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悅回家洗了個澡,隨便擦了擦頭發就進了書房,雖然已經習慣了現這張臉,但偶爾不經意地瞥見鏡子時潛意識裏還會有些不自然,所以他浴室裏待的時間一向不長,當然,傅臨昇來的時候除外。傅臨昇喜歡浴室裏做,那裏火熱潮濕的氣氛更容易把點燃,讓暫時拋卻一切遵循身體的意誌盡情放縱,邱悅不反對他這種愛好甚至樂見其成,跟傅臨昇做對他來說一直是一種享受和放鬆。


    傅臨昇是接近12點的時候到的,一到邱悅這裏就脫了外麵穿著的西裝進了浴室,洗到一半才想起來忘記拿內衣,於是半開了門,喊邱悅幫忙。


    傅臨昇少見的憊懶讓邱悅舉得有些驚奇又有點好笑,他合上電腦,到臥室拿了浴袍和內衣遞到傅臨昇手上,看著他還掛著水珠的裸.替,忍不住挑了挑眉,眼中滿是興味。


    傅臨昇也笑了,他甚至拉開了浴室的門,滿屋子的蒸汽飄散出來弄得邱悅站的地方都熱氣繚繞,傅臨昇低聲開口,“要不要做?”


    這種近乎邀請的話無疑挑戰男的自製力。


    邱悅上前了兩步,一手隨意地環著他的脖子,一邊吻了起來,嘴唇相貼的時候有灼熱的溫度彼此間傳遞,熱情也互相感染,邱悅的手插.進半濕的頭發,聞到傅臨昇身上殘餘的酒味,好笑道:“先去把澡洗完,晚上喝得可夠多的。”


    傅臨昇臉上終於多了些輕鬆的神色,他勾了勾唇,“真的不進來?”


    “可不想再洗一次澡。”邱悅拿著幹毛巾擦幹蹭到臉上的水珠,傅臨昇也回到了浴室,這個澡洗得時間不算長,等他出來,兩個自然又滾到了床上。


    因為傅臨昇的堅持,邱悅這次沒跟他爭上下,做完全套之後兩個半靠床上休息,一手裏端了一杯牛奶,邱悅覺得這樣子有些搞笑,也真的笑了出來,傅臨昇見狀直接道:“本來就不能喝酒。”喝牛奶也是應該的。


    “那呢,陪喝牛奶?”邱悅笑著睇了他一眼,神色間有幾分慵懶和放鬆。


    傅臨昇沒說話,端著牛奶一口喝完了,嘴巴上沾了一圈白白的沫,邱悅伸出拇指幫他抹掉,又哈哈笑起來,傅臨昇眼神也跟著緩和了,邱悅這個其實很好滿足,也很容易讓自己過得開心,隻要剪除了他心裏的擔子,這個會比現更耀眼,他又湊過去吻了吻對方,唇色交纏間心裏也被慢慢填滿。


    有些注定為彼此所有,兜兜轉轉到身邊,多少有些命中注定的意思。


    傅臨昇覺得,這樣的注定實太好。


    兩個做完之後精神反倒好了許多,隨意聊了兩句又說到傅王兩家的事情上。


    邱悅笑道:“這個落魄少爺裝的倒是好,澡都洗了一遍,身上還有這麽重的酒味。”


    “裝也要裝得像,隻要腦子還是清醒的就好。”傅臨昇問,“現事情怎麽樣了?”


    邱悅說,“讓傅臨裕把投資的盤鋪的很大,王家那邊也跟著投了一大筆資金下來,這部分錢來源不明,要給他們頭上安個罪名再容易不過。”他平淡一笑,“多虧了吳林把資料露出去,不然事情也不會進展得這麽順利,就是不知道上麵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小懲大誡和殺雞儆猴的效果完全不同,知道上麵的意思他們也能跟著調整計劃,這條線本身是傅臨昇牽起來的,邱悅不好插手進去,要問也隻能從傅臨昇這邊著手。


    傅臨昇看他問了,也順勢說起來,“傅王兩家關於醫療機構的建設指標是從東省那位手裏拿到的,現剛剛換屆,上麵要動的不少,東省那位早就名單之中,隻是原來一直放著他沒出手,這次那位自身難保,這個合作案也被順理成章地牽出來,現已經作為那位貪汙受賄的證據列紙上了,醫療機構肯定是不能建了,至於他們幾個,憑傅王兩家的手段裏麵動一動還是能的,但想完全把摘出來不會那麽容易,總要有幾個頂著名號的抬出去,否則這件事情絕對平不下來。”


