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穩操勝劵的洪升得知慕容鬆下竟然埋伏了有槍手,他的臉立即就如死灰一般沒有半點生機了,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慕容鬆下!


    “洪升,我在問你話呢?你現在還認為你能搞死我嗎?”慕容鬆下再次重複!


    洪升沒有回答,隻是恨恨的看著慕容鬆下,誰輸誰贏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嗎?你還問這樣的廢話!真tm的小人得誌!


    “你在罵我!”慕容鬆下突然瞪著洪升道!


    “呃?”洪升一驚,他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這樣都能知道。抬眼看見慕容鬆下正露著一臉相當蝟瑣的笑,心知上當,不免惱羞成怒,喝問道:“槍手你一早就埋伏好的?你知道我會來這裏?故意來等我的?”


    “你說呢?”慕容鬆下反問。


    “肯定是這樣!”洪升的語氣很豎定,心裏卻很是絕望,原以為今天一定是慕容鬆下的忌日,沒想到原來竟然是自己的死期!


    “嘿嘿,洪升,咱們今天雖然是第一次真正見麵,但我發現我已經開始有點了解你了!”


    “你了解我?”洪升發現自己跟不上慕容鬆下的跳躍思維了。


    “你是一個很自信的人,不過這種自信有點過頭了,變成自大,換句話來說,那就是自以為是!”


    “你——”洪升氣得發指,一手指著慕容鬆下,另一隻手卻已經伸進了兜裏,摸到了那把小巧玲瓏的左輪手槍,他的心才稍稍安穩了一點點,如果今天一定要死的話,他怎麽也得拉上個墊背的。


    “其實,今天你真的有機會殺我的!隻是你沒有珍惜罷了!”慕容鬆下搖頭歎氣,仿佛有點怨洪升不太爭氣,“洪升,我和你說老實話,今天咱們相遇純屬偶然,我壓跟就不知道你會來長島,直到剛才你們在搓魚誘餌說話的時候,我才認出你來的!在你兒子過來跟我借椅子,你走過來的那一刻之前,你都有機會關掉我的,因為那個時候我的槍手還沒到位!”


    洪升:“……”


    “可是你偏偏要玩下貓抓老鼠的遊戲,而且你抓到了老鼠之後偏偏還不趕緊的一口吃掉,反倒是耀武揚威的想要戲耍逗弄一番!嘿嘿!!”


    慕容鬆下言下之意洪升懂了,最終的結果是,他被老鼠給調戲了。


    “作為一個幫會的龍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是必須的,因為混我們這個,什麽時候死是很難說的,也許僥幸能活到九十九,也許下一刻就要去見閻王,可惜你養尊處優慣了,到了哪裏都以為在你的一畝三分地裏,時不時都要裝一下老爺,擺一下譜。結果你就變成孫子了!”


    被人當成是小屁孩一樣的教訓,洪升的臉色尷尬窘迫得不行,可是落到別人手中,他又還能說什麽,隻不過他到現在還不明白,既然是偶然相遇,慕容鬆下的槍手又是怎麽來的呢?


    “怎麽?還很納悶嗎?”慕容鬆下真的像是長了透視眼,洪升心裏想什麽,他都能看到。


    “確實!”洪升麵無表情的點頭。


    “那好吧,我反正也閑得有點蛋疼了,那我就給你個明白!”慕容鬆下說著伸手指了指坐在一旁,仍然一心隻釣自己的魚,兩眼不聞身外事的慕容老頭,對洪升道,“你認為我老父親這麽大把年紀,能推著我從翻再過兩座山頭來到這裏嗎?”


    經慕容鬆下一說,洪升終於明白了,失聲道:“你們不是兩個人來的?”


    “嗬嗬,洪升,我都說你道行不夠吧,你還不承認!”慕容鬆下說著指了指洪升坐的那張椅子,“你認為,兩個人來釣魚,有必多帶一張椅子來作擺設嗎?這麽淺顯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你還做龍頭?嘖嘖,我都不稀罕說你呢!”


