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事讓我心有餘悸,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大家解釋我現在的狀況因為我知道,不管我的理由多麽充分,聽在別人耳朵裏都是在裝。這也是我一直不和同學聯係的原因,好朋友都能因此而翻臉,何況那些泛泛之交。


    “肖肖,我想還是算了吧。”我想了想,認真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行,你的事你說了算。”她馬上應了一聲。


    “謝謝理解。”我說。


    肖肖的提議是好的,可惜是我是一個不擅長交友的人,讓她失望了。


    她又說了幾句關於禮服的事,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婚禮前我原本就焦慮,與肖肖通完這個電話以後就更加焦慮了,但是又無處可說,莫名的想起了在媽媽墓前看到的那束花,真的不知道這是誰送的。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馬上就到了婚禮的前一天,我心裏慌成了一團。說實話,這場婚禮是我期待的,但是內心深處又有點害怕。


    老爸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緊張,特意一天不出門在家裏陪著我,看我走來走去不肯坐下來休息一下。他終於忍不住了,說:“別焦慮了,除非你真的不願意嫁給顧覃之,否則就好好休息,明天一天有得你累的。”


    “爸,你和老媽結婚的頭一天,緊張嗎?”我問。


    老爸笑了笑:“不緊張,我是興奮。”


    接下來他和我說起了他自己的婚禮,我聽了以後反倒安靜下來,老爸一再安慰我說明天的一切早就準備好了,我就是化個美美的妝,穿著婚紗去走個過場就行了。


    這個說辭,我挺喜歡,心裏的壓力緩解了不少。


    這個晚上,老爸怕我睡不好,特意讓我吃了點助眠的藥。還別說,挺管用了,一夜無夢,睡到早上鬧鈴叮鈴鈴的亂響,我才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時間我就跑去鏡子前看自己的臉,膚色不錯,連續幾天做美容的效果出來了,眼底白而幹淨,眼周沒有細紋沒有黑眼圈,一切都是完美的樣子。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洗漱完畢來到客廳,發現老爸還在沙發上坐著,我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像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爸,你沒睡?”我問。


    “我起得早而已,老了覺少。”老爸第一次在我麵前說到老字,讓我心裏覺得怪別扭的,走到他身邊坐下來說,“老?您可一點都不老,去度假還能撩妹子呢。”


    他哈哈一笑說:“早飯我做好了,去吃一點兒,將來你們要是願意和我住在一起,還能吃幾頓我做的早餐,要是不願意和我住在一起,吃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老爸給我做早餐是很久以前的事,沒想到在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裏,老爸特意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記憶真的是個好東西。


    我們才吃過早飯,化妝的跟拍的就進了家門,一下子房子就熱鬧起來。球球也起來了,在我化妝的時候就在我身邊跑來跑去。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和活潑好動的球球,不由就想到了顧覃之。


    最近幾天他也在反複確認婚禮的事,怕也累壞了,今天也是他的重頭戲,不知道怎麽樣了。


    做個新娘子,我一直以為是很輕鬆的,但沒想到真正到了自己身上,才發現這居然是個體力活兒。


    化好妝,換好禮服,顧覃之迎親的車隊就來了。


    一開始我想辦草坪的西式婚禮,但老爸不同意,強烈要求走中式流程,還說如果我願意辦西式的,可以和顧覃之去包一個小島補辦,在h市就要辦中式的。最後,我和顧覃之商量了一下,其實婚禮的形式不重要,隻要在一起就行,何況現在的中式和西式的區別也就是舉行的場地上。於是,我們同意老爸的建議,誰知此時老爸也讓步了,說我的婚禮聽我的。和婚慶公司反複溝通,定了一個先中後西,類似於現在各路大咖辦的那種混合婚禮。


    肖肖是和顧覃之一起來的,她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換高跟鞋,步步搶到了顧覃之前麵,一進門就啪一下關了房門,拍著胸脯說:“還好我比他早一步,要不然這紅包可就替他省下來了。”


    顧覃之在此時拍門了。


    肖肖笑著為難了他幾句,收了一把紅包往屋子裏撒,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有一份,大家喜笑顏開,我也一樣。


    我穿著禮服坐在床上,看著顧覃之走進來,然後半蹲在地上,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拿起了鞋子,那是一雙精致的紅色高跟鞋,他笑著看我,然後抬起了我的腳。


    婚禮公司有專門的喜娘,按著流程說著吉詳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結婚的原因,那些在原來我聽著有些可笑的吉祥話,此時聽來格外順耳,仿佛裏麵的每一句都成真了一樣。


