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香城的川軍今天看到了一幕東洋景。
空中三架鬼子的飛機開始了鬼咬鬼打架。
嚴格地來說：是三架鬼子生產的飛機在打架。
其中有一架飛機已經在空中盤旋一個多小時。
機腹下麵畫了一頭老虎的飛機，勇敢地向著北邊才飛過來的兩架鬼子飛機衝過去。
從地麵上都能夠看得到：老虎機最先開火。
已經把鬼子的戰鬥機打得冒煙。
藤山聰大從來沒有想到：在華中這片空域，在這個時間竟然還會有空戰。
完全沒有防備之下，一個照麵飛機就被打傷了。
從現在的操作來看，雖然飛機傷勢不重，但是這侮辱性極強。
現在它隻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戰鬥時間和戰鬥位置。
隻能夠把希望寄托到上原明吉身上。
上原明吉雖然駕駛的是偵察機，但是空戰它也是不虛的。
沒有藤山聰太的提醒，它已經在拉升、轉向，準備對那架披著鬼子飛機外衣的國軍飛機開火。
隻不過現在的上原明吉也隻能夠做準備。
這個時代的飛機，無論是轉向還是拉升的速度都不快。
同樣的茅文星的動作也不快。
他好不容易把方向轉過來的時候，剛剛中了自己上百發子彈的鬼子飛機這個時候仿佛又滿血複活了一樣。
又拉升起來，並且還向自己追殺。
另外那一架飛機已經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
茅文星當然知道：那架飛機不可能是被嚇跑了。
它很可能隱藏在什麽地方，正找機會試圖狠狠咬自己一口。
現在是回去的時候了！
從地麵上看到：老虎機在前麵飛，後麵兩架飛機追。
茅文星開始呼救：“防空排！防空排！我被鬼子兩架飛機追。
從北方過來，正向你們過來了。”
“收到！已經做好準備！”安平這個排的士兵馬上匯報。
林凡看著北邊的空中，很快就看到了三架飛機。
“問一問茅文星，他是不是飛在最前麵。”這麽遠，林凡不敢肯定茅文星到底是開的哪一架飛機。
茅文星當然知道旅長的神炮，但是他也不敢確定自己就在最前麵。
畢竟有一架鬼子的飛機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林凡立刻說道：“命令茅文星，馬上向地麵俯衝。
準備降落。
第一個向下俯衝的就是他了。”
空戰中的三架飛機，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向地麵俯衝的。
它們的俯衝也隻是從高處向低處的飛機衝。
收到命令的茅文星立刻對著城西的臨時跑道俯衝下來。
藤山聰太和上原明吉兩個鬼子駕駛著飛機，看著已經快要追上來的時候。
對方突然向地麵的跑道俯衝，這是想要降落了。
藤山聰太終於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個飛行員被追得自尋死路了。
難道你降落了就不會挨打了嗎？
它立刻也開始向低空的茅文星俯衝下去。
看著已經快要落地的那架飛機，林凡確定了自己人。
立即開始對追得最近的戰鬥機開炮。
上原明吉駕駛的偵察機，比起藤山聰太的戰鬥機來說，靈活性還是差上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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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追在藤山聰太的戰鬥機後麵，看著遠處一枚炮彈拖曳著紅光飛來。
穩、準、狠地擊中了藤山聰太的飛機。
一下子就把前麵的飛機打得空中散架。
受驚的上原明吉沒有半分猶豫地加油、拉升。
它要離開這裏，遠離滕縣。
至於跑道上麵那架已經落地，開始滑翔的飛機。
上原明吉根本不想去攻擊了。
雖然現在去攻擊那架飛機，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了。
畢竟已經降落的飛機，不會再有多少移動空間的。
上原明吉想得很多，能夠做的卻是很少。
它的機頭還沒有轉變狀態，還在堅持不懈地向下俯衝的時候。
就已經迎來了，林凡打出的第二枚炮彈。
安平的防空排立刻派人下去，查看茅文星受傷沒有。
下了飛機的茅文星看著中午才清理完成的跑道上麵，又有了飛機殘骸。
笑著說道：“我沒有事，飛機也沒有事。
鬼子的子彈沒有打到我們。”
原本平靜的滕縣又響起炮聲。
擊落鬼子兩架飛機的特種旅，立刻把開炮的原因向一二·二師指揮部報告：
“擊落兩架敵機！”
王銘章師長聽到才退出香城的袁元忠團長打來的電話匯報：
“有三架飛機在晉陽山上空空戰。”
王銘章師長笑著回複：
“三架飛機當中：兩架鬼子的飛機已經被打下來了。
另外那架飛機是特種旅的，現在也已經安全降落。”
滕縣城裏的百姓們，今天已經收到了兩次驚喜：
他們連夜修好的機場跑道，接應下來的特種旅。
剛剛抵達滕縣，就已經把鬼子的飛機打下來二十·二架了。
許多百姓主動給特種旅送來白菜、粉條、雞鴨、豬肉慰問。
顧修明代表特種旅不斷地接收著滕縣人民的熱情，不斷地向這些人表達感謝。
林凡這個時候已經組織特種旅的士兵們再次清理機場跑道。
周同縣長這回沒有接到通知，但是有百姓主動向他報告：
機場跑道上又有兩架鬼子飛機殘骸掉下來了。
這回周縣長主動派了一百多人的民工前來幫忙。
林凡也沒有小氣，讓顧修明就在跑道邊上架起大鍋，給這一百多個民工做飯。
這些自帶工具，已經是第三回前來機場做工的人。
已經熟悉了要做些什麽。
朱紹元一邊把繩子往跑道上的那塊機翼上麵套。
一邊笑著說道：“這麽重的一個鐵疙瘩是怎麽在天上飛機起來的？”
文超說道：“這不是就是它的翅膀嗎？肯定像鳥兒一樣飛起來的吧！
你看那邊停著的飛機，下麵的輪子。
不就是鳥兒的腳，要飛的時候，輪子先跑起來。
翅膀一扇，就飛起來了。
飛到空中，就不用扇翅膀，像老鷹一樣在天上滑翔。”
“有道理！文兄弟真是個明白人。”
周圍好多一起做活的都對文超這個道理說服了。
“大家好好幹！特種旅的長官們，為我們做了白米飯。
豬肉炒白菜。”周濟深在人群當中大聲喊了起來。
上午的時候，他跟著縣長一起過來的。
特種旅的士兵們已經認識他了。
剛剛周濟深也是奇怪：為什麽在跑道邊上埋鍋做飯。
打聽之下才明白過來。
這是為他們這些民工們做的飯、菜。
為了犒勞這些人，不斷地為特種旅做事。
林凡還讓顧修明把帶來的肉罐頭打開二十個，用來燉粉條湯。
肉罐頭的香味在跑道上彌漫開來，這香味遠比豬肉炒白菜傳得遠。
朱紹元問周濟深：“周老爺！你說這飯菜都是給我們吃的？”
周濟深說道：“是啊！剛才我問了的。
我給你們說，人家這米是專門買的上好白米。
這肉也是今天才殺的好豬。
大家今天都有福了。
我也沾了你們的光。”
