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知慧大隊的鬼子們，還在進攻的路途中，就已經被林凡指揮著李元貞的三團打得寸步難行了。
冒著密集的炮火作戰，對於國軍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國軍的這些士兵們，以前的時候互相之間打內戰。
大炮、飛機都是來做過場的。
開戰的時候，稍稍打上幾炮，表示戰鬥開始了。
那個時候，不要說各地的那些軍閥們，對大炮的用法不熟悉。
就算是常凱申的德械師，裝備了最先進的一百五十毫米榴彈炮，竟然對鬼子的大公紗毫無辦法。
因為這些國軍軍官，隻會用大炮遠程轟炸，根本沒有想到過：大炮還是可以直射的。
這種窗戶紙一樣的方法，很多時間都是這樣的。
沒有被捅破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非常這神秘。
被說破之後才明白：原來如此簡單！
飛機也是一樣的，內戰的時候。
飛機都是在對方的頭頂上盤旋幾圈，表示我有飛機，你沒有這個。
你就是個垃圾。
飛機起到的作用就是偵察。
自從全國抗戰以來，跟鬼子打仗的時候。
國軍這些隊伍，才知道炮不是用來聽響的。
那是真正用來作戰的。
鬼子密集的炮火轟炸，那是能夠真正地把一支隊伍打垮的。
在淞瀘戰場上，鬼子的艦炮，是可以一炮就把整連士兵的性命全部收走的。
飛機也是一樣的，可以掃射，可以轟炸。
七十四師的這些官兵，昨天也沒有少挨阪本順這支鬼子隊伍的轟炸。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今天輪到國軍轟炸鬼子了。
李大柱的第三團，這些士兵們，昨天還是步兵。
現在全都成了炮兵了。
他們對大炮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好在有特種旅炮排這些士兵們手把手地教導他們。
各個搖把的作用，這個是用來調節左右方向盤的，這個是調節高低方位的。
大炮上各個部件的名稱，都需要一樣一樣地教。
這種場景，仿佛就是在江陰要塞的時候，特種連第一次得到了那門八十八米防空炮時候。
林凡組織全連學習防空炮的保養、射擊、組裝。
安平他們這些人，也是從什麽都不懂開始學習的。
因此教導三團這些士兵，他們有足夠的耐心。
他們的態度，贏得了三團上上下下所有人發自內心的尊重。
有本事，又態度好的人太少。
特別是在這個時代的軍隊裏麵。
這種帶著教學性質的開炮，頻率打得就不快。
但是，炮彈打得不快，可是打得準啊。
天上有茅文星觀察著，時時修正著炮彈的落差。
就這樣，三團打出去的炮彈一直就在鬼子隊伍中間爆炸。
這樣的轟炸，對加藤知慧大隊的這些鬼子們來說：
還是在姑娘上轎——頭一回。
整個加藤知慧大隊鬼子，昨天已經折損了一部分在向城裏麵。
現在被炮火死死盯著轟炸，整個大隊的鬼子們，已經無法承受了。
就在加藤知慧大隊這些鬼子們，即將崩潰的時候。
炮火轟炸停止下來了。
茅文星如果知道鬼子的心理動態，一定會繼續給它們來上幾枚炮彈的。
可惜的是，茅文星不知道這夥鬼子已經要崩潰了。
他隻是單純地認為：這支鬼子隊伍已經散得太開。
炮彈轟炸的效果不明顯。
簡單的說就是一枚炮彈炸死的鬼子太少了。
不如換一個目標轟炸。
反正今天進攻向城的鬼子多得很。
這一次輪到了隔壁的小林重光大隊挨炸了。
小林重光大隊的任務跟加藤知慧大隊一樣，都是進攻向城北麵。
昨天加藤知慧大隊就是一鼓作氣地從北麵直接攻進了向城。
今天片野定見聯隊長想要重現輝煌，再次從北城攻進去。
畢竟它們已經成功過一次了。
並且這一次，片野定見聯隊長還增加了一個大隊的兵力。
同時還派出了另外兩個大隊從東、西兩個方向協作進攻。
如果守城的國軍，有任何一方防守失誤，它就可以讓那一方成為主攻了。
計劃是昨天晚上就製定好了的。
片野定見聯隊長隻是沒能預見到：今天國軍的炮火會這麽猛烈。
昨天的時候，國軍可是根本沒有炮火轟炸這個步驟的。
想到這裏，它的心又開始痛了。
國軍的炮火轟炸換了目標，加藤知慧大隊長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有難同當，這樣的轟炸也要公平才對。
到現在它終於有了一點點幸災樂禍的心思了。
守城的國軍突然換了一個目標轟炸，一下子讓加藤知慧、小林重光，
甚至是遠處的片野定見聯隊長明白過來：
國軍這是在對進攻的鬼子輪流轟炸。
有意在大量殺傷鬼子的有生力量啊！
想到這裏，小林重光聯隊長心頭就在隱隱作痛。
它的目光狠狠地看向站在身邊的上原次郎大隊長。
上原次郎大隊長原本就不高的身體，瞬間就矮下去不少。
“你的，這次行軍每門大炮帶了多少炮彈？”
這是一個上原次郎大隊長非常不願意去想的事情。
但是他不敢不回答。
猶豫一下的時間都不敢：“每門大炮一百枚炮彈。”
聽到一百枚這個數字。
片裏定見聯隊長差點站立不住，心頭更痛了。
“為什麽帶了這麽多？”
“旅團長命令：大軍要一鼓作氣，攻下向城。
卑職就多帶了些。”
三千六百枚炮彈，對麵的國軍要打到什麽時候才能夠把這些炮彈打完？
這麽多的炮彈，原本是讓對麵的國軍享受的。
現在真的成了他們享受，自己手下的鬼子受難了。
想到這裏，片野定見的手忍不住再一次摑在上原次郎臉上。
這一次上原次郎大隊長臉上出現了明顯的痛苦之色。
昨天它挨打的時候，臉已經被打得麻木，沒有知覺了。
先痛後木，挨的再多也沒有得感覺。
今天不一樣，臉上早就恢複了知覺，一直就在痛，這個時候挨上一個巴掌。
這痛就超出上原次郎大隊長的忍耐力。
不過上原次郎大隊長畢竟是受過長期訓練的優秀鬼子。
它用盡所有力量，大聲喊道：“哈依！”
把所有的痛，都變成一口氣吐出來。
仿佛這樣子，可以讓自己痛得輕一點。
片野定見聯隊長一下子就發現了。
它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連續賞了幾耳光給上原次郎。
隨著耳光的增加，上原次郎大隊長的臉再一次麻木起來。
它眼神當中痛苦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轉而代之，還有一些弱弱的享受。
一下子片野定見聯隊長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欲望。
它擔心地看著向城周圍：今天第二十一聯隊進攻的三個方向，現在都是硝煙彌漫。
隱隱約約的炮聲，它這裏都能夠聽得見的。
想到那些炮彈，對進攻帶來的許多不必要的傷害。
剛剛加藤知慧大隊被炮彈炸得痛不欲生的時候。
小林重光大隊還可以有條不紊地按部就班地前進著。
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這些都能夠顯示出來不下場的優勢。
旁觀者清，更能夠顯出自己的高明。
這一切，對於小林重光大隊來說，從炮彈落到頭頂上來的時候，都離它遠去了。
它的大隊，遭受到這樣的猛烈的炮火轟炸，也是頭一回。
士兵們的經驗也不豐富。
現在小林重光大隊長能夠做的，就是指揮士兵們快跑、散開。
