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我的親情羈絆,何須做給旁人看?我信你,你信我,不就夠了。”


    池芫淡淡地說著,而後表情又輕鬆起來,“再說,你總要給悠悠眾口一個交代,而我,也答應過一個人,必須這麽做。”


    一個人?


    韓渡舟本能地捕捉到關鍵詞,他想到她出行前說招安,抓個什麽回來……


    不由得眉頭一跳,不能吧?


    池芫也不能叫他知道沈昭慕的重要性,此時還不是時候。


    別弄巧成拙,叫韓渡舟以為沈昭慕是禍水害了她,那到時候等待沈昭慕的,也就是腦袋一點地的事了。


    原劇情裏,裕王定也是幹涉了的,才叫他冤死。


    現在,她直接將這一切還給裕王這罪魁禍首,卻不能叫沈昭慕此時露麵。


    隻能,也隻有她可以扛下這樣的罪責。


    “一個對朝廷,對您險些寒了心的可憐人,裕王挑釁我,說他將罪證毀了,就算我想為無辜之人討回公道,也沒有辦法。既然如此,我便直接了結他這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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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隻是為了個與你不熟識的人,便這般冒險,你本可以再等等,帶他來告禦狀,難不成朕還會聽裕王的,而不信你?”


    韓渡舟仍舊糾結於池芫的動機,他有種直覺,絕不是她說的這麽簡單——


    她從前從不過問這些朝堂官員之事,隻一心管理她的池字旗,以及專心打仗,怎麽忽然想清理起蠹蟲來了?


    就算看不慣,裕王那樣狡詐的老狐狸,怎麽可能直麵挑釁她這樣不好惹的狠角色?


    他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從阿芫嘴裏也是問不到實情了,她嘴硬的時候,休想套出話來。


    頗有些心力交瘁,“說吧,怎麽配合。”


    破罐子破摔了,表妹要演,他就奉陪了。


    池芫眸子一彎,“大將軍池遠宮門前怒殺裕王,帝問責,池遠冥頑不寧,表示蠹蟲不除,縱使他殺再多的敵軍,也終有一日,皇城會毀在自己人手裏……帝震怒,罰他跪勤政殿不起,拂袖離去……”


    她一本正經的,用沒有起伏的聲調,將要唱的大戲劇本直接給讀了出來。


    韓渡舟:“……”


    厲害了,從前怎不知你還有編故事的本領?


    好一陣,池芫都沒能等到韓渡舟的回應,她不由得心裏沒底——難道這狗男主對她的愧疚不管用了?


    係統:【嘖嘖嘖,寵你就是好男主,不寵就是狗男主。】


    池芫:有問題?原不原諒他是原身的事,我隻負責走親情線。


    係統:【沒,好極了,妙極了,這才是我欣賞崇拜的宿主!】


    池芫二話不說送它進金鍾罩了,不為別的,這家夥最近求生欲多得有些過了。


    它該反思一下。


    “表哥要是覺得哪裏不合適,我再去想想……”


    韓渡舟正心絞痛,就聽見底下,少女清冷平靜的聲音再度帶著敲擊心髒的話響起。


    他忙摁著突突跳的額角,擺手,“不,不用了,朕覺著你這主意……算了,就按你說的做吧。”


    然後勤政殿內,便爆發出一陣陣皇帝的怒喝以及大將軍以下犯上的衝撞之語。


    緊接著便是摔東西,奏折、硯台、花瓶滿地都是,外頭聽著這拆殿動靜的福公公,不禁眉頭直跳。


    哎喲,哎喲這兩位祖宗哦,勤政殿可不能這麽拆的,老祖宗們看到了都會托夢叱罵的!


