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


    我瞬間洋溢起笑容,望著她甜笑著喊了一聲,可是她回應我的,卻是一張冷冰冰的麵容。


    “我的孩子,我當然是喜歡的。”


    柳擎淡淡說道,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依舊望著海綿,還煞有其事地摸了摸海綿的額頭。


    我自始至終都注視著梅若琳的臉,當聽到柳擎這麽說的那一刻,梅若琳的眼神裏刹那間閃現出一絲濃濃的妒忌,看得我的心猛然一驚。


    那的的確確是屬於女人對男人所會有的在意……這一下,我完完全全確定,她真的對柳擎有意!


    “柳擎,在我麵前,還需要這樣演戲麽?”


    她扭腰擺臀地走了過來,用她尖銳的指尖在海綿的臉上輕輕一劃後,手順勢握在柳擎頎長的手指之上。


    那一刹那,柳擎迅速把手抽離,同時把海綿放到我的懷裏:


    “父親還在裏麵休息,柳柳在陪著他是嗎?”


    “嗯,柳柳在裏麵陪著呢。他的情緒還在平複之中,柳柳和王管家都在勸,你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梅若琳感受到柳擎明顯的疏離之後,有些不悅地說道。


    “那好,那我和筱寧先去我們房間休息一下。”


    柳擎淡淡說道,隨後用眼神示意我跟隨他進去。


    我點了點頭,連忙跟隨著柳擎往裏走去,就在我與梅若琳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我感受到梅若琳眼中射過來的濃濃敵意。


    我抱著海綿陪著柳擎一起進入這棟充滿著浪漫氣息的歐式度假別墅內,穿越過長長的走廊之後,我們兩一起進入其中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而且有大大的落地窗和超大的露台,露台上種著很多盆鮮花,顯然被人精心打理過。


    “梅姨自從泰國回來後,就變得很患得患失。她的話,你不必理會就好。”


    大概是我一直沒有說話的緣故,柳擎有意無意為梅若琳辯解道。


    “我明白的,我們的關係梅姨清楚得很,她對我和海綿這樣的態度我也能理解。”


    我釋懷地說道。


    “她畢竟是長輩,不管她做過什麽,我還是一直把她當長輩看待的,希望你也一樣。”


    “放心,既然陪你走這一段,我自然會做好我的本分。”


    我聽得出他的刻意囑咐,於是抬起頭望著他,淡笑著說道。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轉身自然而然把我和海綿擁入懷中,隨後輕聲說:


    “你明白就好,我相信你是聰明人。”


    就這樣被他突然溫暖的環在懷裏,頃刻間我感受到一種一家三口的美妙。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以免打破了這一刻的祥和,就在我們靜靜擁抱在一起的那一刻,門口傳來了一陣響亮的敲門聲。


    “我去開門。”


    柳擎快速對我說道,隨後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哥,你帶嫂子過來了?爸爸要見你們。”


    “好,那你陪海綿玩一會兒,我和你嫂子過去看看爸。”


    “好。”


    柳柳隨即應聲,推開門從門口走進來,我們相視一笑,她的笑容依舊甜美又友好。


    “嫂子。”


    “柳柳,那海綿就麻煩你了。”


    “沒關係的,你們之前不在的時候,都是我陪他玩的。”


    柳柳笑著從我懷裏接過海綿,親昵地和海綿碰了碰頭,立馬就把海綿給逗笑了。


    我能夠感覺到柳柳對海綿發自內心的喜歡,於是,我十分放心地把海綿交給她,和柳擎一起離開房間,去了他父親的房間裏。


    “關於我去醫院的那件事,你們和你父親解釋了嗎?”


    路上,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在我對柳新城注射那針劑的片刻,他曾蘇醒過,當時的眼神,讓我至今都有些發怵。


    “父親是明白人,三言兩語就知曉了一切,無需多解釋。”


    柳擎淡淡說道,自如握住我的手,拉著我推開柳新城的門。


    隻見清一色的沉鬱風格之下,偌大的紅木床上,柳新城半倚在床頭,梅若琳正端著一碗湯藥在一口一口地喂他吃,見我們進來,柳新城自然而然目光肅穆地瞥了過來。


    “爸!”


    我和柳擎異口同聲喊了一聲,可是換來的,卻是柳新城依舊嚴肅得要命的臉。


    “簡直就是胡鬧!”


    原以為他心態已經平和,未曾想,他竟當著我們的重重嗬斥了一句,隨後一隨手,就推翻了梅若琳手中的碗。


    碗就這樣應聲而落,掉落在地板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聽得我沒來由心裏一慌。


    “你爸還在為這件事生氣,覺得這一切太過草率。”


    梅若琳慌忙抬起頭,有些驚慌失措對柳擎說道。


    “爸,我們也是將計就計,倘若不用這種辦法把您救出來,我擔心柳丞會對您……”


    柳擎說到這裏,有些欲言又止。


    “那個混帳,也不是個東西!但是你們,也沒好到哪裏去!”