    什麽百子百孫,什麽白頭偕老,什麽百事如意


    我的眼裏隻容得下顧覃之一個人,他也一樣。


    終於把家裏的程序走完了,顧覃之彎腰抱起我來,然後笑盈盈的盯著我的眼睛,一步一步抱我出門。來到外麵,紅色的車門已經找開了,他把我抱座位上,眼睛裏的蜜意幾乎都要滴出來了。


    一路順利,我們到了婚禮的酒店。


    整個酒店一至三層都是包下來的,一進大門就感受到了濃濃的喜慶氣氛,鮮花是必不可少的,盛開時代的執行力也非常好。至少既做出來了老爸想要的熱鬧喜慶的感覺,又做出些許浪漫感。


    滿眼的左戴安娜玫瑰與滿天星布置得場景很夢幻,但在捧花和擺花下麵都有一個鏤空雕刻的雙喜字,那點大紅既搶眼又妥貼,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樣子。


    到了三樓大宴會廳,更讓我覺得跟進了童話王國一樣。


    從來沒想到過一個室內的大廳能弄成童話的樣子,頂篷上都是花,過道兩邊也是水簾幕與玫瑰的世界,難得的是那些水幕悄悄無聲,玫瑰被滋潤得就像剛從枝頭剪下來一樣。


    一道長長的鮮花甬道由宴會廳的門口直鋪到了上麵的婚禮台子上,通道兩旁裝飾的不僅有戴安娜玫瑰。還有大把碧綠的空氣鳳梨。


    我被顧覃之領著走向休息室時,看了一眼大廳,這一眼就足夠讓我驚豔了。


    到了休息室,顧覃之鬆了一口氣,抹了一下額頭上微微的一層薄汗,對我說:“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肖肖會進來幫你換禮服,時間一到咱們就要舉行儀式了。”


    他淺淺笑著,忍不住湊了過來,在我唇上點了一下說:“親愛的,別人都說女人嫁給愛情的樣子最美麗。我還不信,今天我才看到,這話是真的。”


    我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肖肖一邊敲門一邊說:“我進去了啊!”


    顧覃之鬆開了攬在我腰上的手,打開門對肖肖說:“你來得正好,等一下要換衣服了,我出去先看一下。”


    肖肖把他推了出去說:“去吧,外麵剛才還在叫新郎呢。”


    門一關上,立時安靜。


    肖肖上上下下打量著我,說:“徐徐,你今天漂亮到讓我嫉妒。”


    說完,她伸手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說:“看到你這樣,我好開心,期待有一天,我也和你一相穿上禮服嫁給自己深愛的人。”


    說完這句話,她眼神沉了沉,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摟著我肩輕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取婚紗。”


    我的婚紗是提前送到酒店休息室的,昨天晚上就送過來的,所以我們不能著急。肖肖把我按到了桌子前。自己去拉開櫃子取下婚紗。


    就在她剛把婚紗從櫃子裏拎出來時,不由驚呼了一聲。


    我順著聲音望向她問:“怎麽了?”


    肖肖聲音一下就結巴起來:“肖肖,你這你這”


    她話不成聲,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我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對,馬上站起來走了過去,當我看清她手裏拎的婚紗時,也差一點氣昏倒在地上。


    昨天晚上送過來時還好好的婚紗,現在赫然出現了幾道大口子,拖尾和蕾絲繡花被剪得一塌糊塗,甚至連抹胸的齊邊也被剪破。


    我手都哆嗦起來,這樣的婚紗是沒辦法穿了。


    “別急,我來解決。”肖肖馬上站了起來,把婚紗隨手丟到了沙發上。


    我看著婚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看到肖肖急匆匆的出門,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婚紗已經被剪得不成樣子了。


    胸口氣得鼓鼓的,疼的不成樣子,真的差一點一口血就噴出來。


    就在此時,顧覃之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看到沙發上的婚紗,他的臉馬上就變了顏色,拿起來看了一眼,恨恨的摔到地上。


    然後他迅速走到我身邊,用力抱著我說:“放心,會有辦法的,現在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沒問題的,能搞定。”


    我本來氣得不知如何才好,聽到顧覃之的話心稍微安定下來,努力控製著自己就要崩潰的情緒說:“我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先把今天的事搞定了再說。”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生氣,也不是找出誰剪壞了我的婚紗,而是如何正常舉行婚禮。


