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世人都說,‘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非心上人,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多少兒女情長愛而不得,多少紅塵舊夢輾轉反側。當你午夜夢回之時,是否也想起過那個在你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人?可能我們會想起,隻是不願承認,卻騙自己說,都過去了,什麽都不重要了,早已相忘於江湖。


    夜已經深了,月光也變得越來越暗淡。東方玉的房間的燈火依舊沒有熄滅。她的心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擔憂,不知是因為羅古,還是因為鄧先行,或是因為海中雲,亦或是為自己。她反反複複地翻滾著手裏的硬幣,她雖不擅長推演算卦之法,但心裏麵隱約感覺到將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可她也在不停的對自己說,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該來的始終會來,不該來的絕不會來,冥冥之中天道便注定一切。


    有很多壯誌未酬的人一方麵說要主宰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麵又都感歎命運不公,可萬事萬物都有其遵循的規律,什麽事該發生,什麽人該出現都有定數。你做任何選擇的時候,你以為是你決定了自己的方向,可是做完選擇之後,你又是否想過,當初到底為什麽會選擇它?有一種無形的線,在指引著我們該做什麽,該說什麽,這便是天道。


    東方玉雖然異於常人,可依然逃不過這無形的規律,她注定會遇見羅古,注定會為他傾心,注定會被感情困擾。但即便如此,她也是武功天下第一,掌管第一大家族,傲視整座江湖。


    可是這樣的她也覺得自己活著少了點什麽,沒有羅古那種自由的靈魂,沒有鄧先行仗劍天涯的舒暢,沒有海中雲一心為妹妹的感情。人活在世總是在作著一個又一個的選擇,你會得到也會失去,你會因自己的選擇高興,也會為自己的選擇懊悔,沒有誰對誰錯,隻是大家的選擇不同,結果不同罷了。


    迎客樓裏也正有一處房間燈火通明,四男兩女,安靜的圍著桌子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推門而入,六人齊刷刷地看過去,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斷劍,走到桌子旁,喝了點水,坐下說道,“我已經見到二家主了。”六人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這意味著任務不會太難隻需要將二家主接回去便可,但心裏都覺得其中可能有變,依然等待著陳典接下來的話。


    “他不願回去,以我們現在的能力也不能強製將他帶出去。”六人的眼裏明顯出現了失望的神情,一種無可奈何又不甘心。


    “所以,接下來的事我隻會說一遍。”陳典依次看了看桌子周圍的六人,繼續說道,“你們必須得活著回去,但我們的任務一定會失敗,那把斷劍,你們便帶回去稟明家主。”六人同時一副驚訝的表情,對於海家來說,劍如同他們的命,可以斷,可以碎,可就是不能夠舍棄,若人無劍,人便得死,若劍無人,則劍不能入劍墳。


    曦月眼裏含著熱淚,望向陳典說道,“非得如此嗎?海家七俠怎可舍一活六?”


    “以前我便該死,還能苟活於此,此生已無憾,以前的那些前輩都等了我很久了,我也該去看看他們了,可放不下的還是你們,海家不能沒有你們,可海家的家規亦不能不尊從。”陳典又笑了笑,喝完了碗中的水,繼續說道,“以前六人為護一人,今日就當還債了。”說完,陳典便縱然起身,準備離開。


    “陳典大哥!”曦月哭著喊了出來,剩餘幾人也紛紛站起身來,麵向陳典。


    “此生謝過!”眾人齊齊跪下,雙手相扣。


    陳典眼中的淚水也開始不自主的流出來,“每到此時,可得多給我帶些酒,哈哈哈哈!”一陣陣笑聲過後,陳典離開了酒樓,朝著那個東方城的深淵而去。


    “主人,海家陳典來此,想見您。”鬆子出現在房間門口,東方玉側臥在床上,在燭火的的搖曳下,她的身軀顯得尤為迷人。


    “他是尋死的吧,海中雲呢?是何反應?”


    “不聞不問,一心練劍。”


    “哦?這家夥還真會給我出難題啊。”


    東方玉一個轉身,衣帶隨即飛舞,房間裏的燈瞬間熄滅,“我累了,交給你去處理吧,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吧,他的靈魂壓抑太久了。”


    “是。”鬆子暖暖帶上了門,朝著陳典而去。


    陳典正站在東方家的大門口,默默的等著,突然一把劍向他襲來,陳典一個側身,那把劍便插在地上,隨即一位不曾帶任何兵器的女子從門中走出來,淡漠的說到,“陳典前輩是用劍之人,最後理應也應當持劍而死。”


    “哈哈哈哈,好!多謝姑娘!”陳典拔出劍,揮舞一圈停在右下方,“還請姑娘切莫大意。”說完,陳典右手一撩,劍便指向鬆子,自己如行雲遊蛇般向鬆子掠去,月光的照耀下隻看得清幾片殘影,鬆子也直接衝了上去,左手五指張開,右手握拳。在劍即將刺到鬆子的身體時,鬆子往後一仰,劍從鬆子上方行過,鬆子左手直接抓住陳典的手腕,雙腳深深踩在地麵之上,最後右拳狠狠地打在陳典的腹部,陳典見識便將劍往下用力一揮,鬆子左手拍地,旋轉而起,躲過了陳典的劍氣。


    陳典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用雙指劃過劍身,大喊一聲,“潮起”,橫手一揮,以他為圓心,一陣陣劍氣像波浪般打向鬆子,鬆子雙手護頭,站成弓步,抵擋著一波又一波的劍氣,鬆子也在一點一點的向後移動。


    “潮裂!”陳典持劍向前一劈,先前的氣浪分成兩份,再不停的向上堆積,劍氣如同海嘯一般,兩側高達數十丈。鬆子現在除了上空已經去不了哪裏了,兩邊是洶湧的劍氣,若是執意要破也不是不可能,但一定不容易。


    鬆子高高躍起,想最後借助俯衝的優勢,與陳典來個正麵一擊,便集中力量於右拳,徑直朝陳典飛去,麵對陳典,鬆子沒有過多的思考,隻想憑借著境界優勢使出自己的全力一擊。


    陳典嘴角微微翹起,“潮平”瞬間兩邊的劍氣集中向中間壓,陳典也持劍衝向鬆子。一陣白光過後,便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衣袖已經破爛不堪的鬆子垂著正在滴血的右手,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正躺在地上的陳典,對著幾個一直在門邊等待的黑衣人說,“好好將他安葬吧。”說完,緩緩離開。


    同樣衣衫襤褸的陳典的五髒六腑已經被震爛,他的手也依舊是血淋淋的,一把斷劍落在他的旁邊,嘴角依然掛著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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