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袁承予在背後搞鬼蕭長夜不敢輕易下決斷,他的身上已經被雨水徹底打濕,先前沒覺得冷,如今打完架就感覺瑟瑟發抖了。


    不過這時候當然離開才是上策,既然知道除了他還有別人在追土遜,自然停留不得,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在下夜長安,多謝仁兄借劍一用,”蕭長夜走來客棧門檻前,抱拳施禮。


    站在身旁的封七娘神態上微起異色,卻沒有說什麽。


    少年放下碗筷,拍拍身上灰塵,笑著起身,“這名字太雅,不像剛才出劍的你,我叫陳來,字士先,你們可以叫我唐七。”


    蕭長夜:“???”


    對於自己的名字,陳士先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從蕭長夜手裏接過劍,然後就非常自然的勾肩搭背,“長安,既然要謝我,是不是應該請我喝酒?”


    此時,原本在窗邊看戲的四人都已經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就好像是剛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這個...”對於這個很自來熟的家夥,蕭長夜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絕,從包裏掏出一錠銀子,


    說道;“陳兄...”


    “叫我唐七,”他也不顧蕭長夜打濕的衣服,拽著他就要進客棧。


    “呃...唐七兄,你應該也看出來我還有別的事情在身,不便在此久留,”


    蕭長夜也不好直接將人家推開,說道:“這就權當是我請唐七兄喝酒的,等下次再見,在下定為唐七兄大擺筵席,以謝今日借劍之助。”


    “我沒看出來啊,”


    陳士先嘿嘿笑道:“是男人就別扯那麽多,鬼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


    在他力量的迫使下,蕭長夜被拖進客棧中,鍋裏是翻滾的紅辣湯汁,看顏色就知道特別辣,桌上沒有放酒。


    “你我一劍如故,要是不對酒暢飲一番,實在有煞風景。”


    蕭長夜心想這家夥怕不是有社交牛逼證吧,雖說你確實好心借我劍,那又跟一見如故有什麽關係呢?


    “唐七兄,我真的有急事,被我拴在樹上那人,我必須盡快押他離開。”


    聽見這話,陳士先臉上笑容逐漸凝固,然後往外看了一眼,說道:“你撒謊,那明明是一頭土遜,根本就不是人,要我說,還不如將他拉進來殺了煮火鍋吃。”


    本來在旁邊已經開始受不了陳士先的封七娘聽見這話,大概是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你也覺得火鍋更美麗?”


    “當然,有句話是怎麽說的,”


    陳士先恍然大悟,“想起來了,世間沒有一頓火鍋不能解決的事,如果有,那就兩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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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得好,”興許是有了相同的共同點,蕭長夜十分讚同。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等什麽?"


    陳士先衝著客棧老板說:"老板,上酒!"


    蕭長夜和封七娘對視一眼,他們當然不可能這時候將土遜殺了吃火鍋的,隻不過麵對陳士先想要立馬離開怕是沒可能,


    “唐七兄今日借劍於我,小弟不能與兄共飲,願自罰三杯,”


    待老板將酒端上桌,蕭長夜舉起酒杯,說道:“的確是有不容遲緩之事,還請唐七兄見諒。”


    言罷,蕭長夜一口飲盡杯中酒。


    陳士先向外看了眼雨中土遜,神情失望,“真的要走?”


    看他樣子,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朝得見,卻又沒法敘舊,於是萬分惆悵。


    “必須得走。”


    “需要幫忙嗎?”陳士先舉起酒杯,很真切的詢問。


    蕭長夜沒有辦法從這位初見少年的眼中看到別的異色,他似乎真不是套近乎接近血經,他似乎真的和自己一見如故,似乎真的想要幫助他一樣。


    “不用,如果事情順利,很快就能解決這件事。”


    “記得欠我一桌酒,”陳士先寄著朋友間友情的手落在蕭長夜肩上。


    紅辣湯汁還在翻滾,辣椒花椒在裏麵浮沉,毛肚鴨腸時隱時現。


    蕭長夜目光從上麵掠過,笑道:“還有一頓火鍋。”


    聞言,陳士先咧嘴而笑,仿佛點亮了一片陰雨,“怎麽找你?”


    沉默片刻,“解決那妖物後,我會來客棧。”


    “一言為定,”陳士先擺擺手,“那就快去,我在這裏等你。”


    啪的一聲。


    蕭長夜放下酒杯,告辭轉身。


    卻在他剛半隻腳踏出門檻那一刻,陳士先的聲音再度傳來,“那一劍,你是怎麽做到的?”


    一劍?


    蕭長夜眉梢輕挑,目光漸亮。


    風雨襲來,冷意也隨之襲來。


    一見如故?


    一劍如故。


    “回來再說,”蕭長夜舉手,像是和老友告別。


    他撐開花傘,和封七娘步入雨中。


    “你信他說的?”封七娘淡然詢問。


    蕭長夜一時沒有回答,走到被拴住的土遜麵前,說道:“我趕時間,勸你趕快將東西交出來,否則你會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先前他就已經搜過土遜,沒有發現血經。


    “求死不能?”土遜譏笑道:“你要如何讓我求死不能,我倒是很好奇。”


    封七娘揭開細鏈,說道:“我有一百種來自地獄的方法折磨你。”


    “先去縣城。”


    聞言,封七娘倒是有些不解,“縣城人多眼雜,去那裏做什麽?”


    “我就是需要人多眼雜,”蕭長夜平靜解釋,“不止要去縣城,還要去縣衙。”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讓當官的知道,”


    封七娘說道:“這樣後麵追土遜的人會因此忌憚。”


    “不錯,”


    蕭長夜拽著土遜向縣城方向走去,“但還有一層原因,我需要讓官府的人知道,我在給宮裏送一樣東西。”


    “為什麽?”封七娘對此便有些不能理解。


    如果是以前,蕭長夜斷然不會和封七娘解釋,現在自然有所不同,


    不論是封七娘幾次有機會離開而沒有離開,給兩人之間所堅定下來的信任,還是剛才封七娘在抓土遜,主動對付殺手所留下的情誼,


    都足以讓蕭長夜對她改變看法,“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


    “夜長安,回來!”


    一道焦急聲音十分突兀的從雨後傳來。


    蕭長夜回頭看去,見一起劍光,那是陳士先的劍。


    “你們前麵有人,快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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