文超笑著說道：“大軍到了這裏兩個月了，一直都是我們送東西勞軍。
今天終於也享受一回，大軍勞民了。
這香味是做的啥子？
太香了！”
周濟深笑著回答：“剛剛我就去看過了。
這飄過來的香味，是肉罐頭。
特種旅可是開了足足二十個肉罐頭燉的粉條、白菜。”
“他們這可是太有誠意了！”朱紹元吞了吞口水。
“所以大家快點幹，不要惜力氣。
早點做完，早點開飯，今天晚上回去睡上一覺。
力氣又回來了。”
“周老爺說的是！”
“快幹！快幹！”
“老子現在就想去吃了。”
這些民工們，七嘴八舌地說話。
幹勁是越來越足了。
林凡這個時候，還在努力碼字。
他每天要保證萬裏之外的一份美國報紙上的小說連載。
不得不這麽努力的。
劉子倩也常常在催促著林凡，讓他快點寫。
為了能夠讓林凡安心寫書，她還主動擔任了林凡寫書時候的端茶遞水工作。
吳小寶、趙龍兩個心裏非常不高興：你把事情做了。
我們做什麽呢？
並且他們還以為劉子倩這是看上了旅長。
哪裏知道，劉子倩現在隻是看上了林凡寫的小說。
隻恨林凡不能夠一天把小說全部寫出來。
特種旅抵達滕縣的第一天終於過去了。
三月十三日，對於在滕縣的特種旅來說，這是平靜的一天。
甚至比昨天還要平靜。
鬼子的飛機今天也沒有再來滕縣騷擾了。
但是鬼子步兵對滕縣外圍防禦陣地的進攻，更加猛烈了。
晉陽山跟滕縣縣城之間的電話線，被特務破壞了。
昨天鬼子進攻香城的裝甲中隊，轉移到了石牆、石馬坡防線。
一舉突破了川軍在這兩個地方的陣地。
這個方向的防禦陣地，不得不向後退回到了李寨、黃家山一線。
滕縣防線的第一道外圍，已經全部被鬼子占領。
第二十·二集團軍沿著李寨、黃家山、白石山、普陽山一線，設立的第二道防線。
再次成了鬼子進攻的重點。
前線告急，王銘章師長命令：普陽山的守軍轉移到黃家山防守。
同時派出預備隊三七·二旅一個團前去支援深井。
這樣一來，滕縣縣城的兵力越發空虛起來。
林凡知道王師長派遣城裏隊伍去深井支援。
主動請戰：請求派特種連前去。
沒有被批準。
實際是他的兵力實在太少。
隻有一個連，雖然這個連的裝備精良，火力強大。
但是王師長不認為林凡他們能夠在戰場上發揮出來多大的作用。
林凡隻能夠聽從命令，老老實實地待在城西。
隻有茅文星還是飛到空中，觀察整個戰場的態勢。
三月十四日磯穀廉介師團長終於把第十師團全部，第一零六師團一個旅團調整到了滕縣戰場上。
現在這個時候，它手裏一共有三萬三千多個鬼子的兵力。
同時還有兩個裝甲中隊、兩個獨立野炮聯隊、兩個獨立機槍大隊。
這一次它要占領滕縣，已經是用盡了手上所有實力。
就在十四日這天鬼子再次加大了對川軍的第二道防線進攻。
這一回它們集結的坦克四十多輛、大炮七十多門，鬼子三萬多人。
磯穀廉介師團長原本以為自己這樣強大的實力，可以一舉突破川軍防線的。
激戰一天，結果讓它非常失望。
川軍正麵防線還是牢牢守住。
一時間，磯穀廉介師團長感覺到絕望。
從前線報上來的戰場情況來看：對麵的這支隊伍武器裝備極差。
並且他們每天的傷亡非常大。
但是：對麵的這支川軍無論付出多大的傷亡，就是死戰不退。
這就讓磯穀廉介師團長非常非常的難受了。
它想像中的大軍壓境，對麵的這支川軍會像前些日子韓複曲的隊伍一樣直接向後跑。
並且這支川軍隊伍的武器、裝備遠遠不及韓複曲隊伍好。
偏偏這支裝備極差的隊伍，竟然在滕縣已經攔住自己兩個月了。
這是為什麽呢？
在磯穀廉介師團長召集的軍事會議上，赤些八重藏聯隊長指著地圖建議：
“現在是執行我們先前的計劃了。
派出隊伍從中間穿***，直接進攻滕縣。”
這個計劃，磯穀廉介師團長一直就有。
它集中了這麽的鬼子隊伍，目的就有這麽一個。
但是現在它和它手下的這些軍官們，已經開始猶豫了。
派出一支隊伍穿插過去，能夠一舉攻下滕縣。
這當然是好的。
隻要攻下了滕縣，川軍還在滕縣外圍白石山、張家莊、黃家山、李寨這些地方防線。
立刻就會失去了戰略意義。
但是這中間也有一個問題：“如果不能夠一舉攻下滕縣，讓川軍外圍的這些隊伍回援之後。
那支穿插的隊伍，就會成為川軍的甕中之鱉。
斷無生還的可能。”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大聲說道：“我軍現在已經在龍山、界河位置了。
隻要各位加強進攻力量，拖住川軍外圍陣地上的守軍。
我從界河穿***，第一時間破壞了他們的通信。
立刻進攻，一定能夠打亂他們的布置。”
磯穀廉介師團長在地圖上來來回回看了好一會兒。
這才命令：“各部分別派出一支隊伍，從側麵陣地穿***。
一定要把川軍後援滕縣的道路攔住。
讓他們無法回援滕縣縣城。”
計劃已經定，接下來就是具體行動方案了。
三月十五日早晨，鬼子第十聯隊一個大隊，猛攻界河。
王銘章師長急令防守滕縣縣城的三七·二旅支援界河。
穩住防線。
中午的時候，為了防止鬼子穿插進入滕縣左側。
王銘章師長又令防守北沙河的隊伍抽調一個營去滕縣西邊的洪町、高廟布防。
滕縣縣城裏麵的防衛力量更是空虛。
十五日下午，鬼子第十聯隊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再次加強對界河的進攻。
這一切都是為了接下來的穿插做掩護。
它這個聯隊的四個大隊，已經投入了兩個步兵大隊參加戰鬥。
依然無法從正麵突破界河陣地。
戰鬥十分激烈，雙方都傷亡慘重。
就在這個時候，赤柴八重藏聯隊長突然命令另外兩個大隊繞過川軍的正麵防線，直接從右邊向滕縣穿插。
下午五點，鬼子第十聯隊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距離滕縣十裏的龍陽店、馮河一線。
它們這一路穿插過來，避開了川軍的界河防線，又從北沙河防線的右側繞行。
突然出現了滕縣麵前。
這個時候滕縣縣城裏麵能夠作戰的兵力不足三百。
王銘章師長急調防守北沙河的七二·七張宣武團回防滕縣。
任命張宣武為城防司令，負責守城。
同時又調駐紮在平邑的二六·六旅回滕縣。
並且向臨城的孫震司令求援。
孫震再次向湯恩伯軍團王仲廉軍長下達命令。
王仲廉軍長再次用隻有全軍團抵達之後，才能夠北上抗戰為由。
拒絕了！
手上已經無兵可派的孫震司令，隻能夠把第二十·二集團軍總部值勤的特務營留下一個手槍連當警衛。
其餘三個步兵連全部派出去支援滕縣。
這個營由劉止戎率領，連夜乘火車出發，入夜後抵達。
第二六·六旅在午夜後隻有一個營抵達滕縣。
其餘各部被鬼子阻擊，向臨城撤退。
王銘章師長統計整個滕縣縣城裏的兵力。
一共有三千人，還包括了滕縣治安隊五百人。
能夠參加作戰的士兵二千人。
城外的鬼子根據茅文星的空中偵察。
攻城的鬼子至少有兩個步兵大隊，另外還有兩個獨立坦克中隊和一個機槍大隊，一個炮兵聯隊。
守在城內的兵力明顯不足。
在召開的緊急軍事會議上，大多數人認為二千人，隻能夠守住滕縣一天。
與其這樣，不如全部撤到城外去機動作戰，這樣主動權在自己手裏。
