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浩回公寓前,先在小區信箱裏查看了一番,果然有一封信靜靜地躺在信箱裏,他看了看信封的郵戳,果然是來自甘肅的,回到公寓後,他拿剪刀剪開信封口,展開信箋。


    哥:


    想必你收到信件時,我想我已經在大西北感受了快一個月的黃沙吧?不知道你的氣消了沒有?千裏追弟,結果帶著一身的遺憾回去,是我也一定會生氣的。


    哥哥,想必你已經知道的我離家出走的原因,的確,是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我承認,當時除了震驚外,還有悲痛、失望,總之當時什麽情緒都有了,我甚至想到過一拳打醒睡在床上的你。


    哥,還記得我問你的那句話嗎?我問你,如果我們兄弟同時喜歡上一個人,該怎麽辦?你的回答,絕不會讓那種事情出現的。


    當時我的心如五味雜陳,我多麽希望你會說,那我們就公平競爭吧!


    可是你就那麽一句話,卻將我堵在喉嚨裏的話,全部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就因為你的那句話,不但你沒有了退路,而我也同時沒有了退路。


    於是我隻能不辭而別了,我想回家找媽媽訴說,問她我到底該怎麽辦?但是看到媽媽對你的感情和依賴時,我又選擇放棄了,因為我更不想讓她為我們兄弟倆的事情傷心。


    於是我又找到了儲凝,那個無數次拒絕我,卻讓我愛得更加深沉的女孩。再次看到她時,我感覺隨時都要失去她的可能,我同她的交淡都透露著絕望。


    舊事重提,預料中的拒絕,我特別的恐慌,所以我混蛋地強吻了她,在她還給我狠狠的一記巴掌時,我才真正地醒悟過來,從來都隻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哥,無論在哪方麵,你都是我的榜樣。但是在感情方麵,你卻一直是個自私的懦弱者。


    隻要是認定的人,即使被傷得內心千瘡百孔,我也決不退縮,絕對越挫越勇。而你,卻選擇一味地成全,這不是我所崇拜的哥哥。


    哥,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如果在儲凝的心裏,哪怕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我,我定會和你一爭到底。但是她的心裏卻一點也裝不下我,我想,你也一定感受得到的,回憶從前的點點滴滴,才發現,她的眼裏、心裏隻有你。


    在這之前,我為什麽之前沒有看出來呢?可是你,怎麽可以一味的回避?這不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所為,這樣會傷到我心愛的女孩的。


    在愛情地世界裏,愛與被愛有著天攘之別,被愛的那個何其的幸福,而愛人的那一個是何其的卑微。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但是卻要如此的卑微……,所幸的是,你們是互相愛著對方的,隻是多了我這個攪局的局外人。


    所以,哥哥,不要再傷害她了。那個我曾經心愛的女孩,今後就交由你來照顧了。因為隻有你,才能給她幸福。我的離開,不僅僅對你們是一種成全,對我自己更是一種解脫。


    我當應你,我應你的一年之約。一年之後,我便回歸,屆時我會繼續完成未完成的學業,所以對於我來說,我的人生依然充滿陽光,雖然有些小小的曲折,但是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在的我,反而很感激我的人生有這樣的際遇。


    所以呢!我的一切都很好,這裏的孩子也很需要我,老村長給我申請了臨時支教,我現在是一名小學的老師,雖然薪水少得比你和媽媽平時給的零花錢還少,可是我每天過得都很充實,我相信現在的生活,不論是在心理上、還是在身體上,對於我,都將是一個很好的磨練,我依舊在成長,和這裏的孩子們一起成長……


    好了!我也該去給孩子們上課了,媽媽那邊你知道怎麽說的,不要把我現在的生活說得那麽的苦,也不要說得太好就行。


    弟宇瀚


    從林宇瀚的字裏行間可以判定得出,與近一個月的黃土、塵沙為伴,那個曾經被寵壞的林浩瀚,已變成一個果斷、有擔當的人了。


    林宇瀚看完弟弟的來信後,走上陽台,望著大西北的方向,內心也是五味雜陳,原來,他所說的那個一年之約,宇瀚的確聽到了,想必那日他站在宇瀚學校教學樓的那個天台上時,宇瀚正在某個角落了。宇瀚,原來你的決心是如此之大,以致於哥哥千裏尋你,你也不願意與哥哥見上一麵,想必那個時候,你對哥哥還是有些怨恨的吧!


