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趙棟權獅子一般的對視，唐一凡不自然的後退一步，吞吞吐吐的回答：“沒…沒有，就這一件事。”趙棟權豈能相信，低聲問道：“你跟了我多久了？我們認識有幾年了？”
“我們…大約十三年了吧，那個時候您剛剛被任命為副省長，我是江東鋼鐵廠的經理。”唐一凡對於這些經曆記得很清楚。
“記住一點，倘若這件案子，你我不能脫身，你來攬責，明白嗎？”趙棟權聲音不大，字字如雷霆般閃擊著唐一凡的心。唐一凡一個寒顫，雙腿無力，“趙省長，求求您，您一定不能拋棄我呀，我…我跟了你十多年，不曾有任何二心。”
“好了！看把你嚇的，一點出息沒有。”趙棟權立刻打斷了他，一股悲情上衝，“想他媽的整我，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一個外來和尚也敢另起爐灶！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
唐一凡恢複了小人本色，“是啊，是啊，趙省長，您的威望在江東省那是頂天立地。您放心，我唐一凡願意瞻前馬後，奮不顧身。”
“哼，你去找尤曾過來。”趙棟權顯然是有備而來，要找自己的秘書長，估計要動手了。唐一凡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快步外出喊人。
尤曾過來了，看這人員和情景，就明白省長的意願，“趙省長，通知誰過來？”
“既然他想拜會入夥，那就成全了他，本來別人山頭下來的人我是不想收的，這一次是特殊情況，破例吧。”趙棟權打了一個暗語，估計自己的秘書長猜的八九不離十。
果然尤曾一沉吟，“是不是周茂綱？”
趙棟權點了點頭，對於省長召見市委書記，這可是不按套路，“你去安排，時間上選擇要注意一些，我可不希望這件事讓更多人知道了。”
尤曾是個老江湖，知會一聲就出了門。
當周茂綱接到電話的時候，他也是驚喜有加，省紀委為了調查張文康的事情，過來第三次了，也是醉了，為什麽一定要盯著東源市，一定要盯著我？此時接到了趙省長秘書長電話，由於漂泊在海洋裏的孤舟，看到了鬱鬱蔥蔥的海島。
當天下午，周茂綱跟胡為非二人，並沒有乘坐專車，而是輕車簡從，乘坐高鐵去了省城，那邊駐京辦的工作人員準備就位，直接送到了平南市郊外的裕耕山莊。
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九點左右，周茂綱接到了電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神不知鬼不覺。
…………
第二天，東源市各常委就接到了通知，說是周茂綱書記召集的，醞釀一部分人事方麵的事情，重點提到了公安局局長一職，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九點左右，會議準時開始，王黎民坐在長條會議桌前，打量了一下周茂綱，這位老兄久違的神采奕奕，難道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常委會也已經是兩個多月沒有開了，自從省紀委過來單獨詢問周茂綱，大家內心都明白咋回事。
東源市的官場變得微妙起來，周茂綱今天這種精氣神，大家內心又要仔細琢磨一番了。
“同誌們，今天會議之前，我先通報一下，東源市組織部部長楊宇森同誌，已經向省委提出了辭職報告，這個省委組織部征求了我們意見，正在物色新的部長。楊宇森同誌這是最後一次出現在了我們的會議上，這名同誌還是很不錯的，講原則，責任心強。他這一走，我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周茂綱在會前，宣布了一件有轟炸性的消息，令人咋舌。
王黎民不動聲色，估計事前早就知道消息，楊宇森聽到周茂綱表揚的話語，站起身來略微傾斜身子致謝，“我在東源市這二十幾年，承蒙大家的關心，以前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王黎民臉上浮現了笑意：“哎呀，宇森同誌這一走，是我們東源市的一大損失哦，但願省委組織部能夠慎重考慮，不要讓楊部長離開啊。”
楊宇森趕緊擺手：“哪能這樣，人員流動是很正常的嘛，我不能一直站著位子，能者居之。”
“嗬嗬，楊部長的思想就很不錯嘛，敞亮豁達，是我們共產黨人的榜樣，能上能下才謂之大丈夫。”周茂綱作了高度讚揚。
楊宇森隔著厚重的鏡片苦笑一下，沒有再回複。
“好了，今天我們步入正題，這個市公安局局長一職，頗為重要，申龍飛離職後，一直由這個董…董什麽來著司秘書長？”周茂綱連他的名字都記不清楚，可見平時不太走動，知不知道這是故意的？
司大榮滿麵堆笑：“董加林。”