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讓落下來的炮彈，炸到的鬼子少一些。
小林重光大隊長，他們這一級的鬼子是清楚的：
這些大炮都是上方次郎炮兵大隊送給國軍的。
從大炮到炮彈，上方次郎大隊長全部都送了的。
這個時候小林重光大隊長心裏第一回對自家的炮兵有了深深的怨恨。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現在加藤知慧大隊長終於可以好整以暇地看著小林重光大隊那些鬼子們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掙紮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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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自己不挨炸，看著別人挨炸的時候，心情總是會好起來的。
整個加藤大隊的鬼子們，雖然在剛剛的炮火轟炸中又減員了一半。
整個大隊現在還剩下的鬼子不足四百個了。
但這並不妨礙活著的這些鬼子們，嘲笑那些還在炮彈轟炸下掙紮的小林重光大隊。
小林重光大隊昨天受到的傷害並不比加藤大隊少。
它們可是承受了一連坦克隊的正麵衝鋒的。
空中的茅文星指揮著三團把目標轉移到東邊的時候。
小林重光大隊、加藤知慧大隊加起來，都不到昨天一個大隊的數量多了。
這仗還要怎麽打？
……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每一枚炮彈可都是貴得很的。
雖然今天這些炮彈都不要錢。
李漢章師長聽到大炮響起來的時候，終於放下心來了。
至少三團長李大柱終於把大炮搞響了。
至於效果，他實在沒有多大的期盼。
一支昨天還是步兵的隊伍，能夠把大炮弄響就是成果。
隻是想想那些炮彈的價值，心頭也是有點肉痛的。
大炮才響的時候，李漢章和七十四師的這些軍官們還有些擔心。
怕三團這批才接觸大炮的士兵打不好。
大炮隻是聲音大，給自家人壯個膽子，就不好玩了。
要知道從鬼子昨天開始進攻，到現在，一天時間過去了。
計劃中的援軍都還沒有有，不在計劃中的援軍到了。
這個也讓李漢章師長無言以對。
三團的第一輪炮彈打出去。
守在北門的七十四師第一團宋迎祥團長，興奮地在指揮部打電話匯報：
“報告師座！炮彈就在鬼子隊伍中間爆炸。
打得太準了，簡直是神了。
正在行軍的鬼子，隊形都亂了。
目測鬼子傷亡至少好幾十個。
鬼子的殘肢斷臂，就在空中亂飛。
李團長打得太好了。”
原本七十四師下麵的各個團長，聽說三團改成了炮團。
一個個的都在等著看李大柱團長的笑話呢。
第一團宋迎祥團長就說過：“李大柱的炮彈能夠落到鬼子頭上去。
老子就能夠把炮彈扔到鬼子頭上去。”
他沒有想到開張第一炮，就炸得鬼子鬼哭狼嚎的。
這可讓守在北門的那些官兵們吃驚不小。
也讓整個第七十四師師部的這些指揮官們興奮不已。
說實話：他們對炮兵團有期望，但是這個期望值並不高。
剛剛宋迎祥團長的報告，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李大柱到底打到了鬼子什麽地方？
能夠從宋迎祥團長口中得出一個好字？
要知道，七十四師下麵的這幾個團長，可是個頂個的不服人的。
宋迎祥能夠做到第一團團長，那也是憑本事做上去的。
能夠讓他說個好字不容易。
有了這樣的報告，李漢章師長放心了不少。
至少：從特種旅手中接過來的這些大炮，不會成為擺設了。
大炮還在響，三團的炮兵們也收到前線的回報。
打得準，對於安平這個排的官兵們來說不奇怪。
如果打得不準，這才是最奇怪的。
但是對於李大柱的三團這些士兵們來說，打得準就足夠讓他們高興得找不著北了。
如果不是看到安平他們這些特種旅的教官們還在一絲不苟地調整著大炮。
三團的士兵們都要跳起來歡呼了。
第七十四師守在向城東麵的二團，他們聽到城裏不斷有炮聲響起。
可是卻沒有一發炮彈是向著東麵這些鬼子打過來的。
二團的官兵們等得花兒都謝了。
這才等到了第一輪炮彈落地。
親眼看到炮彈在鬼子隊伍中炸響，跟聽到響聲，由別人傳說炮彈炸鬼子對比起來。
效果明顯要震撼人心得多。
二團長張大昌看著那些鬼子被炸得人仰馬翻。
不斷有鬼子被炸得飛起來，這就非常讓二團的這些官兵們解氣了。
昨天他們可沒有少被鬼子的炮彈轟炸。
當時他們就在想：什麽時候，能夠有自己的大炮把鬼子也炸一烽。
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僅僅隔了一天，就輪到鬼子挨炸了。
為了鼓舞士氣，李漢章師長特意命令把大炮是從鬼子手裏搶過來的消息宣傳到每一個官兵耳朵裏麵去。
堅守向城的第七十四師官兵們都知道：現在打得正歡的大炮是從鬼子手裏搶來的。
炮彈也是從鬼子手裏搶過來的。
炮兵是自己的！
隻要能夠看到鬼子挨炸，這就足夠了。
發生向城北麵、東麵的轟炸，同樣也在西邊的鬼子大隊中上演。
第七十四師剛剛成立的炮兵團，開門大吉。
每一個方向都有團長打電話過來道謝。
李大柱笑見牙不見臉。
眼睛早就笑得一條縫了。
空中的茅文星看到了從東邊衝出來的一隊國軍騎兵。
第十三軍獨立騎兵團李大雄遠遠聽著向城炮聲隆隆。
知道戰場情勢危急，隻是他們現在對整個戰場完全不了解。
怕大步衝進戰場後，會失陷在裏麵。
昨天下午騎兵團跟鬼子炮兵大隊遭遇後，衝殺一陣就跑。
不是李大雄不想趕盡殺絕，而是他現在隻是一支孤軍。
如果在一個地方逗留時間稍長一些。
被鬼子圍上，就真的跑不脫的。
畢竟現在整個國軍的防線上，處處吃緊，臨沂沒有兵力能夠派得出來。
向城這裏，可能還是一個無底洞，根本不知道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夠把鬼子攔得住。
第十三軍獨立騎兵團小心翼翼地向著戰場搜索前進。
李大雄團長就是帶著隊伍向著炮聲最激烈的位置衝過去的。
炮聲越激烈，說明戰鬥也就越激烈。
在這種情況下交戰的雙方，隻要有一方來了援軍。
另一方肯定會受不了的。
李大雄團長率領著騎兵團，被自己派有前麵的斥候帶到最前線：“團長！你看！”
李大雄團長看到的是什麽？
讓他差點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了。
他看到鬼子正在被炮彈轟炸，一枚枚的炮彈準確地在鬼子隊伍裏麵爆炸。
在鬼子隊伍的前麵，還有上千米才是國軍的陣地。
“這是怎麽回事？”
“昨天不是說向城危急嗎？”
李大雄團長心中的疑惑無人解答。
現在這種情況，明明是向城裏麵的第七十四師，把鬼子死死地摁在地方摩擦。
鬼子還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團長！我們衝一波？”李大雄身邊的營長問。
鬼子已經被炸得找不到方向了。
這個時候衝一波當然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效果的。
