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鹹陽,上甘泉,自古男兒征沙場!


    這一刻,王翦心中有一絲的感慨,大秦帝國之中,不知道多少男兒渴望疆場,但是真正在疆場之上走出來的又有幾人。


    根本不可能太多。


    戰功赫赫,需要命去爭。


    不是誰都像武安君白起一樣,可以從一介小兵崛起,最後成為一個時代的信仰,這樣的強者,得天地造化,非同一般。


    望著眼前的少年,王翦心中掠過一抹凝重,他見到了少年的赤誠,但是他同樣的也有些擔憂。


    戰場之上,死亡是家常便飯。


    白氏一族,太過於特殊。


    他不知道將白寒衣送到九原之上,到底是好還是壞,而且白寒衣現在是大秦帝國的郡尉,雖然依舊是屬於武將一係,但是調動必須要經過始皇帝。


    沒有始皇帝的點頭同意,就算是他與蒙恬以及尉繚都不可能將白寒衣調往九原,畢竟有些事情是皇帝的底線,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手握大權之人,行事更要謹慎小心。


    他不可能為了白寒衣,讓自己處於險地。


    一念至此,王翦沉吟,道:“這件事老夫也做不了主,但是,老夫會修書陛下,至於成不成,就看你的運氣與造化了!”


    思來想去,王翦還是覺得要給白寒衣一個希望,一個機會。


    就當是給白氏的那位先賢一個麵子。


    聞言,白寒衣心中大喜,他心裏清楚,不管是成功與否,終究是有了一個機會,一念至此,連忙對著王翦肅然一躬,道。


    “末將拜謝武成候!”


    白寒衣在隴西郡擔任郡守這麽多年,他早已不是一個單純的少年,對於其中的人情世故,也略知一二。


    他很清楚,若是沒有王翦,他想要踏出這一步,這一輩子都未必有可能。當下的局勢很明顯了,除了九原北地軍以及南征大軍,想要參與戰爭,根本不可能。


    大秦帝國兼並天下,已經平息了中原大地之上的戰爭,明眼可見的戰爭,隻剩了北地對於匈奴的戰爭,以及南部大軍對於南越的戰爭,至於大秦樓船士他沒有多想。


    畢竟在水軍方麵,他不了解。


    雖然按照始皇帝的布局,大秦樓船士將會是未來的主要戰力,但是白寒衣曾經認真的研究過當下的大秦帝國軍事部署,他心裏清楚,距離最近的戰爭爆發點便是九原大地。


    “不必如此,老夫不願看到一顆苗子隕落!”


    王翦輕笑,對著白寒衣,道:“白郡尉,對於隴西郡的局勢你如何看?”


    這一刻,王翦開口,一是為了了解隴西郡之中隱藏的秘密,二也是為了考驗白寒衣的才能。


    畢竟在大秦帝國想要崛起,沒有足夠的才華,根本無法從同輩之中脫穎而出,王翦曾聽聞過韓信之名,也曾聽聞始皇帝提及項羽之才。


    而且在大秦本土之上的將二代,軍中青壯也開始嶄露頭角,一如王離,一如蒙恬之子等等。


    想要在這樣多的人傑之中脫穎而出,必須要擁有足夠的才華,這一點,根本不可能改變,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將一個廢物推上神壇。


    一念至此,於是王翦向白寒衣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聞言,白寒衣微微一愣,他清楚這一次的回答,對於自己很有用,也許這就是王翦修書皇帝的契機,一念至此,他連忙朝著王翦,道。


    “稟武成候,公羊郡守曾經下令徹查,但是在後來,遭受到了以郎氏等幾個家族的聯合威脅,不得不停下自查,等到朝廷的動向!”


    “在隴西郡之中,這些家族百年傳承,早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想象,這樣的情況下,光靠一個根基不深,甚至於什麽都沒有的郡守,根本做不到,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一刻,白寒衣沒有隱瞞。


    因為他清楚,這些問題王翦想要查清楚,隻是花費多少時間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查不到的情況。


    更何況,大秦帝國之中有黑冰台,這個天地間根本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隻要是做了就會留下痕跡,就會被人察覺,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專業的找茬的。


    “朝廷頒布任官回避製度,將其中隱藏的積弊徹底的暴露出來了,而郡守府官署,看似為官一方,但是有時候不是官吏不作為,而是地方宗族勢力太強大。”


    “嗯!”


    點了點頭,王翦不經意間笑了笑,道:“方才郎氏的家主前來,想要斷尾求生,本將拒絕了。”


    “一個上造的榮譽,需要本將來捍衛——!”


    ......


    見到王翦這不經意間的一笑,白寒衣不由得頭皮發麻,他心裏清楚,這一次隴西郡之中,將會掀起滔天大波。


    王翦此來,本意就是為了以殺人震懾。


    這個時候,白寒衣心中越發驚懼,他從一開始就小覷了王翦的決心。心中的震驚在半響之後便恢複了平靜,這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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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他也是一個武將。


    武將的榮耀,爵位的榮耀,是每一個人為之維護的責任。


    一念至此,白寒衣對著王翦深深一躬身,語氣堅定,道:“武成候,若有需要之處,令之所在,便是末將劍鋒所指。”


    白寒衣表態了。


    這一刻,白寒衣心中的擔憂盡去。


    “若是需要,本將自會下令!”


    這一次的考驗,王翦從未想過考驗白寒衣的才學,畢竟一個雙十年華便成為一郡郡尉的少年,自然不簡單。


    但是,多年為官,必然會沾染軍中不需要的習氣,而且王翦需要的是一個對於軍方忠誠的武將,而不是一個二五仔。


    這一次的考驗是白寒衣的抉擇與勇氣。


    .......


    白寒衣走了,王翦對著子都,道:“向陛下修書一封,將這件事一五一十的稟報上去,然後將白寒衣的要求也稟報於陛下!”


    “武成候,白氏一族太過於特殊,陛下未必會讓白郡尉前往九原。畢竟九原之上,在未來必然是戰火連天!”


    “哈哈哈........”


    大笑一聲,王翦:“韓非子曾言:宰鋪必起於州郡,猛將必發於卒伍,不經曆沙場的洗禮,白氏必將會不斷地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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