“噢，是他，這名同誌一直是代局長。工作怎麽樣呢？大家說一下吧，這個位子可不能再空著了。”周茂綱輕描淡寫，往往越是這般看似簡單，背後越是透露著不同尋常的重視。
看到眾人不吱聲，司大榮隻好先舉手了，“我是政法委的，平時打交道可能多一些，我來說兩句吧。這名同誌在思想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立場堅定，講原則。業務方麵……舉個例子吧，申龍飛沒有破的那件‘邱霞死亡案’，這位董局長已經是有了突破性進展，目前正在逐步最後的嫌疑人！”
“最後嫌疑人？是誰？”周茂綱問了一句。
司大榮看了看眾位常委，尤其是趙軍田，這個宋達仁的親密好友，才緩緩說道：“這個…沒到具體行動前，我想還是保密吧，會後我單獨找您匯報。”
“在省城逃走的那個匪徒，找到了嗎？”
司大榮用力點頭：“找到了，周書記，我以前找您匯報過的，幾個星期前的事了。”
周茂綱佯裝想起來了，“哦，哦，最近事情太多，你看我這腦子，抓到了就好！看來這個董…加林還是不錯的嘛，申龍飛沒有抓到人，他還可以昂。”
司大榮點頭附和，看到兩個人一談一唱，王黎民心底有數，這是要扶正市局局長啊，接下來還會有什麽高招？
周茂綱又說話了：“大家再想想，對這名同誌還有什麽看法？”
幾分鍾過去了，沒有人說話，隻好點名了，“楊部長，你說說……”
楊宇森苦笑一下，“我這是馬上要離開東源市的人了，就不參與人事任命了吧，組織部是市委的，聽黨委安排。”
我擦！你個楊老倔，直到離開才搞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周茂綱笑眯眯的問道：“革命同誌盡最後一點熱嘛，正式任命文件還沒來，至少現在你還是組織部長。”
“不說了，不說了，我要是發表意見，人家該說我站不清位置、看不清方向嘍。”楊宇森立刻揮手拒絕。
王黎民吭了兩聲，周茂綱一愣怔，“王市長別不好意思，有意見盡管提嘛。”
“嗬，這個董加林我不是很熟悉，我的意思是這麽重要的崗位，是不是要請示省組織部或者是省公安廳，從外地調警？”王黎民果然不同凡響，一句話驚訝四座。
“王市長，你不是黨委出身，可能不太了解吧，這個市公安局長我們完全可以決定啊，隻要向省公安廳報備即可，省公安廳一般情況下會尊重我們的選人用人的。”周茂綱立刻回絕。
王黎民混到這個級別，這點事情能不懂嗎，“周書記說的很對，可是也別忘了，這個公安局長一般情況下要入副市長的，這個職位歸省裏了吧。”
“你……”周茂綱有些無語。
“我們…大約十三年了吧，那個時候您剛剛被任命為副省長，我是江東鋼鐵廠的經理。”唐一凡對於這些經曆記得很清楚。
“記住一點，倘若這件案子，你我不能脫身，你來攬責，明白嗎？”趙棟權聲音不大，字字如雷霆般閃擊著唐一凡的心。唐一凡一個寒顫，雙腿無力，“趙省長，求求您，您一定不能拋棄我呀，我…我跟了你十多年，不曾有任何二心。”
“好了！看把你嚇的，一點出息沒有。”趙棟權立刻打斷了他，一股悲情上衝，“想他媽的整我，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一個外來和尚也敢另起爐灶！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
唐一凡恢複了小人本色，“是啊，是啊，趙省長，您的威望在江東省那是頂天立地。您放心，我唐一凡願意瞻前馬後，奮不顧身。”
“哼，你去找尤曾過來。”趙棟權顯然是有備而來，要找自己的秘書長，估計要動手了。唐一凡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快步外出喊人。
尤曾過來了，看這人員和情景，就明白省長的意願，“趙省長，通知誰過來？”
“既然他想拜會入夥，那就成全了他，本來別人山頭下來的人我是不想收的，這一次是特殊情況，破例吧。”趙棟權打了一個暗語，估計自己的秘書長猜的八九不離十。
果然尤曾一沉吟，“是不是周茂綱？”
趙棟權點了點頭，對於省長召見市委書記，這可是不按套路，“你去安排，時間上選擇要注意一些，我可不希望這件事讓更多人知道了。”
尤曾是個老江湖，知會一聲就出了門。
當周茂綱接到電話的時候，他也是驚喜有加，省紀委為了調查張文康的事情，過來第三次了，也是醉了，為什麽一定要盯著東源市，一定要盯著我？此時接到了趙省長秘書長電話，由於漂泊在海洋裏的孤舟，看到了鬱鬱蔥蔥的海島。
當天下午，周茂綱跟胡為非二人，並沒有乘坐專車，而是輕車簡從，乘坐高鐵去了省城，那邊駐京辦的工作人員準備就位，直接送到了平南市郊外的裕耕山莊。
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九點左右，周茂綱接到了電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神不知鬼不覺。
