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采用自助的形式,當朱顏和徐峰走進去的時候,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們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但是汪正彪看見他們卻明顯一愣。


    他們沒走?還在這?當真是要和自己耗上了?那個女的說的不是玩笑話。


    不過他很快又鎮定下來,別慌,他們既然當自己是參會者,那他就當他們是囉。


    飯後大家三三兩兩跟自己熟悉的人一起聊天或者散步。


    那些大腕當然是眾人追捧的對象,汪正彪也不例外,身邊也圍了不少的人。


    "走,我們出去看風景去。"


    朱顏招呼徐峰。


    山莊周圍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鳳凰山因傳說中鳳凰在這裏停留而得名,山頂上有一座高大突兀的山峰,叫飛來峰,據說鳳凰就是停在這上麵休息的。


    此時,正是晚霞滿天的時候,落日的餘暉正好映照在飛來峰上,仿佛給它蒙上了一層神秘而絢麗的麵紗。


    鳳凰於飛,放飛自我。


    一想到**很快就要落網,朱顏的心情就格外好。


    "這個地方真不錯。"


    "朱朱姐,看來你心情不錯哦。"


    "那是當然。我們還有閑情逸致看風景,不過有人的心情肯定會很糟糕。"


    "哈哈,我知道,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家夥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是吧!哈哈。不過我看他恢複得也很快,這二十幾年,估計臉皮是練得越來越厚了。"


    徐峰:"真想馬上看到他崩潰的樣子。"


    "不會太久。"


    他們繞著山莊轉了一圈,回去的時候碰上了上樓的汪正彪。


    "汪主編好。"


    朱顏彬彬有禮地打招呼。


    汪正彪看著他們點點頭,沒吭聲。


    看見他們跟著自己上了四樓,開407的門,終於忍不住問:"你們住這裏,誰安排的?"


    "不是你嗎?主編,我還沒謝謝你呢,這個房間我很滿意,方便我們交流哈。"


    汪正彪無語,開門徑直走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也把朱顏那句:"汪主編,今晚好夢哦!"關在了門外。


    "哈哈!寶寶很生氣。"


    徐峰故意撅著嘴說道。


    "這還不算。哥那邊沒有消息,說明他還沉得住氣,明天給他加點猛料。"


    晚上朱顏又做夢了,二十幾年前發生在朱氏家庭旅館的那一幕又清晰地出現了,朱顏就像一個旁觀者,站在那裏看著他們殺人,看著自己的親人倒在血泊裏卻無能為力,喊又喊不出,動也動不了。


    一直到徐峰把她叫醒:"朱朱姐,朱朱姐,你怎麽了?"


    看著眼前徐峰關切的臉,朱顏清醒過來,"沒事,做了夢。"


    "是不是夢到你父母他們了?"


    "嗯!又經曆了一次案發過程..."


    徐峰早就已經了解了蓮裏案,可以想象當時的血腥場麵,朱朱姐看到這樣的場麵不怕才怪呢!


    "朱朱姐,你別怕。"他安慰道。


    "我不怕。"


    能夠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本來應該是很高興的,隻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朱顏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氣氛裏。


    "其實,我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徐峰轉移話題。


    果然朱顏被吸引住了。


    "怎麽回事?"


    "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在那裏了,聽說我還在繈褓中就被送到了福利院,後來曹律師到福利院來資助小孩,我就是在她的資助下完成了所有的學業,也是在那時候認識了老板,那時候他也還在上學,他好像什麽都懂,什麽都會,我可崇拜他了,一直把他當偶像。"


    "原來是這樣,那你想你的爸爸媽媽吧?"


    "怎麽說呢?與其說是想他們,不如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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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律師和哥他們沒有幫你找嗎?"


    "找過。不過有用的線索太少。我自己選擇這樣的工作,跟著他們,也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自己找到答案。"


    "放心,我幫你。"


    "謝謝朱朱姐,不用。"


    "怎麽不用,你忘了我們是一個整體,現在你在幫我,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再幫你,我可是有特異功能的,找起來肯定事半功倍。鄙人可是尋人專家哦!"


    朱顏說著還朝徐峰眨了眨眼睛。


    那調皮的樣子把徐峰逗笑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好起來。


    兩個都沒有見過自己父母的人都毫無睡意,大有秉燭夜談之勢。


    ————


    這一晚汪正彪也睡得不好。


    剛剛睡著就做了夢,夢見那個女孩子在追自己。一邊追還一邊喊:你別跑,站住,你這個殺人**!


    自己好像被逼到了一個懸崖邊上。


    沒有退路了。


    女孩也變成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獰笑著向自己伸出厲爪。


    輕輕一推,自己就掉下了萬丈深淵。


    汪正彪一下子就嚇醒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躺在床上。


    好久沒有做噩夢了?


    那年自己和劉兵從蓮裏跑回來,差不多天天做噩夢。天天提心吊膽,天天想著會不會有警察找上門來。


    劉兵不願待在家裏又出去闖蕩去了。他不想出去,就選擇了複讀,家裏有兩個哥哥頂著,作為老幺,老娘疼他,他一向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本來是想找一件事情來做,轉移注意力,沒想到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一旦學進去了,就沒空東想西想,連噩夢也不做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就這樣被選擇性地遺忘了。


    後來他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學,這在農村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在大學期間他迷上了寫作,先後也在報刊雜誌上發表了一些東西,這給了他極大的鼓勵,一發不可收拾,又寫起了小說,先是短篇,中篇,然後長篇


    他發現寫小說能夠讓他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一個自己創建的世界。


    畢業後他進了一所學校擔任校刊編輯,同時他的一部小說也在本省的一次文學大賽中獲得優秀獎,後來他又成為本省的作協會員,又被調到鳳凰傳奇雜誌社當主編。


    生活對他是格外寬容,這二十幾年對他展現的是一帆風順,處處是坦途。


    組建家庭,結婚生子,孩子已經長大,家庭和睦,自己待在主編的位置上,雖然沒有多大權利,但是也有不少崇拜者,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也有不少粉絲,還有幾個談得來的紅顏知己。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在主編的位置上再待幾年,就可以退下來寫自己計劃的一部長篇。現在當著主編瑣碎的事情很多,一直靜不下心來寫。之後含飴弄孫也好,寫寫畫畫也好,頤養天年...


    自己這一生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然而,這設計好的路會因為昨天出現的女孩子而發生改變嗎?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汪振彪的心又提了起來。


    不是有句話叫毀於一旦嗎?


    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到這裏為止了?


    汪正彪仿佛看見門外正站著警察,拿著明晃晃的手銬。


    他再也躺不住了,爬起來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來,拿起了床頭櫃上的座機,也顧不得現在是半夜三更,撥響了電話。


    過了好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誰呀?大半夜的。"


    "是我,彪子。"汪正彪壓低嗓門說道。


    "誰?"對方又咕嚕了一句。


    "三彪子,汪正彪!"


    "你在哪兒?"對方的聲音馬上清醒了許多。


    "我現在鳳凰山莊,用的是旅館裏的電話。"


    "出什麽事兒了?"對方聲音裏帶著一絲緊張。


    今天不是約定的特別時間,汪正彪竟然打電話來。


    "我在鳳凰山莊參加會議,遇到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講。但願是我想了多。"


    "說吧!"


    對方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汪正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所以他準備耐心聽他說,不計較睡夢中被吵醒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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