    吳林手上掌握了王傅兩家賄賂上層利用非法手段得到承建資格的證據,這時候又恰逢上麵洗牌,邱悅看準了時間,把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故意讓傅臨裕擴大投資,利用王逸鳴不意榮的時間,誘導王傳調用王逸鳴的資金,讓傅王兩家賬目上的數字更加龐大駭成為不可不抓的典型,利用每一方想要牟取利益的貪婪之心,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借著吳林的手給了傅王兩家重重一擊,即便不致滅亡也是傷筋動骨,現邱悅想要動手查什麽做什麽也更加便利。


    傅臨昇想到這裏,心裏居然微微的驕傲,這樣的邱悅已經足夠的成熟強大,比之曾經如同重生,他慶幸能看到邱悅真實的一麵,這是一種幸運。


    邱悅笑了笑,當初他一問傅臨昇上麵的動向傅臨昇就已經把他的計劃猜的□不離十,甚至主動提出配合他的行動弄出頹唐無助的樣子,降低傅文的戒心。這樣一來,整個計劃也變得完美了。


    “傅氏是爺爺的心血,這次們把傅氏也牽扯進來,最對不起的是他老家。”邱悅無奈道。


    傅臨昇倒是看得開,“爺爺既然讓放手去做就是要不要顧忌。”傅臨昇的表情變淡了些,“爺爺徘徊猶豫了這麽多年,失去的東西太多,既然現他一心幫著,接受就是。”


    邱悅察覺到傅臨昇語氣中隱含的失落,傅臨昇卻對他一笑,仿佛並不意,“年底等一切都理清了,們去看他。”


    “好。”邱悅點頭,話裏的意思卻並不隻是答應同去國外那麽簡單。


    當然,兩個都沒有點破。


    有些默契卻慢慢滋生出來。


    第二天,傅臨昇去了趟經偵隊,終於見到了傅文。


    傅文穿著還算整齊,就是精神十分不濟,眉間的痕跡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更加深重。傅臨昇他對麵坐下來,兩個對視了一眼,傅臨昇緩緩開口:“大伯,怎麽樣了?”


    傅文靜靜看著他,“還能怎麽樣,現暫時出不去,要配合他們調查。傅家現出了事,老爺子還國外,公司的事情就暫時交給打理了。”


    傅臨昇一臉為難,“大伯,對公司的事情並不清楚,現插手進去也是一團亂麻,還是等們出來再說吧。”


    “現恐怕有些麻煩。”傅文歎了口氣,“這事情比們想得複雜,這兩天也理清楚了,想把傅家完完整整地摘出來恐怕很難,但要轉變頹勢也不是不可能,這就要看了。”傅文抬起頭直視著傅臨昇,話說得意味深長。


    “看?”傅臨昇不解,他皺起眉,“大伯,對公司的事情一竅不通,您要想辦法還不如交給公司的經理去處理,他們比起專業的多。”


    “他們管什麽用?這時候要靠的隻能是自家。”傅文冷哼一聲,他雙手交叉撐桌子上,“臨昇,隻告訴想不想傅家安然渡過這次危機。”


    “當然想。”


    “那就好。”傅文臉上終於多了點笑,“傅家好,也能好,這道理們都懂,現傅家身陷危機,誰這時候救了傅家誰就是傅家的大恩。”


    傅臨昇苦笑,“大伯就直說吧,到底要怎麽做?”


    傅文一邊觀察傅臨昇的表情,一邊慢慢道:“有個老友,他跟上麵的關係很好,要是他能開口向上麵遞一遞話,這事情有九成可能還有轉圜餘地,隻是他為固執輕易不肯欠情,更不喜歡賣情給別,要他下功夫去打通路子很難。”傅文頓了一下,又笑道:“他唯一的軟肋就是他前妻生的寶貝女兒,他對這個女兒是如珠如寶,要什麽給什麽,從小就是捧手心上長大的。”


    傅臨昇皺眉,“大伯,到底是什麽意思?”


    傅文笑了笑,“不巧,正好知道他那個女兒獨獨鍾情於,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接近……臨昇,說想救傅家是不是很簡單?”後麵的話即使傅文不說傅臨昇也該明白了。


    “要接近那個女?”


    “怎麽能說是接近,隻是去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假如們兩家能做上親家也是們兩個之間的緣分,那是最好不過了,到時候傅家修生養息一段又能重新起來,豈不是皆大歡喜。”


    “說到底,是想讓去聯姻?”


    傅文察覺到傅臨昇的憤怒,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仿佛早料到他會對此覺得屈辱。


    他勸慰道:“這件事情是互利雙贏的,要是真的不喜歡那個女孩,過幾年再找其他就是了,現有這層關係們肯定能脫離難關,以後的一切都能從長計議,會把之前轉給臨裕的股份完完整整還給,讓正式進入傅氏,爺爺知道了也會高興的。”傅文看到傅臨昇臉上的掙紮,笑道:“好好考慮一下的提議,這對並無害處。傅家的一切總規是們年輕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精神不濟,若有錯漏請指出,明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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