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山前必有路,你現在操這份心還為時尚早,不如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林瑾文勸慰道。


    “我也隻能如此了!對了,姐姐她最近有跟你聯係過嗎?”沈延康好奇地問道。


    “慧君姐還沒有單獨來過我這裏,她應該是對我有些顧慮的,其實我也很想同她聯係的,當年若不是她私下接濟我,可能如今世上並無宇浩的存在了,如果是她前來y城,我還是非常的歡迎的。”林瑾文道。


    “她會來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沈延康低沉著道。


    沈慧君來看林瑾文時,已是夏日炎炎時節,當然了,在林瑾文的眼裏,沈慧君自年初和方正浩到y城後,是第一次單獨來見她了,殊不知沈慧君早已和方正浩來過y城數次,隻是他們永遠都隻是遠遠地、悄悄地看著禮服店的一舉一動而已。


    “慧君姐,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會在什麽時候來看我了。”林瑾文邊給沈慧君倒茶邊打趣道。


    “你這妮子,也真沉得住氣,一直等著我來,卻從來都沒想過跟我聯係。”沈慧君數落著林瑾文道。


    “我這不是在這裏等著你來嗎?況且延康也就過你會過來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延康有來過嗎?他倒是比我這個做姐姐的跑得快。”


    “前段時間有來過一次,他過來閑聊而已,順便聊了一下宇浩。”


    “哦,對了,說起宇浩,我倒是想對你說,不要太逞強了,現在宇浩如此的有前途,根本不需要你這樣拋頭露麵。”


    “宇浩也是這樣說,可能習慣了吧!畢竟都一二十年了。”


    “你還是眼當年一樣的倔強,認定的事情沒得任何轉寰的餘地。”


    “慧君姐,一見麵就不要總是說我了,說說其它的吧!對了,我們家的儲凝也馬上又要暑假了,葉梅前兩天同我訴苦,說她暑假後還要去你那什麽‘沈園’,看來那裏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地方呐。”


    “那丫頭,和‘沈園’的確很有緣份,孩子們也都特別的喜歡她,你有時間不妨也去走走吧!保管你會喜歡上那裏的。”


    “有機會再說吧!再說我不一定走得開。”林瑾文推辭道。


    這年的暑假如期而至,儲凝照常去了‘沈園’陪方維珍一起做起了孩子王,當然了,光葉梅的工作,儲家父女大動幹戈、軟施硬磨了一番,才算安撫成功。


    暑假結束時,儲凝扳指算了算,離林宇浩和林宇瀚兩兄弟間的那個一年之期,也快要到期了,想必她開學沒多久後,林宇瀚也快回歸了。


    隻是這個一年之期真的太快了,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便又要在忐忑與不安中迎接林宇瀚的歸來。隻是再次見麵時,他們又該如何自處?曾經的那些不愉快、他離家前的決別,似又曆曆在目,她希望隨著這一年時間的推移,再見麵時,他們之間所有的尷尬都將隨風消逝不見……


    大西北鴿子洞村


    林宇瀚敲響了期末考試的最後一道鈴聲之後,便靜靜地看著一群群可愛的孩子們陸陸續續地從教室裏走出來,臉上竟也露出如同孩子們般滿足的微笑。


    每次看到孩子們興高采烈回家的樣子時,他的心裏都會有種被填得滿滿的感覺。


    離上次老村長同他談話後,又過了一個學期了,在這近半年的時間裏,他與鴿子洞裏的每一個人、和每一件事都結下了不解之緣,他也深深地感受到了貧窮善良的人們,對知識與想走出大山的渴求、以及對他發自內心的尊重和崇敬。


    他不清楚是什麽信念,驅駛著他不願離開這塊地方,但他卻深知他對他們有著深深的不舍。對,就是這份不舍才使他感受到這裏的孩子們需要他,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留了下來。


    或許,也和哥哥的那個一年之約有關,一年,他不想失約,也不想提前離開,如今一年之期將至,他回歸後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她日夜思念的女生,是否已經和哥哥成雙成對?這是自他來鴿子洞村後一直未敢觸及,可是回歸後,代表著他必定要麵對這些。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勇敢地麵對吧!


