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劍聲在門外早已等得心焦了,他一開始感覺還好,畢竟這是三人都答應下來的事情,而不管是對妻子秦可秀,還是對李勇這個雖然剛認識不久但已經十分要好的老戰友,他都抱以足夠的信任。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裏麵也開始犯起了嘀咕。


    畢竟真的太久了!


    而且他聽不到裏麵有聲音傳出來,就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裏癢癢得很,有些後悔怎麽就答應離開了。


    但畢竟是答應下來的事情,就算是男人的承諾,他不願意輕易去違背。


    而且這樣顯得好像不夠信任妻子和李勇一樣——


    我的妻子冰清玉潔,我的戰友剛正不阿,我……


    「啊!」


    甄劍聲心裏陡然一驚,聽著這似乎飽含著痛苦的呼聲,立刻湊到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拍了拍門,然後大聲問道:「阿秀——阿勇,怎麽回事?」


    「沒、沒事……劍哥,是我不小心磕到了……」


    「……」甄劍聲聽著那顫抖的話語,心裏有些古怪,卻也沒有去多想。


    不過很快他又明白過來,因為裏麵又有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還伴隨著木頭摩擦搖動發出的吱呀吱呀聲,完全壓製不住。


    甄劍聲突然咬了咬牙,他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但反而更不敢進去了。


    其實,早在決定要借種的時候,他就應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


    如今他反倒應該慶幸當時沒有留在裏麵,不然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別人……


    就算這一切的發展都算是按著自己的要求,順理成章,但想是一回事,真正發生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知為何,此刻他的腦中竟然開始浮現了一些畫麵,這讓他感覺又是痛苦,又是……興奮?


    心裏突然一驚,甄劍聲搖晃了一下腦袋,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還不夠,他幹脆跑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上來,直接給自己來了個透心涼,想要將內心莫名升騰起來的火氣也澆熄。


    至少,這樣一來注意力分散,暫時是沒有去注意裏麵發生的事情了。


    不過一個人在外麵徘徊實在是無聊,也沒什麽其他事情可以做,最後兜兜轉轉注意力還是會回來。


    然後甄劍聲就有些疑惑了,他畢竟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但就算是早年間體力還最好的時候,也沒有這麽誇張吧?這能頂最起碼三……不,五個自己了吧?


    不過那個時候因為要參軍的緣故,所以不敢讓妻子懷孕,便都是學著叔伯的經驗……


    這時候反倒有些後悔,早知道那個時候就讓妻子先懷上了,也沒有現在這麽多事兒了。


    可誰又知道後來會上戰場,誰又知道自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他看著那門還沒有開,聲音也依然沒有停,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好像都有些嘶啞了,這讓他不禁有些心疼。


    就不能輕一點?


    ……


    李勇打開門走出屋子,伸了伸懶腰又嗬出口濁氣來,感受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頗有些神清氣爽之感。


    不過回頭突然注意到在旁邊門梁上靠著睡著的甄劍聲,又突然覺得有些抱歉。


    上前推了一把甄劍聲,將他喚醒後,李勇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劍哥,不好意思,我……」


    甄劍聲剛開始還有些茫然,沒有鬧明白什麽情況。


    但漸漸的,他清醒過來,也意識到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看著李勇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有些複雜和深邃,但他卻也無法說出什麽決絕的話來,畢竟一開始還是他們夫


    妻央著對方的。


    「沒、沒事……哦,阿秀她……」他突然心裏一緊,想著自己昨晚到睡前,還依然能夠聽到那斷斷續續的聲音。


    甚至不知不覺,心疼的流了眼淚,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所以此時不僅眼中帶著一些血絲,眼眶也有些紅腫。


    李勇麵色微紅地擺擺手道:「嫂子她好像很累,應該要很晚才能醒。我去煮個粥,等下我叫你?」


    甄劍聲此時卻已經無心應付李勇,隻隨口應了一聲,表達了對李勇的感謝後,便丟下一句「我進去看看她」,就鑽進屋裏了。


    隻是剛一進入房間,他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濃烈的氣味差點嗆得他咳嗽出來,趕緊跑過去將窗戶打開,也不知道為什麽李勇剛剛醒來以後沒有開門開窗,讓這氣味好好發散一下。


    然後回頭看著躺在床上,似乎睡得正香的妻子,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刻妻子的麵容恬淡間似乎多了一些以往看不到的滿足感。他走過去,在床沿坐下來,看著妻子在睡夢中嘴角輕輕勾起,猶然帶笑,心裏一時便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也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些後悔的情緒。


    他想著,如果為了一個孩子,將阿秀賠出去,真的值得麽?


    當然,這隻是最嚴重的後果,而且可能也隻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畢竟妻子的心應該還是在自己這裏的,隻是他現在的確是沒有能力讓妻子滿足。


    他沒有再打擾秦可秀的安眠,起身又走出了房間,再看到李勇的時候,臉上又重新堆起了笑容。


    不管怎麽說,李勇畢竟也是因為答應了他,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又不是他主動的,怎麽也怪不到對方頭上去。


    反倒是李勇看到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訕訕笑了一下,才問道:「劍哥,你肚子餓了吧?粥馬上就好了,你要自己去盛,還是我幫你?」


    「不用麻煩了,我不餓。」甄劍聲擺擺手,卻又想到什麽,從兜裏再次拿出了一疊錢來,然後對李勇說道:「阿勇,這是你應得的。」


    「劍哥,其實……我不是為了這錢。」


    甄劍聲默然片刻,搖搖頭道:「對不起,阿勇,我知道你……但是阿秀她始終是我的老婆……」


    「不不不……」李勇慌忙擺手道:「劍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能夠幫到你們,我很高興,所以不需要給我這些錢。我也不缺錢……」


    不缺錢還會討不到老婆?


    甄劍聲當然不會這麽說,也明白李勇這話的意思,卻又聽李勇說道:「劍哥,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嫂子她懷了個雙胞胎的話,可不可以留一個給我?」


    甄劍聲臉色微變,沒想到李勇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請求來。


    但看著他一臉誠懇的樣子,回絕的話剛到嘴邊,卻又被他咽了回去。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懷上。」甄劍聲想了想問道:「阿勇,你確定這次能夠讓她懷上嘛?」


    「這個,一次應該沒法確定吧。但是……」李勇看著甄劍聲,顯然還是在擔心他會介意。


    甄劍聲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深吸口氣,勉強笑道:「沒事的,我明白,你不用擔心我。」


    「劍哥,不然……」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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