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一聲熟稔的二弟,著實叫得場上三個人都很不舒服。


    “哥要試探我的理由呢?”顧溟瀚問。


    “顧若均說你都明白的。”林漁燦一句話,將球又踢了回去。


    嗬。


    以她這個製毒搗蛋鬼的性子,從小到大做的最熟練的事情就是甩鍋了。


    這鍋既然扣給了顧若均,那就直接焊死了!


    她將手中的紙筆放在楚萱萱麵前,擺了擺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小表妹寫好了送我屋裏就行。”


    “你有沒有禮貌,長輩還沒喊累呢,你就敢先走?”顧夫人不滿。


    但林漁燦已經走了。


    楚萱萱渾身抖個不停:“姑姑,二哥,藥我不是故意的。林漁燦擺明了想要訛我,你們可得幫著我啊……”


    顧溟瀚冷眸幽深,“平日裏管束太輕,太過驕縱你,這件事楚家和顧家的長輩都會知曉。至於股權,你是成年人,該學會為自己的行為和承諾買單。”


    他心裏清楚,這藥不可能是假的。


    那林漁燦又是怎麽解開的?


    至於股權,總是要懲戒楚萱萱的。既然她甘願落套,就得如約服輸。


    今日的林漁燦,實在讓他捉摸不透。


    另一邊。


    林漁燦回了屋,泡著熱水澡梳理原主的記憶。


    手機震動,屏幕上跳躍著一個刺眼的字——媽。


    “阿燦,東西都準備好了沒?”電話裏傳來一個急切的中年女聲。


    林漁燦慵懶的闔著眸子。


    原主家境貧寒,父母重男輕女,家裏三個都是個吸血蟲,偏偏原主自己也甘願被扒皮。


    一家子沒有工作,靠著原主寄回去的錢過生活。


    現在弟弟剛上大學,家裏擔心林漁燦會被顧家趕出去,讓原主偷些值錢的東西回去變賣,來供養弟弟。


    沒聽見她說話,那邊急切道:“問你話呢,啞巴了?”


    “對家裏的頂梁柱講話客氣些。”林漁燦不悅的蹙眉。


    “小兔崽子,你怎麽跟你老娘講話呢?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要不是你沒本事,找了個短命鬼,老娘的日子至於過成這樣嗎?”那邊立刻破口大罵,聲線尖銳。


    “你有本事找了個命長的,怎麽不養著你,養著你的寶貝兒子?”


    “你!林漁燦,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就這麽跟你老娘講話是嗎?我生了你沒掐死你,把你養大,你就這麽報答我的?”


    “這些年來喂進你嘴裏的錢,還不夠報答你從小讓我吃糠咽菜、動輒打罵的恩情的麽?”林漁燦語氣涼薄如冰。


    “你個沒教養的小賤種,別以為你到了顧家就有靠山了。你男人都死了,你當顧家認你這個兒媳婦?別說顧若均是沒碰過你,就算是給你睡了,隻要你肚子裏沒種,一樣給你踹出門!”


    林漁燦從浴缸裏緩步出來,批了一條浴巾到鏡子麵前,準備吹頭發:


    “你一把年紀教我偷東西,還跟我談什麽教養。你考慮考慮吧,態度好點兒求求我,我還能給你點兒錢花,態度不好,你就當沒我這個不中用的女兒,靠著你命長的老公和寶貝兒子過活吧。”


    說罷,在不堪入耳的謾罵聲中掛斷了電話。


    浴室裏氤氳著霧氣,她對著鏡子端詳自己的臉。


    精致若仙,飄然柔弱,一雙盈盈水眸裏像是藏了千萬的委屈,唇瓣飽滿,唇形優美,身子雖嬌小卻一點都不幹癟。


    浴巾鼓鼓囊囊的裹在她的胸上,還沾著水珠的鎖骨都像染了一絲妖氣兒。


    她的目光緩緩向下,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她懷孕了。


    可關於初夜這一段的記憶模糊,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雙睫微垂,她柔軟的小手覆在小腹上,緩緩摩挲。


    明天就是顧若均的葬禮,葬禮之後,顧夫人是絕對不會容她的。


    何況她就算能繼續留在顧家,這個孩子,也解釋不清楚。


    她穿好睡衣走出去,正巧看見楚萱萱在翻看桌上的筆記,將筆記內頁撕下來了兩篇裝進了口袋裏。


    “偷什麽東西呢?”她雙手環臂倚靠在門邊。


    楚萱萱被嚇了一跳,連忙警惕的回過身,一臉慌張的指著桌上放著的文件道:“你要的東西我放這兒了,林漁燦,你以為你憑借小聰明陷害我,拿了我手裏的東西,楚家和顧家能放過你嗎?”


    “我的日子好不好過,與你何幹?”林漁燦看著她捂著口袋的手:“兜裏的東西拿出來。”


    這語氣雖輕飄飄的,氣場卻像長了觸手般,將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網住了。


    楚萱萱的手指緊了緊,“不可能,林漁燦,你等死吧!”


    說罷,她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等死?


    林漁燦抬了抬眼皮,看向那個筆記本。


    裏麵記錄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話,倒附和原主林妹妹柔柔弱弱的性子,看著就很網抑雲。


    撕掉的兩頁她怎麽都想不起內容,索性將整個本子都丟進了垃圾桶裏,拿起文件查閱。


    一直將文件瀏覽完畢,她臉上才露出了狡黠的笑。


    上麵隻有顧夫人和楚萱萱的簽名,這姑侄倆挖了好大一個坑給她跳嗬。


    她纖細的手指在二人的簽名上滑過,將文件丟回桌麵。


    好啊。


    那就讓她們看看,她是怎麽讓自作聰明的人自食惡果的吧!


    她心情大好的給房門上了鎖,早早睡了。


    明天,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翌日。


    顧氏的地位卓然,長子顧若均的葬禮自然全城矚目。


    所有市內的商業大樓投放的廣告在這一夜間全部替換成了顧若均的黑白照片和悼詞。


    葬禮選擇的場地更是寸土寸金的頂級會所藍晶,按時計萬費用的會所被全天整棟包下。


    來得均是城中上流人物,媒體也不少,人頭攢動,都在安慰顧夫人和顧家老人。


    林漁燦一條純黑色的禮服長裙,坐在角落裏,像個局外人。


    她在等。


    等書裏的關鍵劇情。


    等書中的女主張淼月來砸場子,就此和顧家結怨,並在這裏意外救助了隱藏大佬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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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周落成為了張淼月隨後的一個巨大助力,心甘情願的在張淼月的身後默默付出和扶持。


    可以說沒有周落,就沒有張淼月後麵的團寵開掛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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