王銘章師長立刻用電話向孫震匯報請示。
孫震司令說：“常凱申委員長要我們死守滕縣城。
等待湯恩伯軍團解圍。
湯恩伯先頭部隊已達臨城，我馬上催促他們趕緊北上。
你要確保滕縣城以待援軍。
你把指揮部搬進城內指揮守城，兵力不夠可以把城外所有的第四十·一軍部隊調進縣城，防守待援。
滕縣外圍陣地都可以放棄，縣城不能夠丟！”
王銘章師長接電話後，下決心執行命令。
決定使用全軍死守滕縣城。
他對張宣武說：“張團長！你立即傳諭昭告城內全體官兵，我們決定死守滕城。
我和大家一道，城存與存，城亡與亡。
立即把南、北兩城門屯閉堵死。
東、西城門暫留交通道路，也隨時準備封閉。
沒有我的手令，誰也不準出城，違者就地正法！”
王銘章師長對林凡說道：“林旅長！你們守在城西暫時也不要出城了。”
林凡點頭答應下來。
茅文星的飛機就停在城外，按照王銘章師長的命令，這也是不能夠出城的了。
林凡並沒有過分糾結這件事情上麵。
回到駐地，立刻召集特種旅在城西的所有官兵開會。
會上通報了滕縣現在麵臨著的問題。
把鬼子已經抵進縣城，隨時可能會發起進攻。
同時也把王銘章師長的命令通知下去。
顧修明連長問道：“旅長！要不要我們派出一個排，晚上去鬼子營地動一動。”
林凡立刻說道：“不用一個排，步兵連全體出擊。
城西這裏，隻留下安平的炮兵排守城就行了。”
顧修明立刻高興起來。
林凡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旅長！萬一王師長找你怎麽辦？”安平問道。
林凡笑著說道：“那你就想辦法拖住。”
顧修明指著這幾天才壘出來的沙盤說道：
“旅長你看：鬼子在龍陽河、馬店這一帶。
離我們有十五裏。
現在出發，一個小時抵達戰場。
打它們一個小時，然後回來。”
林凡點頭表示同意：“帶我們自己做的迫擊炮彈。”
“是！”顧修明大聲回應。
特種旅自己造的炮彈殺傷威力要大得多，主要是在彈體裏麵增加了八百顆鐵彈子。
這就讓整顆炮彈在爆炸的時候，產生的彈片直接多了八百片。
命令下達，一連迅速地潛出城西。
向著龍陽河摸過去。
得益於他們剛剛抵達滕縣就派出了偵察班到處跑。
一班長後俊楠在最前麵帶路。
從城西到龍陽河這條路，他已經來回走過不下十次了。
這次行軍，全連除了沒有把九二步兵炮帶上，其餘的武器全都帶上了。
一個小時後，後俊楠班長指著前麵說道：
“旅長！前麵過去就是李莊。
昨天上午的時候，我們來過這裏。
都沒有前麵那些營地。
這些肯定是鬼子。”
林凡笑著說道：“我們雖然是偷襲，但是又不怕它們。
照明彈打出來。
看看對麵到底是鬼子還是川軍。
是鬼子就打，是川軍繞過去就是了。”
連續三枚照明彈打到空中。
中山手佑大隊的鬼子們白天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龍陽河。
前麵十裏就是滕縣了。
中山手佑大隊長召集小隊長以上軍官也在召開軍事會議。
布置著明天的攻城事宜。
它隻有一目的：明天要比近衛次郎大隊先進城。
正在它們的軍事會議召開著，任務布置的時候。
外麵突然亮如白晝！
“什麽情況？”中山手佑大隊長大聲喝問。
益山悠生分隊長帶著十幾個鬼子，在營地外麵值勤。
前麵不到一百米的位置突然向空中打出幾枚照明彈。
慘白的光芒，讓它們這一行鬼子的身影拖得老長。
一連的士兵們已經看出來了：“鬼子！”
推著重機槍的戈承澤、鄒飛掣他們已經向著鬼子開火了。
一排長封銳利早就命令了自己這個排的士兵，三人瞄準一個黑影的身體。
等到認準了是鬼子立刻開火。
現在知道是鬼子了，一排的士兵們，遠遠地三個打一個。
益山悠生分隊長隻來及喊了一聲：“敵襲！”
就被動倒下了。
它的身上不止中了三枚子彈。
一排的士兵們在射擊，其餘的人也不是來看戲的。
十幾個巡邏的鬼子倒下。
戈承澤、鄒飛掣他們這五輛土坦克，也停了火。
隻管埋頭推著小推車向著鬼子的營地衝過去。
槍聲響起來，還在開會的中山手佑大隊長立刻反應過來。
它們這次領了赤柴八重藏聯隊長的命令，也是前來偷襲滕縣的。
現在先被人家夜襲了。
心頭難免緊張，大聲命令：“山田明士中隊長。
立刻出擊。”
“哈依！”
山田明士中隊長馬上回到中隊，指揮著隊伍向著槍聲傳來的位置衝過去。
特種旅發起的突然襲擊，隻是打掉了鬼子的一個巡邏隊。
營地裏麵的鬼子，如同被捅了蜂巢的馬蜂。
正在快速地從各個位置衝出來。
它們雖然沒有小隊長以上的軍官指揮。
但是這些鬼子被各個分隊長指揮著。
迅速開始對前來襲擊的特種旅展開了還擊。
戈承澤他們還沒有衝進鬼子的營地。
就有鬼子的重機槍、機槍開火了。
黑夜裏，這些槍支開火時候發出來的槍口焰，像是大海裏的燈塔一樣的明顯。
林凡親自操作迫擊炮，對著連續開火的槍口轟炸。
對麵的這支隊伍，是鬼子的常設主力師團。
這些鬼子們突然遇到襲擊的反應特別快。
那些步槍、機槍對正在衝鋒的土坦克沒有威脅。
但是鬼子的擲彈筒在黑夜當中朝著衝鋒的土坦克打過來。
榴彈爆炸產生的碎片雖然沒有擊穿土坦克的護盾。
卻也讓整個土坦克東倒西歪起來。
黑夜之中，根本看不到鬼子的擲彈筒手隱藏在什麽位置。
見到這種情況，林凡馬上命令：“撤回來！
布置定向炸彈。”
衝在最前麵的五輛小推車，立刻開始向後退。
二排長錢天友立刻帶著士兵布置炸彈。
山田明士中隊長率領著隊伍衝到營門位置的時候。
見到的就是前來襲擊的隊伍正在撤退。
它立刻命令：“照明彈！”
山田明士中隊長正滿腔怒火：
“是你們來惹事的。
現在是看我表演的時候到了。”
聽到它的命令，衝在最前麵的
藤條大智小隊長馬上打出去十幾枚照明彈。
一下子就把前麵特種旅正在後退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的。
“殺及及！”
“不要放走一個人！”山田明士中隊長大聲下令。
這個時候，中山手佑大隊長已經命令集中整個大隊的步兵炮、迫擊炮向著正在後退的特種旅開炮。
已經退入黑暗當中的林凡，看著鬼子營地裏麵不斷有帶著尾焰的炮彈飛起來。
集中自己這邊的五門迫擊炮。
調整好了角度方位，命令道：“急速五發，打完就向左後側移動二百米。
開炮！”
“轟！轟！轟！……”
收到命令的五個炮手，就算是在黑夜當中。
動作也是一致的。
五枚炮彈打出去。
迅速帶著迫擊炮轉移。
林凡這次的目標，打的隻是鬼子的炮兵陣地。
中山手佑大隊長看著鬼子集中在一起的炮兵陣地。
手上滿是冷汗，身體都在顫抖！剛剛自己幸好沒有在炮兵陣地指揮。
現在它這個大隊的炮兵陣地，已經被炮火掩蓋。
前來進攻的隊伍，打過來了一波密集的炮火轟炸。
竟然把中山手佑大隊炮兵陣地上的炮彈打得殉爆了。
好在這是臨時建立的炮兵陣地，存放的炮彈不多。
對整個大隊的步兵影響不大。
但是卻把整個大隊所有炮兵全部報銷了。
這是一支什麽樣的隊伍？
特別是中山手佑大隊長聽說這支隊伍已經在撤退的時候。
心頭更是氣憤：你們都撤退了，還亂打什麽炮？