可是前麵炮聲隆隆，李大雄也隻能夠看到炮彈是從向城裏麵飛出來的。
根本無法聯係，現在衝進去，挨炸的事情，一個理智的團長會這麽做。
茅文星在空中，他可以跟特種旅進行無線電通話。
甚至還能夠發出無線電報來。
但是他卻無法跟地麵上的這支騎兵團建立聯係。
茅文星隻能夠把看到的情況匯報給了林凡：
“東麵過來一支國軍騎兵隊伍，他們正在鬼子隊伍的東北側一千米位置。
仿佛是想要對鬼子發起進攻。”
這樣的友軍，林凡從來就是願意成全的。
他對茅文星命令：“仔細觀察五分鍾後，如果這支騎兵隊伍還沒有離開。
我們就轉移轟炸目標。
想辦法通知他們一下。”
剛剛給李大雄提議衝上去砍殺一陣的一營長，看著遠處的鬼子還在掙紮。
炮彈的轟炸還在繼續。
有些鬱悶了：“團長！怎麽才能夠讓城裏配合我們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空中翱翔的那架飛機竟然飛得極低極低。
飛機從騎兵團頭頂上掠過，扔下來一個不大的包裹。
“找到它！”李大雄團長命令。
一隊騎兵衝出去，很快就跑回來。
那團包裹是一件國軍衣服，下麵吊著的是一聽壓縮餅幹。
衣服上麵隻有兩個字：“衝鋒！”
李大雄團長立刻命令：“全團都有！衝鋒！”
一營長問道：“團長那邊正在挨炸啊！”
“我們衝攏的時候，轟炸就會停下來。”李大雄篤定地說道。
如果騎兵團衝攏的時候，轟炸及時停止。
這樣就可以讓鬼子對騎兵完全無法建立半點防禦。
那些鬼子就隻能夠是挨千刀的目標了。
如果衝近之後，轟炸還在繼續，騎兵團撤退回來就行了。
隻不這那樣的話，已經暴露目標，下一次要衝鋒的時候，鬼子有了準備，起不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容易打草驚蛇。
戰場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
李大雄團長不再猶豫，命令下達。
騎兵團開始加速。
一千多米的平地，正是騎兵團衝鋒的最佳距離。
馬蹄聲起，卷起千層浪。
原本就被炮彈炸得顫抖的大地，現在抖得更厲害一些。
麥田裏的青苗，被戰馬帶出的風，吹得一浪接一浪地浪著。
李大雄率領騎兵衝出五百米的時候，落入鬼子隊伍中的炮彈還沒有變化。
當他們衝到距離鬼子還有二百米的時候，漫天飛舞的炮彈突然沒有了。
進攻向城東麵的是鬼子第二十一聯隊第四大隊。
一丹圓定大隊的鬼子們，被炮彈炸得完全沒有了脾氣。
不但是沒有了脾氣，連士氣也沒有了。
早晨出發的時候，整個大隊還是信心滿滿的。
在它們這些鬼子看來：進攻向城還不是壇子裏麵捉烏龜——十拿九穩！
因為昨天就已經攻進去了一次的。
今日跟昨時不同，昨天進攻向城的隻有一個大隊。
並且也隻是從北麵一個方向進攻。
今天片野定見聯隊長直接派出了四個步兵大隊，
從三個方向進攻。
這樣還有攻不下來的向城？
在它們出發的時候，片野定見聯隊長是這麽想的。
一丹圓定大隊長也是這麽想的。
它下麵的這些中隊長、小隊長，乃至普通鬼子全是這樣想的。
想得有多麽美好，現實打臉來得就多麽的殘酷。
整個一丹圓定大隊到現在還隻是看到向城就在前麵。
卻已經被國軍的炮彈炸成了殘廢，又殘又廢。
整個大隊的鬼子傷亡大半，傷而未死的那些鬼子們，躺在地上哀號、呻吟。
有些痛得實在忍不住的鬼子，就在地上打滾，翻過來翻過去地叫著痛。
求著邊上的鬼子們救一救它們。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李大雄率領著騎兵團衝進來了。
這一下真的是屋漏偏遇連夜雨，破船又逢迎頭浪。
鬼子越慘，李大雄和他的獨立騎兵團就越是高興。
這是騎兵團跟鬼子作戰以來，最順利的一次。
從衝鋒到突入鬼子的陣地，竟然沒有一個鬼子開火。
炮彈轟炸時候的硝煙和巨響，讓鬼子們完全忽略了騎兵衝鋒時候地麵的顫抖和馬蹄踏地的聲音。
炮彈才停下來的時候，一丹圓定大隊的這些鬼子們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呢。
哪裏能夠聽得清騎兵團衝鋒的聲音。
一直等到騎兵團衝進來了，大刀砍在鬼子頭上。
它們這才驚恐地發現：“國軍的騎兵衝上來了。”
完全沒有組織的步兵，遇到早有準備的騎兵完全就沒有半點抵擋能力。
八木下弘楓上士才從彈坑裏麵站起來。
剛剛炮彈轟炸的時候，它躲進一個彈坑裏麵。
完美地避開了炮火的轟炸。
炮彈轟炸剛剛結束，它這種沒有受到傷害的鬼子就立刻站起來。
準備繼續進攻了。
現在：它呆呆地看著衝進戰場裏麵來的國軍騎兵。
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這是真的嗎？
它的表情代表了大多數一丹圓定大隊這些鬼子們的想法。
八木下弘楓上士被第十三獨立騎兵團中的士兵一刀斬首。
它再也不用躲避，總算是解脫了。
整個一丹圓定大隊的鬼子們，已經亂起來了。
現在跟剛剛不一樣，剛才的炮彈轟炸還是隨機的。
炮彈沒有長眼睛，落下來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
不過有經驗的鬼子可以躲進彈坑裏麵去。
同一個彈坑裏麵落下兩枚炮彈的可能非常小。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騎兵全是有意奔著那些還站著的鬼子衝過去的。
剛剛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鬼子們，這個時候已經閉上嘴巴，停止掙紮。
就連那些剛才忍不住疼痛，滿地打滾的傷員們。
這個時候也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一聲不吭、大氣不出地裝死。
這個時候，對於傷兵們來說，裝死是最好的辦法。
就連那些沒有受傷的鬼子們，也想到了這一招。
隻是躺在地上裝死，也是需要運氣的。
總有些運氣不好的鬼子被戰馬踏上一腳，立刻就詐屍了。
這個時候，總會有騎兵衝上來，補壹刀。
進攻向城東麵的一丹圓定大隊，獨自在這裏苦苦支持。
到現在為止，第二十一聯隊片野定見聯隊長還不知道：
它手下有一個大隊，正在滅絕的邊緣苦苦掙紮。
李大雄獨立騎兵團的這些官兵們，這次可是殺得盡興了。
李團長命令：“一連在外圍巡邏，不要放走一個鬼子跑掉。”
一丹圓定大隊的這些鬼子們，剛剛被炮彈轟炸的時候，已經傷殘大半。
現在又被騎兵縱橫馳騁，不停地衝殺。
這些鬼子們根本無法建立起來半點的防禦。
它們想要逃跑。
兩腳的鬼子，怎麽也跑不過四隻腳的戰馬。
現在李大雄團長已經看出來有一部分鬼子的意圖。
特意派了一支隊伍在外圍巡邏。
這個連，就在外圍打轉，見到有鬼子從層層包圍當中衝出來。
馬上就衝過去，一刀兩斷。
斷了鬼子逃跑的心，也斷了鬼子逃跑的人。
向城東邊的戰鬥，已經變成了獨立騎兵團單方麵的屠殺。
北邊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特種旅一連的坦克，昨天晚上是開到城裏隱藏起來了的。
