


    張狂杵著掃把,笑嗬嗬地望著他,他將手中的破掃把丟到一邊,抓起長袍衣擺一抖,學那一代宗師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四方步,來到馬空麵前。


    “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太虛宗的小雜役,就陪你玩玩吧。”


    張狂這句話一出口,道元真人不禁拈須微笑。


    所有人就是在等這個機會,等馬空自己要求張狂迎戰,這樣,可就不是太虛宗主動派出張狂來坑人的。


    輸了,張狂隻不過是個雜役而已,贏了,兩派連一個太虛宗的雜役都打不過,不管這次輸贏如何,太虛宗都不虧啊!


    太虛長老們笑了,各大院首觀主門主們笑了,方毅、陳東、傅小軍笑了,管秋霞和管碧玉笑了,小怪獸和郝丹春笑了,沈惠惠和張小溪笑了,混元宮四大美女笑了,雜役們笑了,外門弟子笑了,內門弟子笑了,核心弟子也笑了。


    總之,所有來到道場上的太虛弟子都笑了。


    一個人笑也就算了,可是,這麽多人同時笑起來,到底是為何?


    嗯,這笑容很神秘,很詭異!


    這種詭異的氣氛頓時在太虛峰上蔓延開來,那神光門的清玄門主錯愕,天香山的流香山主錯愕,馬空和江婷也錯愕,還有兩派帶來的其他弟子也紛紛錯愕。


    什麽鬼?


    他們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兩派又沒打算欺負一個雜役,隻是想讓他知道輕重,自明身份,一個雜役就不要太囂張了而已,這有什麽好笑的?


    兩派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這太虛宗到底是搞什麽鬼,怎麽個個都神經兮兮的?


    張狂望著馬空,微微搖頭,“選我的話,你還真是選對了人,你這個人呢,就是天生的犯賤,剛好,我張狂就是天生專門整治犯賤之人的。”


    張狂朝站在一邊,打算冷眼旁觀的江婷勾了勾手指,很是風輕雲淡地說道:“既然大家的時間寶貴,也就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好生猖狂!不用師妹動手,看我怎麽撕爛你這張臭嘴!”馬空已經被張狂氣到火冒三丈的地步,他見過囂張狂妄的,但還真沒見過像張狂這樣沒有實力,卻偏偏還要逞英雄的毛頭小子。


    見江婷自持身份,不願意與那馬空一起聯手對付自己,張狂嗬嗬笑了兩聲,伸手指了指天空,“不如,咱倆就去那天上鬥一場吧,這下麵人多,我怕傷了大家,那可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馬空尋著張狂手指的方向,抬頭看了看天空,一邊升空,一聲冷哼道:“那我就在上麵等你,怕就怕你這小雜役還不懂得什麽是禦空飛行呢!”


    “切,瞎說,我告訴你啊,哥今天是有事,才穿了這雜役的衣服,其實呢,我可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大高手哇,我就問你怕不怕?”


    兩派的弟子越是見張狂這麽說,就越是以為他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以為他是怕了,想要臨陣退縮,說大話來唬大家。


    鬼才相信他是一個高手呢!


    “唉,你們為啥就是不聽,就是不相信呢?”張狂無奈搖頭嘀咕。


    見馬空急速升空,張狂朝周圍的眾人抱了抱拳,腳上的禦花寶靴發動,他雙手背後,左腿直立,右腿勾起,猶如金雞獨立一般,帶著滿身風騷之氣,如得道高人一樣,嗖地一聲就直衝天際,速度遠遠超過了那馬空,比他先一步到了半空,立在雲頭上。


    “不好!大意了!”清玄門主一見張狂這速度,心中頓時暗叫一聲不好,與站在身邊的流香山主相互望了望。


    就這禦空的速度與氣勢來說,兩人都猜測到張狂這個小子絕對修為不低,而且肯定不是太虛宗的什麽雜役。


    兩人心中氣結,你堂堂一個太虛宗的傑出弟子,你沒事穿雜役的衣服,還拿著一把破掃把做什麽?怎麽可以這麽無恥,一步步地引人入圈套呢?還要不要臉皮了?


