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敗俱傷才不是唐求的選項,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他才不會看著老爸的事業陷入困境。


    隻是等待的時間未免過長,等待的過程未免太焦心。


    周六,唐嬌和同學分別進入考場,決定他們前半生命運的中考開始了。


    對唐嬌,唐求真沒什麽擔心的。現在的她是本色回歸,以她的成績,全運上的幾所高中應該任由她選的。


    所以他坐在了去省城的車上。


    要去拋股票啊!學校被占用考場,這是難得的休息時間。過了這個時間之後,他又要備考又要準備工廠的事,應該會很忙。


    知道大地股份這支股票的大致發展脈胳就是好。依稀記得它在六月初的時候漲勢開始減緩,七月份的時候就停牌了。具體哪一天都不知道,但唐求明白的是,買賣股票千萬不要貪得無厭。


    企圖賣在最高點,是一種無法靠技術實現的願望,是一種投資理念不成熟的表現。股市中的投資高手們都懂得在獲利後“止贏”,他們哪怕是預測到了股票的最高點,也不會把股票留到最高點。


    而普通投資者往往隻要看對了行情的趨勢,選中了合適的股票,股價高了還看高,貪心會油然而生。哪知往往事不遂人,樂極生悲,還未拋售,股價又快速地下跌。


    唐求還有另外一重心思,那就是接著買呀!


    臨行之前的前晚,他電話通知了牛衛東,並沒有約他與自己一起去,而是很淡定地說了一句:“牛哥,有空的時候把大地股票拋了啊!”


    他即將要買的股票,不能有別人摻和著,特別是牛衛東這種隻會砸錢的土豪,那樣有可能會壞事。


    股票是個奇妙的東西,很難排除很多因素的影響,甚至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改變它原有的航向。像當初唐求購買股票的三萬塊錢,對市場的影響微乎其微,自然可以讓它的走勢向前世看齊。


    但是這回自己投入會有幾十萬吧?牛衛東如果因為嚐到甜頭而猛砸幾十萬上百萬,這就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或許間接或直接地給某些人、某些機構帶來錯誤的判斷也未可知。


    搞不好,重生者蝴蝶效應的風能扇到自己。


    牛衛東應該正在忙,隨口應了一句,待想起來要問時,唐求已經掛了。


    他不想多囉嗦。對“股神”這個稱號,他既不想擁有,也不想被人記得。牛衛東人還是不錯的,如果碰見自己問自己又買的什麽股票,不好意思撒謊。


    和牛衛東交待完,他順手給楚海益也打了個電話,怕她在這兩天正好回運上找他,放她鴿子不好。


    真巧,楚海益正準備明天繞道來找他,聽說他要去省城,直接約了來帶他一起走。


    現在,他就坐在楚海益的車上,閑扯。


    “姐姐,你一個人開車不累嗎?”


    “你說呢?”楚海益據說是從魯省開過來,已經駕駛了三個多小時。雖然戴著寬大的墨鏡看不到她的疲態,她時不時扭腰的動作還是說明了她的辛苦。


    “三個小時對我還好啦,不過你是女孩子麽,開這麽遠不容易了。”


    楚海益輕哼一聲,仍然專心致誌地看著前方。


    她的速度很快。往省城並沒有高速,省道上她卻開出高速的感覺。唐求偶爾瞧了一眼,一百二十邁隻多不少。得虧是好車,不然顛也要顛死。


    三菱GT3000的動力很澎湃,反正唐求能感覺到後世幾十萬的車子不一定有現在的舒適度和運動感。車內空調打得很足,穿著T恤短褲還有點冷。


    “姐姐,有點冷,空調打低點。”他說。


    楚海益沒好氣地又哼了一聲說:“你不會多穿點?”話雖這麽說,她還是把空調的檔次下調了兩格。


    “說吧,你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那個叫王文憑的小姑娘是怎麽回事?”


    原來唐求見義勇為的第二天,當學校的廖副校長有意出頭之後,他就明白,房如龍背後的影響力開始發作了。這種事雖說事實明白,但是因為這年頭刑偵條件的限製,隻有人證卻少物證,一旦中間有什麽變故就容易讓對方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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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麽前世連弓雖女幹殺人都沒事!


    有些人待在小地方時間久了容易盤根錯節,這時候就需要借助外部的力量。很幸運地,唐求正好就認識了外邊的人。


    楚海益是其中一個也是最先想到的。如果不行,他一定會動用其它的渠道,但一定不會屈服就是了。


    他把那件事講了一遍。當然,肯定會突出自己的英勇、房如龍的囂張跋扈、其背後勢力對幾位當事人的打壓。


    “你想我怎麽幫你?”楚海益不置可否,卻問了這樣一句話。


    “簡單,我其實已經寫好了一份材料,你隻要在合適的時候交給省紀委一位叫做魏學鬆的幹部就行了。”唐求胸有成竹地說。


    “魏學鬆?”楚海益眉毛揚了一下,然後轉過來狐疑地看著唐求:“你認識他?”


    “不認識。”唐求很幹脆地回答。


    “那你怎麽知道…”她頓了一頓,停下來沒再問,心裏卻震驚不已。


    不是體製內不是核心的幾個人肯定不會知道,這位叫魏學鬆的即將出任運上縣的書記。而不為人知的是,他同時也是二叔的人。


    唐求莫名其妙地把材料交給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消息?


    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隻答應替你試試,成與不成我可管不著!”她試探著說。


    “肯定行的!不破不立,運上縣被本土幾個人把持得鐵桶相似,魏書記新官上任,要想在這裏打開局麵,肯定要拿幾個人開刀!我這材料裏正好就有幾個人的證據,相信他隻要順著這幾條線索去挖,一定能找出些對他有用的東西。”


    唐求自信地說。


    王文憑的案情其實不大,就是在前生也隻是一件簡單的但比較有影響的惡性案件而已,嚴格講起來並不傷及某些人的皮毛。但是前生之所以能夠順藤摸瓜挖出一串人,與新上任的書記魏學鬆有關。


    據說他在省裏的時候已經憋著勁搜集證據了,要不然房家也不會這麽快就倒台。


    而他之所以如此淩厲風行,與更早年間的一樁案件有關,那次案件就是房如龍的老爸審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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