現在鬼子的加藤知慧大隊和小林重光大隊終於在炮火轟炸中，衝上來了。
這個時候，封銳利率領十輛坦克，後麵跟著一連，還有第七十四師一團官兵從北城門裏麵衝出來。
小林重光大隊的鬼子們見到昨天的坦克再次出現。
整個大隊原本已經降到冰點的士氣，更低些。
昨天的時候，它們大隊就拿這些坦克莫得辦法。
最後是聯隊裏麵打出來的炮彈轟炸，才讓這些坦克退了回去。
沒有想到現在，他們又出現了。
這一次聯隊裏麵還有炮彈出現嗎？
片野定見聯隊長見到國軍的坦克隊伍再次出現。
它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片野定見聯隊長心裏清楚：炮兵！第二十一次聯隊現在沒有了。
這一次隻有讓帝國的那些勇士們，用身體去跟鋼鐵碰撞。
一連長顧修明就是這樣的想的。
他指揮著一連的六輛土坦克填充在這些坦克的間隙中間。
為所有的坦克保駕護航。
一連的步兵和第七十四師一團的那些士兵們，全都跟在坦克後麵。
一團長宋迎祥現在就跟著顧修明連長的。
還在衝鋒之前，他就謙虛地把一團的指揮權交給了顧修明。
顧修明這個連長，仿佛渾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
指揮著一團的十個連，每個連跟著一輛坦克。
坦克前進的速度不快，目的就是要讓步兵能夠跟得上。
一連的坦克並沒有動炮，大炮是打遠處的。
遠處已經有身後的炮兵團轟炸過了。
現在一連的坦克，更重要的作用就是盾牌和機槍平台。
敵、我雙方相向衝鋒。
很快雙方的距離就隻有兩百米了。
小林重光大隊長、加藤知慧大隊長已經讓隊伍裏麵的機槍手就地臥倒開始掃射。
鬼子的擲彈筒也開始拋射。
一連前進的步伐沒有變化，還是跟剛剛的速度一樣。
隻不過坦克上麵的機槍，步兵們推著的六挺重機槍都在開火。
三門步兵炮，和六門迫擊炮都停下來，對著鬼子們機槍、擲彈筒轟炸。
宋迎祥團長看著前麵十幾條火線，一直不停地對著鬼子收割。
後麵還有九門炮，也在不停地對準鬼子轟炸。
這樣的仗打起來，心裏有底。
一團的士氣，肉眼可見地高漲起來。
士兵們一個個躍躍欲試。
握緊手裏的槍，隨時準備發起衝鋒了。
雙方的距離不到五十米了。
鬼子的機槍這個時候已經停下來了，它們被一連密集的炮火炸得無法開火。
倒是一連的坦克和重機槍還一如既往地猛烈掃射著。
三十米了！
顧修明連長命令：“扔手雷！”
不管是一連的士兵，還是一團的士兵，所有人一起呐喊：“扔手雷！”
密密麻麻的手榴彈從坦克後麵飛起，在空中劃出一條高高的拋物線，落下鬼子隊伍當中。
手榴彈爆炸的聲音響起，顧修明的命令再次響起：
“吹衝鋒號！
衝鋒！”
宋迎祥的一團，在昨天的戰鬥中，雖然也被鬼子打得極慘。
全團傷亡好幾百人。
不過現在全團還有九百多人。
加上一連一百多人。
一千多名國軍士兵，勇敢地從坦克後麵衝出來。
向著已經被一而再、再而三打擊過的兩個鬼子大隊衝過去。
現在已經雙方已經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國軍士兵們一個眨眼的工夫就衝到鬼子們麵前。
剛剛的手榴彈，讓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們不得不匍匐下來。
它們還在等候著第二波手榴彈的轟炸呢。
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國軍衝上來白刃戰。
小林重光、加藤知慧兩個大隊的鬼子，現在湊合在一起，也不足五百個了。
並且這還是五百完全沒有士氣的鬼子。
它們雖然沒有逃跑，卻也沒有了往日的鬥誌。
這些鬼子們現在隻是在求死。
對於這一點，特種旅的士兵們都非常擅長。
宋迎祥團長跟著顧修明連長一起衝鋒。
他看到顧修明連長一聲大喊：“殺！”
手上的刺刀出擊，一下子就捅進一個鬼子的胸膛。
刺刀迅速收回來，對麵的鬼子一個踉蹌。
還沒有倒地的時候，被顧連長一腳踢翻，再踏上一腳。
同時手上也沒有放鬆，已經把刺刀捅入下來個鬼子的身體裏麵。
宋迎祥團長什麽時候見到過這樣的身手？
他舉目四顧，整個特種連的士兵們都是這樣的。
顧連長殺得這麽狠，宋團長也不好意思一直就這麽陪著。
他從倒在地上的鬼子手裏搶過來一柄三八式步槍。
手上的刺刀對著倒在地上，還沒有咽氣的鬼子補刀。
顧連長在前麵捅鬼子，宋團長在後麵補刀。
雙方配合愉快。
這一次發起的衝鋒，國軍這邊原本在人數上就多了一倍。
士氣又高，兩個大隊殘存的鬼子不足五百個。
根本不夠所有人殺的。
特別是一連的這些士兵出手又快又準。
一團的這些士兵們，能夠親手捅上鬼子第一刀的不到一百個。
不過他們到戰場上來，也不是旅遊的。
這些士兵們見到團長在給那些鬼子補刀。
他們也跟著照做。
顧修明連長把鬼子殺透，回頭看看整個戰場上沒有一個還站著的鬼子了。
並且倒在地上的鬼子們也被補過刀。
他命令：“打掃戰場！”
一連打掃戰場的手段讓宋團長大開眼界：
他看到一連的士兵們，連鬼子身上的衣服都是脫下來的了。
被一連打掃過的戰場上，隻剩下一具具鬼子白花花的屍體。
除此之外，啥子都沒有剩下。
對顧連長佩服得五體的投地的宋迎祥團長毫不含糊：
向一連學習！
他們打掃戰場，並不隻是把白刃戰這個位置的鬼子屍體打掃了。
帶一直打掃到了兩個鬼子大隊最初挨炸的位置去了。
宋迎祥團長看著地麵上的彈坑，感慨地說道：
“要是我們的每一仗都能夠這麽打。
三個月，我們就能夠把鬼子趕到海裏去。”
顧修明連長笑著說道：“快了！隻要我們團結起來。
不再互相之間打內戰，把鬼子趕盡殺絕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宋迎祥團長有些不解地問：“你們打鬼子，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顧修明連長想了想：“不是！最初的時候，我們也是隻有兩門炮。
我們所有的武器都是從鬼子手裏搶回來的。”
“他也是嗎？”宋迎祥指著空中的飛機。
天上的這架飛機一直就在向城上空盤旋。
卻又從來沒有對國軍發起過攻擊。
宋迎祥團長就有了這樣的猜測。
“這架飛機也是我們從鬼子手裏搶回來的。”顧修明連長肯定地說道。
雖然心裏有了這樣的猜測，從顧修明連長口中得到確定的回答，還是讓宋團長吃了一驚。
“他們都是在天上飛的，這個怎麽能夠繳獲？”
“飛機總是要落下來的，我們隻是在鬼子的飛機還沒有來得及起飛的時候，
就已經把機場占領下來了。
那一次，我們可是繳獲了十八架飛機。”
聽到顧修明連長說出十八架飛機的數字來。
不隻是宋迎祥團長，圍在他們身邊的一團士兵們，個個都滿臉崇拜地看著顧修明連長。
“顧連長！搶飛機有你沒有？”
“有！當時我可是衝在最前麵的。”
顧修明驕傲地說道。
“真好！
你們竟然搶到了飛機！”
有一團的士兵羨慕地說道。
宋迎祥團長一直都注意到了一連的士兵們手裏的武器。
這個時候他問道：“你們的武器怎麽全是鬼子的製式？”
顧修明連長再次驕傲起來：“我們的所有裝備物資都是從鬼子的手裏搶過來的。
鬼子就是我們的運輸大隊長。
飛機、坦克、大炮、步槍，吃的都是從鬼子手裏搶?
