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山的話讓我後背出了一層冷汗,看著他比看惡魔還可怕,一時間臉也白了,手也抖了,話自然更是說不出來了。


    他的樣子,真真正正的把我嚇住了。


    看到我這個心慌氣短的樣子,他很滿意,重新坐回沙發上時,又恢複了那個成功男人的形象,他繼續說:“我知道你是聰明人,不會辦傻事,對吧。”


    “對對。”我忙不迭的應道。“我隻認錢,給了我錢,我就走。”


    他把煙灰彈進煙缸裏,輕飄飄的說:“錢你放心,但有一點你要聽話。”


    說完他又打量了我幾眼說:“明天一早我給你訂幾套衣服,穿成這樣子去,是會漏餡兒的。”


    我隻有點頭,在他麵前唯唯諾諾。


    接下來他才說了他的計劃,讓我回到h市,在老徐麵前裝成自己是他的女兒,然後拿到公司的控製權,之後等到老徐去世,就直接把現在的徐氏集團以超低價買給他。


    這個計劃不高明,但是手段很厲害,可以說是很狠毒。


    顧長山一直在和我說計劃,到夜裏兩點,他才開車離開。


    送他走後,我鎖好了房門,然後在浴室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還沒愈合,透過紗布還有隱隱的血透出來,想必是什麽時候動作有點大,扯到了它。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心裏一陣衝動。


    現在我自己一個我獨處。傷口又沒全愈,為什麽我不自己把他們藏到我體內的炸彈扣出來。


    我不知道那個東西埋得在多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強行打開會不會引爆。看著這個傷口,我就是想扯開,一時間什麽也不想,手就把紗布扯開了。


    傷口並不大。大約隻有四五公分長,紗布撕開以後,上麵的粘合膠帶露了出來,扯開膠帶,裏麵的血漬才剛剛幹涸,有紅有黑,顏色顯得刺目極了。


    就在我手剛剛碰到傷口時,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還是那個未知號碼。


    不用猶豫,直接接通,果然就是那個惡魔打過來了。


    “真沒看出來,你確實有點手段,居然把姓顧的搞定了。現在告訴你一件事。”他在電話裏頓了一下,“需要你拿到的東西很簡單。”


    我聽著他說,心裏苦笑,特麽簡單你自己來拿啊。


    “什麽東西,你就直說吧,我盡量盡快拿到,誰知道你們在我的身體裏按的東西安全不安全,會不會一個不小心爆炸了。”我說,語氣裏有不耐煩。


    這樣的態度才剛剛好,也符合我對自己的身份設定。


    他笑了笑說:“說,急什麽。”


    “我怕死。”我簡單說。


    他想了三秒說:“他手上有一份文件,是關於顧氏經營權和所有權的。你拿到以後,第一時間給我。”


    他的條件一說出來,我就笑了:“老大,一份文件?聽著這麽簡單,但是你也知道他是開公司的,每天要處理的文件成千上萬。我上哪兒去找?何況你給我按的這個身份,根本沒資格進入他公司,怎麽接近他拿文件?”


    “這麽重要的文件,我查過了。隻有可能在三個地方,一個是公司他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一個是他家裏的保險櫃裏。一個是他解行的保險櫃裏。”他說。


    “我好像真的很難拿到,你說的這三樣。”我說。


    “我知道你會拿到,盡量想辦法,給你十天的時間。”他在電話裏說。


    電話掛斷以後,我罵了一句:如果十天就能拿到,你早他媽派別人來了,還用得著拿我自己的性命威脅我來辦這件事?


    但是罵歸罵,隻能在心裏罵,我現在的處境比一隻流浪狗好不到哪兒去,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第二天一大早,顧長山親自給我送了衣服,然後坐在沙發上等我換好了衣服,上下打量了幾眼,對我說:“走吧。”


    到機場,我以為還需要用武明玉的身份證上飛機,沒想到他給我辦好的登機牌,上麵赫然寫著徐圖。


    這樣突然一下做回自己,簡直讓我有點驚喜。可我知道這種驚喜還是不要的好。


    不出顧長山所料,我一到h市,還沒到醫院就被顧覃之找到了。


    當他在醫院停車場看到我和顧長山在一起時,臉上那種驚訝的表情格外明顯,第一句話就是:“爸,你自己找到徐圖的?”


    我是徐圖。千真萬確,隻是顧長山以為我是假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沒發現,或許是利欲熏心吧。人在做壞事的時候,總是覺得老天都在幫自己。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徐圖要上去看她老爸。”顧長山說。


    顧覃之似乎意識到現在不是敘舊的好時候。馬上站了一步問我:“你這一段時間去哪兒了?”


    我什麽都沒說,看向顧長山。


    他大概是覺得我一時沒進入角色,馬上不耐煩的說:“先上去再說,敘舊的話,有的是時間。”


    就這樣,我跟著顧長山上電梯,然後去病房看望老爸。


    在病房門前,我鼓足了勇氣推門進去,看到老爸躺在床上,人整整瘦了一大圈,在一旁守著的是劉秘書,她看到我突然進來很是驚訝問:“小徐總,您怎麽才來?這一段時間您去哪兒了?”


