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哽咽著叫了一聲,他意識到我看到了他的眼淚,自己背過身子抹了一把,重又轉過來看我時臉上已經有了笑容


    “不用擔心我,你老爸沒事。”他假裝平淡的說著。


    我卻於他的平淡冷靜當中看到情緒的崩塌,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為了這個女人他舍棄的東西夠多了,如今卻被她這樣背叛。


    我的注視讓老爸抬不起頭來,他怕讓我看到他自己的傷心後悔,就這樣低著頭擺弄著眼前的茶具,我伸出手去握他有點蒼白的手,卻被他嚇得一個激靈。但是一共用了幾分鍾,他就恢複了正常,再抬頭我看到了他真正的淡定溫和的笑。


    “老爸,我也沒事。”我忙擠出一個笑對他說。


    關於杜衡和嚴妍的事,我以為自己很受傷,現在看到老爸這個樣子,我才知道他是最受傷的人,畢竟我和杜衡隻牽扯到了杜衡,而他還牽扯到了一個自己付出了七年心血的孩子。


    “去睡吧,別喝了,喝太多要伯眠了。”老爸不想讓我在他身邊繼續呆著。我和他再三確認,他保證自己不會有事,把我從房間趕了出來。


    喝不喝茶,我絕對都是睡不著的,躺在床上雙眼瞪著天花板,我希望自己瞪累了能睡過去。


    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打電話的是顧覃之。


    我猶豫了一下接通電話,輕聲喂了一句。顧覃之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才說:“你現在好一點了嗎?”


    “挺好的,謝謝關心。”我說。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他馬上說。


    我坐了起來:“又發生什麽了?”


    “算不上特別大的事,齊越來h市了,好像和嚴妍還有聯係,我不小心在一家餐廳碰到的,要不要幫你查一下?”顧覃之問。


    我腦袋一疼,猜想成了現實,沒想到還是從顧覃之那裏確認下來的。我以為應該是從那個私家偵探林道甫那裏。


    “你看他們認識嗎?”我問。


    “也是湊巧,和他們的桌子隻隔了兩張桌子,我刻意聽了幾句,好像事情對你們不利。如果你有時間,明天我去找你,正巧還有一點工作上的事。”顧覃之說。


    我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才十點多,索性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了看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他沒想到我這麽心急。猶豫了一下說:“今天會不會太晚?”


    “不會。”我說。


    他隨後告訴了我一個地址,我直接開車過去。我需要及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如何能把老爸的損失降到最低。現在,感情上的傷害我無能為力,但是經濟上我還是有可能幫到老爸的。


    顧覃之在這家會所門口等著我,在停車場裏我就看到了他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支或明或暗的煙。


    車子停好,我徑直走了過去,對他說:“你好。”


    “來了?”他抬頭,然後看了一眼時間說,“這麽快,進去看看,或許他們還沒走。”


    我心裏一陣激動,本以為顧覃之給我打電話時那一對狗男女都走了,沒想到居然能聊到現在,我運氣不錯。


    “沒走呢?”我說著就要往裏麵衝。


    “別激動,你現在進去什麽也做不了,最多打嚴妍一頓出出氣,於事無補,先進去看看再說。”顧覃之攔住我。


    他的話讓我恢複了冷靜,現在進去他們也一定會說自己隻是吃個飯,再者既然敢到這種人多的地方,必定也是想好說辭的,我進去質問估計什麽也問不出來。


    “進去看看,如果你覺得需要露麵就直接過去,但是沒必要衝動。”顧覃之對我說。


    “好。”我應了一聲,然後跟著他往裏走。


    顧覃之定的位置與他們隔得不遠,我能清楚的看到齊越和嚴妍的臉,都帶著笑,還舉起了酒杯碰杯。


    “看這樣子,兩人早就認識,笑得還挺開心。”我平平靜靜的說,心裏卻在想下午還和杜衡在一起,怎麽轉眼就又和齊越吃飯了。嚴妍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顧覃之見我認真的盯著他們兩個看,緩緩開口說:“他們來了有一陣子了,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以為他們就要走了。”


    “說了些什麽?”我問。


    顧覃之搖頭:“我讓服務員過去聽了幾句,但是沒什麽實質性的東西,說的都是今天晚上的菜品味道。”


    “我有個辦法。”我想了想,對顧覃之說,把手機借我用一下。


    他不太明白我在幹什麽,但是還把手機遞到我手裏,同時解開了屏幕鎖。我想了一下打開短信,對著齊越和嚴妍拍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拍得不錯,正好是齊越彎著腰湊到嚴妍耳邊說話的樣子。我看了看照片十分完美,然後給杜衡發了過去,造成陌生人發信息的假像,之後又用顧覃之的手機拉黑了他的手機號。


    杜衡既然能與嚴妍滾床單,那就說明多少還是有感情的,如果看到剛才的這種情形,心裏會有什麽想法。至於他來不來,能不能及時趕過來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於是放心大膽的與顧覃之吃飯。


    他看我餓得厲害,又點了幾個菜,同時問:“晚上沒吃東西嗎?怎麽餓成這樣子?”