?。
這些皮鞋、頭盔，我們也都是從鬼子身上剝下來的。”
一團的士兵們看得出來，顧連長說的都是真的。
一連的士兵們皮鞋是鬼子的，腰帶是鬼子的。
腰間佩的刀也是鬼子的，頭盔還是鬼子的。
除了軍裝是國軍製式，就連裝子彈的彈帶都是鬼子的。
一團的士兵們非常羨慕。
不過今天他們的收獲不少。
兩個大隊的鬼子被全殲，皮鞋、步槍、這些都不少。
以前的時候，一團打死的鬼子太少，戰利品完全就不夠分的。
今天不一樣了，戰利品夠他們分的。
一團這些士兵們，士氣高漲。
再讓他們麵對鬼子的時候，已經有底氣，可以這麽說：我們一戰全殲鬼子兩個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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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雄騎兵團長，這個時候也正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們打戰場。
他這個騎兵團，也是第一次全殲鬼子一個大隊。
這是真正的全殲，至少上了戰場的這些鬼子們，沒有跑掉一個。
戰場上麵的到處都是鬼子的屍體，武器。
向城防守東麵的國軍們，已經派出一個步兵連。
前來幫助著打掃戰場。
片野定見聯隊長到現在還不知道向城東麵發生的戰鬥。
不過它看清楚了北麵的小林重光大隊、加藤知慧大隊被國軍全殲。
這種完全不在計劃之內的場景就在它眼前發生。
這種時候，還能夠怎麽辦？
片野定見聯隊長立刻命令：“停止進攻！全軍後退十裏！”
它派出去的通信兵隻把已經傷痕累累的第三大隊從西麵帶回來了。
當片野定見聯隊長聽到進攻東麵的第四大隊，連一丹圓定大隊長一起，已經全軍玉碎的時候。
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來。
向後便倒！
冒著密集的炮火作戰，對於國軍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國軍的這些士兵們，以前的時候互相之間打內戰。
大炮、飛機都是來做過場的。
開戰的時候，稍稍打上幾炮，表示戰鬥開始了。
那個時候，不要說各地的那些軍閥們，對大炮的用法不熟悉。
就算是常凱申的德械師，裝備了最先進的一百五十毫米榴彈炮，竟然對鬼子的大公紗毫無辦法。
因為這些國軍軍官，隻會用大炮遠程轟炸，根本沒有想到過：大炮還是可以直射的。
這種窗戶紙一樣的方法，很多時間都是這樣的。
沒有被捅破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非常這神秘。
被說破之後才明白：原來如此簡單！
飛機也是一樣的，內戰的時候。
飛機都是在對方的頭頂上盤旋幾圈，表示我有飛機，你沒有這個。
你就是個垃圾。
飛機起到的作用就是偵察。
自從全國抗戰以來，跟鬼子打仗的時候。
國軍這些隊伍，才知道炮不是用來聽響的。
那是真正用來作戰的。
鬼子密集的炮火轟炸，那是能夠真正地把一支隊伍打垮的。
在淞瀘戰場上，鬼子的艦炮，是可以一炮就把整連士兵的性命全部收走的。
飛機也是一樣的，可以掃射，可以轟炸。
七十四師的這些官兵，昨天也沒有少挨阪本順這支鬼子隊伍的轟炸。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今天輪到國軍轟炸鬼子了。
李大柱的第三團，這些士兵們，昨天還是步兵。
現在全都成了炮兵了。
他們對大炮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好在有特種旅炮排這些士兵們手把手地教導他們。
各個搖把的作用，這個是用來調節左右方向盤的，這個是調節高低方位的。
大炮上各個部件的名稱，都需要一樣一樣地教。
這種場景，仿佛就是在江陰要塞的時候，特種連第一次得到了那門八十八米防空炮時候。
林凡組織全連學習防空炮的保養、射擊、組裝。
安平他們這些人，也是從什麽都不懂開始學習的。
因此教導三團這些士兵，他們有足夠的耐心。
他們的態度，贏得了三團上上下下所有人發自內心的尊重。
有本事，又態度好的人太少。
特別是在這個時代的軍隊裏麵。
這種帶著教學性質的開炮，頻率打得就不快。
但是，炮彈打得不快，可是打得準啊。
天上有茅文星觀察著，時時修正著炮彈的落差。
就這樣，三團打出去的炮彈一直就在鬼子隊伍中間爆炸。
這樣的轟炸，對加藤知慧大隊的這些鬼子們來說：
還是在姑娘上轎——頭一回。
整個加藤知慧大隊鬼子，昨天已經折損了一部分在向城裏麵。
現在被炮火死死盯著轟炸，整個大隊的鬼子們，已經無法承受了。
就在加藤知慧大隊這些鬼子們，即將崩潰的時候。
炮火轟炸停止下來了。
茅文星如果知道鬼子的心理動態，一定會繼續給它們來上幾枚炮彈的。
可惜的是，茅文星不知道這夥鬼子已經要崩潰了。
他隻是單純地認為：這支鬼子隊伍已經散得太開。
炮彈轟炸的效果不明顯。
簡單的說就是一枚炮彈炸死的鬼子太少了。
不如換一個目標轟炸。
反正今天進攻向城的鬼子多得很。
這一次輪到了隔壁的小林重光大隊挨炸了。
小林重光大隊的任務跟加藤知慧大隊一樣，都是進攻向城北麵。
昨天加藤知慧大隊就是一鼓作氣地從北麵直接攻進了向城。
今天片野定見聯隊長想要重現輝煌，再次從北城攻進去。
畢竟它們已經成功過一次了。
並且這一次，片野定見聯隊長還增加了一個大隊的兵力。
同時還派出了另外兩個大隊從東、西兩個方向協作進攻。
如果守城的國軍，有任何一方防守失誤，它就可以讓那一方成為主攻了。
計劃是昨天晚上就製定好了的。
片野定見聯隊長隻是沒能預見到：今天國軍的炮火會這麽猛烈。
昨天的時候，國軍可是根本沒有炮火轟炸這個步驟的。
想到這裏，它的心又開始痛了。
國軍的炮火轟炸換了目標，加藤知慧大隊長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有難同當，這樣的轟炸也要公平才對。
到現在它終於有了一點點幸災樂禍的心思了。
守城的國軍突然換了一個目標轟炸，一下子讓加藤知慧、小林重光，
甚至是遠處的片野定見聯隊長明白過來：
國軍這是在對進攻的鬼子輪流轟炸。
有意在大量殺傷鬼子的有生力量啊！
想到這裏，小林重光聯隊長心頭就在隱隱作痛。
它的目光狠狠地看向站在身邊的上原次郎大隊長。
上原次郎大隊長原本就不高的身體，瞬間就矮下去不少。
“你的，這次行軍每門大炮帶了多少炮彈？”
這是一個上原次郎大隊長非常不願意去想的事情。
但是他不敢不回答。
猶豫一下的時間都不敢：“每門大炮一百枚炮彈。”
聽到一百枚這個數字。
片裏定見聯隊長差點站立不住，心頭更痛了。
“為什麽帶了這麽多？”
“旅團長命令：大軍要一鼓作氣，攻下向城。
卑職就多帶了些。”
三千六百枚炮彈，對麵的國軍要打到什麽時候才能夠把這些炮彈打完？
這麽多的炮彈，原本是讓對麵的國軍享受的。
現在真的成了他們享受，自己手下的鬼子受難了。
想到這裏，片野定見的手忍不住再一次摑在上原次郎臉上。
這一次上原次郎大隊長臉上出現了明顯的痛苦之色。
昨天它挨打的時候，臉已經被打得麻木，沒有知覺了。
先痛後木，挨的再多也沒有得感覺。
今天不一樣，臉上早就恢複了知覺，一直就在痛，這個時候挨上一個巴掌。
這痛就超出上原次郎大隊長的忍耐力。
不過上原次郎大隊長畢竟是受過長期訓練的優秀鬼子。
它用盡所有力量，大聲喊道：“哈依！”
把所有的痛，都變成一口氣吐出來。
仿佛這樣子，可以讓自己痛得輕一點。
片野定見聯隊長一下子就發現了。
它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連續賞了幾耳光給上原次郎。
隨著耳光的增加，上原次郎大隊長的臉再一次麻木起來。
它眼神當中痛苦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轉而代之，還有一些弱弱的享受。