不能夠讓他們跑了。
已經氣到恨不得立刻把這支偷襲的隊伍剁了的中山手佑大隊長命令：“古住朝陽中隊長，立刻出發。
協助山田中隊，務必把前來偷襲的隊伍全殲。
他們實在太可惡了。”
山田中隊長這個時候，已經率領著隊伍衝出了營門。
衝在最前麵的藤條大智小隊已經快要追上那幾輛正在後退的小推車。
就在這個時候，五輛小推車突然停了下來。
戈承澤、鄒飛掣他們幾個，眼看著離開鬼子營地已經過百米。
打過來的擲彈筒也沒有剛剛密集。
追得最近的鬼子距離不到五十米，再這麽退下去。
鬼子就要衝上來了。
這種送上槍口上的鬼子不打，對不起從句容跑到滕縣來的這一千裏路。
五挺重機槍同時開火。
空中的照明彈正在慢慢熄滅，藤條大智小隊的鬼子們還在繼續補充。
一顆又一顆的照明彈陸續升空。
整個大地再次籠罩在慘白慘白的光芒之中。
對麵的五輛小推車上，突然打出來密集的子彈。
這個時候，藤條大智小隊長看著前麵那不斷噴吐著火焰的槍口。
這才明白：“大意了！自己麵對的不是綿羊，是猛虎一樣的對手。”
五挺重機槍打出來的彈雨，像是鐮刀一樣，從整個藤條大智小隊的這些鬼子們的腰間掃過。
這些正衝鋒得起勁的鬼子們紛紛倒地。
這一次它們不是在戰場上麵主動做出來的戰術動作。
而是被動地被擊中了，不得不倒下。
這麽近的距離，中了特種旅特別加工過的子彈。
這些鬼子們再也不可能上戰場的了。
林凡現在有時間了，不斷地改進自己的現有設備。
對於這些子彈，他其實也沒有做些什麽。
隻是在彈頭前麵讓戰士們隨意刻下兩條線。
就是這兩條線，能夠讓子彈打進鬼子身體的時候。
讓彈頭受到阻力裂開。
就像是玻璃產品一樣，碰到物體就會破碎。
跟在藤條大智小隊後麵的山田明士中隊長大聲命令：
“趴下！趴下！”
它的命令下達得非常及時，整個中隊跟在後麵的這些鬼子們戰鬥素質和戰鬥意識也非常強。
它們剛剛趴下的時候，前麵的五挺重機槍又開始向後退了。
山田明士中隊長來不及清點傷亡。
比它後出發的古住朝陽中隊已經追上來了。
朝陽中隊長關心地問道：“山田中隊長，你們傷亡太大。
跟在後麵吧！”
山田明士中隊長被輕視了。
一下子就怒了：“我還有兩個小隊可以戰鬥，山田中隊有進無退。”
古住朝陽中隊長不跟它做口舌之爭。
隻是大聲命令：“加快速度，追上去。”
它這個中隊的鬼子們，為了表現出來跟山田明士中隊的區別。
整個中隊的鬼子們都哇哇亂叫著，加快速度衝鋒。
山田明士中隊的鬼子，見到有了友軍，剛剛被打下去的士氣。
一下子就被激勵起來。
也不甘落後，跟著也跑了起來。
山田明士中隊長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古住朝陽中隊長的幾句話，就把整個中隊的鬥誌激起來了。
真是不錯。
黑夜之中，匍匐在地上，一直死盯著追上來的這些鬼子。
並沒有跟著整個特種旅一起撤退的後俊楠、符元思他們這些人。
就躺在地上裝死。
後俊楠默默看著鬼子衝進了定向炸彈的範圍。
一直等到最後一批鬼子，全部衝進了陷阱。
這才低聲命令：“炸！”
兩個齊頭並進的鬼子中隊。
衝得最愜意的時候。
古住朝陽中隊長看到了左前方一團火光閃動。
它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做。
就聽到猛烈的爆炸聲，連綿不斷。
沙沙的子彈尖嘯聲，不斷從耳朵邊上掠過去。
同時全身無數個地方都在疼痛。
“中地雷了！
這真是狡猾的川軍。
設下地雷陣來引誘我們。”
到這個時候，古住朝陽中隊長還認為前來偷襲的是川軍。
因為這並不是整個第十師團第一次遇到偷襲了。
隻不過，以前它們的損失沒有這樣大。
聽到後麵傳來的爆炸聲。
林凡停下了腳步:“打回去！”
實際上他們這不是打回去，隻是跑回去。
兩個中隊的鬼子，在加料定向炸彈的爆炸中。
倒下的鬼子不計其數。
還能夠堅持著站立的鬼子，正在承受著一班士兵們的刺殺。
二百米的距離，特種旅的士兵們全力衝刺。
二十秒就衝到了。
山田明士中隊長在爆炸過後，隻感覺到耳朵嗡嗡直響。
腳下如同踩在棉花上，沒有半分力氣。
眼睛看著右邊衝過來的一隊人影。
它的腦袋裏麵根本沒有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後俊楠他們衝上來。
雪亮的刺刀帶著涼意捅進了它火熱的胸膛。
這個時候，山田明士中隊長才突然反應過來一樣。
大叫了一聲：“啊！”
被後俊楠，一腳踏倒，又踩上一腳。
胸膛位置剛剛被捅出來的大洞，像是噴泉一樣，鮮血一下子衝起足足三尺高。
在慘白的光芒映照下，顯得格外的鮮豔。
林凡帶著整個一連衝進戰場的時候，隻剩下打掃戰場的份了。
這場戰鬥就發生在中山手佑大隊營地前麵二百米。
照明彈的光芒下，隱隱約約的，雖然看不得太清楚。
但是中山手佑大隊長還是知道：“派出去的兩個中隊已經全部玉碎。”
這個時候，它還能夠怎麽辦？
大聲命令：“守護！守護！”
中山手佑大隊的鬼子們，看著那五輛小推車又向著營地衝過來了。
這一次鬼子們打向這些土坦克的子彈更多了。
黑夜當中，子彈打在那些推車上麵，濺射出來的火星點點，是那麽的耀眼。
與此同時，特種旅的迫擊炮開始對著鬼子的營地轟炸。
林凡指揮著這些戰士們：“一枚炮彈爆炸的有效殺傷範圍是二十八米。
我們特種旅的炮彈有效殺傷距離大一些，是三十五米。
因此射擊的時候，每一次都稍微調整一下角度，或者位置。
一個地方隻打一枚炮彈下去。
盡量多殺傷一些鬼子。”
迫擊炮不隻是打炮彈出去。
每隔兩分鍾，還要打出兩枚照明彈出去。
照明彈就懸浮在中山手佑大隊營地上空。
給整個特種旅所有士兵們指示著目標。
龍陽店這裏半夜時分，炮聲震天，空中亮如白晝。
讓距離這裏不到五裏川軍北沙河防線的三六·四團官兵們驚疑不定。
他們是收到了今天晚上有好幾支隊伍要撤退回滕縣裏麵去。
“這又是那一支隊伍被鬼子攔住了？”
黑夜當中，三六·四團不明
白情況。
也不敢派出隊伍出來支援，隻能夠派出一支偵察小隊。
鄧子真班長帶著九個手下，立刻向著照明彈的方向摸過來。
顧修明連長率領著整個一連，包圍著中山於佑大隊營地。
不斷向著營地裏射擊。
林凡清楚自己手裏隻有一個連，沒有想著要把對麵的這個鬼子大隊全殲。
因此隻是命令全連炮彈向著鬼子轟炸。
步兵卻是要瞄準鬼子好好打。
能夠多打死一個鬼子也是好的。
戈承澤他們這五挺重機槍，後麵跟著三排，已經衝進了鬼子的營地。
守在營門口，向著鬼子射擊。
壓製得這個方向的鬼子不斷後退。
鬼子退，他們進。
中山手佑大隊的營盤不穩。
它們現在根本守不住這裏了。
中山手佑大隊長不得命令：“全大隊撤退！向後退！”
整個大隊的鬼子們聽到這個命令，立刻向後倉皇逃竄。
現在正是黑夜，它們隻要潛入黑夜當中。
前來偷襲的川軍就找不到它們了。
鬼子就算是在剛剛的偷襲中已經損失了近五百個。
整個中山手佑大隊，還有七百個鬼子的實力。
現在它們收到大隊長的命令，再也沒有半分鬥誌。