    “吃了,但是沒吃多少。”我說完,又想到了老爸。


    這幾天他似乎也沒吃什麽東西,而這一家的小食和小點心都不錯的,於是我讓服務員打包了幾個新樣式的湯包,準備給老爸帶回去。


    就在我吃飯喝足以後,看到齊越和嚴妍準備起身離開,就在他們笑著叫來服務員要結帳時,杜衡麵色陰沉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他站到齊越和嚴妍麵前時,那兩個人都呆了。


    我心裏感歎杜衡來得快,看樣子我猜對了,好歹二人都是有感情的。不知為什麽,確認了這一點我鼻子開始發酸。


    “杜衡,你怎麽來了?”我聽到嚴妍聲聲問。


    “我為什麽不能來?”杜衡冷笑。


    顧覃之拉起我的手,悄悄從後麵繞到了他們那一桌的後麵,卡座中間有綠植做為屏障,如果不是刻意站起來探頭看,根本不知道隔壁是人是狗。


    “好好看戲,不許跳出去。”顧覃之在我耳邊輕聲說著,他說話吐出來的熱氣弄得我耳邊麻得難受,於是我偏了偏頭躲開他。


    “你來就來了,一副質問的樣子站在我麵前幹什麽?”嚴妍說,“你以為你有質問我的權利?”


    “嚴妍。別忘了你昨天還在和我說著要結婚的事。”杜衡冷聲道。


    “你不是不同意麽,你不是當著你老爸的麵兒說這輩子就認定徐圖一個女人麽?”嚴妍反問,“你心裏有的認定的人,卻不允許我和別的男人有發展,也太霸道了吧?”


    杜衡語結,氣得說不出話來。


    齊越看著正在吵架的二人,忙站起來解釋道:“你別多想,我隻是和嚴姐吃個飯,你們聊,我現在就走。”


    “坐下!怕他做什麽!”嚴妍吼了齊越一句,重又看向杜衡。“幾年前我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和你白頭到老了,你特麽提上褲子不認帳轉身就走的時候,怎麽不管這麽多?我和徐成然天天做著假夫妻,我躺在那個老男人床上的時候,你怎麽不管這麽多?”


    杜衡臉氣得發紅,他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我聽著有點堵得慌,自己撫了一下胸口給自己順氣,顧覃之悄悄遞了一杯水過來,低聲說:“要不要給你配點瓜子?”


    被他這樣一反岔,我反而沒那麽氣的。就這樣看著那三個人。


    “嚴妍,原先在徐圖不知道的時候,你拿著孩子威脅我沒問題,我完全可以聽你的指揮,做你不能出麵去做的事,但是現在我一切都毀了,我看到徐圖根本沒臉講話,你還要用這一招,不管用了。”杜衡沉聲說完,看向齊越問,“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徐圖的前男友,為了一個富家女把她甩了,之後又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又被拒絕了。現在你和嚴妍在一起,準備做什麽?”


    “杜衡,你管太寬了吧,要是真想管,你就把嚴妍娶回家,父子團聚。”齊越明顯是在取笑杜衡,說完以後給嚴妍使了個眼色,說,“我先走,處理好你的糾紛再來找我,有時間聊。”


    說完齊越居然走了,隻留下了杜衡和嚴妍。


    我看著齊越迅速的走出大門,低聲問顧覃之:“我要出去一趟,有幾句話問齊越。”


    “別,在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以前,你去找齊越就是打草驚蛇。”顧覃之一把按住我的說,“現在他們三個好像也是一筆糊塗帳,看樣子杜衡不知道齊越和嚴妍聯係,反倒是嚴妍好像掌握著在這兩個男人麵前的主動權。”