    “肖肖去婚紗店買現貨了,她說她打電話問了,有你的號碼,隻不過不是定製的了。”顧覃之語氣裏有一點遺憾,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沒關係,我今天娶的是你,又不是什麽婚紗,我老婆穿什麽都好看。”


    他的一番話雖沒什麽用,卻真正的讓我平靜下來。我知道他現在也很著急,於是深吸了一口氣說:“外麵還有好多的事,你去忙,婚紗不會有問題的。”


    顧覃之有些擔心我,還是不肯離開,我再三的勸說,他確定我沒問題了才走出去。


    在顧覃之走了以後,我馬上給肖肖打了電話,問:“肖肖,你在什麽地方,婚紗有問題嗎?”


    肖肖沒料到我這麽快就恢複了冷靜,反問:“你好啦,剛才看到你的樣子。我就一個念頭,最快的給你找一套婚紗,現在我都快到那家定製婚紗店了,放心,今天我把他們的鎮店之寶給你弄出來。”


    “如果有更好,如果不合適也行,穿著禮服結婚也是一樣的,這一套中式禮服比婚紗還要貴不少呢。”我平靜的對肖肖說。


    “咦,不對”肖肖沒說完就換了語氣,“好,你放心哈。”


    說完她掛了電話。我從肖肖的語氣裏知道,婚紗不成問題。我不知道她用什麽辦法,但我知道隻要是肖肖說出來的話,就一定能辦得到。


    可是,我的婚紗是誰剪的?


    我腦子裏閃過了一連串兒的人,覺得個個都有嫌疑。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一路走來,我得罪過的人都可以搓上兩桌麻將了。


    肖肖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回來了,手裏捧著一個大大的盒子。


    她把盒子往沙發上一放,打開了提出一眼讓人覺得耀目的婚紗說:“這一件是他們的鎮店之寶,被我死磨活磨,終於到手了。”


    這件婚紗我知道,他們店的袋子和禮盒上印了就是這一套婚紗的細節,是店主不賣的收藏,據說很多名人都想拿到這套婚紗,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肖肖,這套真的很不容易拿得到的,你哪來的本事!”我問她。


    她笑笑,把我拉到了鏡子前:“別問那麽多了,換衣服吧,等一下發型還要換一下發飾呢。”


    我迅速換好了婚紗,看著鏡子裏氣場淡定的自己,心裏鬆了一口氣。


    化妝師和發型師把頭發都弄好以後,時間到了。顧覃之穿著西服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看到我身上的婚紗時,他向肖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親愛的,好好走完紅毯,做一個漂亮美麗而又幸福的新娘。”肖肖最後抱了我一下,然後走在我和顧覃之前麵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我進來的時候,外麵的燈光是開著的,現在出去所有的燈光都關閉了,隻有一束追光燈從我和顧覃之一出門就打到我們身上。


    四周靜悄悄的,黑暗裏看得到那條鮮花的甬道簡直就像天上的銀河。星星點點的光在玻璃地毯下麵,一閃一閃美得讓人炫目。


    我的胳膊被顧覃之挽著,他帶著我一步一步走過去。


    我們每往前走一步,腳下的燈都會瞬間亮起來,然後兩邊的藏在花幕裏的燈也會一盞一盞的次序亮起來。


    這一切,就是童話,這是童話裏的婚禮。


    當我們終於走到台上時,大宴會廳的燈全部亮了起來,緊接著就是熱烈的掌聲。在這掌聲裏,我看向顧覃之,在他臉上確認到了幸福的信息。


    接下來婚禮進行得異常順利。順利得出乎我意料。


    老爸在把我的手交給顧覃之時,我忍不住流了眼淚。雖然,遲早都有嫁人的這一天,卻沒想到真正的嫁人是這個樣子。


    老爸一直眼淚汪汪的在台下看著我們,等到婚禮結束時,我還看到了他紅紅的眼睛。


    宴會之上,我和顧覃之跟著老爸,一桌一桌的敬酒,喝到最後二人都有點喝多了。


    送走了所有賓客,老爸把我和顧覃之叫進了休息室,認真的囑咐說:“司機在外麵等著。等一下會送你們回自己的新房子,我,就不跟著去了,等一下球球我帶走。”


    老爸眼睛裏一直有水光在浮動,緩了一刻他才又繼續說:“還有,三天以後記得回門。”


