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再起?”


    顧相濡唇邊譏笑更濃,低頭抬起懷裏清溪的下巴。“嗬,她說要陪她的野男人東山再起。”


    清溪嬌笑出聲,側頭看了尹以沫一眼,嬌媚動人的桃花眼裏,盡是鄙夷和不自量力。


    “得罪顧總的人,別說一輩子,就是下輩子也再難出頭了。”


    清溪的聲音嬌嬌柔柔,聽在尹以沫耳裏卻格外刺耳。


    尹以沫不想再多呆在這裏一秒鍾,轉身就準備走。


    再呆下去,她都要吐了。


    顧相濡喊住了尹以沫。“這麽快就放棄了?”


    尹以沫腳步沒有絲毫停頓,手已經碰到了門把。


    “尹以沫,你要是現在走出去,簡墨明天就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資金鏈凍結,欠下巨額債券被人上門追債,我倒要看看他落魄的一輩子,能有多長!”


    尹以沫氣的握門把的手都是抖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顧相濡個死大變態!


    讓她滾的人是他,現在又威脅不讓她走。


    讓她留下幹嘛,留下被他們侮辱,看他和那女人現場直播?


    尹以沫很氣自己不能說話,如果她嗓子好好的,最起碼可以罵顧相濡兩句,也不至於現在這麽憋屈。


    轉身狠瞪著顧相濡,口罩下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顧相濡摟著清溪坐到沙發上,清溪乖巧的像隻貓,笑盈盈的窩在顧相濡懷裏。


    “顧總,她好凶哦,好像想衝過來打我們,我好害怕哦。”


    清溪嬌滴滴的控訴尹以沫的眼神,柔弱的身子使勁往顧相濡懷裏靠。


    顧相濡輕拍了下清溪的肩膀,安慰道“別怕,她就是想殺了我,也不敢衝過來放肆。”


    “顧總,抱緊我,我怕~”清溪撒嬌,聲音酥媚的讓人腳底發軟。


    “好。”


    顧相濡寵溺般,將懷裏的女人摟得更緊。


    尹以沫憤恨站在門邊,強忍著胃裏的不適,看著不要臉的兩人秀恩愛。


    “砰砰砰砰……”


    抬起手背用力敲打著門板,尹以沬提醒顧相濡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顧相濡的目光,終於從清溪身上轉移到尹以沫身上,也由柔情,轉為了冷漠。


    “怎麽,求人連這一點耐心都沒有?”顧相濡眸光陰冷。


    尹以沬所有的憤怒都寫在眼睛裏,一雙大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凶狠又鄙視,熊熊燃燒著小火苗。


    顧相濡冷笑,低頭看向懷裏的清溪。“你不是說你這兩天不舒服嗎?不舒服就不要去上班了。”


    清溪淺笑搖頭。“不上班不行,我還要吃飯呢。”


    顧相濡冷眸掃向尹以沫。“就讓她去幫你工作幾天,你好好陪陪我。”


    “好的,顧總,但是我的工作,恐怕尹小姐不喜歡。”


    顧相濡冷漠無情的譏笑。“她那麽缺男人,一定很喜歡。”


    “討厭,顧總~”清溪臉頰緋紅,幸災樂禍的看向尹以沫。


    尹以沫眼皮一跳,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心想肯定不是什麽正經工作,清溪嫵媚熟練的撩人動作,一看就是情事上的老手。


    難道,清溪是雞!?


    想到這,尹以沫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在心裏讓自己冷靜。


    告訴自己,顧相濡就算再怎麽禽獸不如,也不會將她往火坑裏推。


    不要慌,要鎮定。


    顧相濡將尹以沫的慌亂盡收眼底,她很聰明,他還沒說,她便猜到了。


    冰冷的唇角弧起,顧相濡一字一句將尹以沫推入深淵。


    “尹小姐真是冰雪聰明,怎麽,害怕了?慌了?”


    尹以沫心如刀割,她死都沒想到,顧相濡會有一天,親手將她送給別的男人糟蹋,不,是一群男人糟蹋。


    眼眶脹的厲害,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裏水光粼粼,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倔強的盯著魔鬼般的顧相濡。


    顧相濡心底一疼,尹以沫眼裏蓄滿的淚水,和委屈含恨的眸子,像一把利劍,深深紮進了他的心髒。


    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顧相濡不敢再去看尹以沫的眼睛,怕他忍不住心軟,下一秒衝上去,將她摟進懷裏疼愛。


    隻要尹以沫拒絕,他就不計前嫌,再也不讓她離他身邊一步,囚禁也好,拴在身上也好,絕對不會再給她任何背叛他的機會。


    他就是不死心的想看看,尹以沫究竟有多愛簡墨,是否愛到就算毀滅自己,也要簡墨毫發無傷。


    “別用那種委屈的眼神看我,你可以拒絕,你自己選擇,我不逼你。”


    顧相濡聲音低沉清冷,宛如冬日裏的寒風,讓尹以沫從頭到腳遍體生寒。


    那句讓她自己選擇,是最諷刺的話。


    尹以沫淒慘冷笑,蓄滿淚水的眼睛微彎,眼淚來不及觸碰臉頰就落了下來。


    她有的選嗎?