向著今天來時的路，倉皇撤退。
空中三架鬼子的飛機開始了鬼咬鬼打架。
嚴格地來說：是三架鬼子生產的飛機在打架。
其中有一架飛機已經在空中盤旋一個多小時。
機腹下麵畫了一頭老虎的飛機，勇敢地向著北邊才飛過來的兩架鬼子飛機衝過去。
從地麵上都能夠看得到：老虎機最先開火。
已經把鬼子的戰鬥機打得冒煙。
藤山聰大從來沒有想到：在華中這片空域，在這個時間竟然還會有空戰。
完全沒有防備之下，一個照麵飛機就被打傷了。
從現在的操作來看，雖然飛機傷勢不重，但是這侮辱性極強。
現在它隻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戰鬥時間和戰鬥位置。
隻能夠把希望寄托到上原明吉身上。
上原明吉雖然駕駛的是偵察機，但是空戰它也是不虛的。
沒有藤山聰太的提醒，它已經在拉升、轉向，準備對那架披著鬼子飛機外衣的國軍飛機開火。
隻不過現在的上原明吉也隻能夠做準備。
這個時代的飛機，無論是轉向還是拉升的速度都不快。
同樣的茅文星的動作也不快。
他好不容易把方向轉過來的時候，剛剛中了自己上百發子彈的鬼子飛機這個時候仿佛又滿血複活了一樣。
又拉升起來，並且還向自己追殺。
另外那一架飛機已經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
茅文星當然知道：那架飛機不可能是被嚇跑了。
它很可能隱藏在什麽地方，正找機會試圖狠狠咬自己一口。
現在是回去的時候了！
從地麵上看到：老虎機在前麵飛，後麵兩架飛機追。
茅文星開始呼救：“防空排！防空排！我被鬼子兩架飛機追。
從北方過來，正向你們過來了。”
“收到！已經做好準備！”安平這個排的士兵馬上匯報。
林凡看著北邊的空中，很快就看到了三架飛機。
“問一問茅文星，他是不是飛在最前麵。”這麽遠，林凡不敢肯定茅文星到底是開的哪一架飛機。
茅文星當然知道旅長的神炮，但是他也不敢確定自己就在最前麵。
畢竟有一架鬼子的飛機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林凡立刻說道：“命令茅文星，馬上向地麵俯衝。
準備降落。
第一個向下俯衝的就是他了。”
空戰中的三架飛機，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向地麵俯衝的。
它們的俯衝也隻是從高處向低處的飛機衝。
收到命令的茅文星立刻對著城西的臨時跑道俯衝下來。
藤山聰太和上原明吉兩個鬼子駕駛著飛機，看著已經快要追上來的時候。
對方突然向地麵的跑道俯衝，這是想要降落了。
藤山聰太終於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個飛行員被追得自尋死路了。
難道你降落了就不會挨打了嗎？
它立刻也開始向低空的茅文星俯衝下去。
看著已經快要落地的那架飛機，林凡確定了自己人。
立即開始對追得最近的戰鬥機開炮。
上原明吉駕駛的偵察機，比起藤山聰太的戰鬥機來說，靈活性還是差上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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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追在藤山聰太的戰鬥機後麵，看著遠處一枚炮彈拖曳著紅光飛來。
穩、準、狠地擊中了藤山聰太的飛機。
一下子就把前麵的飛機打得空中散架。
受驚的上原明吉沒有半分猶豫地加油、拉升。
它要離開這裏，遠離滕縣。
至於跑道上麵那架已經落地，開始滑翔的飛機。
上原明吉根本不想去攻擊了。
雖然現在去攻擊那架飛機，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了。
畢竟已經降落的飛機，不會再有多少移動空間的。
上原明吉想得很多，能夠做的卻是很少。
它的機頭還沒有轉變狀態，還在堅持不懈地向下俯衝的時候。
就已經迎來了，林凡打出的第二枚炮彈。
安平的防空排立刻派人下去，查看茅文星受傷沒有。
下了飛機的茅文星看著中午才清理完成的跑道上麵，又有了飛機殘骸。
笑著說道：“我沒有事，飛機也沒有事。
鬼子的子彈沒有打到我們。”
原本平靜的滕縣又響起炮聲。
擊落鬼子兩架飛機的特種旅，立刻把開炮的原因向一二·二師指揮部報告：
“擊落兩架敵機！”
王銘章師長聽到才退出香城的袁元忠團長打來的電話匯報：
“有三架飛機在晉陽山上空空戰。”
王銘章師長笑著回複：
“三架飛機當中：兩架鬼子的飛機已經被打下來了。
另外那架飛機是特種旅的，現在也已經安全降落。”
滕縣城裏的百姓們，今天已經收到了兩次驚喜：
他們連夜修好的機場跑道，接應下來的特種旅。
剛剛抵達滕縣，就已經把鬼子的飛機打下來二十·二架了。
許多百姓主動給特種旅送來白菜、粉條、雞鴨、豬肉慰問。
顧修明代表特種旅不斷地接收著滕縣人民的熱情，不斷地向這些人表達感謝。
林凡這個時候已經組織特種旅的士兵們再次清理機場跑道。
周同縣長這回沒有接到通知，但是有百姓主動向他報告：
機場跑道上又有兩架鬼子飛機殘骸掉下來了。
這回周縣長主動派了一百多人的民工前來幫忙。
林凡也沒有小氣，讓顧修明就在跑道邊上架起大鍋，給這一百多個民工做飯。
這些自帶工具，已經是第三回前來機場做工的人。
已經熟悉了要做些什麽。
朱紹元一邊把繩子往跑道上的那塊機翼上麵套。
一邊笑著說道：“這麽重的一個鐵疙瘩是怎麽在天上飛機起來的？”
文超說道：“這不是就是它的翅膀嗎？肯定像鳥兒一樣飛起來的吧！
你看那邊停著的飛機，下麵的輪子。
不就是鳥兒的腳，要飛的時候，輪子先跑起來。
翅膀一扇，就飛起來了。
飛到空中，就不用扇翅膀，像老鷹一樣在天上滑翔。”
“有道理！文兄弟真是個明白人。”
周圍好多一起做活的都對文超這個道理說服了。
“大家好好幹！特種旅的長官們，為我們做了白米飯。
豬肉炒白菜。”周濟深在人群當中大聲喊了起來。
上午的時候，他跟著縣長一起過來的。
特種旅的士兵們已經認識他了。
剛剛周濟深也是奇怪：為什麽在跑道邊上埋鍋做飯。
打聽之下才明白過來。
這是為他們這些民工們做的飯、菜。
為了犒勞這些人，不斷地為特種旅做事。
林凡還讓顧修明把帶來的肉罐頭打開二十個，用來燉粉條湯。
肉罐頭的香味在跑道上彌漫開來，這香味遠比豬肉炒白菜傳得遠。
朱紹元問周濟深：“周老爺！你說這飯菜都是給我們吃的？”
周濟深說道：“是啊！剛才我問了的。
我給你們說，人家這米是專門買的上好白米。
這肉也是今天才殺的好豬。
大家今天都有福了。
我也沾了你們的光。”
文超笑著說道：“大軍到了這裏兩個月了，一直都是我們送東西勞軍。
今天終於也享受一回，大軍勞民了。
這香味是做的啥子？
太香了！”
