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東區公安局刑偵大隊一中隊審訊室,報案人鄭西軍此刻正坐在裏麵,接受馬明漢和羅忠斌的詢問!


    鄭西軍聽到馬明漢說道隻有死了人的院子停了電,表情立刻顯得有些不自然,“警官,能不能先不問了,我想睡會,一夜沒休息了。”


    羅忠斌這一下不同意了,“少來這些毛病,回答問題。”鄭西軍看了看羅忠斌,又看了看馬明漢,雙手一攤,耍起了無賴,“好吧,領導,你問,你隨便問,我今晚都忘了行吧,我這個人有老年癡呆!”


    “你再耍無賴,信不信我拘你!”羅忠斌大怒,此時的馬明漢沒有說話,思考了半天,對鄭西軍說,“這樣吧,老鄭,我們呢也幹了一天的活,累了,你呢也休息一下,明天我們繼續,你看怎麽樣?”


    鄭西軍這才張開了眼,“你看,還是領導體諒人,剛才這名小同誌,你以後注意點,你還早呢!”


    羅忠斌抑製住了內心的怒火,我呸!看老子明天怎麽收拾你。


    門口進來兩名警員,將鄭西軍送回了房間,鄭西軍進門看到有床,倒頭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馬明漢還在值班室睡覺,迷迷糊糊就聽到了手機響,夢中爬起,拿起手機,顯示的是嶽敬明,手一滑,“喂,嶽大隊長,這才幾點就喊人,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幾點睡的?”


    “我不管你幾點睡的,我隻知道這是我打的第五個電話,現在已經八點,趕緊來分局跟我匯合,找羅局長匯報案情。”電話那頭也傳來了氣衝衝的聲音。馬明漢本來心就煩你他媽的早早回去睡覺了,我弄到淩晨三點,就跟應該還是咋的,“行、、、大隊長,等著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馬明漢趕緊起了床,在洗刷間匆匆刷了幾下牙,洗了幾把臉,就跑下樓,駕車趕往區局。車子剛進院,就看到了嶽敬明的車,馬明漢下了警車,跑過去,看到嶽敬明還在車裏玩手機,竟然還是“王者榮耀”,我擦,真他娘的有閑心!嶽敬明看到馬明漢到了,下車一個勁的追問:“昨晚查的怎麽樣?有什麽進展?”


    馬明漢也沒有理他,隻是應了一句沒進展,匆匆上門內走去。


    二人上了樓,羅大銘恰好在辦公室,見到二人火急火燎的,吩咐辦公室小周倒水,“你倆這麽早就來了?昨夜一晚沒睡?”


    嶽敬明低頭哈腰,“是啊,羅局長,昨晚處理完現場,連夜突擊審案,這不,剛剛才弄完,接著就過來了。”


    羅大銘看了看嶽敬明,又看了看馬明漢,嶽敬明精神奕奕,老馬倒是一臉的憔悴,“吆,嶽隊長也親自審人,這種事親力親為?”


    嶽敬明一愣,不好意思起來,“奧,我沒有,我沒有,這是一中隊的事,不好幹涉,不好幹涉。”羅大銘笑了:“哎,這句話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說吧,案情怎麽樣?有進展嗎?”


    嶽敬明自持聰明,二話不說,開始逞能,“局長,昨晚我到了現場,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起案件非常簡單,就是一家四口,男的殺死妻兒,然後自殺。”


    “奧?這麽簡單?嶽隊長?何以見得?”羅大銘顯得有點懷疑,這起案件如果這麽快就查明,也太有點草率了吧。


    “奧,那個羅局長,我呢也隻是推斷,具體是什麽原因,還需要馬隊長他們去查。我呢是根據男屍體旁邊的桌上,有幾瓶散落的安眠藥,同時,我檢查一下男屍體,沒有傷口,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可以推斷是比較信任的人作的案。”嶽敬明分析起來頭頭是道,光聽這一點,倒是也看不出什麽明顯破綻。