    沒想到,柳擎的話,卻換來柳新城一棍子打死一竿人。


    不過想來也是,他一個人獨站巔峰這麽多年,如今被這樣挑釁權威,自然心裏是相當憋屈的。


    “是,爸,您不要輕易動怒,保重身體最為要緊。”


    盡管被嗬斥了,柳擎還是平聲靜氣地勸慰道。


    這時候,柳新城緩緩把目光投向了我,眼神裏飽含著濃濃的審視:


    “你,倒是有種得很。”


    柳新城冷冷嗬斥道,話語裏透著令人不安的深意。


    “對不起,爸,當時我也是無奈之舉,幸好您沒有發生意外。”


    我於是連忙說道。


    “是我讓她這麽做的,除了她,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取得柳丞的信任。爸,您要責怪,就責怪我。”


    “你不必這麽處處護著她,她對你父親如此不敬,被你父親說幾句也是應該。”


    梅若琳冷冷說道,語氣裏已經相當不滿。


    “這件事固然是辦得草率,但是聽你們這麽說,柳丞也確實居心不良很久,竟然膽敢利用我的病情做文章,的確是膽子肥了。”


    柳新城冷冷說道。


    我一聽他這話茬,於是當即說道:


    “等我們去醫院探望您之時,您已經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如果您不相信我們的一麵之詞,我這兒有物證證明他對您的居心不良。不過柳柳是醫生,需要讓她過來佐證。”


    “什麽物證?”


    那一刹那,不單單是柳新城,連柳擎和梅若琳都相當意外。


    “稍等,我去拿。”


    我於是飛速轉身回到我的房間,從我的包裏翻出那一晚我在病房裏順手藏起來的那瓶針劑,同時喚了柳柳一起來到柳新城的房間裏。


    我把那瓶針劑遞給了柳柳:


    “柳柳,你哥說這個藥物和爸常年吃的藥物正好相克,兩者一起服用,會很快造成心力衰竭,你看看是不是這樣?”


    柳柳於是從我手裏接過那瓶針劑仔細對照了上麵的英文,在用英文悉數講說一遍之後,當著柳新城的麵,她翻譯成中文對柳新城說:


    “爸,的確是嫂子說的這樣,這個藥單獨用沒有關係,但是和您長期服用的藥一起服用,對您的身體會造成極大損害,幸好哥發現及時,否則的話……以這藥力下去,您恐怕熬不過半年。”


    “什麽?!”


    當柳柳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梅若琳和柳新城都驚得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的意思,柳丞這家夥早就動了私心,想慢慢謀害你父親?”


    梅若琳驚悚地站起身來,看著柳柳說道。


    “對,如果真的是這樣,二哥就太可怕了,敢利用藥理作用,神不知鬼不覺地害父親,那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的?”


    柳柳心有餘悸地說道,與此同時走到柳新城的身邊,立刻抱住了柳新城。


    我注意到柳新城的身體微微一抖,他輕拍了拍柳柳的肩膀,眼神在片刻恍惚之後,瞬間露出兩道精光:


    “倘若事情真的是如此,那這個逆子……現在立刻就把他給我找過來!”


    柳新城暴吼了一聲,氣得嘴角的肌肉都開始抽動起來。


    “爸,您稍安勿躁。正因為我進入病房發現這種情況,我才立刻拔掉您的針管和氧氣罩,誰知道竟被他反咬一口,誣陷我想要害您。所以情急之下,我隻能和筱寧將計就計,如今既然您已經安全被我們轉移到這裏,您就暫且放寬心在這裏享受下天倫之樂,也順便好好看一看那混蛋誤以為您真的去世後,會怎樣作威作福。”


    柳擎快速說道,也迅速走到柳新城身邊。


    到底兒子相比於女兒還是疏離一些,柳柳敢直接擁抱柳新城,可是柳擎卻隻是站在一旁,目光關切地望著柳新城,等待著他的反應。


    柳新城沉思了一小會兒,隨後他的臉上,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陰沉:


    “好,事到如今,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柳擎,把王管家找來,我有話要吩咐你們。”


    柳新城在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隨後對柳擎吩咐道。


    於是,我和柳柳還有梅若琳都退出了柳新城的房間,讓他們三人商量接下來的事宜。


    我第一時間去了海綿房間,見海綿已經被保姆哄睡之後,我便趴在海綿的小床旁邊,精神稍稍鬆懈下來後,我微微打了盹。


    誰曾想,冷不丁突然有人狠狠揪了把我的頭發,疼得我一下從夢中驚醒,才發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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