…………
第二天，東源市各常委就接到了通知，說是周茂綱書記召集的，醞釀一部分人事方麵的事情，重點提到了公安局局長一職，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九點左右，會議準時開始，王黎民坐在長條會議桌前，打量了一下周茂綱，這位老兄久違的神采奕奕，難道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常委會也已經是兩個多月沒有開了，自從省紀委過來單獨詢問周茂綱，大家內心都明白咋回事。
東源市的官場變得微妙起來，周茂綱今天這種精氣神，大家內心又要仔細琢磨一番了。
“同誌們，今天會議之前，我先通報一下，東源市組織部部長楊宇森同誌，已經向省委提出了辭職報告，這個省委組織部征求了我們意見，正在物色新的部長。楊宇森同誌這是最後一次出現在了我們的會議上，這名同誌還是很不錯的，講原則，責任心強。他這一走，我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周茂綱在會前，宣布了一件有轟炸性的消息，令人咋舌。
王黎民不動聲色，估計事前早就知道消息，楊宇森聽到周茂綱表揚的話語，站起身來略微傾斜身子致謝，“我在東源市這二十幾年，承蒙大家的關心，以前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王黎民臉上浮現了笑意：“哎呀，宇森同誌這一走，是我們東源市的一大損失哦，但願省委組織部能夠慎重考慮，不要讓楊部長離開啊。”
楊宇森趕緊擺手：“哪能這樣，人員流動是很正常的嘛，我不能一直站著位子，能者居之。”
“嗬嗬，楊部長的思想就很不錯嘛，敞亮豁達，是我們共產黨人的榜樣，能上能下才謂之大丈夫。”周茂綱作了高度讚揚。
楊宇森隔著厚重的鏡片苦笑一下，沒有再回複。
“好了，今天我們步入正題，這個市公安局局長一職，頗為重要，申龍飛離職後，一直由這個董…董什麽來著司秘書長？”周茂綱連他的名字都記不清楚，可見平時不太走動，知不知道這是故意的？
司大榮滿麵堆笑：“董加林。”
“噢，是他，這名同誌一直是代局長。工作怎麽樣呢？大家說一下吧，這個位子可不能再空著了。”周茂綱輕描淡寫，往往越是這般看似簡單，背後越是透露著不同尋常的重視。
看到眾人不吱聲，司大榮隻好先舉手了，“我是政法委的，平時打交道可能多一些，我來說兩句吧。這名同誌在思想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立場堅定，講原則。業務方麵……舉個例子吧，申龍飛沒有破的那件‘邱霞死亡案’，這位董局長已經是有了突破性進展，目前正在逐步最後的嫌疑人！”
“最後嫌疑人？是誰？”周茂綱問了一句。
司大榮看了看眾位常委，尤其是趙軍田，這個宋達仁的親密好友，才緩緩說道：“這個…沒到具體行動前，我想還是保密吧，會後我單獨找您匯報。”
“在省城逃走的那個匪徒，找到了嗎？”
司大榮用力點頭：“找到了，周書記，我以前找您匯報過的，幾個星期前的事了。”
周茂綱佯裝想起來了，“哦，哦，最近事情太多，你看我這腦子，抓到了就好！看來這個董…加林還是不錯的嘛，申龍飛沒有抓到人，他還可以昂。”
司大榮點頭附和，看到兩個人一談一唱，王黎民心底有數，這是要扶正市局局長啊，接下來還會有什麽高招？
周茂綱又說話了：“大家再想想，對這名同誌還有什麽看法？”
幾分鍾過去了，沒有人說話，隻好點名了，“楊部長，你說說……”
楊宇森苦笑一下，“我這是馬上要離開東源市的人了，就不參與人事任命了吧，組織部是市委的，聽黨委安排。”
我擦！你個楊老倔，直到離開才搞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周茂綱笑眯眯的問道：“革命同誌盡最後一點熱嘛，正式任命文件還沒來，至少現在你還是組織部長。”
“不說了，不說了，我要是發表意見，人家該說我站不清位置、看不清方向嘍。”楊宇森立刻揮手拒絕。
王黎民吭了兩聲，周茂綱一愣怔，“王市長別不好意思，有意見盡管提嘛。”
“嗬，這個董加林我不是很熟悉，我的意思是這麽重要的崗位，是不是要請示省組織部或者是省公安廳，從外地調警？”王黎民果然不同凡響，一句話驚訝四座。
“王市長，你不是黨委出身，可能不太了解吧，這個市公安局長我們完全可以決定啊，隻要向省公安廳報備即可，省公安廳一般情況下會尊重我們的選人用人的。”周茂綱立刻回絕。
王黎民混到這個級別，這點事情能不懂嗎，“周書記說的很對，可是也別忘了，這個公安局長一般情況下要入副市長的，這個職位歸省裏了吧。”
“你……”周茂綱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