    她沒有。


    顧相濡看到尹以沫攥緊衣角的手,似在思考猶豫。


    俊臉上瞬間烏雲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狂風暴雨,染上怒火的眸子,陰鷙盯著猶豫的尹以沫。


    尹以沫的猶豫,就足夠讓他忌妒發瘋,他不敢想,如若尹以沫敢點頭,他會失去理智做出什麽事。


    下一秒,尹以沫緊咬著下唇,屈服的點了點頭。


    顧相濡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湧,胸口聚集的怒氣,似要衝破五髒六腑噴發出來。


    她答應了。


    她竟然為了簡墨,願意跳入萬劫不複之地。


    尹以沫,你真他媽有種!


    清溪也沒想到尹以沫會答應,這不是扔掉尊嚴和驕傲的事,是把自己走向毀滅的決定。


    她是有多愛那個叫簡墨的男人,才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清溪一直認為尹以沫是愛顧相濡的,她能感覺到尹以沫看她的敵視眼神,但如果尹以沫真愛顧相濡,那她對顧相濡和她自己,真的太殘忍,太狠心了。


    清溪離顧相濡近,能清楚感覺到顧相濡極力隱忍的憤怒,他因為憤怒而異常粗重的呼吸,頸間暴起的青筋,以及肩膀上傳來的蝕骨刺痛。


    顧相濡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似要把她的肩胛骨給捏得粉碎。


    尹以沫看到顧相濡猩紅的雙眼,猶如野獸惡魔般的眼神,讓她想起了昨夜她承受的殘暴。


    這樣恨不得撲上來撕咬她,啃噬她骨血的眼神,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有些害怕,對顧相濡的恐懼,慢慢籠罩著她。


    瘦弱的身體靠著門輕輕顫抖,神經緊繃,懼怕的看著顧相濡,她又想起了那一夜。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終於,她忍不住彎腰捂著嘴,幹嘔了兩聲。


    顧相濡怒火中燒的眸子,緊盯著拚命忍吐的尹以沫,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終不忍心。


    “滾!”


    冰冷的吐出這個字,顧相濡看著尹以沫逃竄的背影,疲憊,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他折磨的好像不是尹以沫和簡墨,痛不欲生的好像隻有他一個人。


    他折磨的是他自己。


    清溪從顧相濡懷裏起身,腳步慌忙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倒出兩片胃藥,塞到顧相濡蒼白的嘴唇裏。


    顧相濡沒喝水就將苦澀的藥片吞下,不耐煩的揮手,讓清溪走,不用管他。


    清溪執意要扶顧相濡回房休息,她知道顧相濡隱忍了多時的痛苦,顧相濡一直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手心都是濕的。


    “顧總,我送你回房休息,你躺下,我就走。”


    顧相濡冷冷甩開清溪纏上的胳膊,從沙發上站起身,步履蹣跚的回了臥室。


    顧相濡後背的衣衫,已全被冷汗打濕透,清溪看的心口一疼。


    跌坐在沙發上,從煙盒裏抽出女士香煙,煙頭含進紅唇,點燃後,性感嫵媚的臉隱於煙霧繚繞中,還有眉間那淡淡的憂傷。


    纖細白皙的手指夾著薄荷味的女士香煙,一口一口的往紅唇裏送,畫麵頹廢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薄荷味香煙並不嗆口,清溪是老煙齡,有時煩悶一天能抽兩三包,但這一根煙,卻讓清溪嗆的紅了眼睛。


    她昨夜是在“宮”遇到爛醉如泥的顧相濡。


    顧相濡包廂裏的門沒關嚴,她經過時,便看見顧相濡呈昏迷狀態,而他身上卻有一個女人,想趁著他喝醉發生點什麽,妄想用一些手段傍上這個大金主。


    她不確定顧相濡意識是否清醒,站在門外偷看,怕衝動進去,攪了顧相濡的好事。


    女人一手解著顧相濡的衣服,一手在顧相濡檔部徘徊,女人忙活了一會,顧相濡醉的不省人事,沒有絲毫反應。


    女人大膽俯身吻上顧相濡的唇,還沒碰到,顧相濡就突然睜開眼,嚇了女人一大跳,立刻跪下磕頭求饒。


    顧相濡眼神迷離,看著地上磕頭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她在幹嘛。


    女人沒等來顧相濡的怒斥,小心抬頭看見顧相濡竟傻傻的笑著,他沒有酒醒。


    “顧總,今晚就讓我好好服侍你。”


    女人見顧相濡人畜無害的模樣,跪到顧相濡腳下,靈活的手撫摸著顧相濡的大腿內側。


    顧相濡意識縹緲,睜眼努力想看清,跪在腳下取悅他的人。


    但眼前有霧,他搖頭,揉眼睛,都看不清女人的眉眼。


    這不是他的沫兒,他的沫兒不會如此卑微。


    他也不舍得,他的沫兒為他做這種事。


    顧相濡雖然沒酒醒,但卻下意識的知道,現在取悅他的,不是尹以沫。


    “滾蛋!別碰我,你不是我媳婦!”


    顧相濡抬腳重重將女人踹出好遠,女人的頭嗑到桌角,顧不上頭上的鮮血,跪在地上求饒。


    “對不起顧總,我該死,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連磕了幾個響頭,抬頭見顧相濡又昏睡過去,趕緊落荒而逃。


    躲在門外看戲的清溪,對顧相濡有了新的認識。


    原來令人聞風喪膽的顧氏集團總裁,除了冷漠,不近女色之外,還是個癡情,專情的絕世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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