    這近一個月來的日子,對於林宇浩和儲凝來說,無疑是煎熬的。不得不說林宇瀚的這兩封信來得剛剛好,林宇浩雖然證實了自己的疑惑,但是他還是為自己的粗心感到無比的自責。他依然沒有半點的輕鬆,林宇瀚所走的這條路無疑是最沉重的,放手,雖然是另外的一種解脫,但是卻要用更多的付出和犧牲來換取,依然是不值得的。


    總之,比起他這個自私的哥哥,他這個弟弟的舉動,無疑是悲壯的。


    ‘創世紀’集團總部


    三部豪華型小車先後抵達辦公大廈門前,前麵的一部車剛停下,便從裏麵鑽出一位身材高大魁梧,年紀約三十出頭、保鏢模樣的男人,小跑至中間黑色的賓利跑車前打開車門,並用手護住車頂,等待著裏麵的方人出來。


    方正浩雖麵容有些憔悴,但依然嚴肅得讓人心生敬畏。


    “你們在車上等我!”他下車後將手一揮,前後兩輛車上先後下來的四個人立即停住腳步,低頭遵從。


    方正浩獨自一個走過大廈的階梯,大門早已有四名保安人員,分別列為兩隊在門口等候。


    “方董您好!”方正浩剛走進感應大門,保安齊聲喊道。


    “嗯!”方正浩朝保安人員稍微點點頭,便徑直向大堂走去。


    “姐夫,這麽早就到了!”方正浩剛進大堂,前麵就迎來了沈延康。


    “延康,氣色不錯!”方正浩用力揮了沈延康的肩膀一拳,兩人像久別重逢的戰友一樣。


    “姐姐怎麽沒有一起來?”沈延康接著問道。


    “你姐一早就去的‘沈園’,她現在可是比我忙。”方正浩笑道。


    “姐姐還是這麽的拚命!”沈延康道。


    “習慣了,就停不下來,就像你和我一樣!”方正浩道。


    沈延康聽著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兩人相攜朝沈延康的辦公室而去。


    “什麽!你說林鬱廷?”當方正浩向沈延康說明了來意之後,沈延康不由得失聲道。


    “我今天來不想多提他,主要是想在你這打聽一個人。”


    “你想打聽誰?”


    “林宇浩!”方正浩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


    “林宇浩?剛剛提升的第五設計組組長,你怎麽會認識他?”沈延康詫異地問道。


    “見過幾次麵,他同維珍的同學有些淵源。”


    “林宇浩,林鬱廷,難道他們之間?”沈延康突然沉聲道。


    “你立刻去將他的資料調出來看一下。”方正浩沉著地點點頭。


    沈延康立即按了辦公桌前的免提電話,對著電話簡短地交代了兩句,五分鍾不到,秘書就拿著一袋資料敲門而入。


    “沈董,這是您要的資料。”秘書將資料遞給沈延康後便退了出去。


    沈延康抽出了資料,仔細地看著。


    “怎樣?”方正浩問道。


    “資料裏沒有什麽特別,沒有父親,隻有母親和一個弟弟,來‘創世紀’時,弟弟還在讀高中,母親經營一個禮服店。”


    “沒有父親?”


    “想必是已經過世。”沈延康推測著。


    “他的母親叫什麽名字?”方正浩再問道。


    “林瑾文!”沈延康看了看資料道。


    “林瑾文?”方正浩疑惑道。


    “是的,資料裏是這樣填寫的。”沈延康再次確認後,又答道。


    “難道不是靜雯?方靜雯、林瑾文;靜雯、瑾文,這是巧合,還是?”方正浩沉思著。


    “姐夫,莫非你認為,這個林宇浩是林鬱廷和靜雯的兒子?”沈延康似乎也在努力回憶著什麽,半晌,他又開口道:


    “但是我記得當時,他們給那個孩子取的名字並不叫宇浩。”


    “如果他就是靜雯的孩子,就不難理解,因為靜雯可以隱姓埋名這麽多年,那麽她的孩子重新取名字就不足為奇。”方正浩思索著道。


    “經你這麽一提醒,我才發現他同林鬱廷有著幾分相似。但是他們性格差異太多,林鬱廷叛逆、輕狂;而林宇浩沉穩、內斂,他們兩個性格完全無法讓人聯想到一起。”沈延康看著資料上的相片說道。


    “你姐也說他們兩人眉宇間有些相似,至於性格方麵,跟成長的環境也有一定的關係,我倒覺得,這孩子的性格和維南有些相似。”


    “那他的性格方麵,無疑是遺傳了你這個舅舅了。”沈延康笑道。


    “唉!我從未想過,我們舅侄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方正浩沉吟道。


    “姐夫,要不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沈延康緊接著道。


    “我也有此想法,如果這個林瑾文真是靜雯若的話,一定對我這個哥哥還懷著怨恨,如果我突然找上門去,我怕她的情緒反常,後麵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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