周濟深笑著回答：“剛剛我就去看過了。
這飄過來的香味，是肉罐頭。
特種旅可是開了足足二十個肉罐頭燉的粉條、白菜。”
“他們這可是太有誠意了！”朱紹元吞了吞口水。
“所以大家快點幹，不要惜力氣。
早點做完，早點開飯，今天晚上回去睡上一覺。
力氣又回來了。”
“周老爺說的是！”
“快幹！快幹！”
“老子現在就想去吃了。”
這些民工們，七嘴八舌地說話。
幹勁是越來越足了。
林凡這個時候，還在努力碼字。
他每天要保證萬裏之外的一份美國報紙上的小說連載。
不得不這麽努力的。
劉子倩也常常在催促著林凡，讓他快點寫。
為了能夠讓林凡安心寫書，她還主動擔任了林凡寫書時候的端茶遞水工作。
吳小寶、趙龍兩個心裏非常不高興：你把事情做了。
我們做什麽呢？
並且他們還以為劉子倩這是看上了旅長。
哪裏知道，劉子倩現在隻是看上了林凡寫的小說。
隻恨林凡不能夠一天把小說全部寫出來。
特種旅抵達滕縣的第一天終於過去了。
三月十三日，對於在滕縣的特種旅來說，這是平靜的一天。
甚至比昨天還要平靜。
鬼子的飛機今天也沒有再來滕縣騷擾了。
但是鬼子步兵對滕縣外圍防禦陣地的進攻，更加猛烈了。
晉陽山跟滕縣縣城之間的電話線，被特務破壞了。
昨天鬼子進攻香城的裝甲中隊，轉移到了石牆、石馬坡防線。
一舉突破了川軍在這兩個地方的陣地。
這個方向的防禦陣地，不得不向後退回到了李寨、黃家山一線。
滕縣防線的第一道外圍，已經全部被鬼子占領。
第二十·二集團軍沿著李寨、黃家山、白石山、普陽山一線，設立的第二道防線。
再次成了鬼子進攻的重點。
前線告急，王銘章師長命令：普陽山的守軍轉移到黃家山防守。
同時派出預備隊三七·二旅一個團前去支援深井。
這樣一來，滕縣縣城的兵力越發空虛起來。
林凡知道王師長派遣城裏隊伍去深井支援。
主動請戰：請求派特種連前去。
沒有被批準。
實際是他的兵力實在太少。
隻有一個連，雖然這個連的裝備精良，火力強大。
但是王師長不認為林凡他們能夠在戰場上發揮出來多大的作用。
林凡隻能夠聽從命令，老老實實地待在城西。
隻有茅文星還是飛到空中，觀察整個戰場的態勢。
三月十四日磯穀廉介師團長終於把第十師團全部，第一零六師團一個旅團調整到了滕縣戰場上。
現在這個時候，它手裏一共有三萬三千多個鬼子的兵力。
同時還有兩個裝甲中隊、兩個獨立野炮聯隊、兩個獨立機槍大隊。
這一次它要占領滕縣，已經是用盡了手上所有實力。
就在十四日這天鬼子再次加大了對川軍的第二道防線進攻。
這一回它們集結的坦克四十多輛、大炮七十多門，鬼子三萬多人。
磯穀廉介師團長原本以為自己這樣強大的實力，可以一舉突破川軍防線的。
激戰一天，結果讓它非常失望。
川軍正麵防線還是牢牢守住。
一時間，磯穀廉介師團長感覺到絕望。
從前線報上來的戰場情況來看：對麵的這支隊伍武器裝備極差。
並且他們每天的傷亡非常大。
但是：對麵的這支川軍無論付出多大的傷亡，就是死戰不退。
這就讓磯穀廉介師團長非常非常的難受了。
它想像中的大軍壓境，對麵的這支川軍會像前些日子韓複曲的隊伍一樣直接向後跑。
並且這支川軍隊伍的武器、裝備遠遠不及韓複曲隊伍好。
偏偏這支裝備極差的隊伍，竟然在滕縣已經攔住自己兩個月了。
這是為什麽呢？
在磯穀廉介師團長召集的軍事會議上，赤些八重藏聯隊長指著地圖建議：
“現在是執行我們先前的計劃了。
派出隊伍從中間穿***，直接進攻滕縣。”
這個計劃，磯穀廉介師團長一直就有。
它集中了這麽的鬼子隊伍，目的就有這麽一個。
但是現在它和它手下的這些軍官們，已經開始猶豫了。
派出一支隊伍穿插過去，能夠一舉攻下滕縣。
這當然是好的。
隻要攻下了滕縣，川軍還在滕縣外圍白石山、張家莊、黃家山、李寨這些地方防線。
立刻就會失去了戰略意義。
但是這中間也有一個問題：“如果不能夠一舉攻下滕縣，讓川軍外圍的這些隊伍回援之後。
那支穿插的隊伍，就會成為川軍的甕中之鱉。
斷無生還的可能。”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大聲說道：“我軍現在已經在龍山、界河位置了。
隻要各位加強進攻力量，拖住川軍外圍陣地上的守軍。
我從界河穿***，第一時間破壞了他們的通信。
立刻進攻，一定能夠打亂他們的布置。”
磯穀廉介師團長在地圖上來來回回看了好一會兒。
這才命令：“各部分別派出一支隊伍，從側麵陣地穿***。
一定要把川軍後援滕縣的道路攔住。
讓他們無法回援滕縣縣城。”
計劃已經定，接下來就是具體行動方案了。
三月十五日早晨，鬼子第十聯隊一個大隊，猛攻界河。
王銘章師長急令防守滕縣縣城的三七·二旅支援界河。
穩住防線。
中午的時候，為了防止鬼子穿插進入滕縣左側。
王銘章師長又令防守北沙河的隊伍抽調一個營去滕縣西邊的洪町、高廟布防。
滕縣縣城裏麵的防衛力量更是空虛。
十五日下午，鬼子第十聯隊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再次加強對界河的進攻。
這一切都是為了接下來的穿插做掩護。
它這個聯隊的四個大隊，已經投入了兩個步兵大隊參加戰鬥。
依然無法從正麵突破界河陣地。
戰鬥十分激烈，雙方都傷亡慘重。
就在這個時候，赤柴八重藏聯隊長突然命令另外兩個大隊繞過川軍的正麵防線，直接從右邊向滕縣穿插。
下午五點，鬼子第十聯隊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距離滕縣十裏的龍陽店、馮河一線。
它們這一路穿插過來，避開了川軍的界河防線，又從北沙河防線的右側繞行。
突然出現了滕縣麵前。
這個時候滕縣縣城裏麵能夠作戰的兵力不足三百。
王銘章師長急調防守北沙河的七二·七張宣武團回防滕縣。
任命張宣武為城防司令，負責守城。
同時又調駐紮在平邑的二六·六旅回滕縣。
並且向臨城的孫震司令求援。
孫震再次向湯恩伯軍團王仲廉軍長下達命令。
王仲廉軍長再次用隻有全軍團抵達之後，才能夠北上抗戰為由。
拒絕了！
手上已經無兵可派的孫震司令，隻能夠把第二十·二集團軍總部值勤的特務營留下一個手槍連當警衛。
其餘三個步兵連全部派出去支援滕縣。
這個營由劉止戎率領，連夜乘火車出發，入夜後抵達。
第二六·六旅在午夜後隻有一個營抵達滕縣。
其餘各部被鬼子阻擊，向臨城撤退。
王銘章師長統計整個滕縣縣城裏的兵力。
一共有三千人，還包括了滕縣治安隊五百人。
能夠參加作戰的士兵二千人。
城外的鬼子根據茅文星的空中偵察。
攻城的鬼子至少有兩個步兵大隊，另外還有兩個獨立坦克中隊和一個機槍大隊，一個炮兵聯隊。
守在城內的兵力明顯不足。
在召開的緊急軍事會議上，大多數人認為二千人，隻能夠守住滕縣一天。
與其這樣，不如全部撤到城外去機動作戰，這樣主動權在自己手裏。
王銘章師長立刻用電話向孫震匯報請示。
孫震司令說：“常凱申委員長要我們死守滕縣城。
等待湯恩伯軍團解圍。
湯恩伯先頭部隊已達臨城，我馬上催促他們趕緊北上。
