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閣”,五樓龍金源臥房。


    龍金源看著元滾滾,英俊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散漫:“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能解決?”


    元滾滾拿著幾份資料,一邊翻閱一邊說道:“怎麽也得試試,兩月之期快到了,我跟寧子然都談好了,就等銀子到了就合作,不能在這一步出錯。”


    她前世在教坊這麽多年,要是連這麽點涵養都沒有,她也就不配做一個頂級幕後軍師。


    當初的“夜影閣”從弱小壯大,經曆的事情還少嗎?她做的危機處理還少嗎?


    不管出現任何危機,就是再壞的局麵,元滾滾也從不把壞情緒掛在臉上,因為她是個頭兒,隻有領隊的鎮定自若,底下的人才不至於全部慌了神。元滾滾其實根本沒有強撐,而是這些應對,已經是她多年摸打滾爬的一種本能。


    這是屬於雲羅的本能,不到十八歲的元滾滾自然不可能有,也無怪龍金源會覺得奇怪。


    “要不是我親眼所見,真要覺得我娘子就是一個天才。”龍金源伸出手,屈指輕輕在她額頭一彈,深邃的眼眸中笑意繾綣:“別怕,就算解決不了,這不是還有我嗎?”


    元滾滾將找出來的資料抱在懷中,衝著他笑的妖嬈而嫵媚:“雖然龍少你這句話,對我來說沒什麽用,但是這種時候還真是……謝謝了。”


    她輕輕抱了他一下,走出了房門,去樓下議事廳開會。


    龍金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邊勾起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難得想出手一次,竟然還被娘子小覷了。”


    那他就先看看她打算怎麽解決吧。


    “主子,挖走花弄月的教坊是“結海樓”。”黑暗的角落中,看不見的影子說道。


    龍金源狹長的眼眸微眯,流露出一抹冷光,“結海樓”,安宇京,安家。


    元滾滾走進議事廳的時候,裏麵的人即便秦樓月也是一臉緊張忐忑的表情。


    “我先要查清楚幾個問題,第一是這個花弄月這些話的來源,橫雲班主,你能給個說明嗎?”元滾滾坐下後,首先對著橫雲說道。


    橫雲本氣的臉色鐵青,這會才勉強說道:“我跟伶人是清清白白的,我排了一輩子的戲曲,範不著為了這麽點事毀我自己的名譽!我跟竹香子講戲的時候會離的比較近,我跟南鄉子、花弄月都是這麽講戲的,我問心無愧!”


    “橫雲班主別生氣,我沒有認為花弄月說的是真的,您一直都是我們“夜影閣”的梨園班主,我自然也相信咱們自己人。隻是現在要先找出誰是內鬼。隻有我們內部的人才能協助花弄月,才能讓花弄月安全無誤的出現在房頂上。”元滾滾寬慰道。


    元滾滾望向秦樓月:“戲曲演出是你安排的,梨園場地的布置也都是你一手操辦,你不是該給我個說明?”


    “我……我也不知道。”秦樓月臉色灰敗:“我明明是讓龍阿紹好好的照看後台的,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元滾滾又道:“那你覺得龍阿紹能夠幫到花弄月嗎?”


    “能。”秦樓月點頭,突然滿眼放光的望著元滾滾:“軍師大人……你相信不是我幹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誠心實意的喊軍師大人。


    元滾滾淡淡說道:“你失責,還沒有背叛“夜影閣”。如果你真的背叛,那麽你現在也不可能坐在這裏。”


    眾人這才發現,龍阿紹不在這。難道軍師大人已經確認就是龍阿紹做的內鬼?


    “我剛才翻了資料才發現龍阿紹原來還在我們“夜影閣”,當時我不是把他解雇了嗎?”元滾滾揚了揚手中的資料:“秦樓月,你把他招入伶人處,竟然沒有告訴我一聲?”