一下子片野定見聯隊長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欲望。
它擔心地看著向城周圍：今天第二十一聯隊進攻的三個方向，現在都是硝煙彌漫。
隱隱約約的炮聲，它這裏都能夠聽得見的。
想到那些炮彈，對進攻帶來的許多不必要的傷害。
剛剛加藤知慧大隊被炮彈炸得痛不欲生的時候。
小林重光大隊還可以有條不紊地按部就班地前進著。
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這些都能夠顯示出來不下場的優勢。
旁觀者清，更能夠顯出自己的高明。
這一切，對於小林重光大隊來說，從炮彈落到頭頂上來的時候，都離它遠去了。
它的大隊，遭受到這樣的猛烈的炮火轟炸，也是頭一回。
士兵們的經驗也不豐富。
現在小林重光大隊長能夠做的，就是指揮士兵們快跑、散開。
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讓落下來的炮彈，炸到的鬼子少一些。
小林重光大隊長，他們這一級的鬼子是清楚的：
這些大炮都是上方次郎炮兵大隊送給國軍的。
從大炮到炮彈，上方次郎大隊長全部都送了的。
這個時候小林重光大隊長心裏第一回對自家的炮兵有了深深的怨恨。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現在加藤知慧大隊長終於可以好整以暇地看著小林重光大隊那些鬼子們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掙紮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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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自己不挨炸，看著別人挨炸的時候，心情總是會好起來的。
整個加藤大隊的鬼子們，雖然在剛剛的炮火轟炸中又減員了一半。
整個大隊現在還剩下的鬼子不足四百個了。
但這並不妨礙活著的這些鬼子們，嘲笑那些還在炮彈轟炸下掙紮的小林重光大隊。
小林重光大隊昨天受到的傷害並不比加藤大隊少。
它們可是承受了一連坦克隊的正麵衝鋒的。
空中的茅文星指揮著三團把目標轉移到東邊的時候。
小林重光大隊、加藤知慧大隊加起來，都不到昨天一個大隊的數量多了。
這仗還要怎麽打？
……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每一枚炮彈可都是貴得很的。
雖然今天這些炮彈都不要錢。
李漢章師長聽到大炮響起來的時候，終於放下心來了。
至少三團長李大柱終於把大炮搞響了。
至於效果，他實在沒有多大的期盼。
一支昨天還是步兵的隊伍，能夠把大炮弄響就是成果。
隻是想想那些炮彈的價值，心頭也是有點肉痛的。
大炮才響的時候，李漢章和七十四師的這些軍官們還有些擔心。
怕三團這批才接觸大炮的士兵打不好。
大炮隻是聲音大，給自家人壯個膽子，就不好玩了。
要知道從鬼子昨天開始進攻，到現在，一天時間過去了。
計劃中的援軍都還沒有有，不在計劃中的援軍到了。
這個也讓李漢章師長無言以對。
三團的第一輪炮彈打出去。
守在北門的七十四師第一團宋迎祥團長，興奮地在指揮部打電話匯報：
“報告師座！炮彈就在鬼子隊伍中間爆炸。
打得太準了，簡直是神了。
正在行軍的鬼子，隊形都亂了。
目測鬼子傷亡至少好幾十個。
鬼子的殘肢斷臂，就在空中亂飛。
李團長打得太好了。”
原本七十四師下麵的各個團長，聽說三團改成了炮團。
一個個的都在等著看李大柱團長的笑話呢。
第一團宋迎祥團長就說過：“李大柱的炮彈能夠落到鬼子頭上去。
老子就能夠把炮彈扔到鬼子頭上去。”
他沒有想到開張第一炮，就炸得鬼子鬼哭狼嚎的。
這可讓守在北門的那些官兵們吃驚不小。
也讓整個第七十四師師部的這些指揮官們興奮不已。
說實話：他們對炮兵團有期望，但是這個期望值並不高。
剛剛宋迎祥團長的報告，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李大柱到底打到了鬼子什麽地方？
能夠從宋迎祥團長口中得出一個好字？
要知道，七十四師下麵的這幾個團長，可是個頂個的不服人的。
宋迎祥能夠做到第一團團長，那也是憑本事做上去的。
能夠讓他說個好字不容易。
有了這樣的報告，李漢章師長放心了不少。
至少：從特種旅手中接過來的這些大炮，不會成為擺設了。
大炮還在響，三團的炮兵們也收到前線的回報。
打得準，對於安平這個排的官兵們來說不奇怪。
如果打得不準，這才是最奇怪的。
但是對於李大柱的三團這些士兵們來說，打得準就足夠讓他們高興得找不著北了。
如果不是看到安平他們這些特種旅的教官們還在一絲不苟地調整著大炮。
三團的士兵們都要跳起來歡呼了。
第七十四師守在向城東麵的二團，他們聽到城裏不斷有炮聲響起。
可是卻沒有一發炮彈是向著東麵這些鬼子打過來的。
二團的官兵們等得花兒都謝了。
這才等到了第一輪炮彈落地。
親眼看到炮彈在鬼子隊伍中炸響，跟聽到響聲，由別人傳說炮彈炸鬼子對比起來。
效果明顯要震撼人心得多。
二團長張大昌看著那些鬼子被炸得人仰馬翻。
不斷有鬼子被炸得飛起來，這就非常讓二團的這些官兵們解氣了。
昨天他們可沒有少被鬼子的炮彈轟炸。
當時他們就在想：什麽時候，能夠有自己的大炮把鬼子也炸一烽。
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僅僅隔了一天，就輪到鬼子挨炸了。
為了鼓舞士氣，李漢章師長特意命令把大炮是從鬼子手裏搶過來的消息宣傳到每一個官兵耳朵裏麵去。
堅守向城的第七十四師官兵們都知道：現在打得正歡的大炮是從鬼子手裏搶來的。
炮彈也是從鬼子手裏搶過來的。
炮兵是自己的！
隻要能夠看到鬼子挨炸，這就足夠了。
發生向城北麵、東麵的轟炸，同樣也在西邊的鬼子大隊中上演。
第七十四師剛剛成立的炮兵團，開門大吉。
每一個方向都有團長打電話過來道謝。
李大柱笑見牙不見臉。
眼睛早就笑得一條縫了。
空中的茅文星看到了從東邊衝出來的一隊國軍騎兵。
第十三軍獨立騎兵團李大雄遠遠聽著向城炮聲隆隆。
知道戰場情勢危急，隻是他們現在對整個戰場完全不了解。
怕大步衝進戰場後，會失陷在裏麵。
昨天下午騎兵團跟鬼子炮兵大隊遭遇後，衝殺一陣就跑。
不是李大雄不想趕盡殺絕，而是他現在隻是一支孤軍。
如果在一個地方逗留時間稍長一些。
被鬼子圍上，就真的跑不脫的。
畢竟現在整個國軍的防線上，處處吃緊，臨沂沒有兵力能夠派得出來。
向城這裏，可能還是一個無底洞，根本不知道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夠把鬼子攔得住。
第十三軍獨立騎兵團小心翼翼地向著戰場搜索前進。
李大雄團長就是帶著隊伍向著炮聲最激烈的位置衝過去的。
炮聲越激烈，說明戰鬥也就越激烈。
在這種情況下交戰的雙方，隻要有一方來了援軍。
另一方肯定會受不了的。
李大雄團長率領著騎兵團，被自己派有前麵的斥候帶到最前線：“團長！你看！”
李大雄團長看到的是什麽？
讓他差點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了。
他看到鬼子正在被炮彈轟炸，一枚枚的炮彈準確地在鬼子隊伍裏麵爆炸。
在鬼子隊伍的前麵，還有上千米才是國軍的陣地。
“這是怎麽回事？”
“昨天不是說向城危急嗎？”
李大雄團長心中的疑惑無人解答。
現在這種情況，明明是向城裏麵的第七十四師，把鬼子死死地摁在地方摩擦。
鬼子還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團長！我們衝一波？”李大雄身邊的營長問。
鬼子已經被炸得找不到方向了。
這個時候衝一波當然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效果的。