    “宇瀚,在想什麽?”老村長走了過來,陪他站在陽台邊上,看到一個個離開校園的孩子道。


    “村長,監考老師都走了嗎?”林宇瀚笑著搖了搖頭問道。


    ”已經走了,期末考試也結束了,是不是有些期待和緊張呢?”老村長用力拍著林宇瀚的肩膀說道。


    “怎麽辦呢?可是我帶的第一個畢業班,萬一考砸了怎麽辦?我倒無所謂,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得了,您這老臉可有些掛不住了。”林宇瀚的確有些緊張,故意放鬆心情與老村長調侃道。


    “你已盡了那麽大的力了,孩子們就算考得不好,你也不必有什麽遺憾了。”老村長點了點頭道。


    “希望我林宇瀚沒有誤人子弟,也希望村長大人您沒有看走眼!”


    “要說你有誤人子弟的傾向,老頭子我還讓你混到今天嗎?不早就把你轟出鴿子洞了,不過說實話,我看你教學很有一套,水平早就遠遠超出老頭子我了。”


    “我不過是把當年老師的那一套拿出來現學現教罷了!您知道嗎?當年我那老師的可厲害了,瞧著不順眼的學生,竹條就打到手掌心了,特別是對於我這種調皮搗蛋的字生,一點情麵都不留,我那手掌心,都快打得皮開肉綻了,可是我現在帶的班級,也有調皮的孩子,當年我老師的這一點,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現學。”


    “知道,知道,你對孩子們可疼惜了。”


    “村長體諒我的苦就好!太不容易了。”林宇瀚假意將身體的重心靠在老村長的後背上尋求著安慰。


    “知道了,走吧!你大娘說今天會多做兩個菜的,咱爺倆回家去喝兩盅可好?”老村長轉身別扭地拍拍林宇瀚的頭安慰道。


    “咳--,這個可以有……”


    這次期末考試的分數線很快就下來了,林宇瀚所代課的六年級二十名學生裏,除了八名學生考入鎮上普通的中學外,其餘的十二名學生,竟然全部考入市重點中學。


    分數線揭撓這天,整個鴿子洞村、甚至整個玉泉鎮上都引起了轟動,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奇跡,鴿子洞村多少年來,似乎都沒有發生過如此激動人心的事情了。


    於是接後的幾天時間,村民們紛紛來前來老村長家祝賀,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有的家長為了對林宇瀚表示感謝,甚至將家裏最值錢的雞蛋也提了過來。


    於是,林宇瀚、鴿子洞小學、甚至是玉泉鎮,都成了人們茶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望著善良純樸的人們,林宇瀚已感受到純樸的村民們,對知識的渴求已再次被激發了出來。孩子們能在既要學習、又要兼顧家庭勞動的艱苦條件下堅韌頑強的學習,並且在短時間內獲取優異的成績,是他意料未及的,也最讓他感動和欣喜的。


    成績下來後的幾天時間裏,他帶著二十個孩子們整天在一望無垠的黃沙裏盡情地唱著、跳著、瘋狂地奔跑著、嬉戲著。


    “我們一定要走出黃沙、走出大漠!”此刻,他正對著天空大聲呼喊著,聲音蒼勁有力,穿透過一望無垠的大漠荒原。


    “我們一定要走出黃沙、走出大漠!”孩子們也學他對著天空喊著,稚嫩的聲音在大漠裏傳了陣陣回聲。


    “我們要為鴿子洞留住更多的讀書人。”


    “我們要為鴿子洞留住更多的讀書人。”


    ……


    他們誰也不曾看到,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地看著他們。她一直佇立在那裏,就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不曾說過一句話、也不曾移動過一下腳步,隻是覺得眼圈好像是被風沙侵襲一樣,紅紅的、澀澀的……


    在鴿子洞小學臨時用來做會議室的辦公室裏,老村長正召集全村的男人們商討著什麽?


    原來,雖然學費是免的不用在意,但是二十名學生一起考上中學,代表著需要二十份的書本費用及日後三年的生活費用,這筆龐大的開支對於這個一窮二白的鴿子洞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村民們欣喜之餘,隻能扼腕興歎,所以才坐大一起討論著如何應對。


    “村長,林老師捐贈的錢裏麵還餘下多少?”有人率先發言道。


    “人家捐是捐得多,可是這一年來,學校修修補補的,又增加的那麽多的設施,能剩下多少?別說二十個孩子三年,能撐過一學期就不錯了。”村裏的會計拿著筆計算後便說道。


    “村長,要不,先將村裏的幾頭豬賣掉再說,如果不夠,先去同市裏和鎮上的學校講一下我們的困難,先讓孩子們入校讀書。”又有人問道。


    “不行,那幾頭牲口是村裏唯一值錢的東西,再說就那幾頭瘦得看得見骨頭的豬仔,能賣幾個錢啊!”又有人說道。


    “村長,要不先將村裏的幾頭黃牛賣掉,興許還可以頂幾個人。”有人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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