    說完老爸轉身就走了,我看得出來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眼淚不流下來。


    在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喜是悲。


    我和顧覃之終於修成正果了,而我的爸爸在我眼裏卻是真的老人了,看著他孤單離開的背影,我覺得莫名的心酸。


    顧覃之看出我的失落,緊緊拉住我的手說:“徐徐,別這樣好好,咱們又不是不回去了,如果你不放心,過一陣子搬回你家住也可以。”


    “我知道。”我嘴上說著,鼻音濃重。


    這一套新房是顧覃之按揭的,簡單的兩室一廳的小戶型,總麵職才七十九平,但是戶型不錯,小而緊湊。


    我們兩個一進電梯就互相看著傻笑,彼此的眼睛都是對方的影子。


    笑著笑著,我們就走到了一起,他握著我的手,頭湊了過來一下就吻到了我的唇。


    今天晚上的他格外不一樣,身上有煙又有些酒精的味道,這種味道因為近距離的接觸一下衝到我鼻子裏。


    這種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刺激著我的感官,讓我不由心跳加快,眼神都有點迷糊了。


    在他把我逼到電梯壁上時,叮咚一聲響電梯停了下來,他俯身把我抱起來,直接走了出去。來到家門口,他單手打開房門。直接就進了房,之後反身一腳把門踢上。


    他的動作急切而熱烈,讓我不由在他懷裏低聲笑了出來。


    “顧覃之,有你這樣性急的麽?”我問他。


    “怎麽沒有,這麽性急的不就在你麵前麽?”他笑得暖|昧,連燈都沒開,直接抱我進了臥室。


    屋子裏沒有燈,也不是完全的黑,外麵的光線透進來,一屋子深深淺淺的影子。


    精心布置的床很柔軟,他把我身體壓住時,我們兩個都陷入到被子當中。


    “徐徐,終於,我們走到這一步。”他沒再繼續一步,反而隻是把我壓在身下,頭放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說著,“你不知道,今天當你戴上結婚戒指,笑著把手放到我手上時,我有多開心。”


    我自然知道,因為我和他一樣開心。


    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終於到了這一天,我在心裏不知歎了幾聲不易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麽?”顧覃之笑著翻身躺平,把我的頭枕到他的胳膊上。我們兩人都仰麵看著天。


    “記得,你好像還是一副裝備齊全的樣子,我跟個瘋子一樣。”我想到那天的情形,也覺得好笑。


    回憶起這些,覺得就是昨天發生的事。


    “說你當時像瘋子都是在誇你了。”他笑道,“你就像一個剛從瘋人院跑出來的瘋子,衣衫不整的,臉上髒兮兮的。”


    “那你後悔遇到我嗎?”我問。


    “怎麽可能後悔。”他一翻身把我摟進他懷裏,嘴唇再一次湊近了我的耳朵說。“這一生,我最不後悔的事就是遇到你,愛上你。”


    話音一落,他溫柔的吻就落了下來,一寸一寸親吻著我裸|露在外麵的皮膚。我覺得自己的臉上脖子上就像被一把小刷子輕輕刷過一樣,他吻過的地方,熱得像火烤一樣。


    這種熱度迅速的進入到身體裏,就像在裏麵困了一隻小獸,硬生生的想要從什麽地方找到一個出口。


    他手指靈巧的在親吻我的同時,一件一件脫出衣服,手輕輕撫過去問:“冷嗎?”


    冷個屁。我熱得很,差不多大汗淋漓都。


    顧覃之看到我的反應,得意極了,手指更加靈活的在我身上彈來彈去,不大會兒的功夫,我已經被他攻陷了。


    “顧覃之,你絕對的經驗豐富。”我惡狠狠的說了他一句,準備反擊,不想這樣被動的被他招惹得沒有還手之力。


    “好啊!”他嘴裏應著,眼睛裏帶著笑意吻了上來,從肩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滑。


    手也圈過了我腰。在我後背最敏感的地方畫著圈圈。


    我被他這樣一動,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想幹什麽了。


    顧覃之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一出手我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這一夜我老腰差點被折斷,第二天早上起來時,看到了他亮晶晶的眼,也不知道他趴在一旁看我睡覺多久了。


    我一翻身準備起來,卻發現枕頭上有可疑的痕跡,不由啊了一聲。


    他從一邊的紙巾盒裏抽出紙巾遞到我手裏說:“早就看到了,我還拍了照片當證據,將來要是你得罪我,我就公開這些照片。”


    說著他把手機打開,我看到了自己側趴在枕頭上,流著口水睡著的照片。該死的,他還用的是連拍,一口氣拍了差不多二十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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