    他這樣說。讓我不由的把嚴妍和齊杜之間的關係想歪了一下,搖頭把這些想法趕出去,然後繼續看。


    “杜衡,你如果願意娶我,那我現在的任務就一個,從徐成然那裏多弄點錢過來。你要是不願意娶我,就別管我。我雖然很想帶著孩子和他親生爸爸團聚,好歹過成一家子,但是看到你這種猶豫不決的性格,我興趣不大了。”嚴妍說這些時,思路正常,條理清晰,和在我老爸麵前胡鬧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嚴妍,我會湊齊你要的那筆錢,然後給徐畫撫養費,但是請你消停一些。你現在完全沒有立場從徐成然那裏弄錢,何況我們這件事對徐圖來說,傷害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樣子,看到她我連頭都抬不起來。”杜衡眼睛有點發紅,“我真的很後悔,不應該因為孩子而受你要脅。”


    “行行,話到這一步,索性坐下來說清楚。”嚴妍重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向杜衡,“那些錢你準備多長時間給我湊齊?我總不能分成三十年要吧,到你還完了,我都成老太太了。”


    “三年,三年我把錢都給你,然後我們再也沒瓜葛。”杜衡說。


    “切。”嚴妍冷笑一聲,“你當買房呢,分期付款。”


    杜衡臉上白一陣紅一陣,被一個女人這樣說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我看著都有點心疼。真想跳出去甩嚴妍一記耳光。


    顧覃之的手在我胳膊上緊緊一握,提醒了我他的存在,也正是因這個提醒,我理智回來了。杜衡已經不是我的杜衡了,他現在與我無關。


    忽然間我想到了顧覃之,想到了我和他的球球,想到了老爸當時不顧我反對,執意要公開球球的身世這一切才是最正確的打開方式,因為隻有這樣將來才不會造成更大的誤會。我和顧覃之有球球時還勉強算在一起,他那時也並沒有和方亦和舉行婚禮,一切都算是婚前行為。最重要的,我從來沒有把球球當作籌碼或者是跳板,他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媽媽,我們的關係,就是這麽幹淨而簡單。


    “那你想怎麽辦?”杜衡問。


    “三個月,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三個月以內把錢給我,然後咱們兩清。我也看出來了,你心裏沒我,我也沒必要為了孩子和你在一起,即使是非要選擇一下不得不在一起的人。徐成然比你強多了,至少比你有錢,比你大方。”嚴妍說。


    一個女人說出這麽傷人的話,我是第一次領教。如果我是杜衡,我一定會找個河跳下去,被罵得太臉上無光了。


    可同時,我又覺得有點奇怪,嚴妍如果對杜衡一開始就是這種態度,那何必把這件事戳破呢?


    “好,就三個月。”杜衡說起這話,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等你好消息。”嚴妍笑著拎起抱。準備起身就走。


    “但是,你以為不許再去找徐圖的麻煩,還有徐成然,你也沒必要去了,這件事鬧大了,吃虧的還是你,徐家本來就沒錯,你逼得太緊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杜衡說。


    他這話很有道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老徐還不是兔子。


    “這個不勞你費心了。我八年的青春,你以為就這樣沒了,想得太簡單了。”嚴妍最後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杜衡原地占了一會兒,也轉身走出去。


    顧覃之看了看桌子上的打包盒,對我說:“湯包放了這麽半天,回去也沒法吃,重新給叔叔打份一套,回去趁熱吃。”


    “這情況有點不太對。”我說。


    “當然不對,杜衡和嚴妍現在都後悔著呢。”顧覃之笑了起來,“這件事真不知道怎麽評價。一個寂寞空虛冷的女人壞了她自己的計劃。”


    “什麽意思?”我不解。


    在我印象裏,杜衡應該和嚴妍是相愛的,然後舊情複燃,之後情不自禁,而後才有了在一起,讓我們發現。接下來的事不是很明白麽,他和嚴妍結婚,一家團聚,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嚴妍臨從我老爸這裏離開前,弄一大筆錢做為她的青春損失費什麽的。


    “你還小,你不理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什麽叫寂寞空虛冷。”顧覃之笑著有點賊。


    我一聽有點太不樂意:“我不算小了。寂寞空虛冷的感覺大概也知道那麽一點。”


    “三十多歲的女人啊,和你不一樣的,何況你老爸確實也不年輕了,家裏的事又不用嚴妍操心,她每天除了逛街購物做美容打麻將,還有什麽安排?孩子不用她照顧,家務不用她做。這種空虛是你理解不了的,何況還有一句老話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顧覃之說。