    大家的視線漸漸拉高,方毅齜牙咧嘴地笑道:“果然,這小子依然騷氣不減當年!這才是我認識的道兄嘛!都被人罵上頭了,他怎麽可能坐得住嘛!”


    陳東也點頭,“就是,若是他身上沒了這股子風騷之氣,那他就不是張狂了啊!哈哈,不騷不張狂嘛!”


    其他那兩派的人,聽到方毅和陳東的談話,不禁在心中納悶,難道這次真的碰上硬點子了?


    這不可能吧?都上百年了,太虛宗都沒出過一個能人,難道這小子就是太虛宗近些年招收到的傑出弟子?


    應該……大致……可能……也許……沒那個可能吧?


    清玄門主和流香山主心中驚疑不定,再次回想著剛才所有人見張狂答應之後,紛紛大笑時的情景,他這心裏頭哇,頓時就變得七上八下,搖擺不定,渾然沒有了先前的氣勢。


    半空中的雲頭上,張狂手腕一抖,日仙靈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在心中思量,這次出手一定要狠,要快。


    若是眨眼間就能將馬空給打下去,那麽這就能很好地提升太虛弟子們的士氣。


    “喲嗬,倒是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雜役,居然還有此能耐,能飛到這空中來,倒也是難得了!”


    馬空望了望張狂腳下那雙有微弱流光纏繞的靴子,認為這肯定是歸功於他腳下的那雙靴子,而不是張狂本身的實力。


    張狂很是風輕雲淡地說道:“不廢話了,手底下見真章!”


    既然選擇要打快,那就不用磨嘰,自然是越快越好,也不用那些虛的花招來試探對方的實力,全力出擊即可。


    張狂一聲大喝,響如悶雷,手中的棍子被他拋出,於頭頂旋轉一圈,分化出十八道棍影,朝馬空的頭頂周身打去。


    馬空一見張狂出手就是狠招,都懶得試探,他伸手在乾坤戒上一抹,將自己的飛劍緊握手中,也分化出道道劍光,與張狂的棍影纏鬥起來。


    日仙靈棍與張狂血脈相連,心意相通,他隻要用意念控製就行,不像馬空,他手中的飛劍雖然品級也不錯,但卻需要他用心操控。


    “煌煌天威意,一雷震青冥!”


    張狂口中道出這短短十字後,空中風雲雷動,原先還一派祥和的蔚藍天空,頓時變得陰沉昏暗下來,道道雷光於雲層中閃現。


    張狂將自身靈氣散出,勾動那雲層中的雷霆之力,凝結出一個人頭大的雷球,懸浮在他的頭頂,嗞嗞作響。


    “引雷!”


    張狂掐了個雷訣,見雷球成型,雙手一指麵前的馬空,那雷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馬空的腦門轟擊而去。


    馬空在見到天空雲層中有雷光乍現時,頓時就多留了個心眼,利用自己分化出來的劍光抵擋周身往來飛舞的棍影。


    他一抖手腕,讓飛劍懸浮於身前,不停地旋轉著,雙手掐了一道劍訣,飛劍陡然衝出,鋒利的飛劍,帶起一道劍芒化作驚天長虹,直接撞上了迎麵而來的那顆雷球。


    “給我破!”


    馬空一聲輕喝,劍尖直接刺穿雷球,說來也奇怪,張狂凝結的這顆雷球,居然猶如實質一般。


    本來馬空以為自己的劍是可以刺穿雷球,直逼張狂麵門的,但是他發現那雷球上居然還有一層吸附之力,牢牢地黏住了他的飛劍。


    張狂抿嘴輕笑,雙腳沿著一個特殊的步驟邁動,雙手法訣連連變化,口中振振有詞。


    “萬雷轟天,起!”


    霎那間,整個天空再次烏雲密布,這次不再是一朵,額是十八朵雲層中,同時有雷光若隱若現。


    馬空還在奮力驅使自己的飛劍,想要脫離那顆雷球的糾纏呢,不曾想,天空中突然有十八道雷霆朝他當頭打下。


    情急之下,他隻好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熱血,吐在那飛劍之上,飛劍立馬變得光芒萬丈,嗖地一聲,從那雷球中擺脫出來,被馬空控製著抵禦頭頂的十八道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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