    我還沒說話,顧長山就開口說:“小徐,還不快去看你老爸。”


    我走過去,老爸在床上無力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我,混濁的眼裏忽然就湧出了淚花。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劉秘書低聲在我耳邊說:“徐總中風了,搶救過來以後就變成這個樣子,醫生說再觀察幾天,或許能康複,或許以後就永遠說話不清楚了。”


    我眼淚在這一刻嗖一下就流了出來,流得促不急防,真的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麽,演得太像會被顧長山懷疑,演得不像我做不到,因為我不是在演,我就是徐圖啊,我就是躺在床上的徐成然的親生女兒啊。


    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全都滴到了被角上,我不敢看老爸,生怕被他瞧出什麽,隻能這樣低著頭。


    就在這時,我垂在床邊的手被他握了起來,那隻手一直在抖,很無力,握著我哆哆嗦嗦的,我心裏一緊,想說話卻被噎在嗓子眼裏。


    “老徐,我幫你把女兒找回來了。小姑娘家家的和家人生氣,一時想不開出去躲了幾天,你別生氣,孩子都這樣。”顧長山大概是怕我露出馬腳,馬上說。


    老爸的眼睛在他臉上停了一下,重又回到我臉上。像是看不夠一樣。


    劉秘書對顧長山說:“顧總,麻煩您出去一下,我想徐總有話和小徐總說。”


    她的話簡直太及時了,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此時,顧長山不出去反而不對了,他看了我一眼。給我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拉著顧覃之走了出去。


    他一出門,我再也忍不住了,半彎下身子扶著老爸的肩一個勁兒流眼淚。


    劉秘書看到我這個樣子,馬上安慰道:“您回來了,一切就好了。徐總的病一報出去,現在公司亂成一團,各大股東什麽表現都有,有撤資的,有準備吞並的,還有的說的格外難聽”


    “我知道了。”我說,示意劉秘書別再說下去。


    同時我小心的看了看病房門上的小玻璃塊,發現顧長山沒在那裏探頭看,又看了看窗戶,不知道監視我的人在哪兒。


    劉秘書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我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把窗簾全部拉上,但是在她走向窗戶時。我猛然醒性,這樣做太明顯了,馬上叫住了她,自己往後撤了一下身體,讓病房裏的櫃子擋住我的身形,之後迅速拿出手機,在寫字板上寫了一行字:我被人要脅了,現在需要盡快找可靠的醫生,取出我身體裏的東西。


    她看到那行字,一下張大了嘴,我向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出來。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監聽的設備。她馬上也意識到我是什麽意思,強忍著自己的震驚看向我。


    我把手機上那行字刪除,然後撩開了衣服給她看了一眼自己肚子上的傷口,又打了一行字:現在,或許我一直被監聽和監視,取這樣東西的事千萬不能被第三人知道。


    劉秘書跟著老爸很多年。應變能力很強,在聽到這麽震驚的消息以後,居然表現的很淡定,嘴上一邊說:“現在公司亂成一團,就等著小徐總回來主持大局呢。”一邊對我打了個手勢,讓我在病房裏等著。


    看著劉秘書急急的走出去,我鬆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我身體裏的東西還沒取出來,但是心裏已經輕鬆下來,至少我有盼頭了。


    我沒想到的是,我做的這一切動作被病床上的老爸看到了,他向我抬了抬手,我走過去,發現他眼睛裏全是淚。等我走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死死抓住,一點也不放鬆。


    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出來,他很憤怒很心疼。


    “沒事,沒事。”我不敢說太多,隻能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老爸住的病房是套間,我看了一眼裏間,想著在裏麵做手術的可能性。這必須是一個很高超的外科醫生,否則在沒助手的情況下取出這個東西不容易。


    此時,顧長山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問:“秘書幹什麽去了?”


    “她說去拿文件。”我假裝淡定的說。


    顧長山看到病房裏隻剩下我們兩個,說話毫無顧忌了,對我說:“剛才那個是我兒子,你離他遠一點兒。”


    我點頭。


    他又看到躺在床上的我爸,走過去,壓低了聲音說:“老徐,這個女兒你喜歡不喜歡?”


    我一聽顧長山要搞事就急了,馬上走過去拉住他,把他拉到了套間裏,低聲說:“現在公司的控製權還沒給我,你要是把他氣死了,接下來的事就難辦了。”


    他一聽果然作罷,重又出來時看向我老爸的眼神就正常多了。


    顧長山又在病房裏呆了很長時間,直到劉秘書回來,他才不情願的給我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真正的離開了。


    宅男福利,你懂的!!!請關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徐徐圖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狂奔的犀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狂奔的犀牛並收藏徐徐圖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