    秦樓月尷尬道:“是龍川商號那邊打的招呼,而且龍阿紹隻是梨園的後台場地清潔,這個平時月會的時候才需要告知,上次月會,我忘了……”


    其實是龍阿紹擔心引起元滾滾的注意,故意在秦樓月麵前說,怕元滾滾對他有敵意,請秦樓月先不急著上報。


    而秦樓月想交好龍川商號那邊,又看不慣元滾滾,這才沒有說,以至於元滾滾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龍阿紹還在“夜影閣”。


    “很好。據我所知,龍川商號有權利指手畫腳的隻要龍川商號和潤玉珠寶行這兩個產業,諸如“夜影閣”以及其他這樣的小產業,老板本人是對自己地盤有絕對的控製權,換句話說,“夜影閣”就是龍金源的自己的,龍川商號會怎麽了?就是龍金瀚親自過來也不能給我們“夜影閣”安排人員。打招呼又怎麽著?走個後門,秦管事你竟然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基於此事,“夜影閣”坊主秋波媚明天之前給我寫一份報告,還有《玉簪記》出了這樣的差錯,秦管事也麻煩你寫一份報告。”元滾滾麵無表情說道。


    元滾滾沒說辭退,讓秦樓月徹底鬆了口氣。


    “軍師大人,花弄月那都是汙蔑,我真的沒有這麽做。”竹香子從放映室出來一直哭到現在,一個嬌滴滴大美人哭的眼睛都腫了。


    元滾滾衝著她安慰似得點點頭:“我知道。橫雲班主,麻煩你把發生的事情都給我說一下,梨園這邊再調一個最好的口技師過來。”


    “軍師大人這是打算……?”橫雲疑惑道.


    元滾滾鎮定自若說道:“想要黑個戲曲實在是太簡單了,就算花弄月捕風捉影,混淆視聽,那些人也寧可信其有,這就是人性,總以惡意揣測他人。如果我們正兒八經發聲明澄清他們不會信,追責交給官府處理需要時間而那時候戲曲都不用演了,就算恢複名譽也難以挽回這次的損失。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自黑,黑到深處自然白。”


    “被黑了不要緊,心態放寬,就當那個花弄月和她後麵的人,幫我們免費製造緋聞做宣傳。隻要不是一水兒黑的別人都不想提這個戲曲,不管大家相信花弄月還是我們,我們的目的是製造話題和討論,讓大家願意走進我們梨園。大家都別擔心,事情還沒糟糕到那個地步。”元滾滾很是自若的說著,完全沒有感到任何的危機來臨。


    眾人都看著這個年輕而漂亮的姑娘,笑容優雅從容,條理清晰的分析,就好像什麽問題都能夠解決一樣。隻是這一份氣度,讓多少還有些不安的管石門,不自覺就安心了兩分,連秦樓月也自愧不如。


    從出事開始,元滾滾都待在“夜影閣”的梨園,和伶人們商量怎麽去排戲,中途又從樂者裏麵調了個新簽的樂者。


    龍晴晴出名之後,不少自認為才華橫溢隻是欠缺機會的樂者毛遂自薦,“夜影閣”在篩選之後又新簽約了一些,今天的這個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聲音空靈有活力,很調皮的感覺。


    而等到第二天,各大情報兜售的小冊子都用了不少篇幅來介紹《玉簪記》首次演出的事情。


    《玉簪記》確實出名了,但是黑名,老班主潛規則花旦,主花旦靠臉沒演技上位,劇情爛,花旦二號出走。


    種種負麵緋聞,讓不少對《玉簪記》還有幾分興趣的人都懶得去梨園觀看了,戲曲太差,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售賣票比預期差了數倍,整個投資血本無歸。


    而相對應的同時期的“結海樓”的戲曲則售賣了很多票,比“玉簪記”高出了許多,不少打算看《玉簪記》的都去看“結海樓”的戲曲了。等晚上賬房進行的時候,不少百姓都表示不要看《玉簪記》。


    花弄月這招太毒了,毀了班主,毀了領子員,也毀了《玉簪記》這個戲曲。“結海樓”幫她支付了違約金,還答應捧她,可把她得意壞了。而秦樓月則一整天都關注著百姓反響,眼睛都快綠了。因為她的失責導致“夜影閣”遭受如此損失,元滾滾沒辭退她,她簡直不敢相信,感激涕零。


    “軍師大人,排練完了!”西江月走過來說道,一張嬌嫩的臉上還有一絲興奮。


    真的能救回已經被說爛的戲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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