    羅大銘背著手,在房間走來走去,“馬隊長,說說你的意見。”嶽敬明聽到這句話,臉色有些變,這個馬明漢,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如果讓他匯報,一不小心會把自己弄個下不來台,趕緊接話:“局長,我剛才說的,就是我們共同分析的結果,馬隊長也是這麽認為的。是不是?馬隊長。”說完還趕緊向馬明漢擠了擠眼。


    話到了這一步,馬明漢能說什麽呢?嶽敬明即使再不濟,也是刑警大隊長,還是局黨組成員,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要是在別的場合,必定要讓他下不來台,可是在一把手麵前,不能太唐突,原因有二:一是這個羅局長才剛來,不了解個人脾氣;二是自己也確實沒有掌握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也不能直接下結論,還是把證據收集齊再講。


    這一猶豫,羅大銘看在眼裏,看出了端倪,但是沒有再問,不動聲色。不得不服,領導就是領導,在管人馭人方麵,畢竟還是有一手的。


    “好吧,嶽隊長,馬隊長,這件案子影響還挺大的,該上報上報,該查還得查,都去忙吧!有什麽情況,及時跟我聯係。”羅大銘看到馬明漢不想回答,果斷的下著命令。


    二人站了起來,向羅大銘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馬明漢向前走了幾步,又著轉過身來,急匆匆的向回走,“哎,老馬,你去哪?”


    “奧,我去趟法製科,上次有個案卷報過來了,看看審完了沒有,你先走吧。”馬明漢也沒有回頭,繼續向樓上走去。嶽敬明有點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自知無趣,這個老馬就這種脾氣,拿他也沒辦法,就走了。


    老馬走上了樓梯,從樓上看到嶽敬明的車開出了院子,才又回到了剛才下來的樓層,“咚咚咚、、、”


    羅大銘還坐在辦公桌前,看到是剛才走的馬明漢,有點驚訝,“是你?有什麽事嗎?落下東西了?”


    “羅局長,剛才有些事我沒有說,這不,送走了嶽隊長,我才過來。”馬明漢知道自己有些唐突,畢竟這樣處理,有點越級的意思。


    “奧,剛才我就看出來,你有點猶豫,說吧,什麽事?是不是剛才的案子,有點不一樣的想法?”羅大銘一邊示意馬明漢坐下,一邊問道。


    馬明漢肯定是為了這個案子,要不然誰還有閑工夫跟局長閑扯,“局長,肯定是昨夜的案子,我對嶽隊長的分析不讚同,其一,動機是什麽?殺掉自己妻兒,再自殺,有什麽動機?其二,我對男屍體粗略的看了一下,在脖頸處有輕微的勒痕,同時在嘴裏還有未被唾液侵蝕開的藥片。”


    羅大銘接著說道:“藥片,未被唾液侵蝕,你的意思是人先死亡,然後再塞入了藥片,偽造自殺的現場?”


    “不錯!我就是這樣分析的,其實很簡單,等待屍檢報告出來後,一切都明朗了,窒息死亡是有很明顯特征的,同時,再看一下胃內容物,就知道藥片有沒有進入胃內。”馬明漢繼續分析道。


    “不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對了,剛才,為什麽沒有說,也沒有跟嶽隊長匯報。”羅大銘突然發問,這是什麽意思呢,是責怪馬明漢搞不好上下級關係?


    “局長,你誤會了,我向嶽隊長反映過這個推斷,他根本聽不進去,如果當著你的麵提出這個觀點,他會懷恨在心的。”事到如今,馬明漢隻好實話實說了,不然會在領導心中留下很壞的印象。


    沒有想到,羅大銘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這一笑,弄得馬明漢摸不著頭腦。


    “馬隊長啊,馬隊長,其實,我早就聽說了你的故事,源東公安第一神探!是個性情中人!我也知道嶽敬明以前的事,他這個人確實有些剛愎自用,聽不進別人意見。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哈哈、、、”羅大銘這一番話說倒是讓馬明漢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來新來的這個局長跟以前的那些酒囊飯袋不一個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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