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將公子帶回家裏去,”趙勁草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士先以手扶額,心想蕭長夜若是醒過來知道有你這麽個不懂事的兄弟,那還不得氣暈過去。


    “拆人姻緣,天打雷劈,何況還是你家公子,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啊?”趙勁草不解撓頭。


    沐雲英此時轉過身來,看著陳士先。


    陳士先嘿嘿笑著說道:“沒事兒,他想在你那兒待多久就待多久,你想留他多久就留多久,我們沒意見,絕對沒意見。”


    說著,他將趙勁草拉到了身後,生怕他說錯話。


    沐雲英說道:“唐七,你這個人果然很自戀。”


    自戀?


    這和自戀有什麽關係?


    陳士先疑惑,沐雲英沒有解釋。


    東方的天際上,破曉已至,雲彩像是恰逢趕集的日子,紛紛趕來。


    黎明的曙光灑落進四葉街,灑落到沐雲英的前頭,無數雙疑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


    “蕭長夜說了,方白塵還有這個不知道叫啥的家夥以及那個和尚,我們必須帶走!”


    沐雲英蕭長夜離開後,陳士先當然也沒有心情繼續待在這裏,不過離開前他必須將人帶走。


    此刻,尚明宗不少弟子已經衝了上來,想要從他手中強行帶走方白塵。


    趙勁草則是將方白塵王離光兩人扛在肩上,臉上堅定的模樣隻怕是打死他也不會交人。


    “陳士先,你想幹什麽?”


    為首的尚明宗弟子作勢欲要拔劍,“方師兄乃本宗此行主事,你憑什麽帶走?”


    “公子說了,我們就要帶走他。”


    趙勁草極堅定的說,仿佛已將蕭長夜的話奉若聖旨。


    陳士先目光掃過宮中女官,又掃過府衙差吏及各衙門的人,說道:“蕭長夜在四葉街布局捉拿奪取血經的賊人,方白塵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恕我直言,方白塵現在有洗不幹淨的嫌疑,蕭長夜奉旨辦案,他既然說要將人留下,便必須將人留下,你們想抗旨不成?”


    這是一個很大的帽子,眾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尚明宗弟子當然不相信自家師兄和血經有關聯,說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方師兄隻不過是恰巧經過這裏,這才被卷入其中。”


    “你有證據嗎?”


    陳士先凜然反問,旋即看向京都府差吏,說道:“你們也是奉旨聽命於蕭長夜,剛才他的話你們沒聽見還是咋的,擱哪兒看戲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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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人你帶走吧。”


    就在此時,沉默良久的宮中女官開口。


    她這麽一說,周圍的人自然不敢再說任何一句不同意的話。


    陳士先也鬆了口氣,下一刻又盯著薛起說道:“將軍,蕭長夜說的那個和尚呢?”


    薛起仍然有幾分猶豫,不過在女官的示意下,他還是將和尚交給了陳士先。


    .....


    聚集在四葉街的眾人就此散去,這場似乎是由佛門布局於四葉街的戰鬥,沒有給出任何一個準確的解釋。


    長公主的出現,也讓眾人感到心驚膽戰,不敢過多追問。


    “唐七,你為什麽讓柳姑娘帶公子離開?”


    突然間變得空蕩的大街上,隻剩下向前走的趙勁草與陳士先。


    前者兩個肩膀扛著方白塵與王離光,後者不知從那裏弄來一根竹竿挑著一個斷了手臂的和尚,鮮血從他的斷臂緩緩滴落。


    這種活兒陳士先本不想幹,奈何趙勁草固執的不可調解,非是不願意將人交給京都府衙的差吏帶到侯府。


    在他看來,公子交代的事必須親自去做,不能假手他人。


    陳士先聽見他這麽一問,頓時消了心中的些許不滿,笑意漫上眉梢,極有興趣的說道:“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一夜未歸,妙不可言,是個人都知道的事,還要我跟你說多少遍?”


    “你沒有說過啊?”


    趙勁草一臉老實巴交的模樣,“而且也沒有什麽孤男寡女,什麽幹柴烈火,什麽一夜未歸,都沒有啊。”


    陳士先始終認為和趙勁草說話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深吸一口氣,他指著天說道:“天都亮了還沒有。”


    “天是亮了,但是也沒有過去一整夜。”


    “你就看不出來,那個柳姑娘喜歡你家公子?”


    “喜歡?!”


    趙勁草極度震驚,扛在肩上的人都差點摔了下來。


    陳士先看他那樣兒,心裏都不禁感到痛心,感慨說道:“小黑炭,你這顆腦袋能支撐著你長這麽大,真的很不容易啊。”


    “這是什麽話?”


    什麽話趙勁草也不是很關心,他顯得很慌張的問道:“喜歡?柳姑娘喜歡公子?是真的嗎?如果真的是真的,那公子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需要怎麽辦?”


    陳士先很無語,“這是好事,就是不知道蕭長夜怎麽想的,一夜未歸,等他回來一定要問清楚怎麽回事,其中,必有貓膩啊...嘿嘿!”


    “公子說了他要修長生的,可是喜歡就要成親,成親公子就不能安心修長生了,”趙勁草麵上愁容。


    “誰告訴你喜歡就要成親?”陳士先像聽見了無比荒唐的言辭。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成親的嗎?”


    “那叫互生歡喜,你知道你家公子喜歡她?”


    兩人四目相對,陳士先補充道:“再說,誰告訴你成親就會影響修行,那天下修行者不都成光棍了。”


    “可是公子和我說過,想要得長生,便要斷...”


    陳士先懶得理他,也不想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不禁間想到蕭長夜在小溪邊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劍都抵在他咽喉上了,蕭長夜也不生氣。


    這本身就有些奇怪,雖然蕭長夜看起來和善,可是但凡惹到他的人,從秋風十四到袁承予再到方白塵,可是一個沒放過。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還有剛才蕭長夜自己也不反對,靠在人家肩上一臉享受的模樣。


    在陰陽鎖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陳士先越發好奇,自言自語道:“這裏麵,必有貓膩。”


    趙勁草對此似乎表示讚同,認真說道:“對,肯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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