你要確保滕縣城以待援軍。
你把指揮部搬進城內指揮守城，兵力不夠可以把城外所有的第四十·一軍部隊調進縣城，防守待援。
滕縣外圍陣地都可以放棄，縣城不能夠丟！”
王銘章師長接電話後，下決心執行命令。
決定使用全軍死守滕縣城。
他對張宣武說：“張團長！你立即傳諭昭告城內全體官兵，我們決定死守滕城。
我和大家一道，城存與存，城亡與亡。
立即把南、北兩城門屯閉堵死。
東、西城門暫留交通道路，也隨時準備封閉。
沒有我的手令，誰也不準出城，違者就地正法！”
王銘章師長對林凡說道：“林旅長！你們守在城西暫時也不要出城了。”
林凡點頭答應下來。
茅文星的飛機就停在城外，按照王銘章師長的命令，這也是不能夠出城的了。
林凡並沒有過分糾結這件事情上麵。
回到駐地，立刻召集特種旅在城西的所有官兵開會。
會上通報了滕縣現在麵臨著的問題。
把鬼子已經抵進縣城，隨時可能會發起進攻。
同時也把王銘章師長的命令通知下去。
顧修明連長問道：“旅長！要不要我們派出一個排，晚上去鬼子營地動一動。”
林凡立刻說道：“不用一個排，步兵連全體出擊。
城西這裏，隻留下安平的炮兵排守城就行了。”
顧修明立刻高興起來。
林凡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旅長！萬一王師長找你怎麽辦？”安平問道。
林凡笑著說道：“那你就想辦法拖住。”
顧修明指著這幾天才壘出來的沙盤說道：
“旅長你看：鬼子在龍陽河、馬店這一帶。
離我們有十五裏。
現在出發，一個小時抵達戰場。
打它們一個小時，然後回來。”
林凡點頭表示同意：“帶我們自己做的迫擊炮彈。”
“是！”顧修明大聲回應。
特種旅自己造的炮彈殺傷威力要大得多，主要是在彈體裏麵增加了八百顆鐵彈子。
這就讓整顆炮彈在爆炸的時候，產生的彈片直接多了八百片。
命令下達，一連迅速地潛出城西。
向著龍陽河摸過去。
得益於他們剛剛抵達滕縣就派出了偵察班到處跑。
一班長後俊楠在最前麵帶路。
從城西到龍陽河這條路，他已經來回走過不下十次了。
這次行軍，全連除了沒有把九二步兵炮帶上，其餘的武器全都帶上了。
一個小時後，後俊楠班長指著前麵說道：
“旅長！前麵過去就是李莊。
昨天上午的時候，我們來過這裏。
都沒有前麵那些營地。
這些肯定是鬼子。”
林凡笑著說道：“我們雖然是偷襲，但是又不怕它們。
照明彈打出來。
看看對麵到底是鬼子還是川軍。
是鬼子就打，是川軍繞過去就是了。”
連續三枚照明彈打到空中。
中山手佑大隊的鬼子們白天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龍陽河。
前麵十裏就是滕縣了。
中山手佑大隊長召集小隊長以上軍官也在召開軍事會議。
布置著明天的攻城事宜。
它隻有一目的：明天要比近衛次郎大隊先進城。
正在它們的軍事會議召開著，任務布置的時候。
外麵突然亮如白晝！
“什麽情況？”中山手佑大隊長大聲喝問。
益山悠生分隊長帶著十幾個鬼子，在營地外麵值勤。
前麵不到一百米的位置突然向空中打出幾枚照明彈。
慘白的光芒，讓它們這一行鬼子的身影拖得老長。
一連的士兵們已經看出來了：“鬼子！”
推著重機槍的戈承澤、鄒飛掣他們已經向著鬼子開火了。
一排長封銳利早就命令了自己這個排的士兵，三人瞄準一個黑影的身體。
等到認準了是鬼子立刻開火。
現在知道是鬼子了，一排的士兵們，遠遠地三個打一個。
益山悠生分隊長隻來及喊了一聲：“敵襲！”
就被動倒下了。
它的身上不止中了三枚子彈。
一排的士兵們在射擊，其餘的人也不是來看戲的。
十幾個巡邏的鬼子倒下。
戈承澤、鄒飛掣他們這五輛土坦克，也停了火。
隻管埋頭推著小推車向著鬼子的營地衝過去。
槍聲響起來，還在開會的中山手佑大隊長立刻反應過來。
它們這次領了赤柴八重藏聯隊長的命令，也是前來偷襲滕縣的。
現在先被人家夜襲了。
心頭難免緊張，大聲命令：“山田明士中隊長。
立刻出擊。”
“哈依！”
山田明士中隊長馬上回到中隊，指揮著隊伍向著槍聲傳來的位置衝過去。
特種旅發起的突然襲擊，隻是打掉了鬼子的一個巡邏隊。
營地裏麵的鬼子，如同被捅了蜂巢的馬蜂。
正在快速地從各個位置衝出來。
它們雖然沒有小隊長以上的軍官指揮。
但是這些鬼子被各個分隊長指揮著。
迅速開始對前來襲擊的特種旅展開了還擊。
戈承澤他們還沒有衝進鬼子的營地。
就有鬼子的重機槍、機槍開火了。
黑夜裏，這些槍支開火時候發出來的槍口焰，像是大海裏的燈塔一樣的明顯。
林凡親自操作迫擊炮，對著連續開火的槍口轟炸。
對麵的這支隊伍，是鬼子的常設主力師團。
這些鬼子們突然遇到襲擊的反應特別快。
那些步槍、機槍對正在衝鋒的土坦克沒有威脅。
但是鬼子的擲彈筒在黑夜當中朝著衝鋒的土坦克打過來。
榴彈爆炸產生的碎片雖然沒有擊穿土坦克的護盾。
卻也讓整個土坦克東倒西歪起來。
黑夜之中，根本看不到鬼子的擲彈筒手隱藏在什麽位置。
見到這種情況，林凡馬上命令：“撤回來！
布置定向炸彈。”
衝在最前麵的五輛小推車，立刻開始向後退。
二排長錢天友立刻帶著士兵布置炸彈。
山田明士中隊長率領著隊伍衝到營門位置的時候。
見到的就是前來襲擊的隊伍正在撤退。
它立刻命令：“照明彈！”
山田明士中隊長正滿腔怒火：
“是你們來惹事的。
現在是看我表演的時候到了。”
聽到它的命令，衝在最前麵的
藤條大智小隊長馬上打出去十幾枚照明彈。
一下子就把前麵特種旅正在後退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的。
“殺及及！”
“不要放走一個人！”山田明士中隊長大聲下令。
這個時候，中山手佑大隊長已經命令集中整個大隊的步兵炮、迫擊炮向著正在後退的特種旅開炮。
已經退入黑暗當中的林凡，看著鬼子營地裏麵不斷有帶著尾焰的炮彈飛起來。
集中自己這邊的五門迫擊炮。
調整好了角度方位，命令道：“急速五發，打完就向左後側移動二百米。
開炮！”
“轟！轟！轟！……”
收到命令的五個炮手，就算是在黑夜當中。
動作也是一致的。
五枚炮彈打出去。
迅速帶著迫擊炮轉移。
林凡這次的目標，打的隻是鬼子的炮兵陣地。
中山手佑大隊長看著鬼子集中在一起的炮兵陣地。
手上滿是冷汗，身體都在顫抖！剛剛自己幸好沒有在炮兵陣地指揮。
現在它這個大隊的炮兵陣地，已經被炮火掩蓋。
前來進攻的隊伍，打過來了一波密集的炮火轟炸。
竟然把中山手佑大隊炮兵陣地上的炮彈打得殉爆了。
好在這是臨時建立的炮兵陣地，存放的炮彈不多。
對整個大隊的步兵影響不大。
但是卻把整個大隊所有炮兵全部報銷了。
這是一支什麽樣的隊伍？
特別是中山手佑大隊長聽說這支隊伍已經在撤退的時候。
心頭更是氣憤：你們都撤退了，還亂打什麽炮？
不能夠讓他們跑了。
已經氣到恨不得立刻把這支偷襲的隊伍剁了的中山手佑大隊長命令：“古住朝陽中隊長，立刻出發。