可是前麵炮聲隆隆，李大雄也隻能夠看到炮彈是從向城裏麵飛出來的。
根本無法聯係，現在衝進去，挨炸的事情，一個理智的團長會這麽做。
茅文星在空中，他可以跟特種旅進行無線電通話。
甚至還能夠發出無線電報來。
但是他卻無法跟地麵上的這支騎兵團建立聯係。
茅文星隻能夠把看到的情況匯報給了林凡：
“東麵過來一支國軍騎兵隊伍，他們正在鬼子隊伍的東北側一千米位置。
仿佛是想要對鬼子發起進攻。”
這樣的友軍，林凡從來就是願意成全的。
他對茅文星命令：“仔細觀察五分鍾後，如果這支騎兵隊伍還沒有離開。
我們就轉移轟炸目標。
想辦法通知他們一下。”
剛剛給李大雄提議衝上去砍殺一陣的一營長，看著遠處的鬼子還在掙紮。
炮彈的轟炸還在繼續。
有些鬱悶了：“團長！怎麽才能夠讓城裏配合我們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空中翱翔的那架飛機竟然飛得極低極低。
飛機從騎兵團頭頂上掠過，扔下來一個不大的包裹。
“找到它！”李大雄團長命令。
一隊騎兵衝出去，很快就跑回來。
那團包裹是一件國軍衣服，下麵吊著的是一聽壓縮餅幹。
衣服上麵隻有兩個字：“衝鋒！”
李大雄團長立刻命令：“全團都有！衝鋒！”
一營長問道：“團長那邊正在挨炸啊！”
“我們衝攏的時候，轟炸就會停下來。”李大雄篤定地說道。
如果騎兵團衝攏的時候，轟炸及時停止。
這樣就可以讓鬼子對騎兵完全無法建立半點防禦。
那些鬼子就隻能夠是挨千刀的目標了。
如果衝近之後，轟炸還在繼續，騎兵團撤退回來就行了。
隻不這那樣的話，已經暴露目標，下一次要衝鋒的時候，鬼子有了準備，起不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容易打草驚蛇。
戰場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
李大雄團長不再猶豫，命令下達。
騎兵團開始加速。
一千多米的平地，正是騎兵團衝鋒的最佳距離。
馬蹄聲起，卷起千層浪。
原本就被炮彈炸得顫抖的大地，現在抖得更厲害一些。
麥田裏的青苗，被戰馬帶出的風，吹得一浪接一浪地浪著。
李大雄率領騎兵衝出五百米的時候，落入鬼子隊伍中的炮彈還沒有變化。
當他們衝到距離鬼子還有二百米的時候，漫天飛舞的炮彈突然沒有了。
進攻向城東麵的是鬼子第二十一聯隊第四大隊。
一丹圓定大隊的鬼子們，被炮彈炸得完全沒有了脾氣。
不但是沒有了脾氣，連士氣也沒有了。
早晨出發的時候，整個大隊還是信心滿滿的。
在它們這些鬼子看來：進攻向城還不是壇子裏麵捉烏龜——十拿九穩！
因為昨天就已經攻進去了一次的。
今日跟昨時不同，昨天進攻向城的隻有一個大隊。
並且也隻是從北麵一個方向進攻。
今天片野定見聯隊長直接派出了四個步兵大隊，
從三個方向進攻。
這樣還有攻不下來的向城？
在它們出發的時候，片野定見聯隊長是這麽想的。
一丹圓定大隊長也是這麽想的。
它下麵的這些中隊長、小隊長，乃至普通鬼子全是這樣想的。
想得有多麽美好，現實打臉來得就多麽的殘酷。
整個一丹圓定大隊到現在還隻是看到向城就在前麵。
卻已經被國軍的炮彈炸成了殘廢，又殘又廢。
整個大隊的鬼子傷亡大半，傷而未死的那些鬼子們，躺在地上哀號、呻吟。
有些痛得實在忍不住的鬼子，就在地上打滾，翻過來翻過去地叫著痛。
求著邊上的鬼子們救一救它們。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李大雄率領著騎兵團衝進來了。
這一下真的是屋漏偏遇連夜雨，破船又逢迎頭浪。
鬼子越慘，李大雄和他的獨立騎兵團就越是高興。
這是騎兵團跟鬼子作戰以來，最順利的一次。
從衝鋒到突入鬼子的陣地，竟然沒有一個鬼子開火。
炮彈轟炸時候的硝煙和巨響，讓鬼子們完全忽略了騎兵衝鋒時候地麵的顫抖和馬蹄踏地的聲音。
炮彈才停下來的時候，一丹圓定大隊的這些鬼子們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呢。
哪裏能夠聽得清騎兵團衝鋒的聲音。
一直等到騎兵團衝進來了，大刀砍在鬼子頭上。
它們這才驚恐地發現：“國軍的騎兵衝上來了。”
完全沒有組織的步兵，遇到早有準備的騎兵完全就沒有半點抵擋能力。
八木下弘楓上士才從彈坑裏麵站起來。
剛剛炮彈轟炸的時候，它躲進一個彈坑裏麵。
完美地避開了炮火的轟炸。
炮彈轟炸剛剛結束，它這種沒有受到傷害的鬼子就立刻站起來。
準備繼續進攻了。
現在：它呆呆地看著衝進戰場裏麵來的國軍騎兵。
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這是真的嗎？
它的表情代表了大多數一丹圓定大隊這些鬼子們的想法。
八木下弘楓上士被第十三獨立騎兵團中的士兵一刀斬首。
它再也不用躲避，總算是解脫了。
整個一丹圓定大隊的鬼子們，已經亂起來了。
現在跟剛剛不一樣，剛才的炮彈轟炸還是隨機的。
炮彈沒有長眼睛，落下來的時候，是沒有意識的。
不過有經驗的鬼子可以躲進彈坑裏麵去。
同一個彈坑裏麵落下兩枚炮彈的可能非常小。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騎兵全是有意奔著那些還站著的鬼子衝過去的。
剛剛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鬼子們，這個時候已經閉上嘴巴，停止掙紮。
就連那些剛才忍不住疼痛，滿地打滾的傷員們。
這個時候也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一聲不吭、大氣不出地裝死。
這個時候，對於傷兵們來說，裝死是最好的辦法。
就連那些沒有受傷的鬼子們，也想到了這一招。
隻是躺在地上裝死，也是需要運氣的。
總有些運氣不好的鬼子被戰馬踏上一腳，立刻就詐屍了。
這個時候，總會有騎兵衝上來，補壹刀。
進攻向城東麵的一丹圓定大隊，獨自在這裏苦苦支持。
到現在為止，第二十一聯隊片野定見聯隊長還不知道：
它手下有一個大隊，正在滅絕的邊緣苦苦掙紮。
李大雄獨立騎兵團的這些官兵們，這次可是殺得盡興了。
李團長命令：“一連在外圍巡邏，不要放走一個鬼子跑掉。”
一丹圓定大隊的這些鬼子們，剛剛被炮彈轟炸的時候，已經傷殘大半。
現在又被騎兵縱橫馳騁，不停地衝殺。
這些鬼子們根本無法建立起來半點的防禦。
它們想要逃跑。
兩腳的鬼子，怎麽也跑不過四隻腳的戰馬。
現在李大雄團長已經看出來有一部分鬼子的意圖。
特意派了一支隊伍在外圍巡邏。
這個連，就在外圍打轉，見到有鬼子從層層包圍當中衝出來。
馬上就衝過去，一刀兩斷。
斷了鬼子逃跑的心，也斷了鬼子逃跑的人。
向城東邊的戰鬥，已經變成了獨立騎兵團單方麵的屠殺。
北邊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特種旅一連的坦克，昨天晚上是開到城裏隱藏起來了的。
現在鬼子的加藤知慧大隊和小林重光大隊終於在炮火轟炸中，衝上來了。
這個時候，封銳利率領十輛坦克，後麵跟著一連，還有第七十四師一團官兵從北城門裏麵衝出來。
小林重光大隊的鬼子們見到昨天的坦克再次出現。
整個大隊原本已經降到冰點的士氣，更低些。
昨天的時候，它們大隊就拿這些坦克莫得辦法。
最後是聯隊裏麵打出來的炮彈轟炸，才讓這些坦克退了回去。
沒有想到現在，他們又出現了。
這一次聯隊裏麵還有炮彈出現嗎？
片野定見聯隊長見到國軍的坦克隊伍再次出現。
它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片野定見聯隊長心裏清楚：炮兵！第二十一次聯隊現在沒有了。
這一次隻有讓帝國的那些勇士們，用身體去跟鋼鐵碰撞。
一連長顧修明就是這樣的想的。
他指揮著一連的六輛土坦克填充在這些坦克的間隙中間。
為所有的坦克保駕護航。
一連的步兵和第七十四師一團的那些士兵們，全都跟在坦克後麵。
一團長宋迎祥現在就跟著顧修明連長的。
還在衝鋒之前，他就謙虛地把一團的指揮權交給了顧修明。