    而旁邊本來要回稟大將軍在宮門前砍殺裕王一事的守衛,聽見這陣仗,不禁嚇得連連冒冷汗。


    低聲問一側臉色也不好看的福公公,“總管大人,這……這是……”


    “如你所聽,大將軍這次,觸怒天顏,哎,皇上從未發過這麽大的怒火……大將軍這回真的是莽撞了。”


    手中拂塵一甩,福公公表情帶著幾分惆悵,轉過身時,卻無奈地失笑——


    要不是他知道皇上有多護著表小姐,他還真信了這要大打出手的動靜了!


    殿內,池芫手中的槍也是準頭極好,她都不用韓渡舟出力,直接挑不值錢的響聲大的往地上甩。


    劈裏啪啦的一陣響,韓渡舟罵都罵累了,卻見這小姑奶奶目光掃過他手邊的擺件。


    他立即抱起,護在懷裏,眼裏都帶了點警戒之色,壓低了聲和她解釋,“這可是上好的玉石,不經摔的!”


    池芫遺憾地收回了手裏作亂的兵器,卻伸出了手,表情淡定,神情更是坦蕩,“那,送我?”


    用一種肯定的眼神,說著疑問的話。


    韓渡舟登時麵皮子一緊,真情實感地叱了一聲,“你這混賬小子,朕就是往日裏太縱著你了,當朝王爺你也敢砍,還在皇宮門前!你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他英俊的麵上漲紅一片,嘴裏厲聲罵著,但卻衝池芫搖頭,眼神示意她:這個朕還沒欣賞夠,不能給你。


    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他這表妹,就不是個能好好護著寶貝的主!往常他賜了她一株珊瑚玉石做的樹,等他出宮去國公府做客……卻發現,她倒好,將這樹當做練槍法的靶子了,好好漂亮的一株樹,地上滿是碎裂的玉石。


    他當時就感到心口疼,覺著以後還是真金白銀地賞她比較好,這些賞玩的玉石擺件,不能給她糟踐了。


    池芫心想:我又不是原身,我肯定稀罕這些寶貝的——轉手就給你賣了。


    她視線又掃過一側還完好的硯台,忽然就想到什麽似的,眼睛微微一亮,語氣便帶了幾分堅定,“表哥,今天跪完,就給我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


    這次都不用疑問的語氣了。


    韓渡舟眯眼,帶著打量狐疑地看向她,“你往日可最不喜這些文人墨客的東西。”


    畢竟勤於習武,直接荒廢了那些筆墨之物。


    此時卻向他討要這些,他不免多想了些。


    池芫卻淡定如斯,“哦,招安麽,招了個肚子裏有些墨水的家夥,這不想投其所好,拐來當……左膀右臂或是軍師麽。”


    係統:【差點就說了‘嬌夫’‘小相公’是吧。】


    池芫:還是你懂我,但不是你又越獄的理由?


    係統:【宿主,我要留下,我不能看著你罰跪!我得給你安排雙膝無痛服務!】


    池芫:……


    啊,這就精準拿捏了她了,可惡,統子最近怎麽回事,是不是殺了毒變聰明了?


    “你指的是……”這才想起來,大將軍不是去招安的麽,韓渡舟都被裕王的事給攪和得忘了這茬了,不禁眼眸一亮,“這麽說,黑山寨你順利解決了?”


    功過相抵,他一會就托幾個大臣明日上諫時,好好拿招安一事做文章,替她求情。


    池芫眨了下眼,心下想到,擒賊先擒王,我將沈寨主搞定了,這黑山寨算是完美解決了吧?


    便點了下頭,“實不相瞞,這被裕王迫害上山為匪的,正是黑山寨的寨主,我去了一趟才知,裕王最近故意散播黑山寨惡貫滿盈的消息,就是想借朝廷的手鏟除異己。”


    想著,她又脾氣上來,看了眼滿地狼藉中,紮眼的那顆腦袋,沒忍住,踹了一腳。


    看到這一幕的韓渡舟:“……”


    現在他是真相信了,裕王罪大惡極惹得她痛下殺手這事了,看看,死透了都還不解她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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