協助山田中隊，務必把前來偷襲的隊伍全殲。
他們實在太可惡了。”
山田中隊長這個時候，已經率領著隊伍衝出了營門。
衝在最前麵的藤條大智小隊已經快要追上那幾輛正在後退的小推車。
就在這個時候，五輛小推車突然停了下來。
戈承澤、鄒飛掣他們幾個，眼看著離開鬼子營地已經過百米。
打過來的擲彈筒也沒有剛剛密集。
追得最近的鬼子距離不到五十米，再這麽退下去。
鬼子就要衝上來了。
這種送上槍口上的鬼子不打，對不起從句容跑到滕縣來的這一千裏路。
五挺重機槍同時開火。
空中的照明彈正在慢慢熄滅，藤條大智小隊的鬼子們還在繼續補充。
一顆又一顆的照明彈陸續升空。
整個大地再次籠罩在慘白慘白的光芒之中。
對麵的五輛小推車上，突然打出來密集的子彈。
這個時候，藤條大智小隊長看著前麵那不斷噴吐著火焰的槍口。
這才明白：“大意了！自己麵對的不是綿羊，是猛虎一樣的對手。”
五挺重機槍打出來的彈雨，像是鐮刀一樣，從整個藤條大智小隊的這些鬼子們的腰間掃過。
這些正衝鋒得起勁的鬼子們紛紛倒地。
這一次它們不是在戰場上麵主動做出來的戰術動作。
而是被動地被擊中了，不得不倒下。
這麽近的距離，中了特種旅特別加工過的子彈。
這些鬼子們再也不可能上戰場的了。
林凡現在有時間了，不斷地改進自己的現有設備。
對於這些子彈，他其實也沒有做些什麽。
隻是在彈頭前麵讓戰士們隨意刻下兩條線。
就是這兩條線，能夠讓子彈打進鬼子身體的時候。
讓彈頭受到阻力裂開。
就像是玻璃產品一樣，碰到物體就會破碎。
跟在藤條大智小隊後麵的山田明士中隊長大聲命令：
“趴下！趴下！”
它的命令下達得非常及時，整個中隊跟在後麵的這些鬼子們戰鬥素質和戰鬥意識也非常強。
它們剛剛趴下的時候，前麵的五挺重機槍又開始向後退了。
山田明士中隊長來不及清點傷亡。
比它後出發的古住朝陽中隊已經追上來了。
朝陽中隊長關心地問道：“山田中隊長，你們傷亡太大。
跟在後麵吧！”
山田明士中隊長被輕視了。
一下子就怒了：“我還有兩個小隊可以戰鬥，山田中隊有進無退。”
古住朝陽中隊長不跟它做口舌之爭。
隻是大聲命令：“加快速度，追上去。”
它這個中隊的鬼子們，為了表現出來跟山田明士中隊的區別。
整個中隊的鬼子們都哇哇亂叫著，加快速度衝鋒。
山田明士中隊的鬼子，見到有了友軍，剛剛被打下去的士氣。
一下子就被激勵起來。
也不甘落後，跟著也跑了起來。
山田明士中隊長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古住朝陽中隊長的幾句話，就把整個中隊的鬥誌激起來了。
真是不錯。
黑夜之中，匍匐在地上，一直死盯著追上來的這些鬼子。
並沒有跟著整個特種旅一起撤退的後俊楠、符元思他們這些人。
就躺在地上裝死。
後俊楠默默看著鬼子衝進了定向炸彈的範圍。
一直等到最後一批鬼子，全部衝進了陷阱。
這才低聲命令：“炸！”
兩個齊頭並進的鬼子中隊。
衝得最愜意的時候。
古住朝陽中隊長看到了左前方一團火光閃動。
它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做。
就聽到猛烈的爆炸聲，連綿不斷。
沙沙的子彈尖嘯聲，不斷從耳朵邊上掠過去。
同時全身無數個地方都在疼痛。
“中地雷了！
這真是狡猾的川軍。
設下地雷陣來引誘我們。”
到這個時候，古住朝陽中隊長還認為前來偷襲的是川軍。
因為這並不是整個第十師團第一次遇到偷襲了。
隻不過，以前它們的損失沒有這樣大。
聽到後麵傳來的爆炸聲。
林凡停下了腳步:“打回去！”
實際上他們這不是打回去，隻是跑回去。
兩個中隊的鬼子，在加料定向炸彈的爆炸中。
倒下的鬼子不計其數。
還能夠堅持著站立的鬼子，正在承受著一班士兵們的刺殺。
二百米的距離，特種旅的士兵們全力衝刺。
二十秒就衝到了。
山田明士中隊長在爆炸過後，隻感覺到耳朵嗡嗡直響。
腳下如同踩在棉花上，沒有半分力氣。
眼睛看著右邊衝過來的一隊人影。
它的腦袋裏麵根本沒有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後俊楠他們衝上來。
雪亮的刺刀帶著涼意捅進了它火熱的胸膛。
這個時候，山田明士中隊長才突然反應過來一樣。
大叫了一聲：“啊！”
被後俊楠，一腳踏倒，又踩上一腳。
胸膛位置剛剛被捅出來的大洞，像是噴泉一樣，鮮血一下子衝起足足三尺高。
在慘白的光芒映照下，顯得格外的鮮豔。
林凡帶著整個一連衝進戰場的時候，隻剩下打掃戰場的份了。
這場戰鬥就發生在中山手佑大隊營地前麵二百米。
照明彈的光芒下，隱隱約約的，雖然看不得太清楚。
但是中山手佑大隊長還是知道：“派出去的兩個中隊已經全部玉碎。”
這個時候，它還能夠怎麽辦？
大聲命令：“守護！守護！”
中山手佑大隊的鬼子們，看著那五輛小推車又向著營地衝過來了。
這一次鬼子們打向這些土坦克的子彈更多了。
黑夜當中，子彈打在那些推車上麵，濺射出來的火星點點，是那麽的耀眼。
與此同時，特種旅的迫擊炮開始對著鬼子的營地轟炸。
林凡指揮著這些戰士們：“一枚炮彈爆炸的有效殺傷範圍是二十八米。
我們特種旅的炮彈有效殺傷距離大一些，是三十五米。
因此射擊的時候，每一次都稍微調整一下角度，或者位置。
一個地方隻打一枚炮彈下去。
盡量多殺傷一些鬼子。”
迫擊炮不隻是打炮彈出去。
每隔兩分鍾，還要打出兩枚照明彈出去。
照明彈就懸浮在中山手佑大隊營地上空。
給整個特種旅所有士兵們指示著目標。
龍陽店這裏半夜時分，炮聲震天，空中亮如白晝。
讓距離這裏不到五裏川軍北沙河防線的三六·四團官兵們驚疑不定。
他們是收到了今天晚上有好幾支隊伍要撤退回滕縣裏麵去。
“這又是那一支隊伍被鬼子攔住了？”
黑夜當中，三六·四團不明
白情況。
也不敢派出隊伍出來支援，隻能夠派出一支偵察小隊。
鄧子真班長帶著九個手下，立刻向著照明彈的方向摸過來。
顧修明連長率領著整個一連，包圍著中山於佑大隊營地。
不斷向著營地裏射擊。
林凡清楚自己手裏隻有一個連，沒有想著要把對麵的這個鬼子大隊全殲。
因此隻是命令全連炮彈向著鬼子轟炸。
步兵卻是要瞄準鬼子好好打。
能夠多打死一個鬼子也是好的。
戈承澤他們這五挺重機槍，後麵跟著三排，已經衝進了鬼子的營地。
守在營門口，向著鬼子射擊。
壓製得這個方向的鬼子不斷後退。
鬼子退，他們進。
中山手佑大隊的營盤不穩。
它們現在根本守不住這裏了。
中山手佑大隊長不得命令：“全大隊撤退！向後退！”
整個大隊的鬼子們聽到這個命令，立刻向後倉皇逃竄。
現在正是黑夜，它們隻要潛入黑夜當中。
前來偷襲的川軍就找不到它們了。
鬼子就算是在剛剛的偷襲中已經損失了近五百個。
整個中山手佑大隊，還有七百個鬼子的實力。
現在它們收到大隊長的命令，再也沒有半分鬥誌。
向著今天來時的路，倉皇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