    聽到他最後兩個詞我一下就明白了,臉不由騰的紅到了脖子根兒,低聲說了一句:“你說的也太邪門兒了。”


    “一點也不邪門。現在吸|毒的人大部分都是衣食無憂,甚至可以說是來錢很容易的。為什麽,沒事可幹,尋找刺激唄。”顧覃之侃侃而談,“嚴妍看到杜衡以後,自己忍不住了,把杜勾上了床,並且以孩子為要脅,讓他不得不聽她的安排。沒想到,你老爸早有懷疑,抓了個現行。”顧覃之說。


    他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那天最先發現提老爸,而且從老爸在杜衡隨意邀請以後,馬上就同意和我們一起去度假,就似乎發現了端倪。


    正在說話,打包的湯包好了,顧覃之打住話題,對我說:“你快回去吧,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好,發現什麽及時和我說,謝謝你!”最後三個字,我說得異常認真。


    他笑了笑衝我揮手。


    回到家裏。老爸書房的燈還亮著,我抱著熱乎乎的餐盒過去敲門,他看到這些小食臉上笑容一閃說:“回來了?剛才和顧覃之吃飯了吧?”


    “啊,你怎麽知道?”我一驚。


    “你在h市基本上沒什麽朋友,同學也多不聯係了,又回來沒幾天,家裏又出了這樣的事,這種時候能把你約出去的,也就是從帝都追過來的顧覃之了。”老爸篤定的說。


    “那未必。”我心裏有些不服,繼續說,“再者。他也隻是來h市辦事,說不上特意追過來。”


    “那天應該去簽約的正主兒事兒給我打了電話,說他根本沒病也沒去醫院,是總部的顧大少爺非來不可的,他沒辦法就編了個病,把顧少理直氣壯的參加了啟動儀式。”老爸說完,笑吟吟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拿起筷子說:“老爸,晚上你沒怎麽吃飯,給你帶的小吃,嚐幾口。”


    老爸看了看吃了。還真就接過筷子夾起一個小湯包吃了一口,然後又說:“他把你約出去,想必是為了嚴妍或者杜衡吧。”


    我服了,還沒張口問他是怎麽猜出來的,他就自己邊吃邊說:“下午的事剛發生,能讓你有興趣出去的,必定是相關的。老老實實說,事件又有了什麽新進展。”


    這下,我就是想隱瞞也不能了,隻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顧覃之的分析。


    老爸聽完以後。問我:“就這些了嗎?”


    “就這些了,顧覃之的話我沒能學全,意思也都差不多。”我含糊著說,總不能真的把顧覃之說嚴妍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吧。這種話,好像不適合父女之間聊天。


    還好老爸比較聰明,聽我隱晦的說也明了個八|九不離十,點頭說:“和我分析得差不多,現在兩人就差反目成仇了。”說到這裏,他十分遺憾的歎了一聲說,“其實他們兩個要是能成了。我心裏還有點高興,要是真的不成,反倒不美了。”


    老徐的話讓我一怔,忽然就想到了一個泰國的電影,偷|情相愛的兩個人卻接受不了天天在一起的折磨,因為偷的時候刺激又新鮮,再者時間知道,展現的都是自己最完美的一麵,而二十四小時在一起,美好被無限放大的大小缺點掩蓋住,多美的愛情也失色了。


    “老爸。你小心一點。我聽嚴妍說話的意思,不從你這裏弄點錢不會罷休,我和她單聊時所說的給錢,不過是緩兵之計。”我想了想,需要老爸注意的也就是這件事了。


    現在我們手裏有證據,就算真的鬧上法庭,也未必能輸,所以現在怕鬧的應該是嚴妍,她應該熱烈的期待著私了。


    “我知道,但是我對錢看的沒那麽重,也不想鬧得麵子上都過不去。徐畫在我跟前長了幾年。嚴妍確實把她最青春的幾年浪費到我身上的,隻要她要的不過分,我基本上都會滿足她的要求。”老爸說完歎了一聲。


    對於老徐這種底線,我無話可說。


    每個人對於自己付出過的東西都有一種不舍的情懷,我就權當他是為自己的這幾年做個了結吧。


    事情到了這一步,慢慢明了起來,我終於恢複了心平氣和,現在唯一不了解的是,為什麽齊越和嚴妍搞到了一起。他們是一早就認識,還是新認識的?他們在一起有什麽計劃?圖個什麽?


    我不相信齊越和嚴妍隻是單純的聊天,或者單純的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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