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謝我,我這人向來有恩必還,但有仇……也必報。”


    眸光掃向他那張俊逸的臉龐,她的聲調趨於冷淡,“我問你,黑鬆林裏的鬼眼蜘蛛是不是你故意安排在那兒,再讓季楠芷帶我前去的?”


    聞言,南羽塵茫然的神情驟然而變,“你覺得我有必要那麽做?”


    她居然懷疑他!


    “料你也沒這個膽。”


    沒想到西夏反倒冷諷了他一句,又接著說道,“但你不覺得你師父的做法有些可疑嗎?他身為劍塚山的長老首座,發生這麽大的事卻讓大家瞞情不報,他若不是私心,又怎會害怕讓掌門知道此事?”


    “你都知道些什麽。”


    西夏的這個推敲是南羽塵不曾想過的,他雖然知道是有人刻意放出鬼眼蜘蛛,但也僅僅以為對方的目的是為了阻止他完成此次任務,根本不會懷疑到自己的師父季如楓身上。


    經她這麽一說,他再仔細想想,或許季如楓真有些問題……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想知道,求我啊。”


    西夏語氣忽變得輕佻,梨渦漾起,眼神定格在外屋上方的一個破洞上,朝他示意了一下。


    而她就喜歡看他在她麵前一副呆萌的模樣,如此一來,就好比將之前他欺負她的仇給報了個爽快。


    “你……”


    南羽塵蹙眉,不悅地別開頭朝她所望的方向輕瞥了一眼,瞬時,嘴角撇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沒想到,她的觀察力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姑娘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但偏偏得了一種叫睚眥必報的毛病,雖然大蜘蛛沒有害我,但放它出來的人心意足見之壞,我要是不給她點教訓,實在寢食難安。”


    西夏邊說著邊走向外屋,她不想南羽塵多管閑事,到時候阻礙她行事。


    “我想你也沒這個必要了,明日,你就會被逐出劍塚山。”


    就在她走到桌旁想拿起藥包給他的時候,他的聲音適時想起,雖是特意說給聽牆角的人聽的,確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西夏沒有回頭,而是冷然一笑,他這話說得還真是時候。


    既能挑起他和她之間的矛盾給外麵的人聽,還能給她一次聲討的機會……


    “所以你當眾撒謊,騙大家說靈仙台的七霞光是普通天賦,為的就是不讓我進劍塚山?”


    “……”


    南羽塵一怔,她終究還是知道了。


    “原來真是這樣。”


    看到他默認了,她輕咬著下唇,壓低聲音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南羽塵咳了幾聲,並不回她。


    “為什麽……”


    她想問他緣由,想知道三個月前她到底做錯了什麽,想知道那天他為何要將她趕出這裏,可當真麵對他的時候,始終開不了這個口。


    既然她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至於剩下的這出戲,終是唱給別人聽的。


    “我知道了。”


    她克製住自己的衝動,輕笑了聲,“你是害怕我奪走你掌門入室弟子的學習機會,怕我奪了你回到淩雲殿的資格,所以就千方百計阻止我將我淘汰出局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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