    洪升這次出行很低調,但再低調也帶了兩個保鏢一個保姆,而慕容鬆下與慕容老頭要比洪升更低調,但不管怎麽的,也不會隻有兩個人出行的。


    原來,洪升等人在這裏看到的雖然僅僅隻有慕容鬆下和慕容老頭兩個人,其實他們並不是隻有兩個人來的,而是三個人,另一個人,便是照顧他們飲食起劇,保護他們人生安全,鞍前馬後的侍候他們的特級保姆,一個既能既能做保鏢的保姆還兼司機的女人。


    現在,洪升坐的這張椅子,就是那個特級保姆坐的,剛才,在洪升等人還沒到來的時候,這個特級保姆因為不太習慣當地的農家菜有點鬧肚子,實在忍不住就跑去方便了,因為是女人,而且年紀還不大,方便的地方自然越隱蔽越好了,但又不能讓兩個老大人脫離視線,所以就在岸邊的叢林中。


    洪升出現的時候,還未老眼昏花的慕容鬆下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洪升卻未認出帶著漁夫帽的他來,於是慕容鬆下就裝什麽事也不知,作專心垂釣狀,其實卻悄悄的掏出手機給特級保姆發了信息……


    “洪升,怎麽樣?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現在輪到我來搞死你了吧!”慕容鬆下冷聲喝道。


    洪升的臉刷地白了,冷汗也冒了出來,喃喃的道:“可是,我現在還不想死啊!”


    慕容鬆下失笑,“如果能活著,誰願意死呢!可是換了你是我,你會這麽輕易的放走自己的仇家嗎?”


    洪升吱唔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算了,今天是我老頭子的生日,不宜殺生!”慕容鬆下緩緩的道。


    洪升喜出望外,拱手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天的不殺之恩,我記下了!”


    說罷,洪升這就要帶人離開!


    “慢!”慕容鬆下揚手喝道,聲落,隱藏在暗處的特級保姆又開了一槍,正打在洪升等人的腳下。


    洪升隻好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問:“你不是說今天不殺生嗎?”


    “是啊!”慕容鬆下點點頭,“死罪是可以免,但就這麽讓你走了,別說是我又或是我義合幫的兄弟,就連你自己也過感覺過意不去嗎?”


    “你到底想怎樣?”洪升怒道。


    “你不該得你該留下點什麽嗎?”慕容鬆下淡淡的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死罪是可以免,但活罪是絕不能饒的。


    洪升看著慕容鬆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咬咬牙喝道:“刀來!”


    一名保鏢趕緊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厚重的短刀遞到洪升的麵前。


    “父親,不要!”老一趕緊攔到洪升的麵前。


    “閃開!”洪升沉著臉冷喝道。


    老一接觸到洪升冷酷與淩厲的眼神,最後隻能讓開。


    洪升這就搶過保鏢手中的刀,蹲了下來後,把自己的一隻手放到了木橋上的樁子上,狠了狠心,咬緊牙關一刀砍了下去。


    血水四濺,洪升的半個手掌被他自己給切了下來。


    刀落,洪升的臉上蒼白得不見血色,老一趕緊把外套脫下來,撕破兩截欲給洪升包紮,洪升卻不讓,任斷掌的鮮血滴嗒直流,雙眼緊緊的盯著慕容鬆下,“慕容鬆下,這樣夠了嗎?”


    “喲,你這是幹嘛!”慕容鬆下佯裝非常吃驚的樣子,“我是說今天是我老頭子的生日,你該送點什麽東西作禮物的,誰讓你自殘了!”


    洪升咬牙切齒,狠狠的盯著慕容鬆下。


    慕容鬆下也同樣盯著他,雖然坐在那裏的他,是居低臨下,但那氣勢,卻完全是屬於王者的。


    洪升伸手,在自己的脖子前猛地一拽,一條掛著玉佛的黃金項鏈就被扯了下來,扔到慕容鬆下的麵前道,“祝老爺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唉,算了算了,洪升你走吧!今天我就當沒見過你!!”慕容鬆下揮手,猶如揮趕一群討厭的蒼蠅。


    眾人離開的時候,老一回過頭來,滿目怨毒的狠狠看了慕容鬆下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扶著洪升離去。


    木橋灣,經過短暫的熱鬧之後,又恢複了平靜,若不是那半個手掌還鮮血淋淋的放在木樁上,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良久,那個一直都專心自己的釣杆未長一言的慕容老頭道:“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慕容鬆下也長歎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狗急跳牆,人急拚命,咱們如果一定要把他們全留下來的話,恐怕也討不了好去!你看到沒有,洪升的那個兒子懷裏一直攥著把槍呢!孫長月的槍法雖好,卻沒辦法瞬間射殺這四人的!”


    “這個我也知道,我隻是想給寒涵清除一些障礙罷了!”


    “寒涵那邊有師爺和陳淩,用不著咱們操心的!”慕容鬆下說著,抬目四看,深深的呼吸幾下又道,“再說了,父親,今天的天氣這麽好,用來殺人,你不覺得有點浪費嗎?”


    慕容老頭:“……”


    陳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發亮。


    身旁的慕容燕兒還睡得沉,她是陳淩幾個女人中唯一一個喜歡趴著睡覺的女人。


    有人說,女人的性格千回百轉,看她的睡姿可以了解她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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