顧修明這個連長，仿佛渾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
指揮著一團的十個連，每個連跟著一輛坦克。
坦克前進的速度不快，目的就是要讓步兵能夠跟得上。
一連的坦克並沒有動炮，大炮是打遠處的。
遠處已經有身後的炮兵團轟炸過了。
現在一連的坦克，更重要的作用就是盾牌和機槍平台。
敵、我雙方相向衝鋒。
很快雙方的距離就隻有兩百米了。
小林重光大隊長、加藤知慧大隊長已經讓隊伍裏麵的機槍手就地臥倒開始掃射。
鬼子的擲彈筒也開始拋射。
一連前進的步伐沒有變化，還是跟剛剛的速度一樣。
隻不過坦克上麵的機槍，步兵們推著的六挺重機槍都在開火。
三門步兵炮，和六門迫擊炮都停下來，對著鬼子們機槍、擲彈筒轟炸。
宋迎祥團長看著前麵十幾條火線，一直不停地對著鬼子收割。
後麵還有九門炮，也在不停地對準鬼子轟炸。
這樣的仗打起來，心裏有底。
一團的士氣，肉眼可見地高漲起來。
士兵們一個個躍躍欲試。
握緊手裏的槍，隨時準備發起衝鋒了。
雙方的距離不到五十米了。
鬼子的機槍這個時候已經停下來了，它們被一連密集的炮火炸得無法開火。
倒是一連的坦克和重機槍還一如既往地猛烈掃射著。
三十米了！
顧修明連長命令：“扔手雷！”
不管是一連的士兵，還是一團的士兵，所有人一起呐喊：“扔手雷！”
密密麻麻的手榴彈從坦克後麵飛起，在空中劃出一條高高的拋物線，落下鬼子隊伍當中。
手榴彈爆炸的聲音響起，顧修明的命令再次響起：
“吹衝鋒號！
衝鋒！”
宋迎祥的一團，在昨天的戰鬥中，雖然也被鬼子打得極慘。
全團傷亡好幾百人。
不過現在全團還有九百多人。
加上一連一百多人。
一千多名國軍士兵，勇敢地從坦克後麵衝出來。
向著已經被一而再、再而三打擊過的兩個鬼子大隊衝過去。
現在已經雙方已經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國軍士兵們一個眨眼的工夫就衝到鬼子們麵前。
剛剛的手榴彈，讓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們不得不匍匐下來。
它們還在等候著第二波手榴彈的轟炸呢。
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國軍衝上來白刃戰。
小林重光、加藤知慧兩個大隊的鬼子，現在湊合在一起，也不足五百個了。
並且這還是五百完全沒有士氣的鬼子。
它們雖然沒有逃跑，卻也沒有了往日的鬥誌。
這些鬼子們現在隻是在求死。
對於這一點，特種旅的士兵們都非常擅長。
宋迎祥團長跟著顧修明連長一起衝鋒。
他看到顧修明連長一聲大喊：“殺！”
手上的刺刀出擊，一下子就捅進一個鬼子的胸膛。
刺刀迅速收回來，對麵的鬼子一個踉蹌。
還沒有倒地的時候，被顧連長一腳踢翻，再踏上一腳。
同時手上也沒有放鬆，已經把刺刀捅入下來個鬼子的身體裏麵。
宋迎祥團長什麽時候見到過這樣的身手？
他舉目四顧，整個特種連的士兵們都是這樣的。
顧連長殺得這麽狠，宋團長也不好意思一直就這麽陪著。
他從倒在地上的鬼子手裏搶過來一柄三八式步槍。
手上的刺刀對著倒在地上，還沒有咽氣的鬼子補刀。
顧連長在前麵捅鬼子，宋團長在後麵補刀。
雙方配合愉快。
這一次發起的衝鋒，國軍這邊原本在人數上就多了一倍。
士氣又高，兩個大隊殘存的鬼子不足五百個。
根本不夠所有人殺的。
特別是一連的這些士兵出手又快又準。
一團的這些士兵們，能夠親手捅上鬼子第一刀的不到一百個。
不過他們到戰場上來，也不是旅遊的。
這些士兵們見到團長在給那些鬼子補刀。
他們也跟著照做。
顧修明連長把鬼子殺透，回頭看看整個戰場上沒有一個還站著的鬼子了。
並且倒在地上的鬼子們也被補過刀。
他命令：“打掃戰場！”
一連打掃戰場的手段讓宋團長大開眼界：
他看到一連的士兵們，連鬼子身上的衣服都是脫下來的了。
被一連打掃過的戰場上，隻剩下一具具鬼子白花花的屍體。
除此之外，啥子都沒有剩下。
對顧連長佩服得五體的投地的宋迎祥團長毫不含糊：
向一連學習！
他們打掃戰場，並不隻是把白刃戰這個位置的鬼子屍體打掃了。
帶一直打掃到了兩個鬼子大隊最初挨炸的位置去了。
宋迎祥團長看著地麵上的彈坑，感慨地說道：
“要是我們的每一仗都能夠這麽打。
三個月，我們就能夠把鬼子趕到海裏去。”
顧修明連長笑著說道：“快了！隻要我們團結起來。
不再互相之間打內戰，把鬼子趕盡殺絕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宋迎祥團長有些不解地問：“你們打鬼子，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顧修明連長想了想：“不是！最初的時候，我們也是隻有兩門炮。
我們所有的武器都是從鬼子手裏搶回來的。”
“他也是嗎？”宋迎祥指著空中的飛機。
天上的這架飛機一直就在向城上空盤旋。
卻又從來沒有對國軍發起過攻擊。
宋迎祥團長就有了這樣的猜測。
“這架飛機也是我們從鬼子手裏搶回來的。”顧修明連長肯定地說道。
雖然心裏有了這樣的猜測，從顧修明連長口中得到確定的回答，還是讓宋團長吃了一驚。
“他們都是在天上飛的，這個怎麽能夠繳獲？”
“飛機總是要落下來的，我們隻是在鬼子的飛機還沒有來得及起飛的時候，
就已經把機場占領下來了。
那一次，我們可是繳獲了十八架飛機。”
聽到顧修明連長說出十八架飛機的數字來。
不隻是宋迎祥團長，圍在他們身邊的一團士兵們，個個都滿臉崇拜地看著顧修明連長。
“顧連長！搶飛機有你沒有？”
“有！當時我可是衝在最前麵的。”
顧修明驕傲地說道。
“真好！
你們竟然搶到了飛機！”
有一團的士兵羨慕地說道。
宋迎祥團長一直都注意到了一連的士兵們手裏的武器。
這個時候他問道：“你們的武器怎麽全是鬼子的製式？”
顧修明連長再次驕傲起來：“我們的所有裝備物資都是從鬼子的手裏搶過來的。
鬼子就是我們的運輸大隊長。
飛機、坦克、大炮、步槍，吃的都是從鬼子手裏搶?
?。
這些皮鞋、頭盔，我們也都是從鬼子身上剝下來的。”
一團的士兵們看得出來，顧連長說的都是真的。
一連的士兵們皮鞋是鬼子的，腰帶是鬼子的。
腰間佩的刀也是鬼子的，頭盔還是鬼子的。
除了軍裝是國軍製式，就連裝子彈的彈帶都是鬼子的。
一團的士兵們非常羨慕。
不過今天他們的收獲不少。
兩個大隊的鬼子被全殲，皮鞋、步槍、這些都不少。
以前的時候，一團打死的鬼子太少，戰利品完全就不夠分的。
今天不一樣了，戰利品夠他們分的。
一團這些士兵們，士氣高漲。
再讓他們麵對鬼子的時候，已經有底氣，可以這麽說：我們一戰全殲鬼子兩個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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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雄騎兵團長，這個時候也正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們打戰場。
他這個騎兵團，也是第一次全殲鬼子一個大隊。
這是真正的全殲，至少上了戰場的這些鬼子們，沒有跑掉一個。
戰場上麵的到處都是鬼子的屍體，武器。
向城防守東麵的國軍們，已經派出一個步兵連。
前來幫助著打掃戰場。
片野定見聯隊長到現在還不知道向城東麵發生的戰鬥。
不過它看清楚了北麵的小林重光大隊、加藤知慧大隊被國軍全殲。
這種完全不在計劃之內的場景就在它眼前發生。
這種時候，還能夠怎麽辦？
片野定見聯隊長立刻命令：“停止進攻！全軍後退十裏！”
它派出去的通信兵隻把已經傷痕累累的第三大隊從西麵帶回來了。
當片野定見聯隊長聽到進攻東麵的第四大隊，連一丹圓定大隊長一起，已經全軍玉碎的時候。
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來。
向後便倒！